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截教0九千岁
因为东城兵马司那边已经得到了知会,所以,虽然有兵马司的人在街道上巡逻,但对于这些马车,却视而不见。
正好第二日,是大朝会,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参加,身为皇帝,天启小皇帝哪怕不愿意早朝,也得来。
太和殿中,文臣武将分两侧站立,站在最前排的,自然便是刘一景和六部尚书,以及太子太师太子太傅这几位重臣。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小皇帝的贴身太监,习惯性的喊道。
“臣有本要奏。”
那边话音未落呢,一个东林党的御史,已经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刘一景回头瞅了一眼,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里头忍不住骂了两句,这东林党人,只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近日京城有传言,宫中许多宫殿,都更换了那玻璃窗,臣听闻此事后,心中惶恐。”那御史开口说道。
惶恐!你惶恐什么。
小皇帝坐在那里,看着这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御史,心中顿时间火气涌了起来。
“朕只是给后宫各宫殿装了一些玻璃窗,便让你惶恐了,朕倒是很想知道,你这惶恐从而何来?”小皇帝眯着眼睛,冷声质问道。
虽然小皇帝的声音有点冷,但那位御史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老陈在在。
“就臣所知,那玻璃,造价昂贵,但是那小小的一块,便要价值百金,神宗时期,我大明朝的玻璃厂便已经能够制造各种精致玻璃,也曾有奸臣阿谀奉承,蛊惑神宗以玻璃来做窗,更换所有后宫宫殿的窗户。”
说到这里,这御史稍稍停顿了一下。
孙承宗站在那里,眉头微蹙着,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位御史的话,根本就是冲着魏公去的。
奸臣谗言,蛊惑神宗更换玻璃窗,那么不就是说,如今魏公给陛下和后宫更换玻璃窗,也是奸枉之事了。
“此次,皇宫各个宫殿尽数更换玻璃,臣随不知道具体数目,但以玻璃市价,只怕所费钱财,不下十数万两。”
“魏贤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每月银饷不过百两,臣倒是想问问他,他又是从何得到这数十万两白银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御史加重了语调,大有诛心之举。
不管是刘一景还是孙承宗,而或者其他几个尚书,都有种想要拍死这货的冲动。
贪墨之事,能在朝堂上说出来吗!
若要说彻查贪墨,这朝堂上的满朝文武,谁跑不了。
就如同杨涟之事,而或者孙俊一案,虽然查抄出了百万的家产,但知罪的罪名中,也没有明着写贪墨这一条。
王德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是很高兴的瞪了这御史一眼。
我去你大爷,谁让你说这事了啊,你这不是存心再找茬吗!
不行,得补救,得现在就补救,不然的话,只怕内阁和那些中立派,都要跳出来,群殴他们东林党了。
捅破了贪墨这事,那可是要犯众怒的。
“陛下,如今辽东战事不断,我大明朝又遭遇了数十年不遇的干旱,各地都需要银子,此时,陛下却花费数十万给各宫殿更换玻璃窗,太过于奢侈,此事若是传开,怕是这天下子民,都要惶恐不安了。”王德完这位佥都御史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王德完这么一来,便也直接把话题给岔开了,决口不再提魏贤贪墨之事。
“放屁。”小皇帝终于没能忍住,爆粗口了。
本来吧,一分钱没有花,把宫里的各处宫殿的窗户都给换成了玻璃窗,小皇帝还在窃喜呢。
可这还没有高兴两天呢,就有人忍不住跳出来,指着他和魏贤的鼻子骂了,这让他如何不怒呢。
第191章周培公的反击
“臣想知道,身为内臣,魏贤不思劝解陛下,像历代先王一般节俭,却引诱陛下做这奢靡之事,他是何居心。”
说到这句的时候,王德完几乎是喊出来的,那声音之高,都把几个心脏不太好的老大人吓了一跳。
好吧,孙承宗也不得不承认,东林党今个,是真打算来诛心的,更是来找小皇帝和魏公的茬的。
“王大人,你这话说的,让我有点听不懂啊,魏公只是给陛下的宫里更换了一些玻璃窗,怎么就会让天下万民惶恐不安呢!”
周培公眯着眼睛,从朝臣的队列之中站了出来,声音冷淡的说道。
“魏公行事,想来光明磊落,而且对陛下,对我大明朝更是忠心耿耿,我这话,相信,这满朝文武大臣,不会有反对的意见吧!”
说到这里,周培公停了下来,目光在这朝堂之间的每一个朝臣身上扫过。
当周培公的这句话出口后,不管是内阁的人,还是六部的人,而或者是那些中立派,都是微微点头,便是赞同。
“先帝驾崩,成王叛乱,叛军攻入皇城,陛下和这满朝文武都被困在文华殿内,生命堪忧,是魏公,以一己之力,独战叛军,最后活捉成王,平息了叛乱,住诛陛下登基。”周培公朗声说道。
“二月,熊廷弼丢失辽阳沈阳,后金大军进逼广宁,辽东危机,魏公以北镇弱旅,两次打败后金,取得广宁大捷,此战之中,魏公更是身先士卒,于敌阵中活捉地方两位贝勒。”
“同样是在二月,河南民乱,朝堂惶恐,无人可领兵平乱,魏公大力举荐当时的还是兵部侍郎的孙承宗孙大人,而事实也证明,魏公是对的,孙大人只用一月的时间,便平定了河南之乱。”
周培公就那样,一边说着,一边走着,神色平淡,似乎是在回忆着往事一般。
而这太和殿内,死一般的安静。
“三月,直隶民乱,正定量府糜烂,十万乱民为霍直隶,还是魏公,带三万京军出京城,入直隶,以寡敌众,打破十万乱军,一举平定直隶之乱。”
“五日前,白莲欲孽攻破宫禁,陛下被困乾清宫,又是魏公,血战白莲欲孽,最终力保陛下安全。”
“这桩桩件件,魏公从未想过自身安危,他为大明,为陛下,殚精竭虑,九死一生,到最后,却有人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说他那霍乱朝堂的奸臣。”
说到这里,周培公猛的转身过去,那凌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德完。
“你们这些人,久居庙堂,不为陛下分忧,如今,却跳出来,搬弄口舌,欲要玷污魏公的名声,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德完被周培公那么瞪着,再听到周培公这一番凌厉的质问,一时之间,无言语对,反而心虚起来。
“周尚书,不管你我,还是镇北太监,为国尽忠,战死沙场,那都是作臣子分内之事,何谈功劳一说呢!”张雍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到张雍这话,朝堂内的那些武将,都怒了,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张雍。
将军战死沙场,的确是他们的使命,但是,为国而战,这本是无尽光荣的事情,却被这张雍,一两句话,说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战死沙场,都不算功劳,那这往后,谁还会去为国而战呢!
“张大人,来来来,咱们就来说道说道吧。”那位曾经戎马生涯的老老傅,终于坐不住了,吹胡子瞪眼睛的站了出来。
看着老太傅气呼呼的走出来,张雍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番话,无形之间,打翻了一船人。
撇开老太傅不说,在这朝堂之上,老臣之中,也有好几个曾带兵上沙场的。
如今,自己这针对魏贤的话,却直接把他们也给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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