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瀛当巫女 第589章

而要对上这位和雨师神年龄相当、从数千年前一直存活至今的老牌神明，哪怕是鹫峰紫苑这样同样存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也丝毫不觉得轻松。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商量出来的了。

——不过鹫峰紫苑这时候显然有点心猿意马，正在用余光扫着白水秋盘在一起的双腿，因为没有穿鞋袜的缘故，十颗微微蜷缩在一起、有如珍珠般莹润的足趾轮廓清晰可见。

白水秋并没有注意到老妖怪的目光。

在说完了白莲的事情以后，她就扭头看向了神代惠子，提起自己这趟面见雨师神，得到的另外一条情报：

“那惠子，我们再一起去见雨师神大人一面吧？祂说有办法治好你的心脏病。”

“诶，真的吗？”

神代惠子也欣喜了一下，但似乎又觉得有点突然：“可是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并且雨师神大人刚刚才和你见面聊了这么久，应该已经很疲惫了，这么快就去打扰，有点不太好吧？”

“额……”

白水秋语气微微一滞，然后扭头看了一眼窗外。

确实……

她去往雨师神那儿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点黑了，在那边待了一会儿回来，再洗个澡吃完饭，时间就已经到了八点来钟，确实有点晚了。何况雨师神最后的疲惫也是真的。

也不知道治疗的过程需要花费多久，万一再用个小半天的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可能都要到明天凌晨了。

“那就……明天再去？”

其实白水秋是觉得无所谓的。

毕竟雨师神的本体是龙，生命尺度和人类不同，对于时间概念的理解也有所偏差。

就像后者习惯以「世纪」为单位形容时间一样，刚才那次见面用人类的时间观念来看是好几个钟头，但是对于雨师神来说不过是须臾之间。

不过既然惠子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必要急于一时。

当天晚上，惠子和老妖怪等人继续在神社内住下。

这一夜过的风平浪静。

次日，又是一个白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下午。

神代惠子照例在神社内帮忙了一会儿，等到临近傍晚，客人数量渐渐稀少的时候，就提前一会儿结束了工作，借用神社内的浴室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衣后，才和白水秋一起，步入到了供奉着神像的本殿内。

虽然心里已经有点躁动，但神代惠子还是坚持着对本殿内供奉的神像，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又把一套礼节性的仪式一丝不苟地完整做了一遍，才跟着白水秋进入到了那片积水的溶洞内。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路线。

不过以神代惠子的体质，不能随便蹚水受凉，否则说不定会提前诱发心脏病。

所以白水秋在征询了一下惠子的意见后，就把她背在身上，然后穿过了那片齐腰深的积水。

再一前一后，紧贴着昨天那处岩壁间的缝隙慢慢来到了雨师神所在的那片空间内。

在看到盘踞在眼前的巨大龙形时，神代惠子也情不自禁地惊叹了一下，才跟着白水秋，慢慢向雨师神所在的方向走去，恭恭敬敬地这位神明行礼问好。

这个女孩毕竟是财团出身，自幼经受过礼仪方面的训练，这时候使用的行礼方式，也是特意在典籍中搜寻过的，接近于东瀛古代贵族觐见天皇时使用的礼仪，看起来优雅得体，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你就是那个叫惠子的孩子吗？”

雨师神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惠子一眼。

近距离面对这条百米长的龙形，所承受的压迫力还是比较强的。

连白水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觉得呼吸受阻，神代惠子自然免不了有点小紧张，下意识地往白水秋这边看了一眼，手心微微攥紧了衣襟下摆。

不过很快，雨师神就小幅度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走到跟前。

直到惠子在距离雨师神还有十多米的地方站定以后，这位龙神才慢慢把脑袋偏转了一点过来，将一缕神力释放出来，似乎是感知了一下惠子的身体情况，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站在那里别动，紧张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伴随着这句话，雨师神就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

