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奥帝努斯并不知道，但是她觉得自己其实根本就不用去赌那份几率，因为在她的面前，不是已经就有了一个能够理解她，已经用言语让她看清了真实，能够达成她真正愿望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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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奥帝努斯神情变幻，喃喃低语之时，罗伊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开始怀疑自己该不会把这个魔神的脑子给打坏了吧？
也不对啊，自己根本就没出手打过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难道就把魔神给怼成脑残了？
罗伊摇了摇头，就准备启动永劫回归离开这里，不再理会这个痴呆魔神。
就在这时，奥帝努斯突然抬起头来，对着他伸出自己纤细柔弱的手臂道：“……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魔神？”
罗伊看向了奥帝努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之前曾经抱着杀死你的心，杀死过你无数次……”
奥帝努斯抿着唇低语着，那翡翠色的只眼清澈如同玉石，就这样凝望着罗伊，带上了一丝祈求。
“这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怨恨你，当然是否原谅你也在于我，我将保留自己对你进行报复的权利。”
罗伊闻言轻轻的点了下头，诉说着自己的决断。
“不需要等到你来报复我，这份‘业’已经种下，与其等到你的报复将这份‘业果’燃烧，不如就让我提前为此赎罪吧！”
这位魔神在罗伊惊讶的目光下，竟然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这真是不可思议，就算是之前罗伊用言语差点让其情绪崩溃，奥帝努斯都没有这样低下过头。
自己所渴求的愿望就在眼前，为了那个愿望，为了那份如释重负的执念，奥帝努斯愿意为此去妥协，去暂时放弃自己身为神的骄傲！亏.
第十三章 大神的宣言
罗伊看向了奥帝努斯，看向了这个只眼的魔神。
她的脸色苍白，精致绝美的五官有着一种令人心疼的疲惫感，但是她的那只犹如翡翠玉石般的眸子里，却透着极其坚定的意志。
奥丁是智慧之神，是战争之神，‘欺诈’也属于智慧与战争的范畴，奥帝努斯是不是在欺骗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是不是内心不服，所以想要重整旗鼓？
这种想法甚至都没有出现在罗伊的脑海中，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奥帝努斯的这一番言语，相信了她那番想要赎罪的事实。
想要对另一个人有所了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与其接触，想要与另一个人了解深入，那就最好和她一直在一起，如果是一对恋人的话，那就选择同居，因为在同居中，对方所有的优点缺陷都会暴露出来，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不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就都能看的明白。
而如果想要看到一个人最真实的那一面，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情绪失控，她是内心充满温柔的？她是内心充满暴力的？不管其真实如何，当其情绪崩溃，当其无法用理智控制自己时，那些东西就都会展示出来。
罗伊和奥帝努斯相处了亿万次的轮回，也相处了数不清的被奥帝努斯所创造的世界，即使在这无垠的时间里，两人之间是绝对的意志对抗，没有多“七零三”余的思考能力去想其他的问题，两人说的话也很少，即使是互相说话，也是在努力的用言语去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对方崩溃，让对方认输。
但是两人的接触与相处却不能被任何人否定，而在最后的最后，奥帝努斯的情绪崩溃了，罗伊自己的意志也受到了巨大的侵袭，让他难以自持控制自己。
不管是奥帝努斯还是罗伊，他们必须要承认，对方其实才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一个人。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而奥帝努斯与罗伊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他们是敌对者，他们是接触者，他们一起情绪崩溃，这都让两人无可辩驳的成为了互相的‘理解者’。
因此面对奥帝努斯那一番赎罪的言语，罗伊就已经能肯定她没有骗人，她是真的抱着赎罪的心思与自己说出这一番话的。
这让罗伊的表情相当的奇妙，虽然在亿万次的轮回里，罗伊看破了连奥帝努斯自己都很迷茫的，她最真实的愿望与幸福所在，但是罗伊却也没想到为了自己的那份渴望，奥帝努斯会放弃神的高傲。
“你……想要怎么赎罪呢，奥帝努斯？杀死了我亿万次这种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你赎罪的啊，魔神！”
