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迟
“看来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你确定想要知晓我的答案？”叶问心又问，寒山雪摇头，看向不远处热闹的街道。
又是一样的夜晚，只是情绪却并没有昨天让寒山雪觉得愉快。就仿佛一旦回到现实，所以不想要去想的事情，都必须得到一个结果。
“那你现在还想要去找你的师傅吗？还是愿意跟着我一起去找到她？”叶问心又问，寒山雪还是没有回应，看似还在上个问题纠结。
叶问心无奈，只得说道：“还是说，先找到竹苓。”
那一刻，寒山雪身上的寒意再度出现。竹苓两个字引起了她的情绪波动。她注视着叶问心，询问道：“师娘，若我杀了竹苓，你会恨我吗？”
而从她的口吻可以得知，寒山雪一点也不知晓竹苓仙子其实早已被叶问心收服的事情。她甚至没有发现，龙晴儿身上曾经有过竹苓仙子的痕迹，只当是龙晴儿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自然不会，我也同样恨她，让我跟着凤九的相遇迟到了千年那般久。”叶问心表明自己的态度，若是她不恨竹苓仙子，也绝对不可能把她交给花奴教授。
正是因为那种恨入骨髓的感觉，竹苓仙子必须活着。活着尝试着那些她曾经没有收到过的苦难跟折磨，将叶问心当初痛苦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感受一遍。
“……”寒山雪陷入了沉默，但目光一直注视着叶问心，在确认她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心情说出这句话，还是说真心这般想。
“不过，我想就算你找遍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她。”叶问心再度告知寒山雪真相，寒山雪低着头不知道又想着什么，喜怒哀乐无法判断。
“即便如此，你也要去找她？”
“是。”
寒山雪回应的非常肯定，目光的焦点看向叶问心。叶问心站起身，朝着寒山雪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我就将她交给你处置。”叶问心说的果断，寒山雪微微一愣，伸出手，就被叶问心拉入怀中直接抱起。
随着叶问心轻轻一跳，两个人在城市之中穿梭，周围张灯结彩，将两个人的身影映射其中。寒山雪看着那越来越小的人，看着自己被抱在怀中，踏花而飞。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飞，可这一眼看尽脚下，却又觉得心中多了几分悸动。不知道是因为飞的太高，还是说抱着她的人是叶问心，才会产生这种异样的悸动。
叶问心带着她飞的很高，很远，直至到达一个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地方，这才将寒山雪放下。
周围灯火通明，却与这边距离十万八千里。叶问心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是否还有什么活物的存在。
看了一会，叶问心说道：“这个地方应该差不多了。”
寒山雪不解其意，叶问心已经继续讲道：“你现在将周围完全冰封，让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寒山雪更加不明白，但还是点头照做。
刹那间，地面开始以肉眼所及速度迅速结冰，将周围变成了冰河时代。巨大的冰墙阻碍了一切，也将两个人禁锢其中。
紧接着，叶问心脱下外衣。这个动作让寒山雪吓的退后一步，像是不明白叶问心这么做的缘由。
“我觉得这可能也不够，所以加点东西。”说着，她将衣服放置地上，随着力量聚集，花瓣出现，钻入衣物之中，刹那间化为一个人形状态。
像是人类的肌肤跟着模样，可从细节上来看，还能发现它只不过是个稻草人，只是做出了模糊的处理，才有了像是人类的形态。
直至做到这边，寒山雪还是无法理解叶问心的行为，耐心的等待着。
“这名为借魂，可以让灵魂之类的灵体附着到上面。”叶问心开口再度解释，但这并不是桃花仙尊时期叶问心的能力，而是钟天师记忆传承后学习到的内容。
这个技能主要是让未亡人见到死去的亡者，但说来也讽刺，这第一次使用，却是为了让寒山雪见到她的仇人，也是叶问心的妹妹——竹苓仙子。
“好了，我现在就把竹苓仙子放出来。作为受害者，你可以选择你要对付竹苓的方式，即便杀了她也好，让她魂飞魄散也好，我都尊重你的决定。”叶问心再度告知寒山雪的想法，既然寒山雪对着竹苓仙子念念不忘，干脆直接成全寒山雪的想法，解决掉眼前的事情。
寒山雪微微点头，目光看向稻草人，等待着叶问心行动。
叶问心的动作还是那般慢悠悠，将之前竹苓仙子的玉佩拿了出来，塞到稻草里面，随即这才以金笔在上面画着咒文。她口中念念有词，争取每一个细节都不会出现问题。
