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记忆中永生 第871章

　　甚至身为天才的史提尔，刚才也无法行动。他体会得更为深刻，李林那种压迫力，在他印象中只有大主教——劳拉。恐怕只有她发火时才能展现出来类似的效果。是一种霸道凌厉，不允任何反抗的气势“镇压”。

　　“大……大家这是怎么了？”

　　奥索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众人看去，她不知何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修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强大的修女部队，就这么被打败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这些要抓你回去的人已经解决掉了。”建宫斋字说，“不过，她们恐怕不会轻易罢休。背后的罗马正教也是，会派更多人来吧。我们赶快送你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吧。”

　　奥索拉：“……”

　　“去哪里不是都一样么。”史提尔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再去看李林那个变态，冷静说道：“逃跑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迟早有一天会被抓住。”

　　“那你说怎么办？”建宫斋字看他，脸色有些古怪。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一次与其说是天草式庇护住了奥索拉，不如说是李林。

　　不，不如说是女教皇陛下。

　　李林是因为女教皇陛下才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他那略显冷漠的态度来看，如果不是女教皇大人，他肯定不会来帮忙。毕竟，他和天草式等人根本就不认识。没有交集。

　　而他不来帮忙，仅靠天草式这几十人，是无法给奥索拉提供庇护的。

　　那么，如果不送走奥索拉，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是不是还要李林来帮忙？

　　李林和女教皇陛下是什么关系？从他之前所说的女教皇陛下不是“派”他来，而是“请”他来这一点，就能看出，两人不是上下级关系，最少是平等关系。

　　那么，请他来帮忙，女教皇陛下要付出什么代价？这是建宫斋字在想的问题。他想也许两人是朋友，帮忙没什么。但也许不是，那么就要有代价。

　　即便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建宫斋字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这些人的缘故，而让女教皇陛下一直欠别人的情，请求别人帮忙。

　　所以，他才说不出“由我们天草式来保护奥索拉”这种话。

　　这份难言之隐并不多深，所以史提尔也看了出来。

　　“上条当麻。”史提尔说，“之前给你的那个十字架，没弄丢吧？”

　　“啊？”一旁的上条当麻此刻倒是也搞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闻言立时拿出了十字架，“没有，还在我这儿，不过你给我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本来我以为，你会把它交给奥索拉的。但现在……”史提尔看了一眼李林，“显然没有那个机会让你表现你的能力了。”

　　他说着走过去，拿过十字架，然后走到奥索拉面前，递向她。

　　“奥索拉，你愿意接受英国清教的庇护吗？”

　　“……哎？”

　　奥索拉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史提尔的提议。

　　“现在罗马正教对你志在必得，你无论逃去哪里，他们都不会罢休对你的追捕。但是，假如你加入清教，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就算是罗马正教，也休想从我们这里劫走人。”

　　奥索拉：“……”

　　“喂。你就答应了吧。”说话是建宫斋字，他这个天草式代教皇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但不是讽刺别人，而是讽刺自己。

　　他说：“我们天草式没那么强，没办法庇护你。清教就不同了，和罗马正教一样恐怖的一群家伙。有他们保护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奥索拉闻言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那么。”她凝视着史提尔的双眼，“贵教提供庇护的条件，是不是我对于法之书的解读方法呢？”

　　“呵……不是。”史提尔轻笑着摇摇头，“没有条件。”

　　“为什么？我不相信。”奥索拉闻言有些激动道：“没有任何条件的庇护我，因此可能恶化同罗马正教的关系，这对贵教有半点好处吗？”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

　　确实，她的话没错，如果清教不是为了解读法，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一个小修女得罪罗马正教？哪怕双方实力相当，但这也是完全没必要的吧？

　　“喂，奥索拉。”史提尔这次严肃了起来，摘掉了嘴里的烟，“好处吗？也许确实没有。但是，什么时候教派做事第一考虑的是‘好处’了？”

　　“你不记得吗？我们的教义中有一条是‘要对受难之人提出援助之手’吧？罗马正教那些混蛋不遵守教义，不代表我们也不遵守。”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并不是所有的教徒，都被权利和欲望腐化了心灵。”

　　“你……”奥索拉眼眶立时红了起来，双眸变得晶莹水润，“对不起，你说的对，我不该怀疑的……对天草式的大家也是，我……”

　　“不，你怀疑得没错，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但是，不能走极端，不能因为一次被骗，就连所有人都不相信了。”史提尔纠正道。

　　李林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要给他鼓掌了。

　　一个14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番道理，实在是难得。普通人很多虚长十岁，24岁恐怕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奥索拉姐姐，你说你能够解读法之书。你确定是真的吗？”

　　没人想到，茵蒂克丝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众人看过去，包括奥索拉在内，她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疑惑道：“咦？你是说……”

　　“‘法之书’的原典我曾经看过，内容虽然无法理解，可全都记在了脑袋里。”茵蒂克丝说，“所以哪怕现在没有原典，只要奥索拉姐姐你告诉我你的解读法，我就可以脑内尝试解读。”

　　“哎？这样的话……万一……”

　　奥索拉并不担心茵蒂克丝骗她，因为她现在很信任在场的人，就算让她说出解读法她也愿意。

　　她会犹豫是担心万一解读出来，释放出大的力量，会伤害到茵蒂克丝。

　　“放心吧奥索拉姐姐，如果是正确的解读法，我会立即中止的。”

　　“好吧。”奥索拉点点头，其实她也想尝试一下。当即走过去，将自己的解读法告诉了茵蒂克丝。

　　后者立刻在脑内对法之书进行解读，这个过程不超过五秒，她便说：“奥索拉姐姐，你的解读法是错误的，用你的方法得到的只是作为陷阱的假答案。”

　　“什么……”

　　“法之书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解读方法超过一百种，每种都能自圆其说，但每种都会引导解读者到错误的方向上。”

　　“……居然是这样。”奥索拉有些失落。

　　她给出的方法是“字符替换法”，这种方法一出，在李林看来就是假的。

　　魔道书会用这种密码学做解读吗？他强烈怀疑。因为这就相当于——电脑的开机密码不是手动输入的，而是嘴里念咒语解除的。

　　完全不相及。

　　要是真的进行替换就能解读，那根本不需要什么“灵机一动”。只要多弄几台大型计算机，进行图灵式的“暴力解码”就好了。

　　法之书是由二十二个希伯来文字书写而成，二十二个文字，组合方式之多肯定是能用“亿”来做单位。对人力几乎无限，但对超级计算机来说就还好了。

　　李林那个时代的超级计算机都能一秒内做一万亿次计算，更不要说这个科技更为发达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