罗伊突然不着急了，他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魔神，颇为期待着她的答案。
奥帝努斯努力的从漆黑的大地上站起，她依然娇喘吁吁，来自精神状态对身体的反应让她和罗伊类似，眼眶有着发黑，就仿佛不久前两人经历了一番超长时间管理的运动一般。
她曾经秀美的金发这时候看去像是干枯的稻草，颇为凌乱的披在肩上，奥帝努斯用手一招，想要把自己掉落在远处的帽子捡起，不过很不幸的是她第一次的挥手就遇到了‘失败’。
在发现自己将帽子招来这种简单的事都没有一次成功后，奥帝努斯咬了咬自己水润的唇，脸上闪过一种不习惯的倔强，这种状态说实话让她连生活都变的比较麻烦。
再次一招手，她终于是‘成功’，那面魔女帽被她抓在了手中，再次戴在了头上，只眼的魔神看向了罗伊，用着自信的表情说道：“……你想要攀上生命之树抵达最后的点，获得三大支柱、十大质点、二十二条途径，以‘78’这个数字跨越深渊，抵达魔法的极限！”
不待罗伊说话，奥帝努斯就是继续道：“……不要想着否定我，人类！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不可能在我面前撒谎，你曾经借用我的魔神之力创造了幸福的世界，你以为那种东西能够迷惑我吗？”
“……你意志坚定，求道之路从不妥协，内心绝不动摇，任何路途上的敌人与障碍都能毫不犹豫的斩断，你向着生命树的最高点进发，渴望着一切的智慧与知识，仿佛你这个人为了这份力量、这份智慧能够放弃一切似的！”
“但是我‘理解’你，那句话我也还给你，那才不是你真正的目的，那只是你的手段，你渴望抵达终点，掌握着最高的力量，你渴求一切的智慧与知识，仿佛那才是你的追逐，但那根本就不是你，你所追逐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要守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因为只有站在最高点，你才能守护它们！”
“……你和银之星一样，其实是个相当在乎自己的爱人，在乎自己家人的人，在你的那份霸道之下藏着的，是非常非常的柔软，非常非常的温柔啊。”
奥帝努斯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她那小巧的樱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明媚却又妖娆的浅笑，“……理解总是相互的不是吗？你既然理解了我，我自然也理解了你。”
罗伊站在奥帝努斯面前沉默了片刻后，他洒然一笑道：“……这种被别人看破的感觉可真是一点都不好，但莫名的还有点小感动呢……但是奥帝努斯啊，你可不要把这些当成我的懦弱。”
“我可不会把你当成懦弱的人，人类！我是你的理解者啊，我清楚的知道你在抵达终点的路途上不会有任何妥协，哪怕是你所渴望的那些幸福，那些亲情与爱情，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因为你相信只要你抵达了一切的终果，那么你就能逆转一切，就算是死亡也不会是终点，而是轮回的开始。”
“……所以，让我为此赎罪吧，让我在你坚定前进的道路上助你一臂之力，我会守护着温柔的你，小心翼翼守护着我认可的理解者，以我奥帝努斯之名发誓！”
那是严肃的，坚定的，觉悟的，最最真诚的神的誓言。
罗伊就这样凝视着奥帝努斯的只眼，听着她发出的大神宣言，罗伊能够看到魔神眼中最深处的那隐藏着的一丝祈求与忐忑，名为奥帝努斯的魔神已经不想要继续自己一个人孤独下去了，不想一个人寂寞的站在那虚假的大地之上了，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自己的理解者后，她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将其抓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那或许再也遇不到了。
“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以为奥帝努斯你的赎罪是要把自己赔给我呢。”
罗伊耸了耸肩，遗憾的说道。
奥帝努斯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色，她怒视着罗伊，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右手，大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人类！！作为神的我愿意保护你，愿意帮助你去跨越深渊，甚至愿意为了你去和其他的魔神为敌，这已经是你的荣幸了！”
“……你以为你的那只右手不会让其他的魔神觊觎吗？你既然知道了魔神精神上的缺陷，就更应该明白魔神还做不到‘四大皆空’，祂们也会有贪婪、有愿望、有所追求之物，祂们之所以不去干涉世界，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祂们所追求的东西，但是当你的右手被发现时，祂们绝对会亲自下场的！你以为我是鼓起怎样的勇气，愿意为了你去和那么多魔神为敌啊！”
“……哼，太过于贪得无厌，可是会受到神罚的，人类！”
奥帝努斯双手环胸的哼道，那与其说是怒火，还不如说是撒娇，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猫咪......
