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莫名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唇角的笑意反而越甜,面孔上的九宫移魂咒文和六魂恐咒咒文,恰似群蛇攒动。怎是可怕二字可以形容。
将闾的茶盏以空,她姿势优雅的帮他填上茶水。
将闾终于受不了了:“现在孤终于明白,什么叫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太子说的话,好有道意!”宓辛嫣然一笑,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是无限的恐怖:“男人好色天经地义,不过,小奴既然能让太子心境空明,也算是解救了天下女子,以后,小女长伴太子身边,更让太子专心于国事,也是大功一件。”
“你非得这样恶心孤!”这次,将闾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
“小奴原本花容月貌,是太子和东皇阁下费尽手段才将小奴变成这个样子,岂能怪罪人家!”宓辛冷笑,心中更是得意。她也撇了一眼案几上诏书不像是诏书,圣旨不是圣旨的嬴政家信:“太子杀婴之心不减,陛下心意更不可违背,却不知道太子打算如何.......”
将闾就像刚才品茶,陡然发现喝的是尿,而尿中还有一片酷似茶叶的苍蝇,那种腻歪简直是不(cdfa)可言表。
他试探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将咒文隐去!”
宓辛双臂伏于案上,将沉甸甸的胸脯也搭在上面,素手捻成兰花指,轻轻的在脸颊拂过,笑道:“太子真是以德报怨的大好人。不过,一会儿让东皇阁下看到,小奴以原本面目承欢于太子驾前,恐怕小奴遭受的惩罚,还要重十倍,太子难道就不知道,多怜惜小奴一点。”
将闾暗自咬牙,终于明白,张良见公孙玲珑的那种哭笑不得的心态,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八玲珑的情况孤还知道一些,但是对震候始终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而上次见到公子婴,他也一句话没说,他们两个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你给孤说说。”
一个女子如果打定主意恶心一个人,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宓辛姿势美妙的脱掉靴子,盘膝坐将闾对面,一双素手,轻巧灵活的捏着自己的三寸莲足,思量了片刻,斟酌着词句道:“小奴认识震候的时候,他已经是罗网天级刺客,掌中神剑唤作却邪。
不过,他不像是一个刺客,而是一个矜持高贵的王孙公子,还像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大将军,策划刺杀,好像是排兵布阵,胸有成竹。
他很少动手,眼光也高屋建瓴,如果万不得已杀人,从不让八玲珑任何一人在侧,剑下也从无活口,没人知道,他修炼的是什么剑术,但唯一肯定的是,却邪是越王八剑之一,能够拿到这把名剑,剑术绝不再父亲之下。
如果不是知道,八玲珑都是死人,说不定人家会喜欢他!
不过,当初艮师曾经对他有一番评价,太子可想听。”
将闾微微点头。
宓辛笑道:“艮师说,震候有一个缺点,修炼的是出世剑道,练的却是入世剑法,所以,他的剑法充斥着一股王道霸气。类似于兵家。
太子爷应该心知肚明,诸子百家的剑术虽然精妙,但杀伐之气,却远比不上兵家,一旦撞上,总会吃亏。太子爷,你修为精湛,几个宓辛也不是你的对手,但震候则不同,可别一不小心,成为他剑下亡魂。”.
第0712章金戈铁马塞外
宓辛知道,将闾为什么询问震候的修为,他派出剿杀震候等人的高手,已经一日一夜,而离舞等人都曾经和他交过手,唯独震候,始终深藏不露,他已经开始担心起来。
所以,说到这里,宓辛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将闾少年得意,修为也深不可测,本以为她会倨傲怠慢,却没想到,他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唇角向着自己一勾,说明他已经心领神会了。
宓辛心中这个郁闷,继续道:“至于婴,他先后和赤松子,震候学过剑术,心有大志却谦虚谨慎,谋略之术不亚于赤松子,剑术修为却不可知。”
宓辛似乎也被自己逗笑了,芜而道:“在太子面前,赞他心中大志,城府阴沉,连小奴自己都不好意思~。”
将闾却摇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婴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玄翦和赤松子怎么会将所有赌注压在他身上。不过,相对于婴,我反-而更在乎震候。”
宓辛一声哀叹,她反感或者说憎恶这种对手,将闾越是和江湖风传的纨绔子弟背道而驰,她就越胆颤心惊。
眼高过顶,瞧不起天下英雄,才应该是太子所为。但是一个修为不可测的太子,将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本来,她以为将闾在扶摇,设下这座杀局,是一个狂妄自大妄图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的人。但随着高手一一浮现,玄翦等人先后被杀,她才醒悟,这个太子的可怕。
他从来就没瞧不起天下英雄,反之如高手落子,妙到毫巅。让这座扶摇城,变成了一枚暗夜中的明烛,吸引无数飞蛾投火自焚。