片刻之余，叶问心动作停止，突然大喝一声。随着她的声响，一道黑雾从花神戒里面出现，开始胡乱的飞串。
随着这动作，黑雾发出金属刮擦的声响，刺耳无比。而那黑雾的速度越来越快，它试图从这结界之中逃离，却被那寒意压制，最终只得无奈的飞入了稻草人身上。
刹那间，稻草人空洞的双眸有了神采，而长相开始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变成了竹苓仙子本来的模样。竹苓仙子晃动着身躯，觉得有着感觉的事情实在不可思议。
刚才叶问心屏蔽了竹苓仙子听到内容，现在看到寒山雪的出现，给予了竹苓仙子最大的惊喜。她先是看了看叶问心，再看到寒山雪后露出了几分恐惧表情。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叶问心的态度平静，像是觉得还是不够，又说道：“顺便说一下，我加了一点小东西，所以竹苓也能感觉到疼痛。不，应该是说，十倍的痛苦等级。你可以选择一点点的折磨，也可以将她直接杀死，做出的选择都取决于你。”
叶问心告知自己答案，她其实很想要离开，不过因为寒山雪完全封住，只得坐在那边的冰块上瞧着寒山雪与竹苓仙子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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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章，【2】这种醋你也吃啊？
“好久不见。”竹苓仙子试图套近乎，来改变这种被动局面，但寒山雪动手了。
“啊啊啊啊啊！”竹苓仙子只觉得身上像是冰块一样被冻住，寒意只增不减，强烈的刺激让她根本无法做出除了痛苦之外的其他反应。
叶问心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尽量不要自己看到人性本恶的那一面，但是那声音实在太强。竹苓仙子更是痛苦，她开始诅咒寒山雪，到了最后，她开始诅咒叶问心。
但也只是骂了叶问心一句，寒山雪已经失去了耐心，将她的稻草胳膊直接废掉。那一刻，竹苓仙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你可以说我，但绝对不准说师娘。”寒山雪冷冷回应，不过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朝着地上抓去，轻而易举的拿出了一根冰柱。她看了看，随即将那冰柱扎入稻草人身上。
附身在稻草人身上的竹苓仙子感同身受，疯狂大叫。而这才是刚开始，寒山雪抽出来的冰柱越来越大，竹苓仙子越来越疼，好几次失去了意识。
寒山雪依旧面不改色的惩罚着，发泄着自己千年的愤怒。比起竹苓仙子来，寒山雪是完全的受害者。她无人问津，若不是她实在受不住这种孤独寂寞夺舍了他人，她现在还是在那个骨头里虚度光阴。
但现在，她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曾经一切固执的，都变成了可笑的过去。曾经一切忍让的，觉得可以勉强接受的，现在寒山雪都决定用力去抢，去争夺这一切。
但寒山雪还有着自己的原则，只对仇人如此。
竹苓仙子生不如死，开始大声喊叫：“让我死！让我死！”
可越是如此，寒山雪越不给她这个机会，直至竹苓仙子这个灵体被折磨的晕死过去，她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黑雾颓然的蜷缩在一起，还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真的怕了。
叶问心看到这里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绝对不跟女主对着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遇到的女主们，切开一个比一个更黑。
这个时候，无心的凤雅仙子就不知道为什么让叶问心觉得如此可爱。可能是因为这个世间太过可怕，凤雅仙子反而成了一股清流。
寒山雪似乎还不解气，她靠近那瑟瑟发抖的黑雾，试图再度将它塞入稻草人里面。可随着那一瞬间，竹苓仙子却突兀的睁开猩红的双眼，尝试着将寒山雪的身躯霸占。
叶问心看着捏了一把汗，她怎么就忘记竹苓仙子可是打不死的小强类型。若是真的被竹苓仙子附身成功，叶问心真的就会疯掉。
她着急的忙是上前，想要将竹苓仙子从寒山雪身上驱赶下来。可目光一瞧，那已经发蔫的黑雾被弹了出来。有些像是毛球样子的黑雾身体剧烈的抖着，寒山雪缓慢的睁开冰冷的眼眸。
那眼神看着叶问心心中害怕，已经听到寒山雪的询问。