白茫茫的灵气微粒从龙口内吞吐出来，将神代惠子整个人都笼罩起来，有如在这一小方天地内，下了一场绵绵的春雨。

接着，就看到这些「雨点」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缓缓没入到这个女孩的体内。

第811章 脱胎换骨

这个过程中，大约花费了几分钟的样子。

等到这团灵气微粒渐渐消散的时候，就看到惠子的面庞从原本略显苍白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身体上虽然一时间看不出哪里变了，但原本的那股病弱气质却隐隐消退了几分。

“你现在可以试着跑动一下了。”雨师神沉声说道。

“唔……”

神代惠子迟疑了一下，就朝着白水秋这边快走了几步，然后渐渐加快了速度。

随着这个举动，女孩的心跳也开始慢慢加快，如果是以前的话，应该已经能感觉到一点不适的感觉了。但现在，神代惠子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不舒服的迹象。

“好像真的恢复了……”

神代惠子把右手握在左手的手腕上，测量了一下自己的脉搏，脸上渐渐开始浮现出欣喜的表情。

轻呼了一口气后，她才停下脚步，回到雨师神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真是太感谢雨师神大人的恩情了，不知道神明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您去做的吗？”

“无妨，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雨师神已经重新把身体蜷缩回去，保持着趴伏的动作，只有嘴巴在轻轻开合着，发出低沉而庄严的声音：

“我在治愈你的先天性疾病时，也顺带着帮你开启了印堂灵目，现在的你，也拥有了辨别阴阳的能力，可以看到那些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鬼物了。

不过因为你并非天生的灵媒体质，就算用后天手段激发出来，在修行一道的潜力也很有限，所以不必于这方面过分深入。

相比而言，你的头脑才是最好用的武器。

小秋这孩子心思纯善，修行上的资质足以和人类历史上那批天纵奇才的个体媲美，但是很多时候容易考虑不周，有可能会因为这个缺点而让自己身陷险境。有你在旁边帮忙照看，帮她查缺补漏，也能更让人放心一点。”

“雨师神大人的教诲，小女子谨记于心，我会一直守在小秋身边，用心看护她的。”

神代惠子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很认真地说道。

而白水秋则是心里暗暗嘀咕了几句。

怎么感觉，雨师神和惠子的对话，倒像是一位老丈人在向未来的女婿嘱托似的……

她有点怀疑，雨师神其实已经觉察到了她和神代惠子的关系，甚至也觉察到了她和鹫峰紫苑等人的关系，所以昨天才会用到「半个白水族人」的称呼。

联想到这位神明本身就是系统的真身，而且还有着读取他人内心的能力，所以这些事情想要瞒过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雨师神怎么说也是活了好几千年的老牌神明了，恐怕什么场面都见识过，所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这种事情大惊小怪……

神代惠子的事情已经解决，这次面见雨师神的最大目的也就算是达成了。

白水秋小声询问了一下之后是否可以带别人——主要是雨女和老妖怪前来，得到雨师神肯定的回答以后，又客气地表示了一下之后还会再来看望雨师神，才带着惠子，慢慢退回到外面的溶洞，再离开这处空间回到了现世。

直到这时候。

神代惠子才有点激动地抓住白水秋的手腕，第一时间拉着她来到神社后方的那间小型道场内。

“秋酱，能陪我练习一下剑道吗？”

“嗯？”

白水秋怔了一下，而后就反应过来——

是了……

刚才在雨师神那里的时候，因为礼貌性的问题，神代惠子没敢跑动的太剧烈，运动量稍微小了一点，还不足以验证自己的体质恢复到了何种程度。

真想要确认这一点，还是要进行更加激烈一点的运动才行。

很快，两人就各自拿着一根竹剑，站在道场两侧。

神代惠子率先发起进攻，白水秋见招拆招。

当然了……

白水秋并没有拿出全力，只是担任着陪练的职责，象征性地陪着这个女孩玩了一会儿。

——以她现在的体质，就算不动用灵力和符箓，单凭自身的肉体力量，放在古代也属于以一当百的猛将了，而且眼力和神经反应能力更是隐隐超过了人类的极限水平，和普通人拼斗起来，属于降维打击。

