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不过是一些显得无趣的爱好而已，对于诸位道友而言，倒是能够作为零食吃吃！”
将炉中已然造化功成的九转金丹收起，老君伸手一弹，两人之间出现一石桌，上有蟠桃、草还丹之流的可口灵果，又有美酒佳酿在旁，老君将炼好的的金丹放入盘中，轻身上前沏了一杯茶水。
如其所言，所谓炼丹，纵使是九转金丹，也只是一种闲时的爱好，于禁忌而言，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事物。
“老君谦虚了！”往口中丢了枚金丹，六道冥能够感知到自己对这方多元宇宙的法理认知又深了一点，至少也缩减了两三天的时间，“到了你我这般高度，能够作为零嘴的东西，又岂是所谓无趣的爱好可以形容的？”
“呵呵，道友若是喜欢，老道闲极无聊之时倒是炼了不少这玩意，等下我让童子给你送几葫芦！”
“哈哈哈……倒是让老君破费了！”
六道冥倒也没拒绝，笑着再吃了几枚蟠桃、人参果之后，又抬首看向太上那好似凡俗老头的面孔，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友可还记得昔日之鸿钧？”
第二章：太上做减求空；祂居然承认了
“不知道友可还记得昔日之鸿钧？”
看着眼前一幅慈祥老爷爷姿态的太上，六道冥随意的吃着桌上的瓜果，首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祂实在是好奇，《封神》与《西游》，鸿钧与太上之间的联系。
道教神话中，若说道祖自然是太上，虽然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也可以以此称呼，但最知名最普遍的认知还是以太上为道祖。
只不过封神大世界中，鸿钧居然能够压太上一头，不仅夺走了道祖之位，连圣人老子都成了祂弟子。
若仅是单纯的《封神演义》就罢了，但看眼前的景象，封神延续西游，这堂堂太上老君就在这里，当初鸿钧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
祂曾化身帝俊于封神大世界纵横无极，穷尽时光上下游，甚至回溯到昔日鸿钧证道前的纪元，也没发现西游的迹象啊。
怎么鸿钧一消失，太上就冒头了呢？
“呵呵，都是些陈年烂账了，昔日鸿钧道友超脱、重定大道秩序，本以为老道也可放下那世俗之牵绊，悠然自在。”
“只不过贫道却未想过，无穷纪元之后，居然有道友这般人物横跨虚海而来，果真道无止尽、吾等终究是骄狂了啊！”
太上抿了口茶水，微微叹气，六道冥能够理解祂的意思，毕竟这是许多至高者都有的感慨。
成就禁忌，已然可以说是大道极致，只要没有同格者的制衡，完全可以说是全知全能。
这种情况下，无数年的高处不胜寒，纵使求道之心再坚毅的存在，大概也会认为自己已然走到了大道尽头吧？
即使是到现在，六道冥本身也一直不敢肯定，禁忌之上是否还有路，毕竟系统虽然神秘，但依旧还在禁忌者理解的范畴，跨越虚海、前往不同世界观虽然困难，但于祂们而言，只是找不到可以与祂们同格的其他多元宇宙的方位而已。
禁忌无所不能可不是说笑的，很多事情除了同格存在的制衡之外，祂们之所以觉得有难度，大抵不是真的做不到，只不过是自己想不到而已。
“吾更是未曾想到，这方多元宇宙除了鸿钧道友之外，居然还有道友这般无始无终的存在！”
六道冥也是好奇，“明明以吾等禁忌伟力，不可能连一方隐藏的多元宇宙都发现不了才对？”
“哈哈哈……道友莫怪，昔日老道已走到此般道之极尽，欲要做减求空，故将自身道祖果位斩落冥冥，那鸿钧其实是此世三千大道借吾那果位化形，通了人性，最后更是成就了不下老道的境界。”
“只是鸿钧显而太上隐，老道本该处于那神道冥冥、可知与不可知之间，道友发现不了我也正常！”
听着太上的解释，六道冥微微挑眉，倒也明白了不少。
无非是太上想要做减求空，所以将自身道果与痕迹全数斩落，自身处于有无之间，而鸿钧作为天道秩序化形，继承了其道祖之位，某种程度上算是行驶了太上行走人世的身份证。
因此只要鸿钧还在世上，那太上就相当于不存在一般，自然不会被昔日的帝俊发现。
只不过后来鸿钧被拉扯进终焉归墟之地，世上再无其痕迹，也导致被其遮蔽的太上重新降了回来。