“知道了知道了，第一次见你时你冷着一张脸，好像说句话都难，我还以为你多高冷呢，原来也是个话痨。”
罗伊摆了摆手，压下了正气急败坏的魔神，然后，他展颜一笑道：“……奥帝努斯，我们要不要再来赌一把？”
“赌什么？”
奥帝努斯纤细的黛眉一蹙，疑惑的问道。
“就赌一次你魔神的可能性吧，我现在发动永劫回归，如果你遇到了成功的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那么我就接受你的赎罪……如果你遇到了失败的那百分之五十可能性，轮回中的这些记忆你就会丧失，我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
“……如何呢？和神一起投骰子真是有趣的事情，将我们的命运交给冥冥之中的意志，你觉得怎么样？”
罗伊的语气挑衅，还有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虽然只要他现在点头，他就会得到一位魔神的全力帮助，但是他依然不会就这样的任由奥帝努斯去占据主动权，哪怕这位神已经妥协，已经服软。
这就是罗伊灵魂最深处的霸道。
作为理解者，奥帝努斯当然知道罗伊这个人的为人处世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她并不动怒，反而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罗伊道：“……神不会拒绝任何的挑战，既然你要与我再战斗一次，那就来吧！这一次，我会打败你！”
她话音落下，永劫回归就是启动了。
……
“嗨，那边的朋友，看你站在这里很久了，是迷路了吗？”
熟悉的爽朗大叔的声音，罗伊已经听过了亿万次，若不是这个大叔在轮回中不会持有记忆，可能他们也会成为互相的理解者。
罗伊抱着这份奇妙的想法，面带柔和微笑的往那家花店走去。
当他刚刚迈进花店的大门时，就是见到大叔往他的身后看去，语气暧昧的道：“……朋友，那是你认识的人吗？难道是你的小女朋友？那身打扮可真是怪啊，你们在玩什么奇怪的COSPLAY游戏？”
罗伊闻言身体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就是笑着对大叔道：“……老板，听说欧登塞的人对花有偏爱？”
“不是欧登塞的人对花有偏爱，而是整个丹麦人都对花有偏爱。”
花店的大叔纠正着他。
罗伊从自4.1己的怀中拿出纸币道：“……我没有丹麦克朗，欧元的话也接受吧？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却一次都没在你这里买过花。”
“接受接收，欧元当然是接受的！”
花店的大叔虽然有些不解罗伊的意思，他可是第一次见到罗伊，不过大叔语气依然欣喜，能卖出去东西总会让店家开心的。
“我们丹麦人喜欢用花作为礼物，尤其是康乃馨，白色的是在葬礼上用，但同时也会赠送给新娘或者是接受洗礼；给客人的话总是用黄花；送启程之人去旅行则是红花。”
大叔解释着丹麦人送花的习惯，他仿佛知道罗伊要买花做什么一般，为他挑选了三朵白色的康乃馨。
接过花朵付了款，罗伊完全没让店家找零，转过身去就是离开了花店，这家花店可能也将是他最后一次来了。
走过欧登塞石砖铺就的街道，罗伊来到了道路的另一边，在一个站牌旁，在一棵山毛榉树下，在淡淡的海风中，一位戴着奇怪的魔女帽，穿着皮草衣，有着秀丽姿容的金发少女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身姿娇小，五官秀雅娇媚，肌肤如雪似玉，其站在道路边却仿佛是世界的中心，吸引着一切人的视线。
罗伊走到少女面前，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你赢了，所以送给你，奥帝努斯，我的理解者！”.