将闾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几步,回头问道:“按照你的估计,会有多少人来扶摇凑热闹。”
宓辛不假思索:“吴芮肯定是会来的,尤其是太子身份泄露出去之后,在没有大军增援之前,他不会将太子当成太子,而是一个江湖人。
水神宫也会派出高手,杀太子于江湖,本来就是一件大事,八玲珑虽然不屑和水神宫联手,但吴芮却和其暗通款曲。
尤其是死去的无诸,本来就是大周王室布置在岭南的一枚暗棋,如果不是有大周王族相助,他怎么肯轻易的暴露身份,统兵出现在扶摇,真以为他是一个无知之人吗。
所以,由此可以推算出,吴芮会动兵,大周王族会派高手刺杀。”说到这里,她反而一惊:“太子派出的高手,都是针对八玲珑布置的,除了震候这个意外,应该手到擒来。现在没有任何消息,莫非太子猜测,大周王族早就派出高手,潜入了扶摇。”
将闾撇了一眼一语中的的宓辛,无形中拿她和紫女做了一个对比,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懂得一些权谋之术,怪不得这些年,八玲珑都是你来打点事物、”
宓辛自嘲一笑:“若非耽搁于这些杂物,天天和人勾心斗角,我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止步于此。”
宓辛的天资根骨是不用说的,要不然怎么先后会被天宗,阴阳家看中,成为门下弟子。
宓辛轻捏莲足,主动道:“大周王族远走海外多年,就是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归来。不过,楚南公虽然死了,潮女妖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魔女,而且,还是芝罘岛的沧海郡主,拜倒在她裙下称臣者无数。
身为韓国王妃,她的美貌就无需多说了,可是这位妖女的权谋之术吗,给太子提鞋都不配。”
将闾一笑:“她肯不肯给我提鞋还得两说,说不定反而是我,要拜倒在她裙下,就怕人家还不乐意看孤一眼。”
宓辛掩口娇笑。
将闾取笑道:“刚捏过脚,不嫌脏!”
宓辛笑起来后,眼眸弯成一双月牙儿,伸出一手,“你闻闻?”
将闾不解风情,她却眼神挑衅的看着他笑道:“当年为了化解六魂恐咒咒力,我不得不将全身浸在枯叶,尸体形成的烂泥之中,吸收腐毒之气,比起那个,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啦!”
宓辛看着无动于衷的将闾,突然之间眼神一亮,伸直了纤细到一手可握的腰肢,沉甸甸的胸脯又搁在了案几之上,素手撑住下颌,好奇问道:“任何我如何算计,太子藏在扶摇的人手,都没有取胜的把握。但太子如此淡然,莫非还藏着高手在扶摇。”
“你当高手是什么,大白菜吗!”将闾苦笑:“孤麾下高手虽多,却各有任务,天南海北分散,想要召集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扶摇城中就咱们几个人了。”
宓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神色,好奇问道:“听说聚散流沙就是韩非旧部,韩非死后,才投靠了太子,他们和潮女妖有说不尽的仇恨。
太子能否细说一二,只要你肯,我什么都答应你,以身相许就算了,估计太子还觉得吃亏了呢!”
同是女中豪杰,她对潮女妖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好奇,反秦任重而道远,能坚持走到现在的,寥寥无几。
将闾一笑了之,没有搭腔,只是推开房门,看着穿城主府而过的溪流凝聚的湖波,湖上雾气弥漫,愈发浓郁,天地间白茫茫。
将闾趴在栏杆之上,宓辛也匆忙穿上靴子,跟随在他身后,一副心灾乐祸的样子,但瞧在外人眼中,多半以为他们相知相爱的一对乱世情侣。
将闾轻声道:“如果公子婴也在扶摇,被他们误杀了,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宓辛神色有些复杂,低声问道:“他们有这个实力。”
“神隐是无情初期的修者!红莲是筑基九层大成,九尾相差也不远。”将闾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加上从震泽赶过来的隐蝠,虽然卫庄和白凤不在,但是,现在他们的实力,已经远胜当年的聚散流沙。
而反之,八玲珑少了艮师,玄翦,实力相当,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从牵线的木偶,变成了孤魂野鬼,除非是另有变故,他们才会逃过这场追杀。”
水面轻雾袅袅,恍若仙境,而此时,从轻雾之中传来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宓辛束起耳朵听着笛声。消弱了将闾话语中的杀伐之音。
宓辛似乎陶醉其中,微微闭上眼睛,她精通音律,本身也是一个名家,呢喃道:“这笛声悠扬,却充满了苦涩味道,不知道有多少国仇家恨,才积郁如此。”
“少年不知愁滋味罢了!为赋新曲苦做舟!”将闾却大煞风景:“我没听出积郁,反而是一股杀气,一种欲求不满的怨恨,就像是一个深闺怨妇,不修娥眉,不施粉黛,一脸的褶子满身的肥肉,却埋怨郎君,不懂得惜香怜玉播撒甘露!”
天下事最怕的就是牛嚼牡丹,宓辛秀美的脊背靠在栏杆之上,素手抚在额头之上,满脸的苦涩。
将闾手指缠着一缕鬓角垂发,问道:“你说天下人,有几个能瞒过孤的耳目,潜入这座城主府。”
宓辛眉头一颤,认真思索道:“除了未知的大周王族,剩余的也只有芝罘岛的白屠狗了。小圣贤庄的荀夫子,也有这种能耐,但他却不肯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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