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首先发现六道冥这边状况的，自然是主世界那些永恒不朽的至高们。
作为祂身后最是坚固的后盾，根据契约，这些伟大者们在祂这位核心盟友遇到困难时将会毫不吝啬的给予支持，而作为回馈的一部分，六道冥每次经历新的世界观时，即使没有打电话叫人，祂们也能够随着祂的经历获得新世界的情报。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就像六道冥在降临《恶魔高校》的那一刻，圣跟着跑过来了一样，禁忌的本质能让祂们随时降临任何一个具备祂们痕迹的地点，即使这所谓“痕迹”只是六道冥与祂们相处的回忆也一样。
当然，同样具备至高本质的六道冥是能够拒绝这种传送申请的，只不过如今祂欲再证至高，将过去未来无尽时空的存在感叠加在一起，导致存在于六道冥记忆中的祂们同样发现了祂的异变而已。
更何况，此次祂看似要以虚神之身冲击禁忌领域，其作为天主这个概念的起源，难以避免的将影响力辐射到了诸天多元中，所有承载这个名讳的存在所在时空。
而主世界，同样存在以【天主】之名行走于世的神圣，还不是简单的一位！
有至高好奇垂落目光，六道冥在那方多元宇宙所行的轨迹便被看到，“奇怪，虚神之躯求证起源，这条路不是被契约者认为死路，被放弃了吗？怎么看样子祂现在就是要谋夺这个位置啊？”
“堵人道途、不死不休，又不是无路可走，契约者不可能如此不智才对！”
“大概是有什么没见到的谋划吧，倒也无需有过多担心，契约者的性格我们都清楚，相比于举世皆敌，将一切熟悉的陌生的强者都逼到对面，我们这位盟友可是最会团结大势的！”
“哈，我们想那么多干嘛，直接问不就得到了！”
有一道带着些许恶意的嬉笑声响起，“波洛斯，你是不是厌倦了那个满是圣光的家伙，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把她绑起来，让你吃掉她？”
“卡奥斯，现在不是拱火的时候！”
“雅威都没有说话，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哼，你想要绑谁？！”
几道无奈的呵斥声打断了其中某道女声，而在无人可知的时空之外突然传来阵阵吃痛声，让人不由得在脑海中联想起因为调皮被一阵教训的熊孩子。
动静停下来后，又有一道温柔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递出来，“虚海无垠，究竟会孕育出多少恐怖存在无人得知，无论你想验证什么，都得先准备好万全的脱身之策才行！”
看着冷静平和、甚至还有心思关心那人的至高雅威，旁边有人松了口气，“看起来雅威你跟冥已经商量好了，这就很不错，妈妈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走上歧路啊！”
生命之母拍了拍自己那毫无起伏的钢板，可爱的童颜中露出慈爱欣慰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
祂之前是真的吓了一跳，以为雅威与六道冥闹了什么矛盾，才会引发出此次突如其来的道争。
禁忌者不死不灭，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被镇压在归墟，无量量纪元难以回归，在此之外就是所有时间线被敌人掌控，被强行颠覆过去经历而失我了。
而禁忌之间的大道之争，导致权柄与名号被夺的情况，也绝对是仅次于归墟与失我的大恐怖。
因为每一个禁忌的名号都是其一生经历的凝结，是其道果的显化，若是被祂人夺取，也就否定了禁忌行走的道路，即使以禁忌一证永证的本质不可能降格，也会因失去权柄而少掉来自本源的加持，道途被严重阻碍。
因此，对大多数禁忌来说，名号与权柄之争甚至有可能发展成绵延万古、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嗯，对禁忌来说也只有大道之争算仇恨，归墟和失我是直接人都没了，而大道之争对于禁忌之下来说是生死有关，可对禁忌却仅是影响道途，除非拼着失我死战不退，否则就算不死不休也不至于真的弄到一方陨落。
终究对于本身就是大道根源的禁忌来说，就算失去了一个位格，大不了换个小号练到满级回来反杀就是。
就像六道冥，祂如今虽然也称上帝，可就算将这个位格丢弃也算不上什么难以接受的损失。
所以生命之母才奇怪，这两口子一个天主雅威、一个梅塔特隆相处得好好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对起来了呢？
真要是两人反目成仇，那诸多至高者以六道冥为核心的盟约基本也就可以撕掉了。
