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记忆中永生 第467章

　　“那是神龙无法抗拒的工作，所以，他只能让他那两个朋友在原地等他，然后自己去处理。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等他回来时，两个孩子不见了。”

　　赫克特沉默听着，一言不发。

　　李林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这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展开。

　　“其中一个孩子被我带走，他就是赫克特，我给了他魔女因子，让他获得了力量。另一个孩子，则在数年后成为了贤者，但，这是在神龙的帮助下。”

　　“你是说……”

　　“神龙发现两个孩子不见，自然会寻找。但他只找到了一个。”

　　“贤者？”

　　“不错。”

　　“然后呢？”

　　“那个贤者孩子不愿意回去，说他不想回到那个樊笼一般的世界。说他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更喜欢在这个玄奇的世界里。而且，他还很聪明的给出了神龙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李林想了想，说：“是‘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也要留下来找他’吧。”

　　“很聪明呢。就是这个理由。”

　　潘多拉说，李林倒是想，贤者确实是菜月昴没错了。他十几岁的时候，应该正是自我崩溃，社交恐惧+逃避现实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确实比起现实世界更愿意待在这个玄奇的异世界吧。

　　而且之前在外面潘多拉提到了“时间逆转”的问题……

　　“我知道你有疑问，没关系，我现在时间多的是。”潘多拉说，“之后，神龙一边在培养贤者，一边两人都在寻找着赫克特。哦，当然，赫克特的本名是一个很难念的乌克兰名字，我让他忘记掉了。”

　　“……”

　　虚饰魔女，改变现实的力量。李林看着赫克特那面无表情的脸，如果是从小孩子时期就开始改变和洗脑的话，那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潘多拉的工具了吧。

　　“不得不说，他们有几次都差点找到我了。但是那样不行，会干扰到我的计划。所以，我只能弄出一些动静来，让他们没心思来追着我不放。”

　　“你说的动静，就是那百年间的动乱吗。”李林说：“死的人口有上亿了吧。”

　　“那又怎么了？”

　　“你没有任何……感觉吗？”

　　“没有的。”潘多拉平静说道：“倒是我觉得很奇怪，善恶的存在本就没什么意义才对。像是小孩子会一根手指碾死一窝蚂蚁，他会觉得自己做对做错了吗？不会，只是他觉得好玩而已。对错是大人灌输的概念，不是吗。”

　　“……”

　　“李林，你认为，为什么人类要提出‘善恶’的观念来。为什么要制定法律，要有约定俗成的道德观念？”

　　“因为生存。”

　　“不错，生存。”潘多拉点头，深蓝色的双眸中带着笑意，“假如没有法律和道德，那就是纯粹的弱肉强食。所有人，都会有危险，都不是安全的。再强者，也会有老的一天，衰弱的一天，在那种社会中，衰弱之日就是灭亡之时。”

　　“于是，最初的强者们，为了避免这一天到来，建立了法律和道德。就像你们凡界，用你们的话来说是‘帝国主义国家’。他们在掠夺了全世界后，摇身一变成为了‘资本主义国家’，出台了什么‘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来确保他们掠夺来的财富是他们自己应有的，不觉得好笑吗？更好笑的是被掠夺的受害者却无比认同掠夺者的高尚，好像不按他们制定的规则玩游戏就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

　　李林一时语塞，他想，这些凡界的历史都是她用某种方法从赫克特的记忆中读取到的吧。

　　“我讨厌规则。”潘多拉说。

　　“规则本身就是一种妥协。”李林说，“是符合绝大多数人利益的，否则这个规则就被新的替代。规则也许有不合理的地方，但如果没有它的存在，大多数人只会过着更差的生活。”

　　“可我不是大多数人呀。”女孩笑着说：“我只是想要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做得到最好，做不到就死掉。我可是很单纯的。”

　　“啧。”

　　李林倒也无话可说了，他只能说潘多拉是自由的，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但这份自由侵害到别人时，别人就无法容忍她的这份自由。现在，毫无疑问他就是被侵害的人。

　　“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吧。”潘多拉说，“我稍微也有点兴奋起来了。”

　　第198章：最终的目的（下）

　　“你知道吗，李林。其实赫克特是非常强的。”

　　潘多拉看着身旁阴郁的青年，后者面无表情，瞳孔中像是蒙着一团氤氲，无从读出他的情绪。

　　“这一点我已经从艾奇多娜的口中得知了。”

　　能一击秒杀罗兹瓦尔和艾奇多娜，这自然是极强的。

　　而且那种重力攻击他刚才也感受过了，是某种完全没道理可讲的法则类攻击。

　　就像[时间静止]一样，那个重力，可以各种方向、各种数值的改变和设置。已经属于某种神之领域。如果是雷格鲁斯的[无限时间静止]，也许还有一战之力。可两秒的话，很难。

　　“得知的还不够。”潘多拉说，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赫克特的肩膀，“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莱茵哈鲁特才能和他有一战之力吧。其他人，无论是神龙也好，还是嫉妒，乃至我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说着瞥了一眼李林，笑道：“你也不是。”

　　“……”

　　“我知道，你有一种可以用来战斗的特殊能量，你也是凭借它才杀死了强欲。但那种能量是有限的，这也是你带着艾奇多娜的原因。但现在，在这片完全隔离的空间内，她无法再提供半点精神力量给你。”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李林身边。

　　她的身高差他一个头左右，仰头看着他，轻柔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带着一丝馥郁的香气，“把门打开吧。”

　　“你……想要去凡界吗？”

　　“不想。”

　　李林皱眉，“那为什么要开门？你不想过去的话，打开那扇门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还不明白吗，笨。”

　　她两条纤细的手臂抬起，一只手指着来时的门，一只手指着凡界的门。

　　“这两扇门，分别是两个世界的出入口。在封闭状态下，它们都是无敌的，无法被破坏的，只有因果之泪才能开启。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它们全部开启。然后，我就会把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给你。”

　　她说：“之后你们想去哪就去哪，我们之间可以再没有任何交集。我们之间的战斗也再没有任何意义。”

　　“开门……”

　　李林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颤，

　　“你不会忘记了吧，门虽然可以用因果之泪打开，但在判定使用者进去或离开半秒后就会自动关闭，你这么做没……”

　　“没意义？”

　　潘多拉牵起了他的一只手，指向了赫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