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吴天寿不敢在等待,一夹马腹,他胯下坐骑乃是名驹,爆发力惊人,瞬息之间进入了巅峰状态,试用新到手的百炼刀,一刀就将一名大秦游哨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其刀势之迅猛,抡刀幅度之大,可见一斑。
战场之上没有声音,只有死寂般的沉默,杀人如此,坠马也是如此。
李敢却是杀红了眼,个人战力,这群农家弟子组建的游哨稳胜一筹,但是对死亡的惧怕,让他们总是错失先机,而吴天寿参与战事之后,挥舞百炼刀,轻松就留下了七八具大秦游哨的尸体。
但短暂的血腥之后,开始熟悉战争的节奏,一名大秦游哨伍长,从一颗头颅中抽刀,毫不犹豫的冲向吴天寿。
大秦铁律,死战先死将军,再死校尉,然后才是~标长伍长。
他一伍之卒,全都死在了吴天寿的刀下,他没有理-由不死战。
而他的悍勇,同时也激起了这群农家弟子的血性,怕死就别当兵,尤-其是大秦游哨。
一次擦肩而过,凭借单人武力碾压大秦游哨的吴天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名伍长竟然没死。
伍长不仅虎口滴血,肩头也被吴天寿抢走的百炼刀削去一大块皮肉,但是这名伍长,依然顺势劈杀了一名潘阳轻骑,冲出数十步之后,随着李敢调转马头,继续冲锋。
第二次擦肩而过,伍长一刀被劈斩开胸甲,肠肚挂满了马鞍。
伍长转身再次冲锋之前,撕下一截衣襟,环腰绑紧,面无表情的继续冲锋。
已经接连斩杀十几名潘阳轻骑的李敢和陈烯,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不顾身边的围杀,策马狂奔。
吴天寿一刀将伍长斩成两段,看着滚落马鞍的尸体,狞笑道:“都说大秦游哨悍勇无双,我看不过如此。”
他扭头纵观全局,打算寻找几个值的下手的家伙试刀,至于跟随他前来的两百潘阳轻骑,能否剩下多少,全然没放在心上。
他身边骑卒,多以招募的中原游侠儿,和山野猎人为主,这些人的命并不值钱。
相隔十步,李敢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双手握刀,朝着吴天寿当头劈下。
吴天寿手腕翻转,卷起一个硕大的刀花,轻松卸去了李敢的刀势,连人带马后退几步,但也仅止于此,轻笑一声,也不欺负对手没有战马,翻身下马不战,一枚劲弩疾射而至,却被他一把抓住,拧断扔在地上。
李敢吐出一口血水,盯主这名死敌。
一马擦身而过,李敢错愕惊讶,竟然被陈烯一把抓住,扔上马背,而他自己却落马向着吴天寿狂奔而去。
人向前狂奔,左臂伸直,一连串的劲弩已经连射。
一射九矢,吴天寿却没用刀格挡,伸手想要抓住连射箭矢,一连三只被他抓住,而四枚却从他掌心透射而出,带着鲜血直奔他眼珠,仓促癞驴打滚,也被一箭擦脸而过带走一片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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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烯在他翻身之时,换上箭匣,脚步始终游弋在二十步外,脸色阴沉,生硬道:“我陪你玩玩。”
第二匣箭矢连射三箭,机括弹射箭矢的嗡鸣,更是骇人。
游哨携带的都是轻弩,威力从二十步到五十步最大,百步之外穿透披甲生死不知了。
吴天寿再也不敢托大,以百炼刀拍飞三枚箭矢,手臂竟然一阵酸麻。
这名该死的游哨,不知携带着多少箭匣,弩箭不仅射向他,还有余力散射周围的潘阳骑卒。
而且无一例外的,全是一箭穿头。
..... ..... .......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二十步开外的圈子之内,还能悠哉的展开狩猎,顺势拔回了十数支弩箭。
这个习惯来自于岭南人狩猎,箭矢极为珍贵,必须收回。
吴天寿却是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风度,一心近战,将这个岭南叛徒砍碎。
他倒地是中原高手调教出来的武者,以一箭穿肩的代价,换来了近战的机会,距离十步,百炼刀已经刀气暴涨,再也不给他射箭的机会。
但这个游哨却是一笑。
是故作惊讶然后是阴谋得逞的阴森笑意。
吴天寿心知不妙,却难以相信,一个大秦游哨,也会是江湖高手,快步进身,出刀迅捷。
陈烯并没急于出刀,而是左手顺势捏住了百炼刀身,刀锋直刺掌心,而吴天寿却欣喜若狂,骤然用力,却难以想象的纹丝不动。
陈烯顺势后退一步,将这把落入敌手的百炼刀夺回,然后矮身进步,一刀横斩,扫过吴天寿腹部,直接划开了肚皮。
潘阳世子顿时丧失了战力。
陈烯旋刀竖劈,一刀砍在他头颅当中,刀刃入骨如切豆腐,顺势向下拖斩,顿时将其身体,斩成两片。
鲜血疾射了他一身。零.
第0698章葬了春秋
陈烯看了一眼死去的潘阳世子,既不擦拭手上的鲜血,也不割取头颅,返身回到战场。
这一场血战,五十游哨死了三十二,却杀了潘阳两百骑,无一人走脱传递军情。
陈烯默默的全部百炼刀,然后站在李敢身后。
虽然损失惨重,李敢依然平静:“伤员回归大部队,带回军情,剩余十骑埋葬兄弟,距离扶摇还有百里,如果我战死,让陈烯带着你们继续前进。”
游哨斥候之间的战斗,注定一方要全军覆没,说不上伤悲,也谈不上哀痛,比起剑身舔血的江湖生涯,军伍更加的残酷。
安葬完兄弟的十骑,默默的策马于二人身后,伤“三八零”员回归大部队。
火光隐隐,战象嘶吼,无诸率军撤出了三十里开外,这才一改溃势。收拢残兵,依然有五十头战象,一千三百藤甲兵。
唯一让他庆辛的是,被割了几斤肉的世子天昊,却奇迹般的生还。
无诸默默的看了一眼残兵败将,扭头看向鼠须谋士范全:“你带一百甲士,速去潘阳求援,就说本王携带着和番君所有来往的书信,一旦落入将闾之手,他的人头也难以长在脖子上。”
范全点头:“大王此计极好,他不想反也得反!”
“番君收容六国余孽,被通缉的范增,岂能没有反意!”无诸冷笑:“只不过是有心无胆,想吃又怕烫罢了。”
范全领命,点起一百藤甲兵,越岭而去。
无诸看向金鳞卫统领:“扶摇兵虚,所以太子将闾才棋行险招,虽然小胜,但依仗的不过是高手之力。
扶摇乃是火雨山庄遗址上重建,将闾如果不是掌握了宝藏所在,绝不会来扶摇,大周想要复国,只有这批宝藏可取。”
金鳞卫统领拱手:“本将会通知帝俊,率领高手前来增援!”
无诸肥脸露出一个猖狂的笑意:“杀大秦太子于岭南,帝国江山就等于塌了一半,大秦虽然兵雄,但难以奈何我山野之民。
狼骑入中原,嬴政势必调岭南军回援咸阳,本王和吴芮平分岭南,聚岭南之兵,夺回大周故土。这种时机,不可能再有,望将军据实回禀帝俊。”
金鳞卫默默点头:“越王高见,本将一定据实回禀帝俊。”
他也不骑马,转身走向山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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