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141章

但事到如今，郑毅发现自己除了沉默聆听外，并没有多少主动的权利。

“可是，大哥……不，郑毅，我是会变的。”

在逐渐平静的音调中，女孩缓缓转过身。

脸上的神色复杂到让郑毅无言以对。

第五章:邀请

郑毅没有逃避，他清楚这种时候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但他也明白，斩钉截铁，恐怕也无济于事。

女孩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是任凭怎样的风浪也难以熄灭的炙热。

郑毅看得出来，苏冰柠此时并没有什么朦胧且多余的牵缠，有的只是时间冲刷之下沉淀出的决心和直率。

这让郑毅很欣慰，欣慰于那时候的小不点爱哭鬼，如今也成长为了一个这般坚毅自我的妙人。

这也让郑毅有点无奈，无奈于此时此刻寻不出多少应对的举措。

也许是有谁给予了引导，也许是在分别的年月里眼前的姑娘经历某些他不曾知晓的事情，但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郑毅已经知道了一件事。

苏冰柠，并不需要他教导什么。

至少在感情上，郑毅说不定话语权比苏冰柠还要少。

所以郑毅只能就这么毫不退避的直视着女孩的双眸，口中却不能发出半点有意义的声音。

不过对苏冰柠来说，这就足够了。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满足，甚至称得上幸福。

“果然，大哥你不会变，无论多久都不会变。”

说着重复的内容，可这一次苏冰柠却看上去相当愉快。

虽然那份欢愉的明亮，终究遮掩不去那一点点顽固的黯淡。

郑毅松了一口气。

女孩那份曾经深埋于怯弱中的善解人意，时至如今也没有被岁月磨灭，甚至逐渐增添上了一层称得上帅气的洒脱。

这一次，郑毅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属于少女的成长。

他竖起大拇指，爽朗一笑。

“你确实是长大了，冰柠。”

面色微微红润，但苏冰柠还是背着手，轻笑着接受了郑毅的夸赞。

女孩浅浅调整了一下呼吸，在郑毅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空当突然四下环顾了一圈，就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苏冰柠将双手重新垂落到大腿两侧。

她凝视着郑毅，看上去忽然变得有些犹豫，像是在迟疑该不该做接下来的某件事。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既然愿意来，那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听你讲，只要你愿意讲，冰柠。”

“……谢谢，大哥。”

郑毅的话似乎让苏冰柠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也是代行者对吗？”

“……”

郑毅默然片刻，先是看了看周遭，视线着重落在了那些监控摄像头上，旋即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翡翠姐离开，其实是去处理这些了吗？”

“这也是一部分原因……”

苏冰柠稍稍偏开视线，看上去有点微妙的羞涩意味。

“那现在我们之间的交流，这些摄像头都看不到了吗？”

“是的，之后的20分钟里，这些摄像头会始终播放一样的图像，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的交谈。”

得到了苏冰柠的回答，郑毅微微颔首，思忖了一下后开口说道：“其实我在听到终端说555与333都属于型月世界英灵从者体系的相关人员时，就大概有了些猜测。只是那时候一切证据都还站不住脚跟，除却推测和构思，我并没有能够直接证明猜想的方法。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没错。”

他挠了挠头发，斟酌片刻言辞，表情认真的抬起脸来。

“毕竟，从我的立场上，并不希望你去做太过危险的事情。我很清楚，代行者的任务哪怕不会有生命危险，也绝称不上轻松。事实上任务过程中真正会遭受风险的，往往是代行者的灵魂与精神……”

说到这里，郑毅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种略显哭笑不得的奇怪表情：“不过从编号上来看，冰柠你和翡翠姐作为前辈，恐怕不需要我唠叨才是。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你已经有了长足的蜕变，已经是一个相当出色的人了。只是我仍然有点……不，不谈这个了，说说看你怎么猜到我是代行者的吧？难道真的是因为衣装的问题吗？”

面对欲言又止的苏冰柠，郑毅自觉打断了这个容易让人两难的话题。

女孩闻言，磨挲了一下手背。

“其实……不知道大哥你记不记得小熙。”

