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者卷轴
系统意气风发。
系统胸有成竹。
讲道理嘛!塞莉尔懂怎么才能安排好神社的工作,让近月神社即使在她离开之后也还能继续成为香火昌盛不衰,能够持续作为她传说的重要坐标吗?她懂怎么将身体里积累着的信仰转化为可以被巫女所借用的力量,并且将这份力量一代代传承下去吗?她可能知道要怎么忽悠人心,才能让对她有着极度依恋的年轻巫女放下追逐她的偏执,安安心心地为她留守神社吗?不可能的,就凭她在战斗之外只有对吃吃吃有智商的脑子,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做到这一系列的操作的。
那么谁能做到呢?当然是我系统哒!
系统指挥着塞莉尔A了上去,并做好了随时接手她的身体,进行一波牛逼操作的准备。
“啊,抱歉,月见大人,因为雪突然下得有点大,我在慧音小姐家里多待了一会,一直等雪变小了之后才回来,让您久等了……”
近月真绫一边掸着自己衣服和头发上沾染的雪花,一边向塞莉尔道歉道,毕竟按照正常的速度,在近月神社与山下的月见村来往一番所需要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就算还需要寻找上白泽慧音的居所,并把需要交付给妹红的绝命书给说明清楚,她也不至于会在早上出门,一直到现在月亮都爬上山头的时候才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揉了揉近月真绫近来愈发柔顺了的头发,塞莉尔往被炉边一坐,同时用尾巴拍了拍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近月真绫坐到那边去,而女孩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算扑到塞莉尔怀里去撒娇,只是乖巧地坐到了对面,然后将塞莉尔的尾巴末梢捧在了怀里,安静地看向了对面的塞莉尔,眼瞳自然而然显现为金色。
“咳咳,那个,有些事情要和真绫你说一下……”
塞莉尔难得地摆出了一幅看起来很有神明气势的正经模样,抬头挺胸,正襟危坐,按照系统的要求,为它做好了接下来进行操作的前置准备,之后,就只需要看系统表演就……
“唔,是关于您马上要离开这里的事情吗?”
女孩用很平静的声音反问了过来,她的眼睛平静如水,就好像早已知晓了这件事情将会到来,也早早就为此而做好了觉悟一样。
“哈?”
借着塞莉尔的身体,系统忍不住发出了这样一个急促的短音,于是好不容易摆出来的正襟危坐之势瞬间垮塌,气氛登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您好像很奇怪我会知道这件事啊,月见大人。”近月真绫轻轻摆弄了一下塞莉尔的尾巴,有些小开心地说道:“是因为在您心里,我还是那个在树底下和您打招呼的小孩子吗?”
“嗯,因为真绫还是那么小小的嘛。”
这次说话的是塞莉尔,因为她觉得这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不管是自己还是系统来回达,给出的答案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就擅自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给出了一听就知道是她本人的回答。
“这可真是个让人又开心又难过的回答啊,月见大人。”
女孩叹着气放下了塞莉尔的尾巴,俯身钻进了被炉之中,一路摸着塞莉尔凉凉的蛇躯向前爬行着,直到从被炉中钻出,以一个亲近而不亲昵的姿势坐在了塞莉尔人身与蛇躯的渐变交接之处上,抬着头望向塞莉尔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在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的时候,您是我触碰不到,只能在心中默默憧憬的妖怪大人;在被您选为巫女,并带在身边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原本以为,自己和您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很多,尽管您依然是需要我仰望的神明大人,却已经不是我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的存在……”
“现在看起来,这应该,只是我的梦吧?我一厢情愿的,没什么可能得到回应的梦。”
因为已经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上,所以一些本该被时间给掩盖过去的蛛丝马迹也被塞莉尔给察觉在了眼中。女孩的眼眶微微地有些泛红,眼角也有已经干涸的泪痕,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还被她小心地掩饰、清理过了,但还是残留着能够让人大致猜出什么的东西在那里。
就好像那些东一点西一点残留下来的,不是有心收集绝对无法串联起来的事件信息一样。
见到塞莉尔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近月真绫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无力有些虚弱地靠在了她的怀里,用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不过,就算还是永远也追不上您的身影,我也,还是最喜欢您了,月见大人……所以,您留下的近月神社,我一定会努力帮你维护好的,绝对,绝对会让它成为一直存在下去的,为了供奉您而存在的神社。”
“您是我存在的意义,而这间神社,是我曾侍奉于您,拥有过人生中最为快乐时光的见证,就算您离开之后再不需要这间小小神社所提供的信仰与供奉,我也会一直一直以巫女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我将为您献上自己,献上自己的贞洁,献上自己的生命,献上自己从今往后的一切,以此感谢您曾给我以陪伴在身旁的回忆。”
狂信徒级别的发言,就这样被近月真绫毫不犹豫地诉说了出来,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虚伪,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后悔。大概从初次相见时,她最终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之时,这份狂热的种子,就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底,伴随着之后的一次次接触,一次次亲昵与关爱,一路破土而出,狂野无拘地生长着,最终形成了这样或许连死亡都无法摧毁的执念。
无论人们献上的信仰有多么纯粹与繁多,不受信仰左右的月见之蛇也终究还是妖怪,凝望她身影的人,终会陷入对她无法自拔的疯狂与痴迷之中,直至死亡到来,将二人永远分隔。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
“她都已经届到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还没开始表演就被直接赶下了台的系统有些忧郁地感慨了一句,然后默默将一套能够把积累下来的信仰传承给巫女的方法教给了塞莉尔,在她体内储备的信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小半之后,系统也一同消失了开去,把剩下的时间和舞台,都留给了塞莉尔和近月真绫两人。
太业余了,还说什么看你表演就好了呢……
暗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灰溜溜消失的系统,塞莉尔闭眼感受了一下被系统兑换出来的信仰传承之法,然后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的近月真绫,用往日和她相处时最常用的语气说道:
“嗯,既然真绫已经把我想说的东西都说出来了,那我也就只有最后一个东西要交给真绫了。”
“诶?”
