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宓辛秀眉一簇:“究竟是谁在说废话。”
焰灵姬噗嗤一笑,递上了一支青铜箭矢,这个可爱的郎君,说废话的本事天下无双。
宓辛看向城门口,鄙夷道:“你不打算让他出手。”
将闾握紧了射日,笑道:“你都藏着后手,我岂能不留点保命的本钱。”
宓辛早就知道他有这个回答,嫣然笑问:“那你为何一直不肯动手。”
“拉开这张弓,最少需要三百斤的力量。”将闾慎重道:“我一连射出了十几箭,需要休息一下,恢复力气,要不真的拉不开弓了。”
他这句话实诚,双臂有千斤之力,但那是瞬间爆发的力量,而挽弓射箭,却是一点点的消耗,而这场战斗,却是不死不休之局。
即便是将一方斩尽杀绝,还需要防备最后的渔翁。
宓辛笑道:“你休息好了。”
将闾点头道:“气血盈满,在坚持几个时辰没问题。”
宓辛讶然问道:“你行功的时候,还能说话,有他帮你守护城门,你完全可以放心调息,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的话,而且,似乎出自真心。”
“那些话当然是真心。”将闾从焰灵姬手中接过青铜箭矢:“但是,我不说话,你就有时间调息,而我恢复的是力气,你吸纳的却是一个大修者的全部修590为。
此消彼长之下,还是不让你有时间调息吸纳的好,而且我也希望,在杀你之前的这段时光,让你非常不爽。”
宓辛脸色骤变。
将闾却已经弯弓搭箭,连一个请字都欠奉,一箭射来。
宓辛对他无耻的秉性和战斗风格已经极为了解,说话拖延时间,却一直默默的准备战斗。而且还绝无高手风范。
看似毫无征兆的一箭,早已被她料到。
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比起没受伤之前,还要从容,只见她素手一指,一条黑龙陡然从头顶的云雾中探出头来。
矫健的黑龙,看似接下了轻描淡写的一箭,接下来,就是她恐怖无情的反击。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青铜箭矢却爆发出了一股没有热气的火焰。
火焰射入雾气之中,陡然化成了一朵朵美丽的红莲。
而一股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向着宓辛当头罩落。
而宓辛身上的六魂恐咒,竟然刹那之间浮现在身体表面,就连俏丽如花的面孔,也变得犹如丑恶的鬼怪,青筋,黑色的咒文,一起浮现。.
第0640章杀一人而天下息
宓辛口中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黑龙盘旋,萦绕在她周身,层层叠叠的将其护在里面。
但黑龙毕竟不是真龙,而是她以黄泉水拟型出来的幻境,而红莲业火正是鬼祟的克星。
红莲业火和六魂恐咒同出一门,都是大司命的绝学,相互牵引,漆黑的咒文似要破开肌肤飞出,黄泉水也刹那之间被点燃。
宓辛在红莲业火爆炸的瞬间,就鬼魅般的改变了方向,足尖点地,向着身后疾飞,身体狠狠的砸在一头死去的战象身上,而白裙上的火焰,瞬息之间就点燃了一头战象。
熊熊烈火,却没有温度。
一口黑血从她樱唇急喷而出,扭头看向城头的双眸,神色也复杂到了极点,因为她无法理解今天发生的很多事。
先前和将闾轻笑而谈,其实也是她在拖延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修者,可以撑开一座幻境这么长时间。
即便是他修为足够,真气也在不断的损耗,直至丹田真气耗干,幻境破灭。也就没有了再战之力,而她和乾杀需要面对的高手,也就只有将闾和一直隐忍不动的斗笠神秘高手。
但等了这么长时间,那座城门给她的警兆一直都存在。
蓄势待发的乾杀也没找到丝毫的机会。
而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将闾的箭术,为什么会蕴藏着令人惊恐的红莲业火。
宓辛艰难的站起身来,怨毒的看向城头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发出一声极为寒厉地啸叫
然而下一刻,她的啸声便戛然而止。
因为第二箭又到了,然后是第三箭,第四箭,只不过箭矢的目标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周围,当第五箭,第六箭,落在她身后之后,陡然爆射出一股股血红没有热量的火焰。
而满天的雨水浇不息的红莲业火,刹那之间,在她周围就形成了一个火海。
点燃了战象的尸体,也点燃了地面上的血水,照亮了骤雨中有些幽暗的世界。
燃烧的红莲业火之中,陡然响起一声犹如负伤的野兽痛苦的嘶吼,充满了愤怒,暴戾,怨毒,杀戮之类的负面情绪,令人不忍听闻。
甚至,蔓延的火海,顺着血水蔓延到了乾杀身前。
但是乾杀却一动不敢动,将闾弓弦之上,并没有青铜箭矢,但依然被他拉开,一支以真气凝聚的金色长箭陡然成型。
箭簇却是一支小小的三足金乌,漆黑的翎羽泛出金光。
箭尚未射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已经笼罩在乾杀身上。
真正的灵弩九射,射日长弓弓背上的四支金乌,璀璨不可直视。
然后就是箭飞,那是一抹看不清楚的阳光,璀璨炫目,比起闪电快了不知几许,等乾杀看清楚这枚长箭的时候,这枚长箭已经射入了他的胸膛。
“.〃砰”的一声,乾杀的身体似乎被这一箭射爆,但两抹黑白分明剑光却交叉在一起,抵住了沛然莫御的一箭。
他这一箭似乎射出了一头恶魔。
恶魔的双脚,抵入地面一尺,向后划出足有一丈的深沟。
但是他的头却抬起,阴毒的看着站在城门口,仰天而笑的将闾。
金色长箭消失,玄翦踏着红莲业火走了出来,身上处处焦黑,看上去极为狼狈,而伤口流出的血,却被焚热的金乌真火烧干泛出腥臭的气味。
原本充满了戾气的脸,一半红肿,犹如烂桃,一半依旧,而他握住黑白玄翦剑柄的手,更是遍布燎泡。
在最危险的关头,他以黑白玄翦挡住了这一箭,并且以霸道的剑气,震碎了这枚金色箭矢,但金乌真火却隔绝了他身体内外,让热量无法传递。
而剑柄也是金属,无法阻挡金乌真火的侵袭。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可怕的不是负伤,而是无法握剑。
而城门口,白衣斗笠剑客,无视能将人粉身碎骨的幻境,直接走了出来。慢慢的摘掉斗笠,露出一张冷峻的脸:“玄翦,你让盖聂等的好辛苦。”
“¨々盖聂!”玄翦盯着他,他霍然抬头,看向城头的刘季,撕心裂肺的吼叫:“你究竟是谁。”
“这不是废话吗!”将闾轻轻一拂脸,露出了本来面目:“大秦太子将闾。”
玄翦的双眼,陡然亮起了两抹剑光,是兴奋,也是狂热,还有一丝悔恨,双剑斜伸,让雨水顺着剑刃流到剑柄,让冰凉来缓解双手的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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