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耳盖瓷
李林瞳孔转动，突然抬头看向高空的平衡秤。
他突然想通了什么，立刻避战，朝上飞去。米迦勒紧随其后，速度还要更快地来到了秤前做守护。
“原来如此。看来我猜得不错。”
见米迦勒这般动作，李林瞬间领悟。
他折腰向前，不退反进！
米迦勒舞着剑刃划了个十字，李林身前的空间瞬间割裂，浮现出其中的黑色异域。
惊鸿一瞥，李林心中一惊，虽然没看清异域里是什么，可还是升起了危机感。他骤然发动时停。
面对右方之火时时停已经不好用，但终究还能停顿一下。现在对米迦勒，连停顿也做不到，只能让他的动作稍微放缓一些。
但这也足够了。
一瞬绕过这鸟人，李林来到巨大的浮空天秤前。
他刚刚才想通，米迦勒从上位空间下来，力量的发挥是有极限的——即不超过这个世界的承受上限。
在魔禁世界观下，魔神如果不分割削弱自身，那踏入现世的瞬间就会毁灭现世。
而天使，虽说与魔神是不同体系的产物。可这个规则是通用的，也就是说，米迦勒最强也不过达到这个世界的顶峰，无法迈出毁灭的那一步。
这个层次，李林也能达到。
他现在已经是准魔神程度，能感觉到世界的排斥力。那么，现在与米迦勒的战斗落于下风，和那个天秤少不了关系。
不可视意识铺天盖地的涌出，从四面八方朝着巨大天秤咬去！
李林怀疑，这天秤削弱了他，增强了米迦勒。而从米迦勒的反应来看，他猜测的应该没错。
“———神之———赐——荣耀————”
米迦勒迅速咏唱着什么，背后六只羽翼赫然暴涨数十上百米，遮耀天地。
李林不甘示弱，同样爆发出自己全部的力量，身上燃烧的金色火焰也化作金色翅膀，同米迦勒的白翼狠狠撞在一起，阻挡其守护天秤的动作。
“咔嚓！”
不可视意志的大嘴咬在了天秤上，硬生生咬下一块，剩下一片乳白的空荡。随后大嘴更是分化出无数小嘴，群狼进食般嘁哩喀嚓的生咬。
李林可以化出三千只不可视之手，那转变思路，变成三千张嘴巴也未尝不可！
尤其是不可视意识还连接着李林，通过崩玉，咬掉的不是那天秤的形体，而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全部吞噬殆尽，平衡着背后神圣之右。
几秒后，当天秤左端上的虚影李林被咬掉后，李林登时感到全身一轻，状态恢复了不少。
“果然，那东西削弱了我。”
李林心中觉得可怕。他被削弱了自己却没察觉出来。
反观米迦勒，失去了天秤，这个天使长的存在瞬间变得不稳定起来，身体变得阵阵模糊。
作为实力接近，甚至等同于神的大天使长，按理说米迦勒一击就能打败李林，然而它并不能。
这说明它和魔神一样，在降临到现世时，降临的不是完全体，只是一个分身。
“一个分身就想杀死我？”
李林重回巅峰，立即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他将力量集中在一起，化作一道虹光朝米迦勒冲去。后者像之前一样合拢起身体，用翅膀来防御攻击。
“刺啦——！”
这次翅膀没有再挡住攻击，因为李林通过不可视意识吃的神圣之右太多了，实力进一步增强。他直接伸手抓住了米迦勒的翅膀，疯狂吸收其中的能量。
没错，趁着天秤的压制效果消失，李林要趁热打铁一口气获得这次战斗的胜利！
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过来，背后的神圣之右肉块也在飞速成长，黑红色的羽翼正在生成！
“———不属———于———你————”
米迦勒的话语传出，这次李林听明白了。他冷笑一声，不做回复，全力进行着吸取。
在世界存在力量上限时，那不管你本体有多强，来这个世界也得压制。而李林本身就几乎是这个世界的承受极限了，因此才能和战无不胜的米迦勒有一战之力。甚至此时取得了上风。
只要继续下去，米迦勒就是一个慢性死亡。因为它无法击败一个和它实力相近，但吸血和恢复能力却极强的敌人。
李林不相信它会坐以待毙。
果然，在发觉李林没有要“自裁谢罪”的想法时，并且自身要步向失败时，米迦勒开始了。
这次它咏唱的是什么李林半点也听不出来。但是，反应却在全球各地出现。
每个国家，每个地区，每座城市，只要是信奉十字教的人，全都在同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齐齐在胸口画起了十字架，开口咏唱。
“请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神。我必坚固你，我必帮助你，我必用我公正的右手扶持你……”
同时同刻，每个教徒都在念着圣经里的祷词。四面八方，无数信仰之力凝聚。
伦敦圣乔治教堂内，本来正在做礼拜，结果所有人齐齐失了神般的站起身念动。唯一没有这么做的，只有最大主教劳拉。
她皱着眉头，看向东西伯利亚海的方向。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把米迦勒逼到这个份上了吗，不得不借助教徒的力量……做得不错啊，李林。”
其他教徒如果此刻清醒着，恐怕要把下巴都震惊掉。
此时的劳拉不受影响，自然代表她不信仰十字教。作为普通人没什么，可作为教堂的最大主教，竟然不信仰教派……这还真是够魔幻的。
如劳拉所说，从世界各地教徒身上发散出来的神圣之力汇聚到米迦勒身上。这让它成功摆脱了李林的控制，飞跃到极高空之上。
李林沉着冷静，抬头仰望着。他能感觉到，此时的米迦勒已经要突破这个世界能承受的极限了。后果会变成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上亿教徒的信仰之力，强度可想而知。之前李林不过用了十五万人，就能发动金色大衍术复活一位圣人的生理机能，那现在手握上亿最纯正信仰之力的天使长，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米迦勒给出了答案。
他此刻已经脱离了地球，身处外太空，手中的十字圣剑虚空画了一个圈，大片空间被无声割裂，露出其中的异域景象。
李林瞪大眼睛，他看到了一副画面。
天穹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其中黑山林立，红焰肆虐，百万虚影灵魂身处烈火炙烤，哀嚎凄厉。更有无数恐怖妖魔在以人身为食，烹油煮火，剥皮抽筋，无尽屠杀。
“地狱……”李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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