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这样一来……不依靠杀人获得食物的话，他们的食物就只有那些死于其他原因的人了。’
不想因为杀人而闹出事情来的话，喰种就只能去找死人。
照这么考虑的话，有几个地点就能够标记出来了。
如此想着，林麟用电脑调出了20区的地图。首先是环山公路某一路段上的“自杀圣地”，那里经常有人在深夜越过栏杆摔下自杀。然后，是20区内的医院和公墓。医院的太平间就不多说了，公墓之中虽然大多只提供供奉骨灰盒的地方，但亦存在着少量的土葬用地。
这些地方是最容易弄到尸体的，只要肯花时间监视的话，迟早能抓到喰种的尾巴。
奇怪的是，分部搜查官的派遣记录中，完全没有提到这些方面的事情。连林麟这样一个在搜查方面完全是外行人的家伙都能想到的事情，搜查官会想不到吗？
还是说，因为他们不像林麟这样因为见到了古董咖啡店里的喰种们，所以不确定喰种们是转移了还是隐藏起来了，所以没有“无谓地”消耗人力物力？
搜查官在日本这边也属于公务员体制，虽然搜查官们肯定不会拒绝有可能抓到喰种尾巴的任务，但考虑到国民的税金等乱七八糟的资本问题，没有一定程度的把握就无法批准行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此外，日本这边因为对个人隐私极其看重，而且习俗偏向保守，对人员流动的统计是相当困难的。就连安装个公共摄像头都会遭到议员与公民的强烈抗议与抵制，想要推行人口普查一类的活动几乎不可能。因此，喰种们甚至只需要准备一张面具，一身大衣，就能在公然与搜查官对抗之后，若无其事地走上大街混入人流，而不会被特定到身份。
身处于这种环境之中，也不怪个别区的喰种会猖狂成那个样子。
喰种这种伪装成人的怪物能够普通地生活在人群之中，与日本这种社会现状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那么，搜查官做不到的事情，就让搜查官之外的人来做好了。
无意识地以食指轻敲桌面，林麟打开自己的日程表，修改起自己的工作安排。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课题，一些与研究有关的器材还在运输的路上，林麟完全有理由缩短自己的加班时间。
今后的凌晨，林麟决定要天天去环山公路盯梢。林麟并没有掌握侦查方面的技术，所以医院太平间和公墓之类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好，免得最后他再被当成可疑人物被抓起来。
整理完日程表之后（凌晨的行动当然不会写上去），林麟便直接在办公室里打开沙发床睡了。这本来是加班的时候才会使用到的家具，现在因为分配给他的公寓还没有装修，便被他拿来用了。
次日一早，在分部附近的早餐店里吃早饭的林麟，听到店里悬挂着的电视中播出了这样的一条新闻。
“昨晚天还没亮的时候，在东京20区的水立方商业大厦顶层，发现了数具身份不明的男性遗体。警方从遗体上，检验到了疑似喰种分泌物的液体，因此警方正以喰种作案的嫌疑为方向展开调查……”
“怎么会这样，真吓人。20区也开始变得不安全了吗？”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这么严重的事情了吧？”
“难道说，是喰种们集体行动起来了？”
听着早餐店里的讨论声，林麟不由得抿了抿嘴，缓缓攥紧了拳头。
无论犯下事情的喰种是谁，它们都死定了。
第007章抓到犯人的尾巴
匆匆吃完早饭，林麟迅速赶回了分部。
他刚踏入一楼大厅，便看到有一队人正抬着黑色的编织袋往货运电梯的方向走去。
“请等一下，”林麟几步走上前去，叫住了队伍中的一人，“这些袋子里的，是水立方大厦那些受害者的遗体吗？”
“你是……林博士？失礼了！”
这人看到林麟，呆了一下后连忙低头致意，和听到他话语声的其他人一起停下脚步，将袋子放下。
以林麟的身份，20区分部的全部研究设施都归他管理，这些因为喰种而遇害的人们的遗体检验等相关事宜，他自然有权过问。这些只是负责搬运的兼职工，见到林麟这样的“大人物”之后会紧张起来也在所难免。
“如您所说。分部从警方那里接到了检验尸体的委托，然后我们便被派去将尸体带了回来。不过，这次恐怕也会和以前一样，只是分析一通就结束了。”
说着，这名兼职工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尸体上残留着喰种的体液，那也无济于事。经过分析之后，或许能够特定出喰种的身份来，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最后还是抓不到。无论是在这20区还是别的区，想要特定地抓住某个喰种，除非从本部出动经验丰富的特等搜查官，否则基本不可能。
喰种明明杀了人，却往往能够逍遥法外，这怎么能让人心里好受？
可不好受也没用，时间长了就麻木了，最终只留一声叹息。