第十四章 拘束恶魔的计划
伊埃斯科城堡位于英菲岛的最南部，其是欧洲保存最好的文艺复兴风格的水边城堡，距今已经有五百多年了。
城堡的外墙是斑驳褪色的红，尖尖的塔顶则是暗淡的绿色，其虽不艳丽，但正因为那片斑驳，才让城堡看起来更有复古的年代感。
城堡的花园是一片鲜艳的绿色，种植着诸多科目的绿植，在这座城堡建立的年代，由于宗教改革引起的战争，让那时候的丹麦贵族都将自己的家建的如同防御工事，这座城堡正是在那样的历史背景下建立的，其本身的用意就是用来防御外敌。
离城堡的大门前方不到十米处就是一片清澈的湖泊，湖泊上飘满了绿色的藻类，就在湖泊的一角，罗伊和奥帝努斯正安静的站在那里，欣赏着这片水域。
一片温暖的微风吹过，拂动着奥帝努斯华美柔顺的秀发，她抬起左手压了压自己的尖角帽，右手则是捧着三朵漂亮的康乃馨，她的右手握的很用力，就仿佛那三朵康乃馨是她曾经的主神之枪一样。
风儿喧嚣，卷起一片翠绿青草的波浪，奥帝努斯伸出自己白皙如玉石的皓腕，用手指着前方的那一片湖泊道：“……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世界的一草一木，忘记了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这片湖泊在久远的过去，在我的神话还没有被扭曲时，它就是传说中的智慧之泉。”
“……为了取回我的力量，我必须再走一次魔神之路，我的右眼就被我献22祭在了这片湖水中。”
那是奥帝努斯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虽然就算知道了她将自己的右眼献祭在这里，但其他人也不可能寻找到她的右眼，更不可能对身为魔神的她带来什么伤害，但这个秘密依然是她最后的隐秘，是她对故乡久远的怀念。
但是奥帝努斯却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罗伊。
“想要成为魔神最后需要一个仪式，那个仪式仅仅只有象征意义，它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是这个仪式却又是必须的，等到你走到那一步时，你就会自然而然的知道自己的仪式是什么了，那就是神话的开始……”
奥帝努斯像是在教导着罗伊魔神的奥秘，又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不过你既然找到了更正确的道路，我也就不会说的更详细了，以防我的经验反而误导了你，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魔神是有缺陷的，我们并不完美。”
奥帝努斯的话语中并没有任何的遗憾，也没有任何的渴求。
对奥帝努斯而言，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完成了自己的渴望，所以她反而不在对自己曾经的故乡眷恋，既然她已经不想回到故乡，那么对自己更进一步也就失去了兴趣。
不管是缺陷的魔神也好，还是完美的魔神也罢，相比于得到自己的‘理解者’，那些东西都可以不去理会，甚至就算她为此失去自己的魔神之力，也心甘如怡。
因为奥帝努斯曾经主动放弃过自己的魔神之力，这份勇敢是任何一位魔神都没有的，只有奥帝努斯曾经做到了将其放下。
“完美的魔神？缺陷的魔神？在我心中奥帝努斯你现在就是完美的魔神啊。”
罗伊站在奥帝努斯的身边，与她一起欣赏着这片美丽的湖泊，面带温煦的笑容说道。
奥帝努斯抬起自己的螓首，看着罗伊棱角分明的侧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如果你真的是那样心境无暇的魔神，在那轮回之中你就不可能露出自己的情绪，展露自己的心房，我就不可能去理解你，我们现在就更不会一起站在这里欣赏着你对故乡最后的思念，正是因为你的‘缺陷’，我才是让魔神站在了我的身边，让我理解了你，让你也理解了我，你看，这不就代表着你的‘完美’吗？”
