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149章

“嘿！我们来啦！”

看着窜入实验室和大家闹成一片的托尔，以及上去一如既往承担托尔【拘束器】的米莉，基拉温柔的牵起嘴角，微微一笑。

也许，只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

是我太敏感了吗？

走出了工科学院楼，郑毅站在露天的高台廊道上俯视着下方的郁郁葱葱。

他没有选择追踪孩子们的脚步，而是沿着廊道离开了建筑内部，寻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

终端得到的讯息并非完全起不到帮助作用。

巨大、野性。

这样两个词汇可以放在一起看待，也可以分开来看待。

从任务描述来看，异次元遗落者应该是一个群体而非单个，也就是说这两个词汇可能是对所有异次元遗落者的综合概括，也可能是分开来对某几个单体进行的描述。

但归根究底，从这两个形容词来看，异次元遗落者们都绝不会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甚至可能会成为足以导致卫星坠毁等大型天灾的麻烦存在。

为此，郑毅首先制定了初步的行动方案。

“终端，对世界本身的战争走向进行干预，这算不算违反庭院的规定？”

【一般而言，这种情况的违规与否将会由世界方面进行判断，如果代行者的行为涉嫌过分干预且可能遭遇任务世界抵制，终端会对代行者进行提醒和反馈。但最终是否坚持相应行为，仍然是由代行者决定，庭院与终端都不会进行直接干涉。相对的，其中产生的损失也由代行者自行承担，庭院与终端概不负责。】

“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里就可以了。

站在这个基本上能将周遭种种纳入眼底的位置，郑毅抬起头看向资源卫星内部虚幻的天空。

无论是【巨大野性】的异次元遗落者，还是全副武装的ZAFT所属MS，只要郑毅站在这里，都逃不过他超人的感官探知。

去寻找那五台高达或者直接破坏阿斯兰小队的抢夺计划并非不行，但光寻找机密位置需要的时间就太多，而且从结果来说，直接拦阻作为佯攻奇袭的MS小队显然效率和收益更大。

对一般民众而言，两台肆无忌惮的MS几乎和天灾无异。

所以，与其盲目行事，不若以逸待劳。

不管今天到底会不会发生郑毅记忆中的惨剧与交锋，这都是较为稳妥的做法。

“……”

像这样伫立良久，凝视着天穹，郑毅平静的面色在某个瞬间微微一颤，流露出了一种意料之中的无奈与感叹。

旋即，这些情感悉数沉入了少年平如止水的心神之中。

有别于林间的和风，郑毅清楚的听见了两道恼人的杂音。

那是MS的喷射背包正轰然作响。

第二十一章:一飞冲天

在察觉到MS喷射背包轰鸣异动的同时，郑毅的仰望天穹的视野中已经逐渐浮现出了两台青绿色MS的踪影。顺着这两架MS的移动方向，郑毅的目光越过了不算高耸的丘陵，在林木交替的高架道上发现了正从山体中徐徐运载出来的一批车队。

这个距离来说，他没法很清楚的辩识出藏匿于林间道路上的车队究竟运载的是什么，但从那两台MS飞行移动中毫不掩饰的目的性来看，车队运载的东西正体为何的疑问也就立时明朗了起来。

“只是那附近的话……”

确认了一下车队所处的位置距离一般民众生活的市区相隔有足够的距离，郑毅揉了揉脸颊。

这个距离，如果还能使用升华天马，郑毅会尝试一下就在这里直接打掉那两台MS的脑袋。虽然是人型机体，但终究是机器，头部对MS来说不过是显示器，哪怕被击碎也不会真的导致驾驶员当场丧命。不过对于一般水准的驾驶员来说，失去了头部显示器几乎就和瞎了没差别，想必能迫使他们停留在空中不敢贸然下落，甚至可能直接喝退。

但，老问题就在这里。

郑毅他虽然可以使用少女们的力量，却仍然没法退换到四大基础形态以及相应的升华形态中，如果直接使用黑日虽说也并不是不能处理掉这两台MS，但可能因此造成的动荡与范围损害却让郑毅略感两难。

黑日形态下的感官能力事实上比升华天马还要强大，但这无法弥补黑日形态不具备对空精密杀伤力量的缺陷。

更重要的是，对郑毅来说，即便是调整者，他也希望可以尽量保下驾驶员的性命。

这场所谓自然人与调整者之间的战争，郑毅清楚他并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介入理由。无论是对调整者一方来说，亦或是就自然人一方而言，郑毅都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两侧的独立个体。

