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过是个普通恶灵而已，也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看起来你们还要继续忙，这样的话，我就先去送怀中的小家伙去医院了。”
“嗨，抱歉，六道前辈，耽搁您时间了。”
虽然还有些想问的，但黄泉还是拉着神乐退到了一边，看着六道冥向着远处走去。
“黄泉姐……”
盯着少年的身影慢慢不见，神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谏山黄泉。
而黑长直少女面上也有着明显的挣扎，有些忧虑的叹了口气。
“如实跟室长报告吧，无论如何我相信六道前辈不是会以力量行恶的存在……”
当初那神圣庄严的火焰，也不该是心怀怨恨的恶灵能够驱使的！
…………
街道的深处，从头到尾看到最后的高中生瘫软在地上，一双死鱼眼满是惊吓、后怕、乃至迷茫。
“看到了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之一……”
白色长耳的小动物微笑着，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出，诡异莫名。
“那么，你的选择呢？”
第二十七章：比企谷：我要成为魔法少女？
“那么，你的选择呢？”
白色的魔鬼微笑不语，却迷惑的声音直入高中生的心灵。
“……丘比，你知道吗？”
“你要说什么？”
丘比看着面前的家伙沉浸在阴影中的面容，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不解。
“……这个世界曾经有七个神明，分别是属于创造神的三柱神以及属于破坏神的三柱神，还有永久欠神「无名神」。他们让世界反复经历繁荣与衰退，而目前正处于第七次循环。”
固有的微笑脸看着比企谷八幡，对于少年所述说的神话，丘比不断搜索着自身的资料库，但很明显，这并非这个流传的神话故事。
“政府为了防止世界再次走向灭亡，到处寻找这七个神的转生体。其中最重要、能力仍是未知数的永久欠神，正是我比企谷八幡！”
“此非真实，神话中并不存在这七位神明，你的身上也没有神明固有的神权和神性！”
死鱼眼瞪了一下这只一点都不给面子的东西，比企谷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竟然对于这种不明生物说着自己曾经的中二史。
“但，即使设定中再强也好，初三之时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也没有不断循环的世界，我比企谷更不是可以左右世界和平的正义使者……”
少年不知以什么样的意味诉说着，曾经的心路历程。
“不，恰恰相反！”
对此，丘比有着不同的意见，身为六道冥权柄的延伸，它同样有着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认知。
“神明是存在，还远远不止七位；循环的世界也是存在的，每当救世之勇者斩杀所有魔王之后，又是一个新的时代；你同样也可以成为拯救这个世界的正义使者，只要你跟我签订契约的话……”
从未有过波动的猩红瞳孔对着高中生，丘比的声音中满是诱惑。
“需要许愿吗？只要你跟我签订契约的话，以你的资质，大部分愿望都可以被允许的哦！你也应该清楚的吧，这个世界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学生的工作只不过是上学，拯救世界有正义的伙伴，对付恶灵有降魔师，你所谓的不从之神也有魔王抗衡……”
“但你愿意吗？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完全寄托在他人的力量和怜悯上？”
丘比一句话堵死了少年的挣扎，对于这些没有感情的生命来说，纵使不能理解人类的情绪，但却也不乏它们利用这些来谋利。
直指万物本性，只要人类依旧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依旧存在拥有而不想失去的事物，那它们孵化者就绝对不会失业。
“于大局而言，这个世界的政府做得不错，魑魅魍魉和不从之神的消息一直隐藏在暗中，对于你们这些普通人而言，不需要为这些毫不讲理的天灾而恐慌。”
看着少年强装镇定的样子，丘比依旧微笑着传递自己的心灵感应。
“但反过来来说，地上的普通人，就算死去再多也是无关紧要的吧？毕竟为了追求人类大局的胜利，一些难以顾及到的牺牲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再遭的秩序也比混乱强，无论如何，能够在魑魅魍魉环视，不从之神肆虐的背景中，稳定人类整体的秩序，政府和各魔术结社的贡献都是不可置疑的。
但纵使如此，在与无数异类的争锋中，也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大幅度的伤亡，那些毁城灭国的天灾先不说，随便跳出一个类型B的恶灵，就有可能造成一条街，数百人的死亡。
这还是往小了算，是各处行动的快，能够在恶灵造成更大伤亡的之前就将之净化才行，不然稍有疏忽就可能造就更大的损失。
