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ldoni
被击中了头部、损失了双角的提亚马特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伤害，连挣扎的动作都变得平静，脑袋低垂着趴在了地上……或者说海面上哀哀低鸣。而在玛修惊喜地回头对着齐格飞表示感谢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在迅速崩溃的同时，立香那边也接到了来自吉尔伽美什王的通知。
举着冥界之镜的吉尔伽美什王插入了迦勒底的通讯频道严肃地表示他们已经可以撤离了——而镜中的艾蕾一副胸有成竹的女神姿态表示准备就绪。当然，因为提亚马特的目标乃是此地文明的心脏——乌鲁克的原因，他们只能将冥界之门的开口放置在乌鲁克之下。
毕竟选择在乌鲁克的外面虽然更加安全，却并不能保证提亚马特必定走入陷阱，所以吉尔伽美什王与乌鲁克的市民一致决定献祭了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园。
“明白了……我们这就撤回乌鲁克。然后在那里第二次迎击到艾蕾在她脚下打开冥界之门，让她掉进冥界，对吧？”
“不错，正是这样！到那时本王与士兵自然会协助你们进行战斗！”
“吉尔伽美什王的战斗力，我自然是十分信任的。”立香的第一句话让老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第二句就让他扬起了眉毛，“不过，士兵话根本没办法在混沌之潮上面战斗吧？该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呢？”
“有城墙呢。吉尔伽美什那家伙可不会任意放自己的子民送死。”艾蕾在镜中淡定地回答了立香的问题，然后脸色一变就开始了抱怨，“最近冥界因为提亚马特神的行为来了超多灵魂，害得我加班加点给他们准备房间不说，还要同时完成冥界的挖掘，有的时候我都要想把自己分成十块八块的啦！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呃，这个……我们能不能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再谈啊。”开始和队伍中的其他人会和的立香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微妙的凉意。
……幻觉……吧。
一定是的。
“好了，快点回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打断了立香和镜中艾蕾的互相凝视，吉吉老国王说道，“虽然已经做好了应对提亚马特的准备之一，但是你们要是不能在她之前赶过来的话一切都是无用的！”
“是！”
第四十四章 天真的痛苦与幸福
“两仪式和齐格飞都已经退场了。……无需难过，立香。他们是为了让你们成功完成任务而决定这样做的。只要你们不让他们的牺牲白费即可。”
“不，王啊。我并不是感到难过。只是有些遗憾罢了……”立香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和我们一起迎接胜利。而现在……哪怕是为了他们的付出，我们也必将夺取胜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很有气势嘛，立香！虽然天真得近乎愚蠢，但是本王居然难得地热血沸腾起来了！”
“什么叫天真得近乎愚蠢啊……”立香噘嘴。
“但是太过天真是无法成为王的哦？”
“所以都说了……现代社会根本不需要什么古代国王啦！而且我以后只想当一个土豪宅男而已，请不要随随便便给我制定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生规划好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人生规划了？”示巴不满地挥舞着手中的提灯，吓得罗曼医生趴在椅子后面像小乌龟一样一下一下地缩头躲避向着他脑袋飞来飞去的提灯，“唯有这一点千万不要学你没有上进心的爹啊！”
立香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得了吧，只有傻子才会开历史的倒车……嗯嗯，你觉得摸鱼王的称号怎么样？怎么说也是个王哦？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这算是什么王啊！！！”
“嗯，发生了什么事吗？”因为体型过大而不得不停留在神塔之外的美杜莎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把脑袋从王座之厅破损的天花板大洞中向里面窥视，“有人欺负你了吗，立香？”
“谁能欺负得了他啊。”罗曼医生嘟嘟囔囔地从椅子后面爬回自己的座位，“不被他欺负到死就足够谢天谢地啦！”
“你可以安静一会儿吗，罗·马·尼？！”
在示巴女王的凝视下，罗曼医生又一次缩回了椅子后面。
————————
回到乌鲁克补给完毕之后，众人再度返回战场。而提亚马特在被齐格飞攻击后的伤势已经逐渐恢复，但大概是本能提醒她一旦再度尝试飞起就会遭到强力攻击，所以没有再尝试飞行的提亚马特以四足着地的姿态向着乌鲁克继续移动。
“来……来了！可视范围内，飞行拉赫穆数量过千！随着提亚马特神的移动，掀起的混沌之潮正在滚滚袭来，纳比斯汀之牙的防御极有可能会被冲破！必须阻止她的行动，否则乌鲁克一旦被混沌之潮冲入，里面的人就完了！”罗曼医生大叫。
“笨蛋，那种东西怎么阻止啊？！”轮班回来的所长用手指戳着罗曼医生的脑袋对着他咆哮，“你想让立香和玛修去送死吗？”
“可、可是……乌鲁克那边……”罗曼医生软弱地反驳，“你和我说也没有用的啦……如果是立香肯定说什么‘人理修复之后死者也是死去了’之类的话然后无视你的提议跑去救人的吧……”
“唔、唔唔！该死的，罗马尼！你一定要把实话说出来吗？！没办法谁让我是魔术师吗，啊啊，反正你们肯定会这么想的吧？真是的，有的时候舍弃一些东西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提亚马特无法阻止的话只会死更多的人！”
