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现在的话,浅上小姐能和我...单独谈谈了嘛。”沉重的声音。
在远坂葵茫然而又期许的目光中,樱轻轻点头。
边上备用的教室。
两个人正襟危坐,气氛诡异到可以凝出杀机。
“远坂大人有什么事要说嘛?”樱低下头,盯着桌面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
女孩有礼貌的样子让远坂时臣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迟疑了很久,他才慢慢地说道,“关于,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的字眼刚刚说出来,樱的小脸几乎在刹那就阴沉了下来。
圣杯圣杯又是圣杯。
这个男人的眼里除了魔道、根源和圣杯,是不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开了口之后,远坂时臣的话语一下子就顺畅了起来。
“通常来说,圣杯战争是不同派别的七名魔术师和其从者,互相残杀,直至仅剩最后一人的游戏。”
“因为向圣杯许愿的名额只有一个。所以魔术师甚至要预备一个令咒,以在最后取得胜利的时刻,命令自己的从者自杀,来获取真正的胜利。”
从光滑桌面的倒影中,樱冷眼注视着面前的魔术师,“所以?”
留意到了樱的不耐,远坂时臣逐渐放缓语调,“圣杯是釜鬵,是载体。重要的并不是圣杯本身,而是其中的内容物。”
不可思议。
身为彻彻底底的魔术师的远坂时臣,竟然在向樱讲述着圣杯战争的真相。
“有什么内容物,能比人类史上那些名扬千古的从者更为适合?”
“魔术师们捉对厮杀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败退从者的灵魂填满圣杯。”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抬起头,樱意识到了不对。
就算说,这些东西告诉给凛也要适合得多。
远坂时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樱,“因为你身上流淌着的是远坂家的血脉。”
砰——
樱一拳砸穿了桌子,“我的姓氏是浅上,魔术刻印继承自久远寺。”
“以魔术师的标准,我就算不是浅上家的人,也是标标准准的久远寺家继承人。”
“理应如此。”远坂时臣点着头。
看着他附和的样子,樱愈发觉得生气,“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吃饭了。”
“这样。”远坂时臣露出难办的神色,“这个年纪的女孩,吃饭确实很重要。”
远坂时臣真挚的样子让樱忽然觉得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这家伙...
“那么我长话短说。”远坂时臣调整了一下,“正常来说,圣杯战争每隔六十年才能举办一次。”
“因为灵脉收集足以支撑这场仪式的魔力是需要时间的。”
“但,上一场圣杯战争距今只过了十年。”
“原因是上一场圣杯战争虽然决出了胜者,可她却并未许愿。”
“所以?”樱微微蹙起眉头,敏锐的直觉让她隐约意识到远坂时臣想要说什么。
“这一场战争中,击杀从者,收集灵魂并不是关键。”远坂时臣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因为大圣杯本身已经是满盈的状态。取得胜利的关键,是找到小圣杯。”
“小圣杯往往由爱因兹贝伦家族准备,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届的小圣杯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参战者。”
“伊莉雅...”樱和远坂时臣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我要说的,就只有那么多。”仿佛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托付了出去,远坂时臣的声音在瞬间都失去了力气。
樱看着面前这个失去了精气神的魔术师。
“远坂时臣...”
“嗯?”听着樱直呼他的名字,远坂时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笔挺地坐正。
“你会...后悔吗?”樱直视着远坂时臣,“我,浅上樱...”
“一次次的,一次次的想要毁灭远坂家。”
“将远坂家的优雅矜持全部踏碎,拿走你最渴求的圣杯,然后将它毁灭。”
“你...会后悔吗?”