毕竟任谁都知道，诸多至高者中与雅威不说与祂最亲近也差不多，结果发展成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谁还敢继续支持祂探索多元啊？不怕再被弄出一些大道之争出来？
真要说得的话，到了至高这一步，大道殊途同归，只要愿意的话，基本上什么名号都可以承载，想要背刺还不简单？
幸好不是真的发生了这种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您脑海中戏可真多，但很可惜，我跟圣如胶似漆，关系好着呢，绝对没有你想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
大道太一无奈的声音在至高者的频道中上线，作为主世界中最高位的权限，祂轻易就看到了生命之母脸上那一大堆八卦，如今若是祂再不出声，这位真要抹着眼泪去在祂身上无中生有一些言情剧了。
“切，居然不是吗？我还以为有机会跟你一起揍那人一顿呢！”
这话一听就不嫌事大，大道太一全当没听到，只是跟圣商量到，“等下不知道能够看到多少东西，若是真的出了意外，还得麻烦你帮衬一下。”
虚神·上帝引起的涟漪，波及的是诸天多元所有【天主】名号的承载者，其他至高是难以在这种“家事”上出手的，否则可能会引起更加不测的后果。
“我明白！”
微微点头，圣在此刻已然能够感受到一股比之以往更加密切的联系，出现在祂与六道冥的虚神之身之间。
不需其他媒介，只是凭借着这份联系，祂就能够在此时出手，去轰杀这位企图颠覆祂起源的存在。
想必其他多元的【天主】也是相同的状况吧。
“小心点，那群人中与我们媲美的并不少！”
“其实我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多至高一级的【天主】啊！”
六道冥也在此刻咂舌，但并不为之惧怕，而是神色凝重的将包括黑帝颛顼、大道太一在内的诸多化身的力量，通过冥冥中的联系传递过去。
没什么可怕的，真要认真起来，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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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世界观的本源之中，伴随着与诸天多元的联系被打通，作为原初的虚神·上帝，一股股神圣崇高的气息从通道中涌出，流入祂体内，赋予其超乎想象的好处。
这一刻，立身纯粹虚无、脚踏岁月、回归起源的六道冥浑身上下有古老、苍茫、神圣的气息流淌，无穷尽的道之光华照耀，真的要迈入一个至高无上、从未有人立足过的领域。
体内神力流转，好似勾连了整个虚海一般，十倍、百倍、万倍、亿万倍的暴涨，有限向着真正的无限蜕变。
无限的精神，无限的法力、无限血气……无止境的提升扩张，最后祂整个人都模糊了，化作一片幽深的虚无，演化无穷无极的混沌，无量无尽多元。
祂犹如成了一方无限扩张、无限维度、无限叠加盒子的世界观，成了一切真理、大道的源头与归宿，成了最初的一，也化作了万物的本体，是一切生灵逻辑能够想象的终极强大。
伟大、古老、尊贵、至强……六道冥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其立足之地就成了诸天虚海的中心，使得无限多元随之拱卫环绕，原初的虚无也自生异象承认其权柄。
大道太一、黑帝颛顼、梦魇主神、虚神上帝……所有化身的力量堆砌融合下，衍生出爆炸般的变化，更有包括主世界在内，所有经历过的多元本源加持其身，推动着祂的本质以一种超越指数、超越有限与无限的范畴向上升华。
此刻的祂太强了，一念可开诸天生灭、一意可镇至高归墟，微微流出的气息就足以扫荡一方虚海，本能地动作下就能够破灭多元，即使称作真正的无敌也未必有人能够反驳。
于是祂将目光投向那些裂缝中虎视眈眈的【天主】，突然觉得这些之前对付不了的敌人变得分外“脆弱”？
“你们，来！”
伴随着那宏大的声音，六道冥轻轻挥了挥手，那所有还未完全开启的深邃裂缝尽皆化作一条长河的无限分流，祂立身长河的源头，平静的俯瞰着这些与祂有着同样名号的神圣。
“狂妄！”
“来自异界的渎神异端！”
“悖逆者，你当在这圣光中陨落！”
无数宏大的声音震耳欲聋，令这纯粹虚无亦为之颤动。
随之，顺着联系，从诸天多元中伸出无数双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志发起攻击，那都是号称全知全能的神，六道冥欲化身【天主】起源，祂们不仅要阻拦这种疯狂的行为，还要给这位挑战者降下最恐怖的审判。
然而，面对这无数神圣的狙杀，六道冥却只是漠然伸出右手，看着掌心，然后……