“原来如此，所长。你是这么想的啊……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立香对着羽蛇神投了一个眼神，而羽蛇神立刻心有灵犀地点点头，召唤出翼龙带上负责供魔的立香，准备将冲击而来的浪潮烤干保证乌鲁克的完整。
跳上了翼龙后背的立香继续对着所长说道，“确实，大概有很多人都会在这种时候这样选择吧……但是，没有人有权利选择谁去死，谁去活着。这种有利于大多数人的选择只是另一种含义的谋杀罢了……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这样做。抱歉，只有关于这一点上我是做不到的，我会尽我所能地去拯救所有人。如果连并肩作战的战友都无法保护的话，那么又有什么资格请求他人帮助？”
“……”
“对不起，所长。我不想……看到有谁死在我面前了……”
曾经自绝望之中被救下一命的所长安静了下来，一阵沉默之后，她点了点头，“我以迦勒底所长的名义，发出指令。在这里，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吧，藤丸立香！”
“是，所长。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
“好呀。原来如此，幸好当初立香你阻止了我继续使用宝具呢。原来是打算用在这里吗？真是不错的计划啊，立香弟弟！”
“呃，直觉，是直觉啦。还有，不许像式姐和飞哥那样不顾队友感觉地自顾自开大退场！要知道冥界还有一场苦战呢！”
“嗯嗯，看来你已经成为了一个不错的战士了呢！之后在迦勒底召唤出我的时候，就让我们尽情地来一场肉体间的碰撞吧？啊哈哈，我说的是摔角啦，墨西哥摔角。嘿嘿，脸红的样子可真是可爱呀？”
“真是的，魁扎尔·科亚特尔！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啦！快点用太阳石蒸发掉这波浪头！”骑着马安娜跟过来的伊什塔尔愤怒地大叫，“”打情骂俏也要看好形势啊你们这群笨蛋！！！
虽然在立香愤怒的拍打下正经起来了，但是羽蛇神的表情十分不爽。至于是对提亚马特神试图毁灭人类的不爽还是对不能偷鸡的不爽……咳咳，各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好了。驱使翼龙将工具人御主（？）带到一边，羽蛇神展翅高高飞起，在闪耀的太阳石与太阳照耀下高举双臂放出了愤怒的太阳风席卷了奔涌的黑色潮水，顿时让浪头一阻。虽然提亚马特紧接着又放出了新的混沌之潮，但是不仅是她的行动被减缓，而新的混沌之潮的冲击力也远远不如之前了。
“哼，虽然我也总是对乌鲁克降下惩罚，但是那里可没有你的事儿！”伊什塔尔不甘示弱地使用马安娜轰击地面，造成了一个个硕大的坑洞，冲来的浪潮卷过这些坑洞之后，必须先填满才能继续前进，如此一来，也延缓了连绵而来的混沌之潮与行于其上的提亚马特的前进速度。
“很好，我射的还不错嘛？对吧，对吧？”得意地对着羽蛇神挑了挑眉毛，伊什塔尔闪过发现了敌人向着这边冲来的飞行拉赫穆，“嘿嘿，我先闪啦！别再被那些东西打中啊，魁扎尔·科亚特尔？”
“那是当然，我的翅膀可超级迅捷有力的喔？”展翅穿梭与飞行拉赫穆之间，用炽热的火之羽翼烧灼着追踪而来的拉赫穆，羽蛇神也兴奋不已地叫嚷，“之前只是大意，大意而已哟？地上的泥是绝对追不上我的速度哒！”
“你们以为是在玩马里奥赛车吗……”趴在翼龙上的立香有气无力地吐槽。这两个家伙也太不看时候了吧……“你们要是不行的话我就让魔神柱上了！”
“咳咳，我知道了/大姐姐我知道了！”伊什塔尔与羽蛇神同时老脸一红。
哦，以上并没有说错，就算她们看似年轻貌美，其实都已经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神明啦！
但是这句话时绝对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就是了，毕竟没有人愿意被人说老……神明也不例外。
别问立香为什么知道的。
————————
临时处理了一下混沌之潮的问题，乌鲁克建造的防波堤……不，是纳比斯汀之牙成功地在冲击之下稳住了，虽然上面已经出现了些许崩溃的征兆，而且很难说还能不能再接下一次大浪，但是最起码没有影响到纳比斯汀之牙后方城墙上正在对着拉赫穆们拼命发射弓矢弹药投掷长矛的士兵的安危，仅仅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感到欣慰了……虽然剩下的从者/神明们已经在努力攻击伴随着提亚马特的接近随之而来的大批拉赫穆，但是漏网之鱼仍然对士兵们的生命安全造成了相当大的威胁，驻守在乌鲁克的士兵们正在令人惋惜地迅速减员，让王之号炮（现实民众参与版）的效果大幅下降……
“也不知道北壁的情况如何了……”
因为拉赫穆的肆虐，之前的通讯方式——比如信使之类的交流活动都已经完全停止，虽然吉尔伽美什王能够根据契约判断列奥尼达仍旧活着，而且一定在带领北壁的人民努力抗击拉赫穆与魔兽残余的袭击，但是具体情况实在难明，只有被不断抽取的魔力表示那边仍在努力……当然，乌鲁克这边也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去关心北壁那边的情况，毕竟这边才是第一战线。不论是拉赫穆的数量，还是提亚马特的存在，都让这里成为了最为危险的地带。
“只要我们这边战胜了提亚马特，那边就不会有问题的啦。”伊什塔尔努力安慰着立香，“虽然因为时间赶得太紧，只能让那边的冥界之门和乌鲁克这边同时打开，但是艾蕾什基伽勒会把他们的灵魂保存起来，直到我们胜利之后，躯体完整的就能够复活。毕竟神代的生死界限还是挺模糊的~”
“谢谢你，伊什塔尔……”
“我才不是为了你的感谢呢！只不过作为我的契约者，没精打采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心烦。太蠢了！”
“啊哈哈哈……”甩出一发Gandr将扑过来的一只飞行拉赫穆定住，让它像块石头一样‘biu’地从天而降掉进黑泥里回了老家，立香拍了拍身下的翼龙，“去接上羽蛇神大姐，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