“毁灭?”远坂时臣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露出了哀嗟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
“你会后悔吗?”樱第三次地询问着远坂时臣,“这样的樱,是不是还不如当初任由她死在间桐家的虫窟,或者...让她废掉。”
“当然不会后悔。”远坂时臣伸出手,想要摸樱的脑袋,最后慢慢地缩了回去。
他勉强露出自豪的模样,但自豪的神情由衷而发,“因为即便那样,也证明了我的目光和选择是正确的。”
“远坂...不。”
“浅上樱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
“远坂家的血脉在时钟塔也能搏得一席之地。”
“魔术。”樱扯开笑容笑着。
“以后你会明白的,樱。”远坂时臣哀叹似的叫出了樱的名字,樱的眼角跳了跳。
“如果你要成为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他深呼吸着,像是背负着大山。
远坂时臣慢慢地起身,“今天就到这吧。”
“好好吃饭,不要想太多。”
“你爱过远坂葵吗?爱过凛吗?”看着远坂时臣的背影,樱冷冷地发问,没有提及自己。
“当然。”远坂时臣坚定地说道。
他是魔术师,是偏执者。
作为丈夫或者父亲或者并不优秀,并不合格,但他的意志虔诚。
“甚至,我爱你们胜过自己。”远坂时臣认真地说着。
知道自己快要哭出来,但是樱的嘴角却咧开了笑容。
冰冷的笑容。
他爱亲人胜过自己,可对魔道的爱胜过了这一切。
“我会捧得圣杯的,然后,我会把它毁掉。”樱冷酷地宣判,看着远坂时臣颓然的背影,她再次补刀。
“至于为我自豪什么的,就不必了。”
“我不是魔术师,我是...魔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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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惆怅,我不知道我描绘的远坂时臣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很惆怅,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走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更新越来越慢,敲不下键盘。
因为...数着读者一个个跑掉,真的...挺受打击。
从一星期前,樱凛正式停止了对峙开始,我只有的那么1500个读者,一个星期跑掉了500个。
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我会尽量三更,加快更新速度结束这卷的。
抱歉,好像让很多人失望了。
第52章 欢迎回来,我的...小天使【三更】
樱的话像是一柄带着棘刺的利剑,轻而易举地撕开了远坂时臣的心防。
远坂时臣忽然意识到了——
从时钟塔归来,以法政科调查员身份莅临冬木的樱。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魔术师,还要理解魔术师。
她知道的...在自己这样正统的魔术师眼中。对「真理」「根源」毫无兴趣,只是把魔术当做好用的道具的魔术使,简直就是对魔术的亵渎。
那样轻飘飘的语句,直接重创了远坂时臣的精神。
从远坂家走出来的女孩子,不是屹立在时钟塔,分割下一席之地的魔术师,而是很有可能会将整个魔术界都推往深渊的‘恶徒’。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在拉开门的前一刹,远坂时臣还是用发颤的声音说道,“如果选择了路,那就不要后悔,不要回头。”
也是...对于女孩子而言,所谓得知真理又有什么意义呢。
教室的木门晃荡着,远坂时臣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捧阳光晃啊晃的,照亮了女孩子的小脸。
她慢慢伸出手。
一点点阳光映在樱的手心里,鲜艳赤红的宝石残片在阳光下底下熠熠生辉。
不是远坂时臣展示给樱的那一颗。
而是...樱在魔眼搜集列车获得的那枚宝石。
其中所蕴含的「神秘」与「理」已经被樱提取,只剩下‘神代遗留下来的宝石’这唯一的身份。
可...宝石分明和远坂时臣手中的宝石,一模一样。
忽然,教室门口的光被阴影挡住。
樱抬起头。
远坂葵站在门口,手里捧着超大份的便当。
在远坂葵眼中,女孩子原本空蓝的眼瞳泛起鲜红玫瑰般的赤色,在阳光下底下显得迷幻而又瑰丽。
就像...就像是有水光在直打转。
“吃一点吧。”远坂葵央求着。
“啊...当然。”樱从远坂葵手里接过便当。
一整个下午,樱周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别说是伊什塔尔了,就连小美杜莎和美缀绫子,都不敢上前打搅女孩。
樱咬着笔杆。
在知道远坂时臣对自己的一切绝不后悔之后,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滑稽而又悲悯的感觉。
在听见远坂时臣认真的话语,他爱远坂葵,爱远坂凛,甚至爱自己都胜过爱他本身之后,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可笑而又想要痛哭的感觉。
远坂时臣是彻头彻尾的魔术师。
樱不是。
远坂时臣不过只是茫茫魔术师中,可怜又可恨的其中一个。
他毕生追求的根源,对于樱而言不过只是找沙条爱歌聊天的后花园。
他舍命迎取的圣杯,对于樱而言不过只是为了向他证明态度,随时可以毁灭的玩物。
樱能够认知,能够理解。
但永远也不会认同,永远也不会去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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