挥手拍下！
随即，连接诸天多元的无数时空皆是一阵坍缩，被击败的未来被否定，胜利的命运定下，那无数时空当中的无数天主便被其轻易击溃，无数伸出的手臂化作光点散去。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碰撞，也没有什么五光十色的异象，即使是再强的天主，即使其中不乏与天齐平的禁忌，在那平淡的拍下的右手面前，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不需要对比什么强弱的概念，祂仿若真的成了绝对性的全知全能，凌驾于逻辑之上，伟大到不可思议，难以形容……
“不，不对！”
当祂脑海中闪过对自己力量的疑惑之时，一股明悟涌上心头，“还不是真正的绝对性全知全能，依旧没有超脱禁忌的范畴！”
以禁忌的本质驾驭虚神之力，祂本以为自己真正强大到无敌，但有缺的全知全能之力告诉祂，这依旧还不够！
下一刻，又有一道道裂缝在祂面前打开，贯穿冥冥虚海。
这批裂缝的数量完全不能与上一批相比，但另一面散发的气息却恐怖到难以想象，竟全无一道比之禁忌更弱。
时空重生，其形若隐若现，一位位全知全能者的身影驻足虚无之海，其所在时空因其呼吸之间而时明时暗，如同元气浩大恢弘，渊深如海。
祂们仅仅只是缓缓睁开眼睛，就已经扭曲时空尺度，粉碎了诸天多元之间的距离，虽立于无穷维度之外，又仿若就站在祂的面前。
下一刻，这些全知全能者就悍然对着祂出手了！
第一百零三章：绝望的灭杀；至高者们的追寻
诸天虚海，堪称真正的无限无尽，是包罗万象，一切可能性的集合。
在这里，无论是何等虚无缥缈只能在梦境中品味的幻想，无论是何等匪夷所思只能在小说中存在的设定，都有可能是虚海某一个角落映照而出的真实世界。
古老的神话、诗人口口相传的史诗、传播于乡野中的迷信传说，乃至于网络作者随便乱打的无厘头小说，只要这些设定存在能够被人认知，就必然存在与其对应的故事流传于虚海的某一方多元之中。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即使是单纯多元宇宙就已然足以孕育无限可能性，就如同《re：造物主》世界的承认力能够以诸神之地所有生灵的幻想为原型，构建对应的架空世界一样，孕育了无限无尽多元宇宙的虚海只会更加超乎想象。
不仅是像承认力一样，通过生灵想象创造下层叙事，也有可能是诸天虚海中某一方世界内的故事通过某种途径流传到另一方世界，另一方世界中的生灵将其当做灵感记录下来。
当然，若是以无限猴子理论来看待诸天虚海的一面，大概也是一种假说。
在无限的时间里，有无限只猴子在打字，即使让它们打出图书馆中任意特定的文章也是必然能够成功的。
诸天虚海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集合，在这真正的无限世界中，无论是何等强大伟岸、超脱一切的强者，只要祂可能存在，即使这个可能性再怎么渺茫，只要有人能够提出这个可能性，那凭借着虚海的特性，就必然能够诞生这种伟大存在。
即使只是亿万万分之一，小数点后位亿万个零的概率，当这个概率乘以无限的时候，最终得出的结论依旧会是无限，因此这种伟大存在不仅必然会诞生，数量可能还将是接近无穷无尽。
如今六道冥面对的正是这种骇人至极的状况，号称全知全能，与天齐平的至高，居然像是天外星辰一般密密麻麻的散发着光辉，悍然对着祂出手。
三千、十万、百万、千万、亿万……只是粗略一看，六道冥估计此刻向祂出手的全知全能者就不下于兆亿之数，其中最弱的都绝不下于祂在《恶魔高校》第一次见到的圣。
唯一可以庆幸的，大概是其中大多数虽然有着媲美至高的伟力，但终究不是真正的禁忌，而是在各自多元宇宙走到尽头的另类证道者，只是这些多元宇宙的体量太庞大了，才导致里面的另类证道者即使未能真正证道，依旧有着恐怖至极的强大实力。
禁忌之路只是六道冥用来衡量诸天虚海不同修炼体系的标杆，这在祂看来自然是正统大道，但那些能够走到巅峰的强者哪一个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体系，又怎么在意其他人的体系如何衡量自己呢？
因此，虽然这些遍及虚海的全知全能者中的大多数，在祂看来都没有真正达成与天齐平只能算另类证道，但在祂们各自的多元，祂们所行的路就是毋庸置疑的正统大道，祂们就是最强的创道者与证道者。
想要单纯的以禁忌体系准确衡量祂们的伟力是根本不现实的，祂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各自多元的全知全能者、随心所欲者，即使未曾与天齐平，也代表了一方恢弘多元宇宙的本源，若是小觑，就算是现在的祂也未必没有跌足扑街的可能。