郑毅一怔，随后一脸恍然：“你们和小熙签订契约了？”

苏冰柠摇摇头，将自己、翡翠与甘泽熙之间的事简要的叙述给了郑毅听。

“是嘛……也对，这也难怪。如果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疑虑，我可就真的不放心你继续作为代行者活动了，冰柠。”

郑毅少见的坏笑起来。

结合小熙的描述，苏冰柠在见到郑毅装束问题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当时的猜测有很大可能是正确的。考虑到翡翠具备的能力，苏冰柠当即决定试探一下郑毅的情况，如果如预想般郑毅就是代行者，那自然好。如果不是，那大可以用一些其他的话来岔开话题。

毕竟对于不是代行者的人来说，哪怕有一位代行者白纸黑字把关于庭院的事情仔仔细细描写给对方看，也多半会被对方当做一本有趣的小说或故事罢了。

不会有多少人信以为真，更别提产生怀疑了。

幸运的是，苏冰柠得到了自己预料中的结果。

不幸的是，苏冰柠得到了自己最无奈的结果。

郑毅是代行者。

而且是一位能够单枪匹马修复特异点，硬生生歼灭魔神柱的强大代行者。

从代行者的编号来看，明明应该只是一位资历尚浅的新任代行者，苏冰柠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郑毅能达到这种令人无言的水准。

这让苏冰柠本来准备接下来提出的建议，一下子又卡在喉头说不出来了。

郑毅察觉到了这一点。

女孩那张俏丽的面容几乎藏不住什么事。

“冰柠是希望我能加入你和翡翠姐的搭档之类的吗？”

这并不难猜。

从苏冰柠和翡翠的相处方式来看，显然相识有了不短的时间。也可能干脆就是翡翠作为苏冰柠尚是新人代行者时的引路人或者导师，双方一直合作到了今天。

这种情况下，苏冰柠会迟疑，无非是希望郑毅加入她与翡翠的搭档组合，乃至于两人背后可能存在某个【组织】也说不定。

代行者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郑毅可不敢断言自己所在的世界里，真的就只有自己、翡翠与苏冰柠三位代行者而已。

人一多，就自然会产生组织，更何况是庭院这种提倡代行者互帮互助的情况。

听到郑毅的话，苏冰柠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对上郑毅有点疑惑的目光，她开口说道。

“其实，整个【黄金与蔷薇】里，除了小馨以外，我、翡翠姐、熊猫姐和社长，都是隶属于庭院的代行者。”

“我希望，大哥你可以加入我们。”

第六章:疑问

郑毅得承认，在听到整个黄金与蔷薇居然除了小馨都是代行者时，他是真的有点藏不住自己讶然的神态。

他考虑过或许冰柠和翡翠隶属于某个官方组织，也猜测过可能会有一个正规且精锐的行动小组一类的存在。可像这样仅仅是一个“民间coser同好会”的集团团体结构，却是郑毅未能预料到的。

现实可不是隔壁的高达片场，事实上就连隔壁高达片场的某些【中立】国也几乎是在开场的时候，就会因为持有高达这种高危武装而在争夺战中被各种方式毁于一旦，化作宇宙尘埃或者地表空洞。

一群具备超现实能力的代行者，居然能像这样安然无恙的作为民间组织活动？

冰柠的话语中透露的讯息太少，随之而来的疑问又太多，郑毅虽然相信冰柠绝不会对他撒谎或者加害他跟郑馨，但他却不能肯定整个黄金与蔷薇是否安全。

换而言之，郑毅需要确定黄金与蔷薇这个组织的性质如何。

要知道，借刀杀人这种事，往往和刀本身的意志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谁也不清楚此时此刻的苏冰柠会不会也仅仅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呢？

“……我有几个问题，如果冰柠你可以为我解答，我也会认真考虑是否要加入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进一步延展开自己感官所能查探的范围，郑毅一边密切的关注着周遭的动静，一边气定神闲的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他相信苏冰柠。

