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下一刻,儒家的第四位圣人,就被大秦太子﹣脚踢飞出去。
张良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没起身,就这么席地而坐,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将闾也翻身坐在地上,轩辕神剑横放在膝盖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缓缓消散的轩辕剑劫,有气无力骂道:“去你大爷的!”
张良捧腹大笑:“你还是那样放荡不羁!”
将闾苦笑摇头,也不知道这个疯子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天雷之威,还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围,大口喘息,大口吐血!
只是不知为何,痛彻心扉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清气爽,如释重负。
尤其是那一脚踹的,真让自己酣畅淋漓。
张良拍了拍灰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厉不厉害!”
将闾张了张嘴唇,吐出一个滚字!
张良摇头一笑:“当年你要不杀我全家,我何必和你为敌!”
将闾反问道:“不杀张开地,韓国如何破局!难道你不清楚,迂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再说,他为国殉葬死的其所,孤为何不成全他!”
张良的脸色顿时难看!
将闾又撇了他一眼:“逃亡十六年,你才入圣,就是因为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孤几次去小圣贤庄见你,何尝没有招揽的心思,可惜的是,你已经步入歧途,孤也只能将错就错,借你之手,挖出潜藏在民间的六国余孽!”
张良脸色更加难看!
这么多年,将闾都是追着自己屁股后面,杀人越货!葬送了多少豪杰!
将闾叹息一声:“几次论辩,孤都反复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总是沉浸在仇恨之中,拔不出身来!”
“如果我灭了赢氏满门,你能从仇恨中拔出身来!”张良反问道。
“不能!”将闾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是先为己,在为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你却是先为国,在957为己,不在其位也谋其政,说实话,小圣贤庄走出的几位人杰,都有各自的执着!这才有了现今的天下格局!
韩非,李斯,伏念,颜路,在加上你子房,我将闾!从儒从法,各得其所!”
张良自嘲一笑:“都说,鬼谷一门,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没想到,真正左右春秋的,反而是小圣贤庄!”
“所以才说,你误入歧途啊!”将闾哈哈一笑:“当世雄才,学的是法而不是儒,即便是几百年之后,儒家盛行,也不是孔孟之儒,而是秦之法儒。”
张良苦笑道:“所以,我才以浩然正气,帮你度过此劫。”
将闾撇了他一眼,眼皮低敛。
张良怒道:“小王八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秦人得天下,虽非七宿之功,但轩辕神剑,代表的却是九州之正统,神剑出世,世人再无反秦之心!也让你大秦真正的天命所归!”
将闾不搭理他。
张良深呼吸一口气,“将闾啊,咱俩别这么俗气行不行,本来多慷慨激昂的一件壮举,愣是给你小子折腾得像笔生意买卖,多跌份儿,是不是?”
第0212章 战鼓杀气
将闾直接闭眼!
实在不习惯太子爷秉性的张子房,那怕有运筹帷幄之能也难以施展!
但是,这场战争的走向,恰好是他的软肋,也是蛇之七寸!
拼死抗争,反秦抗秦,百年之后,历史自然会尊他张良一声豪杰。
但是,炸毁长城,放狼族入关,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将闾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虽说遗臭万年也是一种幸运,但是,他真的不想!
长久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将闾终于睁开眼,抱拳行礼!
张良坦然受之!
将闾摇晃起身,轻声问道:“要不,你在帮我做一件事,将云中君也宰了!”
张良本想当场拒绝,突然之间想起一件事,笑道:“这件事可不容易,徐福本来就是齐之蛮夷,那有中原之念,不过,太子如果帮狗子取一个名字,我就试试看,但不保证能成功!”
将闾摆摆手:“你教出来的弟子,孤岂敢用!”
“别这么怕我吗!”张良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是怕,当时之豪杰,对孤来说不过是一群虱子,唯独你张良,算计深远,堪称孤的对手!”将闾心有余悸道:“和你交锋,孤之所以步步争先,是总是站在你的位置,想问题!”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今日一战,我没杀你之心!”张良笑问!
将闾臭屁道:“我死之后,没人能够收拾这个烂摊子,逆天改运,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没看到我两鬓都白了吗!”
张良哈哈大笑,颇有一种棋逢敌手,败也荣光的气度,转身看向河谷!
将闾和他并肩而立,张良指向远方南国:“以前,听楚南公胡言乱语,说千年之后的光怪陆离,宽心也忧心,总是让我举棋不定~」!”
将闾笑道:“南公或许能够算到后世,但是师兄也应该换一个角度去想,从八百年前看今日,这个世道在慢慢的变好。孤不是自夸,这个天下或许别人坐的,但却不会比孤做的更好,秦法残暴,不过是抹掉了六国贵族之特权。
当然,站在师兄的位置,自然是不共戴天,但是,站在天下蚁民的位置,秦之法制,何尝不是一项盛举,孤敢说,即便是千百年之后,依然是法制行之于天下,而非陈朽之周礼,更非孔圣之道!”
张良肯定点头:“这世道,有些变好了,但有些也变坏了,但大抵而言,还是好处多于坏处!”
随后是两两无言。
两个人的道,依然有区别!
许久之后,张良才笑道:“我注定见不到卫庄了,你帮我捎句话给他,他没有背叛韩非,我也没背叛韩非,只不过,选择的道不同!”
将闾说道:“好的。”
张良瞪大眼睛远眺,身形缥缈不定,低声感慨道:“那就让我再看这人间最后一眼。”
将闾轻笑问道:“云中君……”
“其实,从岭南变局开始,他就和我不一样!”张良一笑:“他不肯入局是怕死,我不肯入局,是因为不屑于蛮夷为伍!
所以,他选择了入狼廷,我和他之间,也有很多的分歧,但唯一相同之处,就是杀嬴政,杀你!
但是他怕死,却又放不下仇恨,唯一的办法,就是断绝皇帝最后一线生机!”他含笑看了将闾一眼:“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父母在,尚知来处,父母亡,只有归途!”将闾叹息一声:“生为人子,自然希望父皇多活一段时间!”
“云中君说的是真的了!”张良沉吟!
“世人只知道,皇帝揽天下大权于一身,一言定人之生死!”将闾叹息道:“但谁又知道,一国之主,多少繁忙政事,天下亡,百姓苦,天下兴,皇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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