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吹瓢
反倒是一旁离得远一些的盖茨，满脸怒气的冲了过来，一手拽着加古川飞流的领子，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
看着盖茨，加古川飞流眉头一扬。
“我想起了，你是那个在记忆力被逢魔时王杀光了战友的人。”
他的话，让盖茨的身体一僵。
“你居然和常磐庄吾为伍，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你的那些战友不会找你——”
加古川飞流的话没能说完。
某种带着风声的东西径直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发出来了咚的一声闷响，硬是将他剩下的那些话砸回了他的喉咙里。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脑袋被砸的一歪的加古川飞流捂住那半边脸颊，下意识痛呼出声。
“谁——”
“我扔的。”
那声音传入耳中的刹那，加古川飞流浑身一颤。
抛动着手里刚从自动贩卖机买回来的易拉罐冷饮，郑毅站在一条小道上，望着这边。
“怎么，还想要一罐？”
第七十二章:别再逃了
面对郑毅，加古川飞流没有再出言反驳。
他只是盯着郑毅，双腿有些发抖，但又像是脚下生了根，整个身体绷成一根紧梆梆的麻绳，连五官都渐渐有些扭曲。
“不说话了？”
士抱着双臂，笑看着加古川飞流：“刚刚不是能说会道吗？”
没有回话，加古川飞流甚至没有去看士那边。
他像是都没有听见士的话语，只是紧盯着朝这边走来的郑毅。
额头上又泛起的冷汗顺着眉角滑落到眼帘上，勾得他眼皮发痒，但即便如此，加古川飞流的眼睛还是眨都不带眨一下。
似乎是生怕眼睛一闭一睁，郑毅便会忽然窜到自己跟前一般。
而恰恰相反，郑毅却没有关注加古川飞流太多。
他只是提着那一袋子的易拉罐饮料，顺着小道走过来，顺手从袋子里拿起一瓶就丢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士。
“有喝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那可冤枉了，我才刚开口。”
头也不回的抬手接住了那瓶饮料，士收回手一瞧：“我要的是草莓味的啊，你怎么买浓巧的？”
“草莓卖完了，反正是甜口，差不多得了。”
“差多了啊！”
没管士的抗议，郑毅继续走来，沿途递给白沃兹一瓶，等走到了加古川飞流还有庄吾一行人面前，又从逐渐变空的袋子里拿出两罐来分别搭到了庄吾和盖茨的肩膀上。
等大家都拿了自己那份，他从袋子里拿出最后一瓶，一手将塑料袋揉搓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一手把那罐原味的牛奶……
塞到了加古川飞流的怀里。
虽然是隔着易拉罐的接触，但碰到易拉罐的瞬间，加古川飞流的身体还是肉眼可见猛颤了一下。
“仔细想想，不论你有什么想法，惹怒我们都一定是最差的选择不是吗？”
没有去看加古川飞流的表情，郑毅弯腰，捡起了地上那罐刚刚被他当投掷物丢出来的卡布奇诺。
用手擦了擦，拉开拉环，郑毅就那么喝了一口后便原地坐了下来。
“所以，先坐下来谈谈吧。”
——
那之后，也许是因为对郑毅的恐惧心，也许的真的把郑毅的建议听了进去，加古川飞流没有多余的言行，只是安静的坐回了草坪上。
然后，就是郑毅再次给大家当了一回Vr级别的家庭影院。
需要给加古川飞流看的内容不多，只需要是有关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即可。
所以，花的时间很少，更多的是在看完了那些景象之后的交谈。
意外的是，在看完了之后，加古川飞流没有如庄吾他们预想的那样立刻跳起来驳斥。
加古川飞流静静的低着头，听完了庄吾的解释。
时劫者。
时空管理局。
王和影武者。
直到庄吾和盖茨都差点以为加古川飞流是否因现实的冲击性而产生了什么精神上的不测时，加古川飞流才缓缓开了口。
“那个斯沃鲁兹……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干涩艰哑，就像是在沙漠里寻找水源和绿洲的迷失旅人。
庄吾下意识抬头看向了郑毅。
“我说过了，要如何处置他，我已经把决定权交给你了。”
郑毅说道。
迟疑了一下，庄吾还是把脖颈上的挂坠抽了出来。
那是一枚指节大小的紫色冰晶棱柱。
“他就在这里……被郑毅封在了这里面。”
加古川飞流直勾勾的瞪着这枚紫晶棱柱。
“……你没杀了他？”
“没有……”
“为什么不杀了他？”
庄吾欲言又止。
但加古川飞流像是被再次点燃的火炬。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我……”
看着庄吾脸上的表情，加古川飞流的五官几乎要因愤怒而拧到一起。
“你难道就不恨那个杂种吗？他害死了我们爸妈！！”
“那你能做得到吗？”
郑毅的声音打断了加古川飞流的怒吼。
“你做得到吗，杀人这种事。”
迎着加古川飞流的目光，郑毅平静的问道。
“说实话，在我眼里，斯沃鲁兹自己放弃了作为人的底线，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有着作为人的一副皮囊。”
“面对这种家伙，庄吾做出了他的选择。”
“那你呢，加古川飞流，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
加古川飞流几乎是以嚎叫的方式给出了回答：“常磐庄吾，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来！让我杀了他！”
看着加古川飞流被仇恨浸染的面孔，庄吾本能的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郑毅。
【庄吾，在有关斯沃鲁兹的处置问题上，你认为加古川飞流是否有选择的权利？】
郑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如果你觉得有，那就让他自己来选。】
“……”
默然片刻后，庄吾动了。
他将那枚紫晶棱柱拽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地面上，随着一阵紫色霞光闪过，沉眠的斯沃鲁兹出现在了草地上。
“拿好。”
一把小刀丢到了加古川飞流手中。
是士。
“现在，你的选择能决定这家伙的生死。”
手握利刃，十指紧攥着刀把，加古川飞流的视线钉在了斯沃鲁兹身上，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活像是个要窒息的溺水者。
“呼——呼——呼——”
捅下去。
捅下去！
父母的音容笑貌。
那一天的烈火熊熊。
各种各样的景象和声音在加古川飞流的大脑中穿插交错。
他高高举起了那柄寒光闪闪的刀刃——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利刃落下。
但溅撒开的不是鲜血，而是尘土。
“呜……呜啊啊……”
趴伏在地上，加古川飞流呜咽着，浑身发着抖，就像是个走丢了的孩子。
“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
“因为这很难。”
郑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如今那平和中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缅怀。
“要去伤害和自己一样有着人类模样的对象，这对任何一个心存善念的人来讲，对任何一个仍旧坚守着底线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那时庄吾就和方才的你一样，但最终，他又和现在的你不同。”
“他是以自己意志，选择了宽恕。”
“不过，你别会错意。”
看着加古川飞流转过来的双眼，郑毅说道：“我并不是在劝你宽恕他。”
“不论是杀了他来完成复仇，还是选择宽恕他来解脱自己，都代表你做出了选择。”
“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点。”
“选择吧，在你还有权利选择的时候。”
郑毅的眼中，晃动着黑红双色的火光。
“别再逃了。”
第七十三章:庆贺吧
加古川飞流选择了沉默。
这沉默持续了有些时间，期间庄吾曾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都被一边的盖茨摁住了。
上一篇：从柯南世界开始的打工者物语
下一篇：穿越成地仙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