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记忆中永生 第313章

　　“别看我这副样子，实际上还是重伤在身~啊。只是勉强可以下地行动而已。至于为什么要制造这场大雪……”罗兹瓦尔盯着菜月昴，“你又何须如此在意呢，反正有什么不遂你意的事，你也能让它变得合你心意，不是吗？”

　　菜月昴愣住了，“你，你在说什么啊罗兹瓦尔。”

　　“呵呵。”

　　小丑笑着，对拉姆招了招手，“过来。”

　　拉姆此时心绪有些混乱，还在想着李林刚才的语气。那种语气，明显是从前见过才能说出的语气。

　　拉姆走到罗兹瓦尔面前，后者微笑的眨了眨眼睛，手掌突然斩在了她的脖颈上。

　　“噗——！”

　　没有任何征兆的，拉姆的头和身体分离了。脸上还保持着之前那副思索的模样，眼神中有些惊诧，随即便黯淡下去，一动不动了。

　　菜月昴看着那滚落在地上的人头，瞬间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吼声。

　　“你，你在做什么？！！”

　　哪怕双方关系并没有多亲密，哪怕拉姆一直对他很毒舌。可毕竟一同在宅邸中生活了那些时光，对他来说，拉姆和雷姆乃至贝蒂都是在他心中有一定分量的。

　　“看呐。”小丑拍了拍手，笑着说：“愤怒、惊愕、焦急……这些情绪我都感受到了。但是只有一个最重要的没有呢。那就是，悲伤。”

　　“什，什么啊……”

　　“朋友、亲人、恋人死去了，我们会感觉到悲伤。但你并没有，你只有对我的愤怒。因为你知道，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可以‘回去’，不是吗，菜月昴？”

　　第084章：不择手段的意识

　　人在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时，愤怒和悲伤是同时并生的情绪。愤怒针对于夺走那东西的存在，悲伤则针对于被夺走之后的无可挽回。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如果有人出现了意外。那就正如罗兹瓦尔现在对菜月昴所说的，“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可以‘回去’。”

　　虽然罗兹瓦尔一直都知道菜月昴的权能，可以这种残酷的形式来告诉他“我知道你的能力”，是菜月昴，乃至李林也没有想到的。

　　李林低头看着身首分离的拉姆，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两人虽说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可大概是因为上次死亡前，他将自己独有的能量输送给了她一部分，所以对她也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正是因为那份力量还留在她的体内，所以再次见面时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你，你……”

　　菜月昴完全陷入到了被看穿能力的震惊当中，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为什么罗兹瓦尔会？

　　这份疑惑和震惊甚至让他短暂忘记了拉姆的死，然则一旁的李林却不会。毫无疑问罗兹瓦尔就是那种为达目的将其他人都当做工具的存在。艾米莉亚是他为了找到神龙的工具、拉姆是他为了刺激菜月昴的工具、甚至……

　　李林想，艾尔莎和梅莉，同时也是被他利用的工具。尽管她们作为“杀手”而言接受雇佣去完成任务是“职责”，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罗兹瓦尔知道艾米莉亚身边有能改变世界的人，为此，他雇佣杀手去杀艾米莉亚，将那个人引出来。

　　那么，那个人要改变的世界必定是艾米莉亚不被杀。那如何改变？要达成她不被杀的条件，只能是杀手的任务失败。即罗兹瓦尔在最开始雇佣前就想到了：杀手引出菜月昴，然后由菜月昴用他未知的能力改变世界，保护艾米莉亚。

　　这个后果就是杀手任务失败撤退，或者直接死掉。两个结果无论是哪个罗兹瓦尔也并不关心，他只把杀手当做引出菜月昴的工具。工具完成了作用，下场如何他又如何会在乎？

　　人就是这样，当某件事的当事人和你有关系，那你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也就不同了。倘若李林和艾尔莎并无什么交集，那对于她被罗兹瓦尔利用，也没什么感觉，最多只会对于罗兹瓦尔的观感不太好。但有了交集，站在他的立场上，罗兹瓦尔就是对他而言的“敌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菜月昴此刻陷入了一定的混乱中，他不知道罗兹瓦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尤其是在知道他能力的情况下，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只要我死亡回归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根本不会保留在罗兹瓦尔的记忆中，不是吗？