“你到底想说什么？丘比！”
紧紧握住了拳头，名为比企谷的少年面目狰狞的盯着这只古怪的生物，能够明显到自己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你的智慧应该清楚，将生命安全托付于他人，真的能让你安心吗？”
歪了歪头，那可爱的姿态却不能让人感受喜爱，反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异质感。
那双死鱼眼散发着越发骇人的黑气，紧紧盯着丘比，有牙齿的摩擦声在这空荡中响起。
比企谷八幡知道对方说的并非虚妄的，应该这本就是刚刚才真实发生在他面前的事！
政府和降魔师家族的守护终究不是面面俱到的，就如同那些被火车恶灵吞噬的群众一样，只要出了意外，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对那些存在来讲真的跟杂草没有两样。
即使这种天降横祸的事，根本怪不得他人，降魔师们冒着生命危险踏入战场，已经无可苛求，难道还要迁怒于对方不能保护好所有人吗？
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生命被这种意外终结，对于他这种已经慢慢了解这个世界真相的人来说，真的甘心就这样无所作为，期盼着厄运不会降临自己身边吗？
特别是，当你有机会拿起武器，做出自己的反抗的时候……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代价是什么？”
沉默片刻，比企谷终究不期望，有一天自己和家人成为灵灾中的受难群众之一。
丘比的笑意不变，但语气中很明显模仿出了人类的轻快情绪。
“你的资质超乎想象，因主人的缘故，不需要额外的代价……”
…………
“咦？有意思的家伙。”
眸中有淡淡的涟漪略过，靠在医院墙边的六道冥轻咦一声，感受着契约权柄的触动，轻易间就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莞，若有期待。
“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做这种亏本买卖，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是这种乐于助人的人？”
带着古怪的情绪，与六道冥共生的系统同样能够看到远方的情况，正因此，她才更不理解，为什么六道冥会做这种事。
毕竟相处这么久，她也大概了解这位宿主的性子，遵循等价交换原则的他，可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好人。
如今竟然什么都没收取，直接让丘比去实现对方的愿望，这根本就不现实嘛！
在忍界六道冥又不是没有使用过“等价交换”的力量。
一般来讲，六道冥与他人做交易的时候，若是自己的力量能够解决，就会直接以现有的力量去完成对方的愿望，而不是使用“等价交换”。
就像曾经有人想要用寿命换取粮食之时，六道冥都是直接将自己的粮食给他，然后将对方的寿命夺走，而不是干脆用异能把对方的寿命转化为粮食。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对方身上出现，只付出而分文不取的情况才对。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恶趣味了，还是想要验证什么东西了？或者说真的跟蛇叔待久了，弄得变态，导致对女人无感，反而……”
系统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自己宿主的。
毕竟以自己宿主的价值观，倘若她没有发现对方付出之后有什么收获，那只可能是这收获并非纯粹的物质，还囊括情绪、布局甚至未来的可能性。
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他能够单纯因为强盗长的丑，影响心情杀戮而救人；也能够为了做实验，将未完成的药剂给予陌生人，看看效果如何。
如今，虽然赋予一个普通人力量并非难事，施展权柄甚至可以直接借用自然能量来完成，自身只需要消耗一些精神力就可以，但也不该是六道冥分毫不取的理由啊。
“你在想啥？这几天的禁闭还没有享受够吗？”
冷淡的噎了系统一句，这个东西向来不会说什么好话。
“……还不是你刚才太奇怪了，你可是信奉奇货可居，只要有需求就算用一瓶水换到亿万美金依旧属于‘等价’范畴这一理念的家伙，我不信你会无缘无故这么对一个陌生人。”
除非对方是个十分优质还正好碰到他好球区的美少女，毕竟六道冥也同样讲究投资，不介意先付出一些东西，来等待未来的收获。
若不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只能理解为，六道冥布局谋划着些什么，如今只不过是在培养一些棋子。
“别想太多，其实他已经付出了他该付的代价，还远远超出，我不过是依旧契约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轻易的否定系统的推论，这一次他可没有挖什么坑，不过是纯粹的交换，虽然也不乏期待对方会把这股力量运用到什么程度，但也不是说要把其当作某些送命的棋子什么的。
