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像阳光
琉夏并没有对格蕾的善心给予批评,反而是点头赞同了她的观念,但随即又话锋一转,“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你最好谨记,因为你任何放任敌人的举动,都可能会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甚至会波及到你周围的人,这应该是你不希望看到的场景吧。”
“啊……是……”
格蕾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有点感觉自己像是在上二世的课,不同的是二世教她的是魔术知识,而琉夏教她的是做人的方法。
老实说,琉夏的说法对她来说是有些残酷的,她从小到大也没有和多少人说过话,在家乡的时候人人都把她当作神子来对待,这让她很少遭遇什么恶意。
不过因为最近接触了不少魔术师的缘故,认知到魔术师的叛德性之后,格蕾多少对这番话有所领悟,她想要保护身边的人的话,就不能对恶人发动无谓的善心。
明明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左右,但却能从口中说出这样果断的话来,果然是身处的环境完全不同,导致各自的经历天差地别的缘故吧,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为死徒,养成这样的性格,肯定是因为经历了很多的危险,面对过太多的敌人,所以待人处事成熟得很。
不像她,都已经十五岁了,但为人处事却依旧生涩的很,和人说话都感到不好意思,谁都能教导她两下。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紧接着,琉夏说出口的话又让她稍微感到安心不少,“但是一旦让她苏醒过来,恐怕又会和我为难,所以我会暂时把她放在我的房间,卸掉全部的武装,等列车回到伦敦的时候再把她放掉。”
“是吗——等等等等等一下!你在干什么啊两仪先生!??”
格蕾先是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在看到琉夏的动作之后,兜帽之下的脸色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双手本能的在身前急速摆动起来,似乎想捂住眼睛,但又不自觉想看的模样。
床边,琉夏伸出手,解开了巴泽特西装的纽扣,将她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又伸手去脱她的裤子。
“她身上的衣服是简易型的魔术礼装,上面储存了符文,也是一种武装,当然要脱掉。”
琉夏将巴泽特的裤子也给脱掉,虽然是冬季,但约莫是经常锻炼的缘故,巴泽特并没有穿秋裤,露出了极富韧性,恰到好处的双腿。
这么说着的同时,琉夏完全没有去看巴泽特双腿的意思,反而是回过头去,看向了格蕾。
虽然兜帽遮着大半让人看不清,但以他强大的眼力隐约可以看到她脸上浓浓的红晕,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她急剧升温的脸上会不会升腾起蒸汽的疑问。
“对了,你刚才说,你和二世老师之所以会上这趟列车,是因为二世老师的圣遗物被盗了?”
将巴泽特放进被子里之后,琉夏转过身来,看向了格蕾,向她如此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眼见琉夏并没有对巴泽特动手动脚的想法,格蕾才松了口气,对转移了话题的琉夏顿时感到感激不尽。
要真在她眼前发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展开的话,那样的场景一定会刻进她记忆中一辈子,让她感到自己被不洁的东西污染的。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格蕾就感到一阵鸡皮疙瘩,连忙晃了晃脑袋,将那种场景从脑袋里踢出去,将他们上车的缘由告知了琉夏。
第206章 出乎预料的信任
在远东的岛国,有一场名叫【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
据传,每六十年一次,就会有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在那里降临,届时,会有七名御主召唤出七个从者相互厮杀,而存活到最后的一对主从就能够获得圣杯,从而实现自身的愿望。
这是在琉夏得自【无记名灵基】的【常识】中也有所记载的东西,而且这在常识中也是基础的基础,毕竟他本人就是一名亚从者,首先知道的就是关于圣杯战争的情报,因为一般来说,从者是只会在圣杯战争中出现的魔术奇迹之一。
只不过,时钟塔却对这场仪式嗤之以鼻,认为仅凭乡下的魔术仪式根本不可能做到实现任何愿望,认定那不过是无稽之谈,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谈不上,只能沦为笑料。
这种观点一直持续到十年前。
十年前,在远东发生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前往参战的前任君主·埃尔梅罗,也就是莱妮丝的哥哥——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在那场圣杯战争中身死,连魔术刻印都遭到损毁,只剩下最后一两成左右的源流刻印被回收。
君主的身死,让当时位列时钟塔第四家系的埃尔梅罗直接分崩离析暂且不谈,实际上,在那一场圣杯战争中,现任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也有参与。
也就是说,前任的君主和现任的君主,同时参与了那个魔术仪式。
然而,前任君主死了,而现任君主——二世却活了下来。
其中原因暂且不明。
而在那场圣杯战争中,当年的二世作为七名御主之一,曾经确实使用了圣遗物,召唤了某位英灵。
“那个圣遗物是一块披风的碎片,红色的。”
格蕾向着琉夏解释道:“师父在上次圣杯战争中通过那个召唤的英灵,是传说中的亚历山大大帝。”
亚历山大大帝。
只听到这个名头,都不由得让琉夏为之呼吸一滞。
作为人类史有史以来,少有几个能够横跨大陆板块征战四方的英雄,亚历山大大帝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有着极高的名气,作为英灵而言,毫无疑问是顶级,甚至是破格的存在,比起现在的琉夏强上数倍不止,他现在的实力在英灵中只能算二流而已。
“但是,就在几天前,师父用来召唤亚历山大大帝的圣遗物,那块红披风的碎片却在办公室的保险柜中不翼而飞了。”
格蕾继续道:“犯人只在保险柜中留下了魔眼收集列车的邀请函,师父认为对方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在下和师父才会登上这趟列车,偷走圣遗物的小偷很可能就在这个列车上。”
原来如此。
琉夏虽然查到二世和格蕾会登上这趟列车,但他实际上也不知道他们会过来的原因,毕竟以埃尔梅罗的经济实力,确实很难拍下几双魔眼,而且二世的魔术造诣只是二流,甚至未必比琉夏高,得到魔眼也未必能操控自如。
哪怕是天生的魔眼也有很多魔术师无法完全掌控,更不要说是移植到自己身上的。
典型的例子就是二世的义妹莱妮丝,她就有一双天生的魔眼,所以眼睛会变成火焰色,但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掌控,平时需要特殊的眼药水抑制。
“等一下,你说小偷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偷走了圣遗物?”
琉夏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我记得时钟塔的魔术师大多数都会使用魔术锁吧?”
“是的。”
格蕾老实的点了点头,“师父的保险柜设置了物理锁和魔术锁两种锁。”
“那么问题来了。”
琉夏出声提点道:“既然有魔术锁的话,犯人是怎么把东西偷走的?理论上来说,不是只有魔力波长吻合的魔术师才能打开魔术锁吗?除了魔术师本人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打开这种魔术锁?”
“诶?”
格蕾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在下怎么没有想到……在下立刻去告诉师父!”
“老实说,我认为二世老师肯定早就想到了。”
琉夏看了一眼神情振奋,一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神色的格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现在过去也没什么用。”
“呃……”
格蕾闻言不由一噎,在琉夏的注视之下,脸色不由得又有些发烫起来。
琉夏只听她复述一遍就能想到这一点,师父都知道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也能想到……就属她最笨,案发到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却依旧想不透。
她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了‘派不上用场真是对不起’的愧疚感。
“你们现在上车已经有一天了,现在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琉夏也没有在意她的害羞,向着格蕾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