　　菜月昴这么想，罗兹瓦尔却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他的福音书，或者准确来说是比其它司教手中的福音书更高级的两本之一的睿智之书翻版。

　　“哗啦……”

　　纸页无风自动的掀开，上面满是看不懂的文字。罗兹瓦尔注视着，像是对二人说又像是在自语：“要达成上面所记载的未来，无论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为此就算是牺牲精神和生命也无所谓，将书中的未来展现于当世，这就是我非做不可的事。”

　　他说着眼神变得凛冽起来，无形的杀气在酝酿。

　　“但是，出现了偏差。”

　　他看着李林，“你的出现书中没有任何记载，为什么呢。你是谁，靠近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老师的指引？你以为那种话能骗到我吗。像你这样的存在，当初有一个叫‘李林’的人也是如此，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躲过‘书’的记载吗？”

　　“还有你啊。改变世界的人，你做的不对，哪里出现问题了。”罗兹瓦尔语气严厉，宛如老师在教导学生一般教导着菜月昴，“下一次，别再弄错了。”

　　“你到底……脑子有什么问题啊？！！”

　　菜月昴完全接受不了罗兹瓦尔的话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咆哮着：“外面那场大雪也是你弄的吧！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罗兹瓦尔！！”

　　“我啊，只是简单的，想让村民们没办法生活下去而已。”

　　不只是菜月昴没办法理解，李林同样也有困惑。所以此刻没有着急动手，想听听他“最后的疯狂”。

　　“这种程度的大雪，无论是食物和住宿，村民们都得不到保障吧。这个时候，他们会怎么想呢，会责怪谁呢。是身为历代领主的梅扎斯家族的族长我吗？还是圣堂里那位正在挑战试炼的艾米莉亚大人呢？”

　　“你说……什么……”

　　菜月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李林倒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说到底罗兹瓦尔还是用之前的那一套，想要让艾米莉亚陷入到绝望当中。然后由那个“改变世界之人”，即菜月昴去做出改变。只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他手里那本睿智之书上究竟写的什么鬼东西？

　　“常年和谐的圣域由于艾米莉亚大人的到来而出现了反季节大雪，再加上她那副被世人厌恶的血统和容貌，村民们会如何想你应该能想到吧？”罗兹瓦尔笑着，毫不掩饰的将计划全盘托出，“排斥和孤立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在艾米莉亚大人身心疲惫痛苦之时，昴你这个‘英雄’就可以登场了，作为唯一支持她的人，她也会全身心的信任你。这么一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林能猜测到他的意思。只要那样的话，得到了“回应”的话，菜月昴一定会更加全力以赴的，用他的能力去帮艾米莉亚夺取王.选的胜利吧。毕竟就目前来说，艾米莉亚还是将菜月昴当朋友，并没有给出更多的，更热烈高级的回应。

　　只是，眼下来看，这个原定的计划失败了。因为菜月昴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本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为什么呢？”

　　罗兹瓦尔看向李林，“是因为你吗？你这个‘变数’。”他周身的空间扭曲起来，巨量的玛那凝聚着，“如果早在之前杀死的话会不会好一些呢。”

　　“轰——！”

　　玛那将半个院子全部轰掉，灰尘散去，毫发无损站在不远处的李林让罗兹瓦尔有些意外。

　　“罗兹瓦尔！你这混——”

　　菜月昴此刻也终于发动了被戏耍的愤怒，朴实无华的一拳砸了过去，只可惜这种攻击并没有任何意义，下一刻他便被踩在脚下，直接碾断了手骨。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罗兹瓦尔语速快了起来，“不是能够发动‘重来’吗？这种痛苦还要继续忍受下去吗——还是说已经发动了但我没有察觉呢？”

　　不清楚回归条件的罗兹瓦尔反倒不敢轻易杀了菜月昴，因为他怕杀了就不能发动技能了。然而李林则不管这些，此时没有任何藏丝，操纵着所有不可视之手攻向了罗兹瓦尔。

　　“魔女的气息。”

　　尽管看不到，罗兹瓦尔还是感受到了，用玛那在身前做出巨大的流彩护盾，“砰砰砰”的拳头打在上面，让他也有些意外。

　　“这是塞赫麦特的……你是她的使徒吗？还是侥幸获得了怠惰因子的家伙？从数量上来看，你的身体对因子的适应性很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