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在得到洛基对于暗派阀方面的情报交换的保证后，林麟便回去准备教材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林麟先是对十分听话的劳尔进行了思想道德方面的教育，确信他的品质没问题，然后便开始教授音律的知识。不出意料，因为自身的指挥职责，劳尔选择了能够拉开距离的风系，林麟便给了他亲手制作的变身音笛以及西方风的状似小号的音击管。
因为各方面的素质都比较高，劳尔无论学什么都很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让他的体内萌生了微弱的鬼之力，而且也学会了制作、操控音式神。不过，小号的吹法他总也学不会，无法奏出清澈之音。
看样子，这对他来说是个难过的坎。
第164章差点归天的拷问
在这一个月里，洛基眷族回收了芮薇丝之后，当然也如林麟所想的那样进行了拷问。
这里毕竟是神代，和现代的差距相当大。传统印象中的拷问一般都是施加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与屈辱，最终令拷问目标屈服，说出情报，但神代就优雅且省事多了——直接上魔法。
但是，芮薇丝毕竟是能力值接近lv6的强化个体，一般的魔法仅靠其精神性就能取得豁免。就算芬恩下了狠心，动用了传统的拷问方法作为辅助，也仅仅只是在其几乎快要死掉的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勉强问出了一两点情报。
比如，24层有着一名和她负责相同事务的同类在。
比如，他们其实是领受了堕落仙精赐予的魔石，保留生前的能力而被改造成怪物的“强化种”。
比如，59层有着她负责培养的秘密兵器。
至于为什么她会知道艾莉亚，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在林麟锻炼劳尔的这一个月里，洛基眷族成功地捣毁了24层的一个充满了食人花和巨花的据点，并且杀掉了五年前“27层的噩梦”事件的主谋者之一，“白发鬼”。
搞定这个被狂热情绪烧坏了脑子的人之后，洛基眷族得知他们的目的是要破坏欧拉丽，让他口中的“女神”来到大地之上。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正在享乐的众神，还是在众神的影响下麻痹了神经而将危险的地下城当成了人畜无害的游乐场的绝大多数冒险者们，都不会想要见到。
洛基眷族则是单纯的不希望地上的美好被破坏，打算为了一切美好的事物而战（洛基语）。
总而言之，在公会的神灵，镇压地下城的乌拉诺斯似乎与这件事有关的情况下，洛基无法与任何人商量这件事，只好让自家的孩子们亲力亲为，试图破掉这个阴谋。
而她本人，则是与刚好结束了一个阶段的课程的林麟与劳尔去见被关押在别馆的芮薇丝。
劳尔属实对乐器一窍不通，无论是鼓还是管弦，他都完全弄不懂。
无法奏响清澈之音的话，就算意志和觉悟足够，也没办法引发肉体的变化，更不用说利用清澈之音战斗。这样下去的话，他至多只能是一个理论上的“鬼”，就算能去教育弟子，他自身也绝无变成鬼的可能。
不过，关于这件事，洛基说她有解决办法，林麟也就暂时从这件事上抽开身了。
所以现在，他们两人才有时间陪着洛基一起去见芮薇丝。这女人就算四肢尽失，危险性也相当高，没有lv4的能力，就算她被锁着也有可能会被咬断喉咙。
“洛基，这次打算怎么办？我听说，芬恩想尽办法都没用？就算让里维莉亚联系了熟知的魔导师，好像也没什么进展啊。”
“是呀，”洛基点头对林麟的话表示肯定，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酒瓶示意，“所以，我才去买来了这东西。”
“……酒？”
“对，酒。苏摩的酒。这东西就连神灵都无法抗拒，某种意义上和芙蕾雅那个女人的魅惑差不多。不过，喝下这个的话，下界的孩子会成为酒的奴隶，因此这东西也是十足的危险品。”
洛基打开瓶塞嗅了一下味道，脸上露出一丝肉痛的表情。她是个酒鬼，这种好酒居然要拿去当拷问道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喝下这瓶原浆的话，哪怕只是一滴，那家伙的精神结构也会被破坏。可以的话我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我毕竟是恶神，其他手段不好使的话，我也不会排斥这种办法。”
洛基说着，脸上露出了冰冷的浅笑。
她毕竟是曾在天界因为无聊就去撺掇其他神灵厮杀给她看的神，那危险的一面只是在孩子们的面前隐藏了起来而已。
劳尔缩了缩脖子，这个老实的青年似乎总是这么胆怯。明明他的骨子里也是一个合格的冒险者，与林麟初次打模拟战的时候甚至果决地以伤换伤，只为了摸到林麟一下。但他一旦脱离了战斗的环境，或者说没有被逼到绝路，就总是那副不是很可靠的模样。
三人不再说话，由洛基推开了房门。被锁在房间里面的芮薇丝，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虽然失去了四肢，但她只要定时喂点水就能活下去，完全没有被饿的变得虚弱。
“啐，洛基吗。又来浪费时间？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可能说出更多的东西。你们难道没有学习的能力吗？”
四肢的断处生长出触手般的肉芽，芮薇丝被横放在一块软垫上，用她那双绿色的蛇瞳看向这边。
“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下界，凡事都有着可能性，身为憧憬着这一点而来到下界的神灵，我要是都不相信这一点，那可不行。来，尝尝这个。”
洛基笑眯眯地说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滴神酒出来。她没有倒多，因为这可是直接找酒神苏摩要的原浆。以下界人的体质，就算是第一级冒险者，若是敢喝一杯下去，那也会当场死亡。
“酒？……哼，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你就这么闲吗？”
芮薇丝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毫不在意地饮下了神酒。
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在身体中枢的魔石中设有禁制，无论是自杀还是出卖关键情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就不在乎洛基的手段了。
但唯独这一次，芮薇丝错估了神的权能。
“——”
咚咚。
心脏骤缩。
剧痛伴随着高热流转全身。热辣的酒水，明明只有一滴，却让芮薇丝产生了牛饮一缸的错觉。
意识被吹飞，视野染成一片雪白。
已经过了一秒钟，亦或是早已经过千年。时间的概念被扭曲，芮薇丝甚至意识不到时空的存在。名为芮薇丝的人格，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啊，果然是这样么，”洛基挠了挠头，看向眼前嘴角流出口水，脑袋歪向一边的女人，“没办法了，那就直接开始问吧。”
收好神酒，洛基清了清嗓子。
“暗派阀的残党，在欧拉丽中吗？”
“……有投资人……但是……不能说……”
“说说看？”
“不行……这是命令……违抗者死……”
“哈啊？那先等等。除了那个投资人呢？”
“代达罗斯街……”
“嚯嚯，那地方果然有猫腻。然后呢？”
洛基眼睛一亮，她早就觉得那地方不正常。
“然后……娼——”
“——！”
芮薇丝刚说到这里，她的身体便轰然炸开，爆发出将关押她的房间在瞬间烧毁的高热与冲击。
别馆的整个一层，在高热之下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