近月真绫先是抬起了头,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马上又扭开了自己的脸,用手擦去了眼角不争气地流出来的泪水,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恢复平静地重新看向了塞莉尔的眼睛,用还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
“月见大人要给我的,是什么?”
“信仰。”塞莉尔用手指了指近月真绫细细的小胳膊,然后又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比了一个表示自己很有力气的姿势,“因为小真绫力气还很小,要保护自己和神社的话,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所以要给你一点能把力气变大的东西……虽然我也不懂信仰这种又不能吃又看不见的东西要怎么才能把人的力气变大,不过既然其他神社的神明啊巫女啊都很看重它,它应该还是能给真绫你不小的帮助的。”
“我懂了。”
女孩的眼中迸发出了更加火热的光彩来,比起平日里不怎么管事,对于来访的其他巫女也不太有兴趣接待的塞莉尔,作为近月神社的巫女,她自然是更加了解信仰对于神明来说有多么重要的。其他神社的巫女,可以通过祈祷从自己的神明那里获得一些超凡的力量,但绝对不会得到与信仰相关的恩赐,因为那是神明强大与存在的根源,即使是最亲近的巫女也不可能容许她们接触,而现在,月见大人居然要把聚集于她身上的信仰分给自己……
“唔……真绫,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方式?”
“诶?什么,什么样的方式?月见大人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传承,传承信仰的仪式啦。”塞莉尔摆了摆尾巴,然后说出了一个让近月真绫整个人都呆住了的信息,“我知道的关于传承信仰的方法,是通过体液交换来进行的……我不太懂要怎么做才合适,所以就打算问问真绫你希望我怎么完成这个仪式来着。”
“交换……体液?还,还可以让,让我自己选怎么做……”
近月真绫的脑袋开始犯晕了,这个,这个传承信仰的仪式,好像有点太,太刺激了一点?而,而且居然可以自己选用什么方式的吗?
像是看出了近月真绫的迷糊,塞莉尔抱了一下女孩,轻松地说道:
“因为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抱着小真绫你一起睡觉了嘛,所以给你自己选一次的几乎当做补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真绫你被我养得有点认床了吧?”
不是认床,是认枕头啊……
女孩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从那些略显糟糕的想法中脱离出来,嘴唇出血带来的淡淡血腥味流入了她的口中,让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即,一段过去并不久的记忆也随着这个意外而涌上了心头。
记得别咽下去,会变成妖怪的。
“月见大人,我可以选择,用和您交换血液的方式,来接受您的信仰吗?”
“唔……可以应该是可以啦,不过我只能给你很少的一点,不然你会没法继续做人类的。”
“嗯,那我选这个。”
“好啊,那真绫想要喝哪里的血?”
“胸部……不不不,手腕的就好,手腕的就好。”
放弃了亵渎那完美的圣母峰的想法,近月真绫克制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把目光集中到了塞莉尔右手的手腕上,看着她轻轻用手指一划,将手腕拉开一条细细的伤口,然后,和人类有些差异的金红色血液从伤口处渗了出来,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在此时,她伸手抱住了塞莉尔流血的手腕,轻柔地吻住了那条伤口,一边用舌头将每一滴渗出的金红色血液舔舐,一边轻轻地吮吸着正在飞速愈合的伤口,将更多奔流在塞莉尔体内的血液吸出,然后不顾后果地吞入腹中。
大概五秒钟之后,伤口终于完全地愈合了,近月真绫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塞莉尔的手腕,一边感受着身体开始被自己吞下的白蛇之血所影响的奇怪体验,一边轻轻拉下了自己的巫女服,向着塞莉尔露出了圆润而纤弱的肩膀来。
“月见大人,请,享用我的血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