罗伊笑容温和，他微微低下头与奥帝努斯的只眼相视，魔神的心跳徒然加快了一拍，在这种对视中迅速的败下阵来，她扭回头看向了面前的湖水，晶莹如玉的耳珠略带红色，哼哧哼哧的道：“……就算你这时候来夸我，来赞美神也已经晚了，我不会在被你骗了！”
“那么神明大人就来给我这个凡人指出一条明路，让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吧。”
罗伊配合着奥帝努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对于这样傲娇的妹子他太了解要如何去应付了，哪怕她是魔神，在罗伊眼中也是个女人。
“既然人类你都这样说了，作为神明的我若不能做出回应，也就显得我这位神太过于无能……”
奥帝努斯神色变的严肃起来，她纤细的眉毛微微皱起，一根娇嫩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间，沉思了片刻道：“……首先，你必须要跨越深渊才能攀上生命之树，而在你面前阻拦着的正是埃瑟尔第十层（ZAX）的恶魔，她是深渊的守护者，同时也是生命树的管理者，禁止着一切人类攀上生命之树去获得知识。”
“……对于凡人而言那只恶魔很强大而且很特殊，她能够随意的在生命之树上流动，所以很难抓住她，就算强行与她签订契约，也不可能饶过她对外层深渊的保护，去获得她所守护的东西，从而让自身的灵魂得到升华！”
“不是我看不起你，但不管是你还是银之星，其实根本就不是那只恶魔的对手，尤其是能得到肉体的恶魔，那是连撒旦都做不到的事！”
罗伊闻言插话道：“……这个方法我当然知道，最开始我也是准备用这个方法的，我更了解那只恶魔的特殊性，正常的恶魔是位于‘邪恶之树’的逆卡巴拉之上，但是唯有那只恶魔是隐藏在‘生命之树’的卡巴拉之上，明明这应该是天使的位置，拥有着天使之位却背负着恶魔之实的存在，只有隐藏最深的她。”
“……正如你所说，我也知道那只恶魔的强大，尤其我要做的事是让恶魔放弃自己的职责，带领我穿过她应保护的深渊，这可比单纯的战胜对方或者杀死对方要难上无数倍，所以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来跨过深渊？”
奥帝努斯瞪了罗伊一眼，不满的娇哼道：“……不要打断我的话啊，人类！”
见到奥帝努斯像是小奶猫一样奶凶奶凶的，罗伊轻笑着耸了下肩，不在多话。
他虽然用取巧的方法战胜了魔神，但那可不代表着罗伊已经比魔神强了，相反不管是在知识上还是在力量上，罗伊和魔神之间的差距依然是人与神的差别，是绝对无法弥补的天堑。
“我们所走的道路体系不同，但是走在最终也是殊途同归，其他跨越深渊的方法当然有，我却并不建议你去做，那些方法的成功率都太低了，你以为这几千年来没有人试着走过那些路吗？但是多少天赋才情的魔法师都失败了，想要成为魔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天文数字般的准备是前提，运气也占据了一定的比例。”
“……哪怕是利用恶魔这个最简单的跨越深渊的方法，银之星都没有成功，你就应该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人类！虽然以人类的力量去奴役恶魔很难，但是你要知道站在你面前，正在帮助你的人是谁啊，我可是奥丁，是立于北欧神话顶点的魔神。”
“只要有我来帮助你，我们就可以捕获那只恶魔，将她拘禁，将她囚禁，给她栓上铁链驯服她，然后践踏她的尊严与意志，逼迫着她带着你渡过深渊！”
“……这是最简单的跨越深渊的方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作为我的理解者，我可不希望你走上艰难的道路，不希望你遇到任何的危险，如果你死了，我可能会愤怒的将这个世界再次毁灭！”
奥帝努斯狠辣无情的说道，只是话语说到最后时，她又有些害羞心虚的扭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