至于《封神演义》与《西游记》的剧情乃至背景差异，只能说是鸿钧与太上两位至高者的大道辐射，祂们的存在就会将整个多元宇宙自然塑造成祂们想象中的那般。
这很正常，毕竟每一位禁忌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破灭旧世界再造新纪元！
“原来如此，”六道冥轻轻点头，只不过这样一来归墟不是多了个缺陷，看太上现在依旧记得鸿钧的情况，当初祂就算没有放出鸿钧，太上若是有意的话，应该还是能够从自身记忆中帮助鸿钧复活归来，“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
无奈的摇摇头，本以为如今的归墟已然万无一失，但现在看来，真要对付禁忌，杜绝其彻底复苏的机会，只怕还要想办法将祂们的痕迹从认识祂们的其他禁忌记忆中抹去，否则稍有差池，一切努力就付诸流水。
脑海中这般想着，六道冥却没有继续纠结这种事，而是疑惑地看向太上，“吾有一问，不知道友可否回答？”
“道友所言，老道自然无有不言！”
“谢谢道祖，我却是好奇，鸿钧道友既然早已证道，道友理应早已做减求空完毕才对，如今为何？”
做减求空的难度没那么高吧，而且祂只是将鸿钧的痕迹从封神大世界抹除，道祖就从那种超脱的状态中掉了下来，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呵，此事倒是简单，”太上呵呵笑着，对此倒是不介意，“只因鸿钧虽是道祖，却也只是大道鸿钧，而不是太上啊！”
“那位素有志向，不愿屈居老道之下，昔日也只是继承了那道祖之名，后来却又自开混元大罗金仙道途，还了因果，因此导致老道一直未能真正超脱，”
六道冥眯了眯眼睛，“鸿钧虽是道祖，却不是太上吗？没想到鸿钧开辟混元道途还有这种原因，为了全‘道祖’之名，而不是完全继承太上的身份？”
倒也容易理解，对于一个矢志证道的至高来说，又岂会承认自己比不上前人？
因此鸿钧也许会学习一部分太上的法，却不可能真的走太上之道，最后更是成为“太上”，祂可以是道祖，却只能是鸿钧！
“这般说来，吾若所猜不差的话，鸿钧不愿证那‘太上’，道友欲做减求空，应该是将自身道果分裂成了多份。”
“盘古、三清、女娲乃至佛本是道，甚至更多神祇之名，皆是道友分裂的道果？”
好家伙，鸿钧、三清、女娲、西方二圣，该不会最终完成形的洪荒，就是太上彻底做减求空之后的产物吧？
太上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些沧桑的笑着，“当初老道为证无上大道，却是夺取了这世间太多造化，如今亦是不得不还……”
祂居然承认了？！！
第三章：做减求空的必要性；太上提出的问题
“却没想到真相是这般，”六道冥叹了句，“如此说来，倒是吾一不小心破坏了道友的计划。”
“倒也无妨，以老道现在的状态，做减求空本就是一个看不到前路的畅想，纵使道友未来，吾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脱离大千因果纠缠。”
太上倒是对此并不在意，反而对六道冥的拜访分外友善，“更何况道友降临，带来了新的可能，那也该是吾感谢道友才对！”
六道冥笑了笑，对此倒也有所意料，这个世界的太上老君虽然无始无终，至高无上，但作为禁忌又有谁不渴望去见证更多不同风景的？
太上老君也不例外，或者说，祂昔日做减求空、将一身道果尽皆分解，正是为了圆满超脱而出。
毕竟要供养出一尊无所不能的禁忌，对于一方世界观来说要耗费多少心血、资源，作为多元宇宙的守护神、执掌者，祂又岂能就此抛下一切出走？
虽然以禁忌的本领，未必不能直接了断斩却与多元宇宙的所有因果，干脆利落抛弃这方孕育了自己的天地，走入无尽虚海。
但真要这么做，先不说带走多元宇宙无尽岁月的底蕴对世界观造成的损害，是否会直接导致多元宇宙本源意识翻脸，即使真的能够扛着反噬甚至反过来将那冥冥中的大道镇压，这些禁忌也多半不能在多元宇宙找到崭新的异界。
这是许多想要踏入虚海的至高都会预测到的未来，否则的话，以禁忌的伟力是足够踏入虚海而永久长存的。
不过没有异世界的方位，祂们也只能一直在虚无中孤身一人徘徊，也许能够自开一方天地当创世神，但依旧等同于玩单机，还不如就在出身的世界待着呢，至少这样还有那冥冥中的多元宇宙本源与自己沟通不是吗？
