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3221章

其实这种情况，在岭南常见，多有一些贫苦之家，借买酒的名义卖身，换取一些钱财！

但老汉是纯正的买酒，不是那种卖身之店。

老汉揣着感恩之心，拿出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青竹酒。青竹酒本不贵，达官贵人喝的，市井百姓也喝的起，更别说这些腰缠万贯，来岭南购买珍贵象牙，兽皮的客商了。

除非了黑了心的店家，才往酒里掺水，老汉是不做这种事的。

不过，那怕是最便宜的青竹酒也有好坏之分，一般兜售散装是按碗330卖，老汉在厚道，也舍不得赔本赚吆喝，拿出最香醇的佳酿。

但现在，坐在树荫下喝酒的中原富商是恩公，如果不是这位老哥儿出手，拦下了那群不将岭南人当人看的中原商贾，儿媳就会被他们拖出去糟践了。

今天这坛青竹酒，不收钱。

至少在他看来，这位来自中原的老商贾，也不是什么多趁钱的主儿，有些驼背，皮肤黑瘦，估计也是来岭南赚一些辛苦钱，不过穿戴倒是不错，绫罗绸缎，看着舒服。

老汉招待了一桌客人，这才有空闲，将抹布搭在肩膀上，坐在一旁的案几上，笑道：“秦老哥，怎么不喊夜侄子一起喝一碗，咋了，害怕喝穷了老汉！”

一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汉子，站在树荫一侧。

老汉可是清楚记得，刚才就是他仗义出手，教训了那群无法无天的王八蛋。后来，才知道是秦老汉的侄子，陪他来岭南做生意。

姓氏也极为奇怪，夜。黑夜的夜。

老汉在扶摇百里外，买酒很多年，客商来往很多，见过不少中原富家子弟，但还真没有一个比的上这个夜公子。

第1011章 罪恶之城

秦老哥有这么个让人羡慕的义子，好人有好报。老汉看了一眼坐在富商身边，陪他喝酒的老者，童颜鹤发，神态卑谦，好像是一个管家模样。

而坐在管家身边的，却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十二三岁年纪，难道是秦老哥的孙女，可也不像啊！

不过，老汉也知道中原有很多禁忌，不敢问。

富商摆手笑道：“他不爱喝酒，架子也大，就算勉强让他坐下，也会说贪酒误事，张嘴就是大道理，由他去！”

老汉笑着点头：“没事，没事，不喝酒总比贪酒好，不像这位夜公子，我家的小子就不懂事，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摸喝几口，不过，我也懒得说他，一大把年纪了，万事想开，这酒肆早晚也是他的产业，到时候，还不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姓秦的老人喝了一口青竹酒，吸了口气，嗤的一声，满脸陶醉，笑道：“是这么个理，老哥，扶摇城外一直都这样不平静吗！”

老汉苦笑：“这里距离扶摇百里开外，实在算不上城外，而岭南不如中原，从来就没平静的时候，各族之间的争斗，中原游侠儿逃难，让这里变成了一个罪恶之城！

虽然我们自认为秦人，但是和中原人相比，还是差了一点火候。总有一些自视高贵的中原商贾，将我们当成南蛮子，不通诗书，不懂礼仪，所以，捱欺负也是正常的。”

秦姓商贾唏嘘一声：“大秦在岭南驻军二十万，难道他们就不管吗！”

老汉苦涩道：“他们只管三郡之地，穷乡僻壤都是被部族占据，即便是走到郡城告官，也是先发回部族审理，到落得里外不是人，官府将我们当刁民，部族将我们当叛徒。”

“部族首领也不秉公办理〃～！”秦姓商贾讶然道。

“部族首领大字不认识一个，懂什么王法！”老汉摇头一笑：“老哥，你在中原，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称雄争霸，都是有钱人的事，那有我们这些贫贱之民说话的余地！

不过，听说官府要在岭南办学堂，传授为官做人的道理，教化万民，等我孙子去读书人子，当官不当官无所谓，先让他给我写个酒招，好看不好看另说，能认得就行，让中原商贾，别把酒肆当妓寮。我们可是买酒不卖身的！”

一句话，倒把秦姓商贾逗乐了，想了想，道：“我儿子的字还算不错，要不先用着，等老弟的孙子会写字了，在换上！”

老汉愣了一下，搓搓手一脸难为情道：“这感情好啊，可会不会不太麻烦老哥了？”

老人摆了摆手，舒心笑道：“没事，我今儿就是等他的，到时候，喝了酒，可不就是一挥儿的事，就是来的匆忙，没带笔墨。”

老汉一拍大腿道：“没有就去拿嘛，村里不远，两里路，我让孙子跑去拿，这小崽子腿脚利索得很。”

