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耳盖瓷
艾奇多娜似乎没想到李林会这么说，不禁楞了一下。
“活着本身也并不是什么绝对优先的事。如果觉得死掉是种解脱的话，那样也好。来到世界这件事自己不能选择，如果连离开也不能选择的话，那人的权利只能是个笑话。”
“那样的话不会难过吗。”
“谁？你？如果你会觉得难过的话，就不会让她空等几百年，等一个不存在的人吧。至于我，也许会吧，但如果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去干预。说到底‘拯救别人’这件事到底是为了满足自我的‘英雄欲’，还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人好……好像也说不清楚。那样的话，还不如交给她自己来决断。但是，如果她说‘帮帮我’之类的话，那我也会帮她就是了。”
“啧。”艾奇多娜听完他的话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思考了一会儿，微微点头，“好吧，我答应了。”她说，“如果你能通过第二关试炼，我就修改我那可怜的学生书上的些许内容。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要开放记忆。”
李林微微皱眉，“我之前说了，后面的记忆不是我能控制的，它……”
“它被什么‘非凡’的力量保护着，这我也知道。”艾奇多娜眼中放着光，“我已经看透了哦。那种‘非凡’，并不是‘主动’，而是一种‘被动意识’。我猜它的触发条件是：当有人窥视或有人抱有恶意时，它就会启动防御。如果没有，它就不会。”
“……”
“所以，我想到了避免它的方法。那就是，我们签订契约，我保证不窥视你参与试炼的过程，不窥视那份记忆。你嘛，则保证全身心的开放记忆参与试炼。”
“这样，这个世界的强制力就能保证你我都按契约内容进行。那么在无人窥视之下，那个‘非凡’的保护机制就不会触发，你也就能以完整的记忆参与试炼了。”
艾奇多娜说完，眨眨眼睛，调皮的笑道：“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第087章：第二试炼-不存在的未来
“拉姆，为什么你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
躺在床上的罗兹瓦尔看着一旁的拉姆，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异样的情绪。
“不，没什么，罗兹瓦尔大人。”拉姆表现出与往常无异的表情，“请容我先退下了。”
“恩。”
为什么呢。
拉姆走出了房间，深深地看了一眼罗兹瓦尔，将门关好。
她走到外面，抬头仰望着天空，闭上眼睛。
“拉姆，过来。”
这句话之后是她的头颅脱离脖颈飞起的画面，那一幕，和那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印刻在她的记忆中。
“——那个少年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能让世界变成他期待中的样子。”
曾经罗兹瓦尔在宅邸中这么对她说过，当时的拉姆还不懂。可现在，她明白了。只是……
“为什么，我还记得呢。”拉姆轻声说，她见罗兹瓦尔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那一幕，可是为何，她却还记得呢。
“姐姐。”
柔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拉姆睁开双眼，扭头看去，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正自己推动着车轮过来。
“啊……雷姆。”
“姐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吗？”拉姆注意到雷姆的眼睛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头顶。
“姐姐…你头顶的角出现了，还闪着金色的光芒呢。”
“哎？是吗？”
拉姆闻言才感知到头顶的角出现了，控制着将其隐去。但同时心中却忍不住在想，是……因为那个的缘故吗？因为那个才没有忘记？
“姐姐，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雷姆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次过来圣域她的双腿虽然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可能出来散散心，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不，没什么。”拉姆说着，犹豫了一下才问：“雷姆，你还记得李林吗？”
“……怎么可能会忘呢，是他救了我们啊。”
“他的金色的玛那，传入到我身体中的，现在还残留着很多。”拉姆说：“它们好像和我自己的魔力混在一起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奇怪。”
“不要想那么多啦姐姐，你的角长出来总归是好事。”
“是啊……”
拉姆点头，心中还在想着：这么看来，菜月昴能改变世界的原因就是他能够将时间逆转，逆转到之前。这样的话，之前罗兹瓦尔杀掉我后，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就逆转了。
被那么轻易的杀掉，是因为他知道菜月昴会重来吗。这样的他失去了记忆，但我却还保留着，这还真是讽刺呢。
……
艾奇多娜的提议确实有可行性，因为有着世界的“中性无偏见”的强制力契约判定，所以两人定好的话，确实能够满足双方的要求。
更准确来说是满足艾奇多娜的。
因为哪怕不达成这个契约，艾奇多娜也没办法偷偷窥视。就算李林发现不了，但她瞒不过女神的意识。所以这个契约更多的是限制李林，限制他“必须开放意识参与试炼”。
似乎是因为第一试炼的缘故，艾奇多娜对于李林被保护起来的记忆十分好奇。此刻虽然没办法亲自去看，但对于李林曾经说的：“如果你能调取我后面的记忆作为挑战关卡，我可能就会失败了。因为……后面的记忆中，有比这东西更让我放不下的、无法释怀的事情。”这段话，艾奇多娜还是非常在意的。
为此，在李林看来她是为了找回被威胁的场子而刻意威胁他。
因为圣域解放对她也有好处的话，她应该不干预试炼才对。这样一来，李林被保护的记忆无法被调取，那么只有在蓝星时的记忆的话，无论怎么搞，他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可现在，她却要求契约。
“好，我可以和你签订这个契约。”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艾奇多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就来吧。”
她说完，只轻轻一挥手，李林面前就多出一张羊皮纸。
上面是已经拟好的契约内容。
艾奇多娜：不以任何形式窥视李林参加圣域试炼第二关时的过程。
李林：保证全身心开放记忆参与圣域试炼第二关。
“这个要怎么签？”
“用你的灵魂去感受。”
“……”
李林尝试着专注起来，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一缕无法描述的感知从脑海中溢了出来，小鱼般游动着，游到了羊皮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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