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耳盖瓷
“如果是因为护卫而死确实没什么。但是，我想你应该心里清楚，他能那么轻描淡写的杀了你。意味着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工具，对吗。”
“闭嘴。”
“在确定了这一点的话，还要抱着‘哪怕是工具也无所谓’的想法吗。那样的话……”
“你又知道什么！”
拉姆有些粗暴的打断了李林，“砰”的一拳锤在木桌上，杯中的茶溅洒出来，像是她说出口的话一样收不回。
“我也好，雷姆也好，我们的性命都是承蒙罗兹瓦尔大人所救！如果需要我去死的话，我……”
李林和神情激动的她保持着眼神的对视，“你以为，救你们是为了什么？”
“……什么？”
李林从怀中取出了福音书，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你应该见过这个吧。罗兹瓦尔手中也有一本，当然，他那本比这本要高级的多。”
“……”
拉姆看着福音书，确实，罗兹瓦尔手中也有一本，而且经常拿出来观看。那本书对他而言就像是什么至宝，一直随身携带着。
“这是什么？李小子给老身解释一下。”琉织没有见过，有些好奇的问。
“这个是福音书，有预知片段未来的作用，是根据艾奇多娜的睿智之书仿造出来的劣质品。”
“睿智之书……”
“睿智之书本体在艾奇多娜手里，但还有两本不完全的翻版，其中一本在罗兹瓦尔手中，另外一本在贝蒂手中。至于现在桌上这本，是劣质品的仿造物，上面的预言既混乱又破碎，并且很多都是假的。无法与本体和翻版相提并论。”
“原来如此，老身明白了。”琉织点点头，不再多说。
“拉姆，其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知道这本书的作用吧。”李林看着拉姆，用言语一点点刺破她的自我保护色。
“罗兹瓦尔是他手上那本睿智之书的奴隶，一切行动都按照上面的预言进行。这你应该知道，对吗？那你认为，从几百年前就这么活着的他，当初救你们的时候，是巧合吗。”
拉姆咬了咬嘴唇，看着李林的眼神有些愤怒，却又有些难以否认的痛苦。
“假如以‘罗兹瓦尔的行动是按照睿智之书进行’的这个前提来推断的话，那你和雷姆被他救下，也只是预言的一部分。”他说着语气也有些森然起来，“甚至，有可能他早就到了现场，但为了和预言保持一致，所以一直等到你们亲人朋友都被杀光，等到你们也身陷囹圄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出现，像是救世主一样，那个时候——”
“别说了！”
拉姆再一次打断了李林，这次的情绪要更加激烈，直接“蹭”的站起身跑到了外面。
“……哈。”
李林叹了口气，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
“如果拉姆丫头自己一直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心里要非常的不好受吧。”
琉织虽然对罗兹瓦尔和拉姆的事不太清楚，但听李林说了那些，也大概能推断出整个故事的轮廓来。
“李小子，你这种直截了当的揭穿，还真是残酷啊。”
“难道自我欺骗下去就是好的吗。”李林问她，“我也知道很难接受，可是破溃之物才能真正自由，不是吗？”
“拉姆丫头虽然表现的很成熟，可你忘了吗，她终究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琉织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看李林，“说起来老身看你也不超过二十岁的样子。缘何心理要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你看起来还不超过十岁呢，又缘何张嘴‘老身’闭嘴‘老身’的啊？”
“怎么，难道你和老身一样，也有着年轻的身躯和苍老的心？”
李林默然，“苍老”谈不上，但他硬要算的话，心理年龄也真的不年轻了。乱七八糟加起来，大概也二十五六快三十了吧。还算是年轻，只是成熟与否不能按岁数来计算就是了。
就像三十岁的妈宝男巨婴社会上还有的是，十来岁就进退有度说话落落大方的自然也很多。环境塑造人，岁数只能用来形容生理，可心理的话，就没有一个普遍标准了。谁也不能规定男人一到三十岁就必须成熟稳重吧？东亚社会可能默认如此，不过也越来越有三、四十还是playboy的存在了。
“对了，你之前是正在梦境世界中吧？还说见到了嫉妒魔女。”琉织对这一点很感兴趣，“还有那个菜小子，我没办法阻止他，他似乎也是魔女的使徒，拥有着老身无法违抗的力量。”
“以后就没有了。”
“恩……？”
李林想，这次嫉妒魔女进入了梦境世界，菜月昴和艾奇多娜的契约估计是签不成了。本来艾奇多娜应该就很生气了，这么一来恐怕会将使徒的权限直接收回。她的话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容易的。
“艾奇多娜应该会收回权限。恩，我也完成了第二试炼，但是第三可能出了点问题。”
“什么意思？”
“我可能有点惹恼了艾奇多娜，她会不会继续让我参加第三试炼存疑。”
“……”
按理来说艾奇多娜那么理智的存在，解放圣域这种对她也有好处的事情，她就算心中对李林生气，也应该会继续让他参加试炼——这是李林之前的想法。
可是从她专门在那个时机将菜月昴拉入梦境世界后，李林的想法就变了。他发现艾奇多娜是个非常记仇的人，而且有机会就会立刻还以颜色。惹恼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虽然她无法对现实世界进行干涉，却掌控着圣域试炼的挑战权。她不允许的话，挑战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当然，退一万步来说，这个试炼李林也并不是非挑战不可。如果艾奇多娜非不同意，或用这个来要挟他与她交换契约，那李林大可以直接走人。说到底就算未来多兔会来，他也没有非要拼命拯救圣域居民的理由。
“这么说的话，嫉妒魔女与菜小子交换了什么契约，所以跟在他的身边，对吧。”
“也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做？”琉织说着看看门外，“你不去追一下拉姆丫头吗。”
李林摇摇头，“她又不傻，自己会想清楚的。我逼得太紧，只会让她产生逆反心理，反而会得不偿失。”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遥望着远方，“多兔可能就在附近。你让圣域之眼们……算了，太危险了。”
并不是每个琉织复制体都像眼下这个琉织一样强大，碰到多兔的话可能连逃也来不及就被吞掉了。对李林来说尽管她们是复制体，但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牺牲的存在。
“你会在乎那些孩子的生命吗。”琉织有些意外，眼眸微微闪动，“她们，其实现在并未有什么自我意识。”
“但是未来可能会有不是吗，现在的你就可能是她们的未来。”
“……”
“不说了。”李林回头对她告别，“我要去一趟圣堂，找一下艾米莉亚，看看她的情况如何。多兔的事……也没必要和村民们说了。有结界的存在也无处可逃，如果能解决危机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要多制造一些无用的恐慌，让大家能多安稳的渡过一些时间吧。”
“……老身明白。”
微微颌首，李林回身拿起了桌上的面具，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多余，毕竟菜月昴从梦境世界中出来后肯定会告诉所有人他还活着的。不过他还是将其戴在了脸上。
而琉织站在门口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形，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还没人和她说过，她就是那些孩子们的未来这种话……也许，真的会有那个未来吧。
第098章：复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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