调整者认为自然人是愚昧不堪的旧物种。

自然人觉得调整者都是一群基因操作出来的怪胎。

那么，在调整者和自然人看来，郑毅又将会是如何模样？

明明双方都是人类，却因为能力上的差异，演变成了几近于异种群之间的灭族战争――郑毅能够理解其中的缘由，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交错。

在郑毅眼中，调整者也好，自然人也罢，都是属于【人类】的一部分。人类内部之间的纠纷、暴力、流血与牺牲，这些都是郑毅必须再三思量才能伸出双手的事件。

不可以去偏袒自然人，也不可以去偏袒调整者。

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所谓正义可言，只有靠着鲜血和暴力构筑出的悲伤与利益。

郑毅考虑过如何让这场仿佛没有尽头的战整真正完结，却也正因为是认真去思考过可行性，才会更加明白其中的困难。

所以，他最后的决定，是至少先从眼前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做起。

黑日形态有可能导致卫星受到严重损坏，因为要戒备异次元遗落者们的出现所以也不能轻易使用魔女结界，紫罗兰的时间停止能力虽然适合这一场面，但如果要在MS着陆前拦截亦或是威慑对方不要进行陆面打击，时间停止的作用就相对不足。

综上所述，如果要处理这个场面……

“空中战还真是第一次呢。”

凝视着愈发扩大的MS，郑毅深吸了一口气。

――

“嚯，还真是手脚真利索，这就已经找到了。”

手指轻快的点击着显示屏操作版，将运输队的影像清晰详细的呈现在面前的显示屏上，米基尔包裹在作战服厚实头盔下的嘴角微微一掀：“自然人还真是和老鼠一样，不过是吓一下，马上就开始挪窝了。”

“是啊，还真是轻松的工作。”

通讯器那头的队友也嗤笑着附和应答道。

设定好锁定信号设置，米基尔收回操作显示屏的手掌。

“好了，目标在37号工厂口，那里是矿区，依照地形截下――”

“等、等等，米基尔！”

“――什么？”

队友忽然的惊呼让米基尔下意识顿住话头。

“有某种物体正在高速接近，没有识别信号！”

“对空火力？”

挑了挑眉，米基尔再次操作起显示屏，想要将队友的警戒显讯转移到自己的显示屏上一探究竟。

但手才刚刚来得及抬起，显示屏就已经将答案用最直接且荒诞的方式展现给了他。

“不，不是――来了！这是！呜啊！”

米基尔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前看到的景象。

作为调整者引以为豪的身体能力无法让他在这个瞬间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仅从队友的MS被霍然撕开头部显示器时乍现的黑影体积来看……

“别开玩笑了――”

耳边吵杂的警示音让米基尔的内心越发烦躁，身体中的肌肉记忆以最快的速度驱使他扭动操作杆，整台MS在半空中迅速反转过身。

喷射背包回旋攒射产生的强大作用力直接施加在了米基尔的身体上，强烈的推背感让他顿时感觉到了胸骨与肋骨的隐隐作痛。这种毫无征兆的折返机动在实战中也不会经常出现，即便是像米基尔这样的驾驶员也会因为一瞬间产生的巨大作用力感到些许窒息感。

但比起身体上的不适，眼前的景象更让米基尔觉得难以接受。

遍布荆刺的生物甲壳，像是能咬碎特殊合金的锐利口器，看不到丝毫情感内容的宽大复眼，以及最让米基尔无法理解的组织结构。

一对连在一起估计快有四米长度的巨大双翼。

“这是什么鬼东西……”

怔然望着显示屏上这个正提着自家队员MS脑袋的东西，米基尔呢喃道。

――

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MS脑袋，对于这种独眼设计郑毅其实还是蛮中意的，不过相比起撕开MS四肢或者喷射背包，将头部显示器摧毁的话能够更好的限制这些ZAFT军人的行动，也能产生更大的威慑力。

从那个不过照面就陷入警戒态势的【幸存者】来看，郑毅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抖擞了一下背后硕大的血肉双翼，郑毅稍稍收紧提着MS脑袋的右手。