“嗯？已经付出了代价，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话语中有几个问号浮现，系统不断回想丘比契约的过程，明明没什么异常。
纯粹是丘比借用契约权柄给予对方守护的力量，而比企谷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所谓命运和资质，但这种概念性的东西，很明显不是如今的六道冥可以利用的。
“那你还真不愧是丢人系统！”
六道冥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一如往常嗤笑着打趣了对方一句，他紧紧闭上双眼，脑海中回荡的是丘比对比企谷契约前的一句告诫：
“签下这份契约，你将走向截然不同的命运！”
第二十八章：命运的痕迹；灵魂脱离
“签下这份契约，你将走向截然不同的命运！”
这是丘比和比企谷八幡签订契约前说的一句，本来不过是习惯性的仪式，却没想到有另外的收获。
在六道冥的视线中，当契约成立时，权柄突然振动，一道神秘莫测的丝线从比企谷八幡的身上流出，被曾经的“等价交换”、如今的契约权柄吞噬。
感受着从权柄中流出的信息，六道冥神色莫名。
“所谓‘命运’在这个世界又代表着什么呢？”
六道冥心思浮动，即使穿越前没有看完《弑神者》的小说，但以天眼窥视幽世和过去捉住的蛛丝马迹，再加上从比企谷八幡身上收获的东西，他也大概有了猜测。
这个世界竟然存在着“命运”的具现化吗？
不，应该说是命运降格而来的权柄，存在着代言“命运”的神灵。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丘比真的能够将“命运”抽取出来。
以六道冥现在的实力，自然难以汇聚理解命运的概念，这已经是属于原版丘比达到的领域，但若是这个世界本就存在“命运”概念的具现体就说不定了。
毕竟他虽然不能理解真正的“命运”，但若只是命运概念在这个星球降格而来的权柄，就没问题了。
更何况，这还真不一定是完整的支配整个星球“命运”的权柄呢！
“只是为什么比企谷八幡身上会有这种东西？还有，这种直接被契约权柄吞噬的东西，连那只阿库娅也没发现吗……”
六道冥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而后又一一幻灭，闭目养神的眸子再次若无其事的睁开。
“喂？喂？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你这个家伙又叫我丢人系统……”
“自己猜去吧！”
没有理会脑海中吵吵闹闹的声音，感知透过背后的墙壁，六道冥看向了症室病床上的黑发泪痣少女，以及在旁边哭的不成样子的妇人和强作镇静但眼中明显鲜红的中年男人。
也许是因为吞噬了那道奇特的命运痕迹的缘故，六道冥的天眼中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纹路。
神秘莫测的金色丝线从病床上的少女头上流出，和其身边的两位亲人纠缠着，而另一端却是连接向冥冥未知之处，或者说干脆的断裂掉！
一种神秘的涟漪从心田荡起，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听安徒生童话的新颖感，从另一个视角看这个世界。
但其中又有着独特的惑人之意，让人迷失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无尽纠葛中，如被渔网抓住的锦鲤一般，难以脱身。
六道冥眉头微皱，代表契约和知识的权柄微微颤动，接引神域世界的本源力量加持在天眼之上，未来感知和资讯提取的瞳力被彻底激发出来，转眼间整个世界已然是神的视角。
在此刻，过去早已发生的历史，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实，未来即将到来的诸多可能性，就好像站在时间的长河之上，缥缈的时间概念成了一个平面，整个世界都被压缩在一条线上。
但若是精确到世界中的每一物，每一事，种种资讯之间又多了一种莫名的联系，一根根奇怪的丝线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状图……
千万分之一个刹那，无穷无尽的资讯就顺着种种联系流入六道冥的脑海中，如同将海水倒灌进水瓶中一样，六道冥一声闷哼，退出了那种视线。
“喂喂……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不，没什么！”
平淡的回应了一声系统的担忧，但那两道从眼眶中流露而下的血痕轻易破坏了他的谎言。
“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无缘无故体温突然起伏，双眼留下两条泪痕？”
“你不清楚？也对，你确实不该清楚，否则智商也不该是这样。”
闭着眼睛，轻轻挥去血痕，六道冥轻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