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但从精神年龄上看，单纯只是理解能力等方面被崩坏能催熟，阅历上基本等于没有的律者，无法与西琳相比。
拥有相同的基因的两个不同的灵魂，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打量着彼此。
“……原型，真正的西琳。看得出来，你的人生一定充满了幸福。你看起来要比那些孩子过的好多了。”
“你说得对，”西琳点了点头，“我确实过得很幸福，幸福到了奢侈的地步。但是你知道吗？那里的实验体中，有很多孩子的经历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被天命投放的崩坏能夺去了家人。”
“我的妈妈，因为崩坏能侵蚀去世了。如果老师没有收留我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在天命的孤儿院里——在巴比伦实验室里。”
听到这话，律者西琳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
“妈妈……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这一点，也不知道失去妈妈的感受。但我知道，失去的滋味很不好。既然你是因为天命失去了妈妈，那为什么不向天命复仇？”
“有那个***在你身边，无论想毁灭什么都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吧。他可是和我说过，他是支持复仇的。”
听到这话，西琳和塞西莉亚惊讶地看向林麟。
律者西琳对他的评价，怎么这么高？
通过监控设备看着这边的奥托倒是不怎么惊讶。这人连崩坏能裂变弹都能不当回事，其力量之可怕可见一斑。
第413章只要迈出那一步，你就无法回头了
这里要提一下，真西琳虽然已经知道了林麟和melt并非这个宇宙的原住民，但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太过空洞，在她的理解中，两位老师实际上就是美式科幻作品中的“外星人”。
而老师拿出来的那些超前的东西，自然也就顺着解释下来了。外星科技，震撼人心，很常见的套路。
至于林麟的战斗能力的上限在哪里，她从未见过，只知道肯定比自己强。
律者西琳那边就不同了，第二律者的战斗力有多强，西琳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个清楚的认知的，毕竟她当初好歹也是一只脚迈过了门槛，如果不是被拉了回来，现在站在那里发誓要灭尽人类的就是她了。
因为曾经有过相同的念头，所以西琳觉得自己多少能够理解第二律者的悲伤。
既然被人类夺走了一切，那想要让他们体会同样的痛苦，顺便完成给予了自己希望的神的托付，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对于陷入绝境的她们而言，神给出的希望和力量就是一切。
那份力量的强大程度，西琳绝对不会怀疑。换做她来使用那份力量的话，早就已经干涉各处空间，人工天灾安排上了，兴之所至说不定还会从太空中拉几颗陨石过来。
说到底，没文化是会限制想象力的。都说孩童的想象天马行空，但也正因为过于天马行空不真实，才导致没法用万能的崩坏能把想象变为现实。
对于靠本能操控力量，靠意识赋予形态的律者而言，没有知识和想象力，战力无疑会大打折扣。
可即便这样，第二律者如果真的想做，即便要催生几十万崩坏兽大军都不是不可能。
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对抗的敌人。
照这个逻辑……林老师他，到底有多强？
而我，又是个什么程度呢？
这般跃跃欲试的好奇，也只是在西琳的心底留存了一瞬。
她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姐妹身上，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怜悯的表情。同为受过伤的人，她知道，她们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的怜悯和浮于表面的同情。
“我并不是没有复仇，而是一直在做准备。为了复仇，我需要得到力量，而且也需要认清自己真正的仇人。害死我妈妈的人确实出自天命，但这并不代表天命是我的仇人，只能说明我的仇人在天命之中。”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咬住了嘴唇。
当时为了理解这个道理，可是花了她不短的时间。
单单只是用说的，恐怕没法让对方和自己一样理解，但这总比不说强，至少努力过了，不会因为没做而后悔。
“林老师说过，人类是复杂的生物，无论好坏善恶，都只是其中一个侧面罢了。人有好的也有坏的，而一个好人未必就没有坏的一面，反过来也是同理。”
律者西琳稍稍睁大了眼睛，随后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呵，看来你被人类骗得不轻。明明有机会被神拯救的，错失那机会的结果，就是这样吗。”
“有一点我就承认吧，人类确实有好的一面——只有小孩子才是好的。一旦长大了，变成大人，那就只是肮脏的肉块！虚伪，利欲熏心，自私狂妄，轻贱同类！”
“你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罢了，原型，”她微微扬起下巴，向下瞪视着西琳，“在给你没胆量报仇这件事找理由！”
“我不是——”
“少废话！你在害怕，你在恐惧。你不敢杀人对吧，更不用说是成百上千的人类！所以你才要挑出几个甚至一个倒霉蛋作为自己的仇人，以此逼自己下手。”
这一副“我已经看穿了”的语气，登时让西琳急眼了。
“我没有！我的仇人也好，你的仇人也罢，都是同一个人！就算是天命的人，也有对我们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无辜者啊！”
“而且，林老师说过，杀人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必须要慎重对待！”
律者西琳也有些急眼，她的声音也高了几分，讥讽道：“又是林老师说过……你就那么喜欢复述别人的话？看样子，就是那个所谓的林老师给你洗的脑吧！”
“——咳咳！打扰一下，我就是那个林老师。”
律者西琳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林麟，在空中狠狠地蹬了蹬腿。
这家伙不是人，而且还说支持复仇，说不定还真是善良的。
只可惜，他看错了人类。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别插手了，外乡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杀原型。但为了让她认清现实，一点小小的教训是免不了的。”
表面强硬地甩下一句狠话后，她无视了melt那充满了虐待欲望的目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原型身上。
此刻，原型正站在最前面，隐隐将抱着女儿的塞西莉亚挡在身后。
这足以看出来她的态度。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原型。你既然曾有机会触摸这份力量，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之间的差距。让开道路，闭嘴看着我复仇，我会把我们两个失去的东西、品尝的痛苦，全部让人类体会一遍！”
与激昂的话语一同爆发的，是示威的崩坏能。
染上空间性质的崩坏能以律者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爬去，眨眼间便侵蚀了周围的空间，令空间上浮现出一道道裂纹。
只需要一个念头，第二律者便能撕裂空间，让虚数空间侵蚀现实。除非是拥有特殊素质的个体，不然任何肉身触及这片空间的人类都会被吞噬而无法回来。
这不止是威慑，更是在悄悄将自己的触手延展出去，方便在待会儿动手之后阻拦那两个外乡人，拖延时间。
至于原型……以为挡在前面就能救下那个骗子吗？还真是有够天真呢。
对于空之律者而言，即便是肉眼不可视、甚至处于不同相位中的存在，都能设法灭杀，原型根本连块盾牌都当不成。
“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西琳’！虽然你不是我，但你也是人。既然我会在动手杀人之前犹豫，那你的心中一定也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的你，只是因为心里受了伤，所以变得不管不顾罢了！”
西琳一边倾诉着自己的感情，一边从裙子的口袋中拿出手机，将白色小皮带外观的腰带投影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