漆黑的烈火霍然而起，能够阻挡复数强烈炮击的头部显示器在这团烈火面前脆弱得像是荒漠里的枯木，顷刻间就化作了飘散天际的飞灰，连点痕迹都消弥于海利奥波利斯的人工和风中。

第二十二章:决心之后

从安全层面考虑，郑毅自然不会把这颗大脑袋就这么丢下去。这个高度坠落的合金产物，可能造成的危害不亚于一次针对局部区域的饱和炮击，像这样直接烧掉不留残余理论上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过，在直面郑毅的米基尔眼中，这种做法就基本上跟挑衅耍狠无异。

“别太嚣张了！不过是一只大了点的虫子！”

像是想要靠着喊叫声驱逐内心余留的不安与慌乱，米基尔不想承认自己在双方正式对峙的那个瞬间产生过畏缩的念头。身为调整者的骄傲始终流淌在这个少年的身体里，他无法容许自己在面对这种鬼东西时表露出怯弱的态度。

哪怕这份难以抑制的恐惧，来源于最真切的未知与本能。

强迫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指扣动扳机，MS在驾驶员惊怒交加的复杂心绪驱动下端起了手中的实弹枪械。合金浇筑的机械双臂不会因为情感动摇，平稳且无情摆正了射击角度。

震耳欲聋的枪声中，伴随着枪口不断喷吐的火舌，仅仅是弹壳就足足有成年男子手臂长短的橙黄问候在空中连做一片满载着死亡气息的金属暴风，前仆后继的席卷向像是没能反应过来纹丝不动的郑毅。

得手了！

作为能肩负佯攻接应重担的精英之一，米基尔无论是作为士兵还是作为驾驶员都绝对称得上一流。在这种距离下别说是针对MS，就算是像郑毅这样的【小型】目标，静止靶的情况下肯定是能做到弹无虚发。

就是浪费了用于封锁这个鬼东西移动路线的那几发――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展现在米基尔面前的画面又一次刷新了这位少年士兵的三观。

实弹武器的沉重力道像是没能传导到那个还没有MS五分之一高度的东西身上一样，它就那么保持着原位不曾移动。唯独合金弹头撞击到那以深黑为主色调的生物甲胄上时发出的闷响，能够证明自己的射击确实没有落空。

超越声速的射击频率，使每一颗子.弹都仿若同时凿击在那个岿然不动的身躯上，发出杂乱的沉闷声响。

就这么当着米基尔的面，每一颗子.弹都锲而不舍的重复着冲撞、压扁、熊熊燃烧，最后变作一缕尘埃的工序。

没有哪怕一颗弹丸突破那层相较合金装甲看似过于单薄的生物甲壳，整个过程稳定得像是一条令人哑口无言的流水线。

有生以来，米基尔第一次对手中的武器产生了质疑。

“别开玩笑了……”

这可是能穿透舰载护甲的特质弹头啊！

没有直接对这台向自己倾泻火力的MS直接发动进攻，郑毅就那样振动着双翼悬浮着，任凭金属的狂风骤雨冲刷身体，活像是享受着春雨和熙的旅人。

“咔哒、咔哒。”

“――糟糕！”

过于震撼且超出了常识的现象让米基尔忘记了最基本的控弹守则，效率高超的实弹武器仅仅是在这愣神的片刻间就把弹夹中的所有内容悉数抨击在了郑毅身上。

回过神来时，显示屏上正用泛着红光的警示图标表达着弹夹内部的空荡。

米基尔本能的想要操作MS，拔出吉恩标配的实体大剑。

这个距离，从刚刚对方的移动速度来判断，当面换弹无异于自杀。

“喂，米基尔！先别管那个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想都没想便对着通讯器那头的队友怒斥了回去，米基尔无法想象自己的队友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说笑，这边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刚刚因为你的射击，实体弹弹壳的坠落还有这边的动静对下方的车队造成了混乱，阿斯兰他们已经交上火了！”

“可这家伙！”

“A2小队突破了外面的老弱残兵，马上会进来支援，你现在该做的是下去掩护他们的行动。”

这位远比米基尔年长的老兵声色平淡，就像是在同米基尔拉家常一般开口道：“这里和这家伙，都交给我。”

你连头部显示器都没了，别逞能啊――话到嘴边，米基尔却没能说出口。

他明白，队友的话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