所以这时候只是拿出了一小半的实力，盯着神代惠子挥出的剑刃方向，只守不攻。

一时间，只听到两柄竹剑在半空中啪啪作响。

经过大约十几分钟的练习。

白水秋和神代惠子自己终于确认，惠子的体质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准。

甚至比同龄的女孩子还稍微强一点。

——也就是和弓道部的桥本千奈、高井等人差不多的程度。

但是与栗见早苗这种从小就经受弓术训练、技艺水准达到全国大赛前三甲水平的运动健将相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对于神代惠子来说，她的心脏病是从出生开始就患上的，哪怕是在小时候，病情还不是很严重的时候，也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活动，更不用说从八年前那场刺杀案开始严重恶化以后了。

因此从来没有正常参加过体育运动，在体育课和运动会上几乎都是以观众的身份旁观，像这样能够随心所欲地在道场上挥洒汗水，而不必担心心脏无法负荷的事情，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并不为过。

在绝大多数神明都已经销声匿迹的现在，惠子的境遇，几乎可以说是独一份了。

直到白水秋撤开以后，这个女孩还自己一个人颇为兴奋地练习了好一会儿剑术，听着剑刃划破空气的呼呼风声，脸上满是孩子般的欣喜神情。

“秋酱，我好了！”

惠子的剑术水平其实很高。

但碍于体质，每次都只能浅尝辄止地训练一小会儿，甚至一旦练习超过两分钟，就有心跳过快的危险。

所以现在，才算是她第一次把自己从那位香取神道流的上衫大师范手中学到的「心剑术」，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明明挥动的只是一把竹剑，却能看感觉到几分刀光剑影的杀伐之气。

如果用现在这样的状态，再去参加成田高中剑道部的训练……

估摸着已经可以正面打败一大片剑道学员了。

若是再努努力，进行一段时间的体能训练，把状态调整好的话，甚至都可以去参加明年的剑道IH大赛或者是玉龙旗比赛，并且很有希望在其中有所斩获，拿个五人甚至十人的「敢斗奖」问题不大。

虽然以神代惠子的家世和身份，这种荣誉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呼——”

足足过了有二三十分钟的样子。

神代惠子才像是耗尽了体力似的，整个人略显脱力地停了下来，但精神还是很振奋，扭头向白水秋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弯弯的眉眼有如月牙：

“秋酱，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感觉身体好轻。雨师神大人的手段果然很厉害呢，连这样积年的疾病都能完全治愈，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白水秋也勾起嘴角，含笑应道。

哪怕不看神代惠子的表情，她也从这个女孩欢欣雀跃的声音中，感受到她愉快的心情。这个时候，白水秋自然是很替她高兴的。

说话间……

神代惠子已经回到道场边缘，把竹剑依靠在一边的窗户旁边，就紧挨着白水秋坐了下来，嘴里轻轻喘息着。

因为刚才的那番运动，惠子身上出了不少汗，顺着乌黑的长发不断从额头、鼻尖、鬓角处滴落下来，划过了头发和面庞，很快就浸湿了女孩身上白色的衣衫。

从侧面看去的时候，能够模糊地看到衣服下面透出的一抹粉色的肌肤。

“咳咳，还是先擦擦汗吧，刚运动完以后凉了汗很容易着凉的……”

白水秋往身上摸索了一下，本来想找块纸巾递过去的，但翻了一遍，没找到。

她一向没有随身携带纸巾的习惯，因为感觉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用袖子或者胳膊擦拭……

反倒是神代惠子注意到她的动作后，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在额头上擦拭了几下，然后又掀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似乎是觉得有点燥热。

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惠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白皙的面色忽然一红：“那个，秋酱……”

“嗯？”

“你看我们刚刚练习完了剑道，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要不……待会儿一起去冲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