老汉没上学堂的孙子，一直蹲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坐在案几旁边的小女孩，觉得真好看，听爷爷当众夸他的腿脚，觉得很有面子，不用吩咐，站起身来，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老汉给秦姓商贾满上青竹酒，看他小饮一口，这才问道：“老哥的儿子是读书人！”

秦姓商贾摇头道：“他读书挺多，当年在桑海求学，将人家一楼的书全看了，不过，却算不上读书人，这些年被我逼的往外跑，走了很远的路，一年到头都没在家住几天，有时候，我也挺后悔！”

老汉感慨道：“秦老哥啊，年轻人就该出门闯荡，多历练历练，要不然撑不起一个家。像老哥你这般家业肯定不小，不像咱们一辈子对着那一亩三分地，所以秦公子肯定也要多吃苦一些，是好事。”

一旁默默喝酒的老管家，笑了笑，抬头看向驰道尽头。

老汉看秦姓商贾默默喝酒，转身去招呼另外几桌酒客，酒肆开在野外，利润稀薄也是流水生意，稀少有回头客。

一桌读书人，嗓音不大，不过说的都是指点山河的豪言壮语。

老汉也听不懂，一桌行走江湖的，大多粗朴装束，其中也有一位相对锦衣贵气的，说话嗓门不小，外乡口音，不过出手也相对阔绰，除了两坛子青竹酒，还叫了好几斤的熟兽肉。几桌人井水不犯河水，读书人高谈阔论，目中无人。

倒是一帮江湖客，不时扫一眼夜公子，神色之中颇为忌惮。都是在中原混不下去，来到岭南讨碗饭吃，武功和眼力都是有的。

一眼就看出了夜公子浑身都是杀伐气，不杀几十几百个人，是有不了这种气势的。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心明眼亮，什么人得罪的起，什么人得罪不起。而天下有几人敢姓秦，身边还带着一个杀人如麻的主儿。

即便是他身边的老管家，说好听点是童颜鹤发，不好听点是黄土埋脖子了，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江湖高手才怪了耳。

更重要的是，秦姓商贾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坐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坐卧行至都带着一股难言的贵气。身上的衣裙，配饰更是不俗。

只不过，他们都不过是江湖上的小虾米，来岭南也没打算做什么违背王法的事，想着混一份饱暖总该是不难，但既然人生地不熟，就小心翼翼，多了几份心眼，（好好的）只怕遇上了蛮不讲理的地头蛇！

听酒肆老汉和富商谈及那个夜公子，让他们很上心，之所以大声说话，谈论一些混迹江湖的英雄事迹，就是想看看能否入了富商的法眼，混过旱涝保丰收的护卫也好。

要不然囊中羞涩，盘缠不多，才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要几斤兽肉。

岭南漫山遍野都是野兽，自己去捉岂不是更好，都说岭南遍地黄金，伏身可取，到了这个地方，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风雨之中都带着一股肃杀，

一名士子儒生放下酒碗，啧啧道：“¨.玄甲孤军深入，打出了大秦的气势，岭南军更是一路杀到了长沙，这都不假，可这里头有咱们太子殿下什么事吗？我可听说太子胸有成竹得很，原来是在东郡醉梦楼中运筹帷幄，厉害啊厉害。”

第1012章 酒店双龙霸

另外一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游学儒生摇头晃脑笑道：“不都是一回事儿吗，玄甲军骑战岭南，太子殿下骑战青楼女子，都一样的剑尖见血，兄长，你这话，可是小瞧我们的太子殿下了！”

一名身背长剑的儒生冷笑道：“我倒是要等这位太子，去骑了草原胡姬，那才是真本事，到时候我第一个服他！”

开这个头的儒生阴阳怪气道：“草原女子，一身膻味儿，岁数差距很大。”

佩剑儒生反问道：“太子殿下不是有一句名言吗，年龄不是问题，种族不是差距，就是看太子爷想不想骑你！”

一桌忧国忧民的儒家弟子，轰然大笑。

远处持刀静立的夜公子眯了眯眼睛。一股更加暴戾的杀气弥漫而来。

隔壁桌上的三位老小，小女孩义愤填膺，握握拳头就要长身而起。

秦姓商贾却是摇头一笑，随意摆了摆手，而那位鹤发童颜的老管家笑的更是鬼祟。

另外一桌上不了台面的江湖草莽，也没指明针对谁，啧啧笑道330：“我倒是听说，太子爷在扶摇城外力杀百象，灭了自封越王的无诸，恶战玄翦，赤松子，如果是我，自问是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他们挥剑，换成别人，就更别说了，还不吓出一裤裆的屎。

别跟老子扯什么剑圣护驾，我就不相信，一个纨绔太子爷，能让剑圣心甘情愿的护送几千里，能让荀夫子走出小圣贤庄。那可是儒家三祖。百家宗师见了也得上前尊一声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