看着那些编织袋，林麟皱了皱眉。他转而看向这些因为叹息而共鸣的兼职工们，缓缓勾起嘴角，拍了拍与自己沟通的这人的肩膀：“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既然我来了，就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我无法给你们任何保证，但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未来。”
“……谢谢您，林博士。”
林麟摆了摆手，他们便再度拎起袋子，进入宽敞的货运电梯，前往地下。
就算是为了这些人，驱逐喰种也刻不容缓。那些新人搜查官们，或许就是怀着这样的一腔热血而战斗的吧。林麟在厮杀方面不是新人了，所以不会动不动热血上头，但他的心底也有着静静燃烧着的火焰。
去办公室里打卡之后，林麟整理了一下待办事项，然后便开始联络工作。
在20区他的研究任务并不重，甚至于分部只希望他能在库因克的制造方面提供一些帮助就好，而这就意味着在没有喰种被击杀的时候，林麟的时间表就是空白的。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林麟总算是将工作处理了个差不多。下午，他告诉助手自己需要出去一趟之后，便离开CCG，搭上出租车赶往了水立方大厦周边。下车后，他走到大厦下面。警方拉起的警戒线还没有撤，但警察的调查取证工作已经结束了，周围一辆警车都没留下。
林麟绕着大厦外围，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时机变身，然后进入了大厦。远超人类的五感让他确定大厦之内没有除了他之外的生物存在，于是他便迅速赶往大厦顶层，想要用自己的五感确认一下现场的情况。
其实，这种事情也理应交给专业人员去办，他林麟就算来了，也未必能比警方看出更多的东西来。但另一方面，他那卓越的五感能够闻到喰种的气味，有时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些难以注意到的线索。
因为林麟来的还不算晚的缘故，顶层尚且残留着淡淡的喰种气味，隐约能够分辨出来有两个不同的源头。
顺着味道，林麟来到了大厦的天台上，在大厦墙体外侧广告牌的铁架子上找到了一件奇怪的器物。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扳手，拎起来挺沉的。这材质林麟很熟悉，无疑是库因克钢。能够加工这种金属的条件可不容易满足，更不用说还要将它加工成这种疑似用于处理赫包的医用器具的形状。
‘不过，只有这么点线索的话……’
林麟打量四周，喰种的气味在天台就断掉了，很明显他们是使用赫子直接从这里离开的。
‘看来，只能先假定喰种属于20区，工具也是在这里获得的，然后进行调查了。’
将东西放回原地，林麟也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对于能够踩着建筑外墙跑动，且拥有卓越的跳跃能力的他来说，想要像拥有赫子的喰种那样在建筑间移动并不困难。
用了比乘出租车来时更短的时间，林麟回到了分部大楼。
回到办公室里，他打开自己的私人电脑，连接手机的无线热点而非分部的wifi开始了调查。调查的范围是20区内的医院，而且并非是正规医院，而是私人医院及诊所。有没有行医资质无所谓，重点是看起来像不像有可能弄得到库因克钢，并且有机会与喰种进行接触。
正规医院或者私人大医院内，都设有和CCG内同样的Rc检测门，且与CCG本部联网，要是有喰种出现，立马就会弄出大骚动来。而Rc检测门比较贵，普通的私人医院或小诊所是搞不起的。这种地方就有可能与喰种接触，甚至于在见过古董咖啡店之后，林麟觉得喰种开诊所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喰种用的医疗器具，正常的人类医生是没可能用得到的。
而在林麟目前的假设中，水立方大厦事件中的两名喰种里，至少一名八成是个医生，库因克钢制作的医疗器具硬度与库因克差不多，既可以用来做手术，又可以用来战斗，会被随身携带很正常。
这样的家伙开的诊所，怕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踪几个病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调查了几天之后，林麟终于在某个会员制的论坛之中，找到了一个疑似目标的诊所。
其名为“笛口诊所”，开设在20区的旧汽运站附近，那边现在被某家企业买下，当做仓库使用，算是私人领地，平常几乎不会有人靠近。无论怎么想，在这种偏的不行的地方开设的诊所都很可疑，更不用说用一般的检索方式在网上还找不到它。
将重要的信息记在脑子里，清理掉浏览痕迹后，林麟简单地吃了点午饭，问食堂拿了几片煎鸡蛋带在身上，然后便赶往了笛口诊所。
第008章普通医生笛口
下了出租车之后，林麟踩着在市区内部几乎见不到的沙土地面，打量了一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