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我要使用全力了，但那时候的我可不会分辨敌我，还是先带你离开吧！”
“……明白了！你也小心，不要死了！”
樱满春夏虽然看不到黑色幽灵的存在，但却知道这是赵哲的能力，因此并没有挣扎，任由自己被拦腰抱起。
她没有矫情地说什么一定要留下来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不给他添乱，就是对赵哲最大的帮助了！
“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死！”
赵哲轻笑一声，如此回道，黑色幽灵没有耽搁，立刻带着樱满春夏离开这处即将爆发的战场。
“真是奇妙的能力，那个黑色的人形，就是你的虚空吗？不，不对！虽然性质有些类似，但本质上又有着明显的区别……这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力量，你也是四年前那群人的同伙吗？”
达特看着被黑色幽灵带走的樱满春夏，并没有做出阻拦。
但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表明了他可以看得见常人无法观测的黑色幽灵。
不过赵哲对此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IBM粒子的不可见性只是针对于普通人，就连没有开启任何基因锁的魔术师在掌握了一定技巧后都能看见这种物质，更遑论是达特这种近乎不朽的存在了。
……
“……你就是达特？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一些，那么我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了！”
赵哲说着，感应到黑色幽灵已经带着樱满春夏离开了足够远的距离，便不再压抑自己，开启了他不敢轻易使用的第四阶基因锁。
刹那间，理智消退，兽性上扬，磅礴的混沌意志从赵哲的每一个细胞中涌出，在赵哲仅存的意识下尽数转化为纯粹的杀意，死死笼罩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与第一次开启基因锁四阶时的肆意狂乱相比，此时的赵哲至少已经可以将杀戮目标定在预先设定好的个体上，不会再像那座孤岛时那样毫无目的地发泄力量。
“哦？”
感受到这股有如实质的杀意，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表情的达特眼神瞬间严肃了起来。
如果刚刚的赵哲在他眼中还只是一个略微强大一点的蝼蚁的话，那么开启了四阶基因锁的赵哲就直接变成了可以对他造成真正威胁的“敌人”，由不得他不郑重以对。
“没想到我差点看走眼了呢，你和那些人不同，也和我期待中的‘王’不同……你不是‘王’，而应该是‘王国’，以单独一个个体，成立一个自有永有的国度！嘛，不过看上去貌似还没有彻底完成呢，你的‘国民’尚未完全归心，你的‘王国’之力也未曾凝聚，还只是一个混沌的半成品啊！”
达特几乎一眼就看出了赵哲此时的异常，甚至多少看出了他开启基因锁四阶后的本质。
而他以“王国”作为比喻也的确非常恰如其分——
正如启示录之灾中，亚当与夏娃将成为人类的王与女王，将全人类的意志汇聚入启示录病毒构建的精神国度“理想乡”之中，化为养料，共同成就两人不朽的新生命。
而在赵哲身上，他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封闭的“王国”，他的本体意识就是“王”，他的细胞意志则是无数的“国民”，只要他能将“王”的力量与“国民”的力量真正融汇一体，也能成就与前者类似的境界。
只是，已经失去了清明意识的赵哲很显然是听不到达特这一针见血的分析了。
在确认了敌人的存在之后，被杀意蒙蔽了心智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眼前的敌人！
轰！
一脚踏下，整栋研究所大楼都震动不已，赵哲刚刚立足的地板更是裂出了无数裂纹，仅靠一丝丝尚未完全断裂的钢筋，微妙地维持着地板大致完整的形态。
而赵哲本人，则是在这一瞬间加速到了超音速，带着如同雷鸣般的气爆震鸣，刹那间杀到了达特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凝聚而成的狰狞利刃向着对方当头劈下。
铛——！！！
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赵哲的攻击，虽然尚未得到虚空基因组的达特无法像动漫剧情中那样抽取他人的虚空化为武器，但他本身所持有的虚空之力却可以让他使出这种类似于念动力一般的能力，单凭意念就足以挡住非虚空类型的攻击——就像赵哲刚刚的这一击一样。
然而，他也有些低估了赵哲的力量。
似乎是察觉到单纯的物理攻击无法击破这层无形壁障，赵哲的战斗本能让他直接调动起了初初觉醒、尚未个人化的心灵之光，汇聚在手中武器之上。
无形的波光在IBM粒子凝聚的刀刃之上汇聚，两种虽不同源、但性质类似的力量互相对抗、互相中和、互相湮灭。
短暂的僵持过后，就听“噌”的一声，无形壁障被切开，赵哲蓄力已久的一击当即毫不留情地劈下。
唰——
一刀挥空，赵哲并没有砍中目标的触感。
虽然他及时收力，但刀光挥舞时所带动的真空气刃，依旧将这层地板外加下方的七八层地板天花板统统切开。
而就在这一瞬间，赵哲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却是在之前一瞬，即将被砍中的达特主动分解了形体，化作无数光带避开了攻击，然后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赵哲身后。
虽然背对着敌人，但赵哲毫不惊慌，顺着刚刚的劈砍动作，他的另一只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重锤，径直旋身后捶。
轰——！
带着心灵之光的重锤一锤击碎了达特仓促布起的防御壁障，让刚刚凝聚成形体的达特不得不再度主动解体，在远处重组身躯。
一锤击空，巨锤锤击在空气中形成了巨大的气浪，如同夏日雷云般轰隆隆地在整座研究所中回荡。
声浪过处，沿途所有玻璃制品统统碎裂成渣。
“啧，还真是敏锐的战斗直觉啊，或者这就是你放弃理智所换来的力量？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啊……”
虽然没有如同预想的那样轻松击败赵哲，但是达特却也依旧显得风轻云淡，还有心思在那里点评赵哲的战斗技巧，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火大。
不过很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赵哲并不会受此影响。
连续两击无功，赵哲立刻改换了战术。
就见他散去了双手中凝聚的刀锋与巨锤，转而将IBM粒子凝聚成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无数倍的丝线，在这片空间中来回交织，又有心灵之光蔓延其上，瞬间编织成一座丝线杀阵！
虽然说是因为细胞意志反冲而失去了理智，但此时的赵哲却并非那种意识完全混乱的疯狂。
如果单从战斗角度来讲，他的战斗智慧反倒是在这种心无旁骛的浩荡杀意催发下变得格外敏锐通明。
在意识到一般的正面攻击会被对方以解体瞬移的方式躲闪之后，赵哲立刻就想到了用丝线杀阵限制对方的办法。
被心灵之光加持过的IBM丝线，哪怕是达特也不能无视，若是一不小心在组成形体的时候被切割到，可是会给他带来确确实实的伤害！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飞雷神＆无果之战
“明明看上去已经没有理智了，却还有这种战斗智慧……也就是说意识并没有完全沉沦吗？真是一种奇特的状态……”
虽然看上去自身的优势被削了好大一截，但是达特却依旧一脸淡定，同时对赵哲的分析也始终没有停下。
说实话，对于一个本质上并非人类的存在来说，“好奇心”这种感觉很少会出现在达特身上。
但是此时的他的的确确是对赵哲这个存在产生了好奇。
如此独特的力量，与启示录病毒所昭示的集体进化路线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进化道路，让达特，以及他背后所象征着的那个远古文明，都有了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如果可以解析清楚这个个体身上的进化奥秘的话，或许可以用在下一纪的人类文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