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ldoni
“难道就没有任何例外吗？”
“唔，Miss基列莱特问得好，确实存在着例外——那就是在阿特拉斯院创建之初被制造的七枚契约书。唯独对持有这契约书的人，阿特拉斯院允诺会破例协助。对历代院长来说是一件挺头痛的问题吧。毕竟这是祖先擅自签下的契约。截至公元2000年为止，已经回收了四张契约书，但还有三张的下落依然杳无音信。”
“咦！”所长突然发出了惊呼。
“怎么了，所长。”
“说起来，迦勒底的建立应该就与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有关吧。”立香想起了一个设定，“所长你刚才提到，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就是阿特拉斯院的援助。你的父亲手里也有一份契约书，然后用它来换取阿特拉斯院对迦勒底的炼金术支持？”
“没错，就是这样。……话说立香，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隐秘啊……”所长捂住了脸，“我现在都怀疑你是哪个拥有最高级千里眼或者非人智慧的Caster被受肉的结果了……”
“呵呵。”立香翻了个白眼，确实有这么一个从Caster变成人的家伙，而且就潜伏在你们身边多年……顺便一提，他做出来的魔术式愣是和他工作了多年都没认出来他的身份，你们迦勒底是不是和不列颠一样自带地域型眼瞎光环的，“别傻了，我要是个Caster，会连治愈魔术都头疼吗？”
“谁、谁傻啦！居然对你的所长这样说话，小心我扣你工资！”
……嗯，不管究竟是人还是鬼，反正一提到扣工资，就连迦勒底（最恶——by某些职员私下的补充）的御主立香都忍不住怂了，“不要啊！我就指望迦勒底发的工资养活自己下辈子了！！！”
“哼哼，让你再对本所长出言不逊。要知道禁止顶撞所长可是写在迦勒底的规章制度里的！小心我把你工资扣光！我看看，喔——顶撞本所长，第一天就旷工，在走廊里乱跑，威胁其他员工……”
“不是吧，还真有？！”某个职员可能是手贱搜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哀嚎。
顿时，中央管制室内一片寂静。
第三十三章 按下葫芦起来瓢
“现在我正和一个谜题格斗中。那就是人理烧却事件的犯人魔术王的真实身份。在时代的各处虽然都残留着他的痕迹，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些线索与所罗门王联系起来。如果有直接和魔术王见过面的人在，我就能对比其究竟是否与所罗门王一致了。但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地找到目击者啊。看来只能靠情报推理到最后了吧。”
“咦。”玛修好像想到了什么。
“嗯？难道Miss基列莱特有相关的情报吗？”福尔摩斯看起来激动极了，“啊，抱歉，因为这个案件实在是太宏大了，而我的手上却完全没有关于他的情报。”
“……”玛修的眼神向着一边似乎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的立香漂移了一下，迟疑了。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
“我想小立香是不会介意的，唔嗯。”对于玛修的迟疑，示巴好像有所理解，“毕竟，我也很好奇‘魔术王’烧却人理的原因。”
“……好吧。其实，我和前辈有在第四特异点伦敦见到过魔术王的真面目。”
“真的吗？原来你也是重要证人啊！请务必和我好好谈谈！他的样子呢？ 声音呢？ 魔术系统呢？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对他的直接印象。违和感，对，是违和感。在这种场合下，违和感才是关键的钥匙。希望你能好好回忆一下。无论多么琐碎的事都行。魔术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和前辈感觉意外地相似吧？”
“……相似？”
“嗯，但是仔细感觉又截然不同。他……抱歉。虽然这样子说可能不太好，但是却有种‘奇怪的错位感’。”
“是哪里？请问有图像记录吗？”
“这个……十分抱歉，影像记录满是噪音干扰图像……相貌上的话是这样……这样……啊，对了！”
“什么？”
“相貌上的话，有个古怪的地方呢。”玛修对着旁边的立香稍微比划了一下，“对方扎着的辫子上，有一些好像是活着的红色饰品。”
“是这样啊。”福尔摩斯在纸上又记了两行，略作思考，“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画下你们见到的魔术王的样子。原本这么做是会遭到诅咒的。但这里是阿特拉斯院，对外部的诅咒有完美的对策。因此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
“明白了。虽然我不太拿手，但我会将我们所见到的输出到纸上。”玛修接过福尔摩斯手中的纸笔，开始在上面回忆两次见面留下的印象。不过第二次的时候那个金发的怪女人带给大家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而且之后她召唤的东西实在是有些不好，让人即使是试图回忆都会头疼呕吐……
“其实福尔摩斯先生。”玛修在上面仔细地描绘出自己觉得有些异常的部分，一边试探着提了一句，“假如说对魔术王的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前辈。之前某一次意外的时候，前辈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中与他大战过一番。嗯，这身衣服好像也是对方给前辈的呢……”
