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洪火火火
“本王子生来何用,只怕还不用着阁下提醒吧!”
燕丹脸上浮现一抹不喜之色,任谁听到这话只怕都会不喜。
来人淡淡道,“王子丹乃出身名门,贵为王子,一国储君,而今却沦为他人做下手,敢问王子丹当真知道自己生来何用?”
燕丹的身份确实不同于阿轲,他与通天一样,都是王子出身,而且都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成为一国之王的存在。
只是现在的燕丹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不得不来到咸阳为通天当下手,听通天指派,说起来,倒真是有些心酸。
只听那人继续道,“王子丹不知自己生来何用,亦不知自己将成何事,更不知天下大势,难道不需要在下帮助?”
燕丹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冷笑道,“阁下要帮助本王子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有些时候他必须要臣服于现实,反抗或者叛逆都无法改变现实的悲哀。
帮助?
连通天都无法帮助的自己,谁还能改变什么么?
燕丹不信。
他始终坚信一点,倘若自己能够为天下百姓争取到和平,那么即便是给通天但手下,那也是值得的。
这时,那人轻轻的叹了一声,“哎,看来王子丹还是不知自己究竟应该干些什么。”
“本王子要干什么不需要阁下指点,阁下这便请吧。”
燕丹下了逐客令。
他不想再听到更多的风言风语,更不想被别人动摇了自己的初衷。人人都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在燕丹看来,却是始终忘不了初心。
他的初心便是为天下万民谋得一处安宁世界,不再有战乱,不再有烽火。从他懂事以来,这便是他最为坚信的初衷。
所以当他看到通天有这个能力帮他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之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放弃了自己的王子身份,来到咸阳,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为与自己相同身份的人谋事,尽管自己在这里并不能受到一个王子待遇。
“是么?”来人起身,再度轻叹了一声,“在下本以为王子丹乃是一个成大事之人,不料却如此胆小如鼠,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言罢,来人便要离开。
“站住!”
燕丹也站了起来。
他可以卑微,可以不计身份,可以不论功名,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胆小如鼠之人!
当初与通天在邯郸城之时,他何曾畏惧过?当初与通天一道前往公孙府之时他何曾畏惧过?当初他与通天一道再度回到邯郸,再度离开邯郸时,他何曾畏惧过?!
他没有!
他燕丹绝对不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之人!
“王子丹还有何指教?”来人淡淡的看着燕丹,眼神之中有一股显而易见的蔑视,不加丝毫掩饰,仿佛生怕燕丹看不见一般。
燕丹本来就是一个受不得刺激的人,此时见了此人嚣张的模样当即气血上涌,“把话说清楚,谁胆小如鼠?”
“在下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谁?”
“王子丹。”
来人就这么看着燕丹,那模样就好似在看着一个无比可怜与可悲之人,而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任何一丝怜悯与同情,反而泛着嗤之以鼻的唾弃与嘲讽。
“你!”燕丹脸上愠色满布,清秀的眼睛里涌出一股怒气,喉咙里的话被恰在半途迟迟吐不出来。
懦弱吗?
不。
卑微吗?
或许吧。
可是当燕丹回想往事,回想自己走过岁月,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胆怯!
因为他从不畏惧!
“今日还请阁下把话说清楚了!”燕丹将桌子上的清酒一饮而尽,双目泛红的盯着来人。
他是谁?他是一个王子,一个血统纯正没有丝毫杂质的王子!
而且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王子,他有着自己的理想与信念,他知道自己将要的做的事,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
第六百九十五章 燕丹被激下!
春风拂面,醉意朦胧,山色并着湖色,一抹春光乍现实在令人陶醉。
在这样的季节里,最舒服的是乃是去踏青,去游玩山水,去见识广阔的风景,享受无边的自由。
可正是在这样的季节里,燕丹却遇到了自己从未直面过的难堪。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处处讥讽自己,嘲弄自己,好像不把自己激怒便无法完成任务一般。
可是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因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雪霁剑就摆在几案之上,甚至有酒渍,蒙尘的宝剑好似在哭泣。
利剑出鞘才能让世人见识,倘若一直深藏于剑鞘之中,又有谁能知道它的威力呢?
来人看着燕丹,眸子里透出一点星火,仿若离离草原上的一点星火,正在呈现燎原之势。
只听他道,“王子丹便如这剑鞘之中的雪霁一般,世人皆知雪霁锋芒,但王子丹倘若将其一直藏于剑鞘之中,谁人又能知道?王子丹不是不能拔剑出鞘,而是不敢,不能,这不是懦弱,这不是胆怯,这是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雅阁之中一片安静。
懦弱并不可怕,可怕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懦弱,反而以为自己光芒四射无比坚韧,那样才是最可怕的。
自己懦弱吗?
燕丹再度自问。
雪霁剑好似许久未曾出鞘了...
那人继续道,“王子丹身为燕国王子,当以燕国百姓为重,当以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为重,然而王子丹来到咸阳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给秦王当一个无关紧要,丝毫没有重量的手下?王子丹可是要将雪霁深藏?永不现世?”
不出鞘的利剑便与一把废铜烂铁毫无区别。
燕丹如果似这柄利剑一般永远深藏剑鞘之中,那么世人将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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