“师娘，还能将她塞进去吗？”
叶问心立刻明了，将那黑雾抓了出去，朝着稻草里面死劲塞。即使竹苓仙子实在受不住，开口各种求饶，试图以曾经的回忆来唤醒叶问心的同情心，但在竹苓仙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后，叶问心早已没有多余的情感。
她想要弄死竹苓仙子的心情不比寒山雪少，但是她的恨意也没有寒山雪深，也不需要更多的发泄。
瞧竹苓仙子再度死去活来活来死去，那黑雾的浓郁却一点也没有改变。但偶尔的时候，会从嘴里飘出几个灵魂，看似是之前那些死去的少女找到了逃脱机会。
叶问心将她们抓住，关入竹子做的小瓶子里面，等待某日将这些枉死的灵魂带去南斗寺。只有在那边，亡魂才可以真正的超度，而不是变成鬼族的下场。
在这个时候，寒山雪终于进行完第二次的报复。竹苓仙子灵体化为的黑雾更小了一些，抖的更厉害。
它已经不能再度言语，看似完全被寒山雪恐怖的方法所支配。寒山雪似乎也有些累了，坐在那边休息，但还是盯着那黑雾，生怕竹苓仙子长了翅膀飞了一般。
叶问心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说道：“雪儿，你这么厉害，都可以继承花奴的衣钵了。”
她想起寒山雪对付人的手段，显然跟着花奴有些相似。但是寒山雪并未跟着花奴学习，总让叶问心觉得很是奇妙。
像是觉得叶问心这句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叶问心的脑海之中传递而来花奴的话。
花奴：主人，我那是调——教，而寒山雪只是发泄。不过，不得不说，她还是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的。
花奴对于寒山雪的手段表示了认可，甚至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叶问心皮笑肉不笑，感觉每个人都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寒山雪却没有回答，她的双手摊开，随即变出一朵冰花来。叶问心看着好奇，就瞧见她将冰花放在了稻草人的头上，看上去就像是为稻草人做装饰。
叶问心看着好笑，以为寒山雪想要证明自己跟着花奴有很大的差别。可当她再度将竹苓仙子瑟瑟发抖的灵体丢入这已经四分五裂的稻草人之中，那冰花将稻草人完全包裹，伸出更为尖锐的冰刺。
这一次，竹苓仙子痛苦的还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从稻草人身上钻了出来。黑雾小的只有巴掌大小，甚至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看到这里，寒山雪才说道：“师娘，我比花奴厉害一些。”
叶问心本以为是因为她拿花奴跟着寒山雪做对比引得寒山雪现场报复，可她发现她错了，寒山雪压根是在证明她更为狠烈一些。
“雪儿，这种醋你也吃。”叶问心笑不出来，干脆发出了毫无感情的笑声。寒山雪已然冷冷说道，“师娘若觉得我哪里最的不好都可以说出来，我会尽力改变。”
那语气跟着眼前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叶问心沉默下来，再度确定自己做对了眼前的事情。
而她也第一次明白，有种狠，叫做不能比她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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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3】有种娘叫做……
看寒山雪一脸期待的样子，叶问心昧着良心还是夸奖了一句，“很好了，雪儿我以你为傲。”
“那比起柳初然这个干女儿，你更喜欢谁？”寒山雪又问，那话题峰回路转，快的让叶问心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哎？”
“师娘的衣服上有柳初然的气味，在秘境的时候，我经常看她用这个胭脂。”
还有种娘，叫做是娘都可以攀比。
叶问心瞠目结舌，已然不能形容那种微妙心情。仿佛在她恢复记忆后，有种叫做修罗场的地方依旧存在。
而且每次还是她都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修罗场就突兀的展开。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可什么都没闻到。
可似乎每个人都对气味十分敏感，让叶问心决定有空将祛味粉多待在身上几包，提防着眼前的事情再度发生。