但在事关郑馨和苏冰柠的时候，他没法不闻不问的将信任交付给黄金与蔷薇。

对郑毅的谨慎，苏冰柠并不意外。

因为从很小的时候起，在苏冰柠记忆中郑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有在关于其他人的事情上，他从不麻痹大意，哪怕是不起眼的蛛丝马迹，在这时的郑毅手中也能一点点执着且稳健的拼凑成奠定大局的基石。

明明在自己的事情上，时不时会犯傻。

……不过，那样的大哥也有着一份不同平日形象的可爱。

不动声色的甩开脑子里唐突拐弯的胡思乱想，苏冰柠轻轻颔首：“您尽管问吧，我会努力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那么，第一个问题，冰柠你清楚黄金与蔷薇的主事人是谁吗？这个组织究竟是纯粹的民间组织还是有着一定的官方背景？”

“一上来就是很关键的问题呢，不愧是大哥。”

面对郑毅的第一个问题，苏冰柠的回答没有迟疑，显然对于郑毅会提出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如您所见，黄金与蔷薇其实是一个颇为自由的团体，从概念上我们并非是隶属于某个国家，也没有所谓的上层组织。团体内的每一位代行者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着各自的行动自由与决策自由，没有所谓主事人或者领导者，大家只是在这样一个平台中互相交流，也方便在任务中互帮互助。社长他在这个团队中充当的角色也不过是联系大家的中心，通过协调让每一位团员能在互相提供助力的同时，也能更好的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和时间。至于大哥你考虑的问题，其实从我们的人员组成就能看出来了不是吗？”

“确实，但猜测归猜测，我还是更希望由冰柠你说出来，我才能真正肯定答案。”

郑毅点点头。

黄金与蔷薇中，可并不是全员华夏人。

在跟各位成员见面的时候，郑毅其实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社长那在富态之貌下也藏不住立体感的五官，有着明显的欧美人种特色。

熊猫姐那过份柔顺漂亮而暴露出真货本质的银灰色长发，以及同社长一样高挺凌厉的五官。

再加上，翡翠姐在不经意间展露的某些反应。

整个黄金与蔷薇中，华夏人只有小馨与苏冰柠两人，另外三位应该都来自不同的国家――郑毅最初是如此判断的。

那时候虽然惊讶于他们的汉语如此娴熟，却也没对这一现象产生什么额外的看法。

但若是将这一点同代行者相联系，个中意味就有些深远了。

而从苏冰柠的话中，郑毅得以确认了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里，居然只有我们几位代行者吗？”

“这个……”

苏冰柠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言辞。思量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肯定，终端并不会提供同位面代行者数量之类的讯息，而素不相识的代行者之间也没法从庭院中得到对方的相关信息，就连找到郑毅大哥你其实也完全可以说是幸运的偶然。不过鉴于代行者本身数量不多，又分散于数之不尽的世界中，终端的说法是一般而言单个位面世界出身的代行者，平均数量会在3至5人之间。从这个角度出发，恐怕现阶段来说我们的世界中存在的代行者，真的就只是我们五人而已。”

听到苏冰柠的话，郑毅的面色却没有放松多少，反倒是眉眼间浓稠的黯淡越发纠缠了起来。

他拧着眉，低声问道：“那么，代行者的筛选上，是否会跟【这个人与其他代行者存在关联】有联系？”

“不确定，但我们认为是没有的。”

这个问题，苏冰柠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至今为止，社长、熊猫姐、翡翠姐以及我，都是在成为代行者之后才认识的。在成为代行者之前，我们之间没有分毫交际可言，完全是天各一方的陌路人。”

这个回复让郑毅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他不希望小馨被选中的原因中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或者黄金与蔷薇，这会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整个黄金与蔷薇。

若真是那样，理性上他明白这不能怪黄金与蔷薇，可感性上他可能会选择限制郑馨跟黄金与蔷薇之间的往来。

郑毅明白自己对郑馨有些过度保护倾向，但可悲的是他根本改不了，也从不愿意去改，哪怕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好在，事情没发展到这个最令人无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