“其实有关做减求空，吾等也曾研究过，若真有禁忌能还清所有因果，超脱而出，大概就能够真正靠自己在虚海中找到不同的异世界吧！”
六道冥对此发表自己的看法，祂与诸多至高一起验证做减求空的超越者路线时，就曾经研究过，也发现了为什么只有做减求空后才能在虚海中找到其他世界的原因。
禁忌号称与天齐平，反过来也就是说，那些代表多元宇宙本源的世界观本身也是与禁忌类似甚至更高一筹的存在。
因此若是某方多元宇宙出身的禁忌，在未曾做减求空的情况下就想着干脆不顾多元宇宙损失抽离自身存在根基的话，就会在冥冥中欠下无量因果甚至形成烙印烙在祂们大道上。
这种烙印就像现代社会的不良记录一般，禁忌之下自然难以发现，但那些至少与禁忌等同的多元宇宙肯定能够发现痕迹。
现代社会，若是在档案上有了不良甚至犯罪记录的话，肯定会对生活和工作的不少方面有影响。
世间自然无人能够审判一位至高，也没人能够给祂们定罪，因此这些烙印不会在实质上压制禁忌们的力量，这些东西更类似于一些传闻、绯闻一样的东西，唯有其他禁忌和世界观能够聆听到。
这种与出身的多元宇宙不了结因果，直接出走的禁忌，在其他多元宇宙的感官来说，大概就类似于一些传闻中抛家弃子、恩将仇报、不忠不孝的家伙。
毕竟连自己出身的、供养你成长的世界都能够直接舍弃、甚至不惜反刺一刀的家伙，谁知道祂进入自己世界后究竟会做出什么事啊？
基于这种思考，只要聆听到那些禁忌身上烙印散发的信号，大多数世界观都会直接屏蔽自身坐标，不让祂们进入自己的世界。
禁忌虽然伟大，但面对一方与自己等同的多元宇宙的隐藏，也多半是没有办法的，至于洗掉烙印什么的，先不说这本身也是另一尊同格者的产物，而且说是烙印，其实也是祂们在出身世界的成长经历，祂们又如何会否定自身的过去呢？
“……而做减求空，对于禁忌来说，大概相当于一个成年典礼吧？”
“经历这个过程，还清无量量因果之后，在诸多世界眼中，这位禁忌大概就可以说是一位能承负的起责任的成年人了，自然可以脱离家庭外出闯荡。”
简单的说，对于诸多异世界的天道来说，一位能够在成长到禁忌阶段后，耗费时间精力反哺天地、让自身超脱的影响降到最小的至高，其他不说，至少也算得上知恩图报。
虽然这不能让所有世界相信祂们的人品，但总比被打一个犯罪分子的标签要好吧？前者总有好客的世界会回应，后者除了一些同样不怀好意的家伙，大抵都是躲开不找麻烦的。
“道友所言倒也新颖！”太上笑呵呵的跟六道冥不断聊着天南地北、无数禁忌领域的信息，对祂这种长久没有道友论道的至高来说，这是很新颖的一件事，“只是我看道友应该还未做减求空，却又为何……”
“我么？”六道冥先是愣了下，然后笑道，“我其实是开挂，借用了一种超脱性质的力量，才能在依旧存于世间的情况下，踏出游览万界的一步。”
嗯，所谓开挂，也就是系统！
“一般情况下，禁忌若不选择做减求空或斩尽因果，在依旧执掌多元宇宙的情况下，想要找到其他世界是很难的……先不说无尽虚海的广阔，为了预防自身世界被入侵，大多数世界也会把自身坐标隐藏起来。”
“除了那些做减求空完毕的超越者有可能受欢迎，我这种直接跨越两界的手段，需要的是比一般多元宇宙更加超然的手段，总得来说涉及到的应该是在禁忌领域中更加深沉甚至隐隐超脱禁忌的境界。”
黑暗森林法则，无尽虚海不知是否存在这个定律，但预防万一先将自身世界的坐标藏好，也绝对算不上多此一举。
而系统的存在相当于给了祂一个地图挂，让祂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破解许多世界隐藏的地址，这是技术上的差距，连六道冥都没有完全研究透彻。
说道这里，六道冥对太上做出邀请，“道友，昔日吾与鸿钧立下约定，无论赌局的输赢如何，脚下的封神世界观都会在之后慢慢与吾等所在主世界融合，届时大家一起共探前路，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当初与鸿钧的赌约，六道冥耍了个心眼，输赢决定的方向只在于帝俊是否能够执掌封神大世界的下一纪元，而其他的，像是两界融合其实算共识。
也就是说，只要大家在幻想乡那方世界观合作的默契，没有其他不协调的地方，那么封神大世界就会直接融入主世界，而鸿钧也必然是合道给祂打工的命。
不过之后鸿钧落入归墟之后，直接成了一只迷糊萝莉倒是意外之喜。