“师娘，你可以不用回答。”但叶问心的表情明显被寒山雪误会，她看似彬彬有礼，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那攻击性，可不比横冲直撞的柳初然要差。
只是叶问心却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对她感兴趣，难道只是因为她身上吸引女性的气场？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也没有问，看向远处说道：“既然醒了，就到处走走吧。”
“是，师娘。”
寒山雪毕恭毕敬回应，陪伴在叶问心身边，没有越池半步，可总感觉还是具备着攻击性，仿佛只要叶问心一个点头，她就会随时扑上来。
至于竹苓仙子，最终还是没有死，剩下最后一口气，又被叶问心丢入了花神戒里面养着。按照寒山雪的说法，她会等竹苓仙子稍微恢复继续进行下一轮的复仇。
可叶问心明白，那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跟叶问心在一起的理由。她们继续在路上走着，话语很少，寒山雪却一直陪伴，直至又一个天亮来临……
但这一次寒山雪并没有回去睡觉，似乎打算就这么跟着叶问心去任何的地方。也许，是怕在这一次睡着后，叶问心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叶问心也没有介意，只是恢复成了叶问心的样子。她已经等了两天，今日该去温馨阁问问自己的府邸准备的如何了。
寒山雪也很快切入了师傅的身份，保护着她与叶问心之间的秘密。
“大姐，你总算来了！”胖子一瞧见叶问心就笑着凑了过来，然后还暧昧的在叶问心跟着寒山雪身上打转。
显然，他也习惯了叶问心每次身边总是能换不同人这件事情。
叶问心也懒得再去解释，点了点头问道：“府邸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胖子笑得回答，“自然已经准备好，只要大姐去，就可以入住。不过，我也想问一下，大姐你何时有空，最近丹药突然供应变多了，最快的一批也起码需要个两天才能送到。”
胖子也开始疯狂暗示，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那就现在吧，带我去一个比较空荡的地方。”叶问心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爽快答应，不过在带路的同时，又喊来两个炼丹师。
“嘿嘿嘿，这是我们这边最好的炼丹师了，希望他们能够大姐好好学习一下。”胖子告知这两个人的存在原因，叶问心也不在意，因为她知晓，不管对方到底是几个炼丹师，根本学不来她的技术。
……
时间过的飞快，当第三天的夜晚来临，叶问心已经炼制了各种丹药若干枚，也同时拿到了自己的府邸地契。不管是胖子还是叶问心都满载而归，而房屋则是作为了这次炼丹与教学的费用。
那两个本是信心满满的中级炼丹师却显然什么也没有学到，当叶问心走的时候，还看到胖子正在劝说着两个留下之类的话。
但这已经不是叶问心关注的重点，她拿着地契，寻找着胖子为她安排家的所在地。寒山雪还在跟着，若不是她的颜值太高，存在感太强烈，叶问心说不定还真能忘记她的存在。
但显然这一切是做不到的，寒山雪这几天甚至没有怎么练功，就缠着叶问心，来填补她之前没有得到的空虚感。
叶问心又不好说什么，干脆由着寒山雪，顺便也带她看看自己新找的府邸。
地理位置非常好，位于城中的中心位置，附近由着热闹的集市，还有书院，很难相信这样子的地方会拿出售卖。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地方很大，大的让叶问心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为了确定地方没有错，她还特地问了两三个路人。越看，越是觉得这眼前的府邸是个陷阱。
当叶问心再度上前，就能感觉到屋子里面的气息。虽然没有杀气，但还是让叶问心觉得非常奇怪，转头跟着寒山雪开起了玩笑。
“雪儿，你说等我进去，会不会有一堆洪水猛兽在等我。”
寒山雪摇头，只是手中拿着的长剑已经告知她的态度。叶问心轻轻一笑，她还是挺喜欢这种被当做师傅的感觉，虽然她的头衔是师娘，但四舍五入一下，凤九的徒弟就是自己的徒弟。
但若是寒山雪有着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想法，叶问心相信会更加喜欢跟着寒山雪相处。
“我把长剑收了吧，里面都是一些普通人。”叶问心淡淡提醒，寒山雪点了点头，跟随着叶问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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