“看上去，是真的犯了众怒呢……”
嘴角微微抽搐的看着从不同时空、不同次元跨越而来，几乎封锁了祂全部躲避、反击可能性的无数道攻击。
这些全知全能者，在被祂打通联系的一瞬间，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有一丝商量，却默契地像是一个军团的整体一样，不约而同的出手向着一切源头的祂轰杀而至。
当然，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任谁发现突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想要回到过去改变自己的出身来历，有能力的话都不会去想着里面有什么内情，而是干脆将这货弄死了事吧！
你都想要篡夺我家产，甚至还直接动手了，难道我还要以德报怨不成？
即使六道冥自诩“交朋友”的本事了得，也不会失智地觉得自己有这本事，能让这些面都未曾见过的同格者一见钟情，自我牺牲。
更何况，这些同格者在不同多元宇宙都有着同样的“天主”之名，从来只有祂们横行霸道、生杀予夺的时候，什么时候需要祂们委屈自己来成就别人了？！！
于是眼前这堪称举虚海皆敌的场面就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不存在交流、也没有提前配合，但所有的全知全能者却在同一时刻出手，共同斩断了六道冥在时空、在因果、在命运、在所有存在概念上的生机。
虚海最表层的混沌被生生炸开，地水火风肆虐中开辟了一方方崭新世界，然后在时光震荡，空间破碎下，物质能量被扭曲湮灭，一切重归混沌，甚至连混沌这原初的有都失去了意义，向着纯粹的无消逝。
兆亿之数的证道者一起出手，这是绝对难以抵抗的力量，再强的禁忌都会在这股超越有限与无限的伟力下被镇杀，无论有多少后手都不顶用。
蚁多还咬死象呢，六道冥如今虽然状态特殊，但终究也没到能够视禁忌为尘埃的程度。
祂万劫不磨的物质之躯被击杀当场，连化作最初始的元气能量都被彻底消磨，不朽永恒的精神意志也被强行撕裂，在过去的存在烙印被格式化，在未来的无限可能全部归于陨落……
只是一瞬间而已，贯穿虚海无限多元的神秘通道被同时关闭，所有动荡都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作为主角立于虚海中央邀战群雄的六道冥，自然也是再也不见，即使诸多共同出手的全知全能者也失去了那份冥冥中的联系，连对此次战争的记忆都在消灭，不留丝毫痕迹。
仿若那人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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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紫霄宫中！
正在通过契约者的视野观测着某一场永恒战役的诸多至高者同时睁开眼睛，祂们只觉得意识中突然划过无数道惊人的闪电，某些东西就在那闪电爆发的亮光中消弭了。
“话说，我们一起坐在这里是干什么来着？”
穿着修女服，两肋张开钢铁的羽翼，以某位人工天使的外貌显化的混沌神突兀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又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你们这些家伙一起蒙蔽了我过去的一些经历？”
卡奥斯眯起眼睛，这种脑海中莫名空荡荡伴随着记忆消失的感觉祂并不陌生，因为禁忌的不朽本质，谁都杀不了谁，因此只能从时间线上出手干涉敌人的成长经历。
最后的结果就是失败者往往不是人格被篡改，就是过去被扭曲，最严重者甚至会一朝失我成为敌人手中的工具，也就是至高神器、灵宝一类。
只是祂们这类存在号称有限的全知全能，即使在争斗中落了下风，也能够残留一些对历史被篡改前的本能回忆，也就是像现在一样，莫名地感觉哪里不对劲。
话说，禁忌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祂不是混沌吗？为什么会认为祂与其他同格者是禁忌啊？
“不仅是你，吾也感觉到了岁月的变迁！”
金发黑瞳龙角玄袍的萝莉两手虚张，目光怔怔地看着自己娇嫩的玉手，幽深的眸子中有无尽黑水在起伏。
祂也忘了自己最近为何喜欢以俱利摩之躯行走于世，虽然这确实是祂无穷化身中比较出名的一个，但除了搅拌乳海那些时候，这个化身可并不算最实用啊！
“我也有记忆被篡改的错乱感，只不过找不到这一异变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