“嗯？那就有些奇怪了。”
“前辈的解释是，自己当时借用的灵基与他有一定关联，但是因为某些‘故障’导致……咳咳，无法着装，所以为了防止前辈丢脸，魔术王就……”
“啊……这可和我的认知有些冲突了。”福尔摩斯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示巴捂住了脸，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
裸奔什么的确实有点过头了！
“还有，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他对我们的形容十分地轻蔑，但是语气却很冷静——但期间他又会在态度暴躁或者冷漠中转变。但是唯独面对前辈的时候，却会变得满是恶意！……还很幼稚？”
“……”福尔摩斯刚开始的时候还在认真听，但听到玛修说的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且那时候的前辈也会变得很幼稚。”玛修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肯定。
“很……很有意义的情报……”但是我感觉自己更加混乱了。不是对‘魔术王’的身份。是对这只诡异的御主！
果然人理烧却背后有很大的隐秘！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福尔摩斯先生！”
“那么，根据你的话来推测一下吧。首先，魔术王大概有“镜子”一般的性质。能映照出站在其面前的人的镜子。展现与对其说话的人相同性质的镜子。粗暴之人对他说话，他就会粗野地回答；贤明之人对他说话，就会真挚地回应；残忍之人会认为他很残忍，温和之人会认为他很温和；面对幼稚的人的时候，也会变得幼稚起来。应该不是没有自我。也和多重人格不同。魔术王恐怕拥有复数属性。不，是拥有过多了。他就是这种性质。”
“原来如此，是因为莫德雷德卿当时表现得很粗暴！所以魔术王对待她的态度也很粗暴。”
“嗯，大致就是如此。”
“……但是，不对啊。在他突然出现，自言自语的时候……虽然用词非常轻蔑，但是态度又十分冷静。他表现出一副对人类毫不在意的模样。认为人类是废物，无用的渣滓……在场的所有人里，应该没有拥有这种想法的人才对啊。”
“真的没有吗？……啊，抱歉，我只是习惯性地质疑一下。嗯，我相信诸位与英灵都是热爱生命的存在。但这也正是问题所在。既然他的镜子属性没有能够映射的参照物的话，那么就说明……这才是他的本质。对人类生命的漠不关心……我感到可怕的正是这点，Miss基列莱特。因为他‘已经毁灭了人类’。与将要毁灭这个时代的狮子王不同。他已经胜利了。正因为胜利了，所以才会现身。对我们漠不关心是很自然的。他已经开始进入下一个步骤了。比如说，这里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有‘人理烧却’这份议案。他早就已经完成了这项工作，处于坐在下一个办公桌前的状态了。只是突然有个家伙从旁边跳出来，然后尝试指出他这项工作中的一个误区，要求他中断自己的工作，这才引起了他的愤怒……但这对他要完成‘人理烧却’这项工作并不会产生实质上的影响。区别只是目标达成后能不能完成他心目中的结果这一点而已。但是从现在来看，魔术王似乎并不认为这个‘误区’会导致结果偏离他的想法。”
“……对魔术王来说，人理烧却是已经完成了的工作……所以才会对我们漠不关心？”玛修难以置信地问道，“可是前辈已经从魔神柱中抽走了九柱，难道还不能打断他们的‘工作’吗？”
“很遗憾，我刚刚说过了——‘人理烧却’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他只是在坐等验收工程结果的时候。不，应该说，是‘忙着处理接下来的工作’的同时，坐等上一份工作的验收结果。而且我认为，‘人理烧却’恐怕不是他最重视的那份工作——从他无视魔神柱反叛向‘人理修复’这一点来看，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对这份工作的完成有信心；二则是在等待‘指正’他的人拿出更加合理的计划，为此‘牺牲一点自己的工作成果＆时间也无所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不论是他还是‘指正人’，他们的异议集中在了‘人理烧却’对之后的工作来说是否存在必要这一点上——魔术王不相信人类存在的意义。而‘指正人’相信人类的存在有益。我说的对吗，御主阁下？”
“你知道我最讨厌‘侦探’的哪一点吗？”
“啊？”
“‘怀疑’。我们和他之间的事情，少碍事。之后的问题我们会解决。我们对你的想法漠不关心，对你本身也不感兴趣。我们的职责与你无关，一切妄加揣测都毫无意义。”
“抱歉，我想我有些糊涂了。”
“很简单。闭嘴。”冷漠地用红色的眼睛扫了他一眼，立香转身离开了队伍。
“等、等一下，那个……前辈……？”
“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人偶，给他们三尖赫尔墨斯的授权。然后带我们去院长室。”
……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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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阿特拉斯院！虽然我并不是这里的主人。”福尔摩斯有些夸张地张开手，“位于中心部分的方尖碑就是阿特拉斯院最大的记录媒体，拟似灵子演算器三尖赫耳墨斯。那是由被称为贤者之石的光子结晶。是现在地球上的科技无法生成的欧帕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