而福兮祸之所伏，也正因为鸿钧的痕迹被从封神世界观抹除，导致太上直接降下了做减求空的状态。
如今封神化西游，这方多元宇宙是否会融入主世界，还需要看这位道祖的意见，总不可能直接归墟糊脸吧？
“道友相邀，老道又怎会拒绝呢？正要多多见识，域外之界是何等精彩！”
太上应声点头，笑呵呵的答应道，祂伸手一划，冥冥中有金花紫气降下，融入太一的体内。
“之前帝喾道友曾与鸿钧道友作约定，道友等人既然赢了，这方大世界下一纪元的主权就先赠予道友了！”
六道冥感受着从整个西游大世界降下的本源加持，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虽然对此结果早有预料，但祂还是没想到太上会如此干脆直接。
不过以太上在此方世界观下的地位，既为道祖、又是女娲，曾化盘古开天辟地、也曾西行化胡为佛，太上八十一化，搞不好三清四御、玉皇大帝都是祂化出来的。
毕竟道经言太上掌无极大道、无形天尊、无始天尊、元阳上帝、混元上帝、盘古神王、玉皇大帝、无上法王、无为父、万物母、真元教主、无上尊、元始天尊、道君、灵宝天尊、真武大帝、道德天尊、广成子、务成子、老子等等尊号，都是祂用的称号。
若是在这方多元宇宙也是如此，就难怪鸿钧证得禁忌也难以使其做减求空完成了，虽然也有鸿钧不愿直接做【太上】的原因。
但按照这趋势，这位真想做减求空完成，搞不好还得多培养出几个禁忌，帮祂顶替盘古、三清、女娲、佛之始的位置才行，否则别想超脱出走。
“如此，吾即代帝喾多谢道友了，稍后还得请道友一起帮忙，推动这方多元与主世界融合。”
六道冥把玩着太上给予的权柄，也不忘了拉壮丁，这可是一位道祖啊，虽然鸿钧已经上位了，但祂也只能够顶太一一位禁忌的位置，若是忽悠得太上在两界融合时多出力的话，祂之后完全可以找机会将更多工作交给对方啊！
“此乃善事！老道自无拒绝之理！”
同为禁忌，太上自然看不出六道冥心中的小九九，因此十分爽快的答应额祂的请求。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合道天地，推动两方乃至更多多元宇宙融合，能够第一世界观测法则间的碰撞、融合乃至升华，这可是许多禁忌求之不得好差事。
祂怎会知道，居然出了一个六道冥这种惫懒之人。
“只是老道有个问题，”在六道冥窃喜之时，太上突然摸着胡子出言，“若是两界融合，未来诸方世界应该只会有一个主体吧？”
“这是自然！”
六道冥点点头，“冥冥中的大道本源不似吾等存在自我人格，因此祂们不会主动排斥世界观的融合，在吾等禁忌的推动下，只是所有多元宇宙都会融合成一种崭新而更加奇异的世界观。”
“道友想问的是？”
“老道是想问，既然诸界合一，会使得大道升格，那么未来是否还有人能够如吾等这般得证至高？”
之前交流的时候，太上就知道六道冥这边的同格存在，通常将祂们这等境界的人物称作至高、禁忌，因此太上也入乡随俗，否则的话西游大世界的所谓证道禁忌，应该是被直接称为证道【太上】。
每一位禁忌的体系都不同，设定也不同，这倒也正常。
“昔日那位帝喾向鸿钧立赌约，想要获得此方多元宇宙下一纪元的主权，应该也是为了证道，但之后老道这方世界与其他世界如何，这一主权可就作废了！”
“太上道友这个问题，我们倒也没怎么考虑过，想来也确实如道友所言那般！”
摸着下巴，六道冥点点头，证得禁忌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先观测到整个多元宇宙，否则如何构建自身体系与之齐平？
很显然，这种情况下，越是浩瀚恐怖的世界观，虽然境界上限是拔高了，但想要超越境界证得禁忌就难了。
不过因为时间原因，祂们倒是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道友是否需要先推动这方世界进入下一纪元，再让两界融合呢，如此虽未必能够让吾等多一位道友，但至少也是一位另类证道者。”
“之前那位与鸿钧争锋的真武道友，其中位格亦是老道第八十二化，吾可将此权柄赠予那位道友，也许能够让其真正踏出那一步。”
“现在两方世界已经开始接触，强行抑制融合也要花不少精力，没必要吧……而且道友你不是放弃了做减求空吗？怎么还想着让真武为你承载一部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