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241章

“只要你回心转意，新生大修卡永远欢迎强者的加入，不落黑日！”

巨大的废弃工场里，除了那一地的怪人战斗员尸身，总算只剩下了小夜和郑毅。

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这次是真的一点儿异常也没有了，郑毅轻身而起，腕部的棘刺沿着小夜身上的绳索一划，切开了这些绑缚着女孩的东西。

抱住坠下来的小夜，郑毅小心踢了一脚悬梁借力，腰身一翻，怀抱着小夜稳稳落地。

直到这时，郑毅才算是真的心神轻松了一点点。

刚刚说是要和地狱大使以及杰克将军来一场无顾忌二番战，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他不过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一个【我今天就是要揍死你们】的态度。

目的其实就是让地狱大使和杰克将军知难而退。

很显然，杰克将军其实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便直接给出了一个足够平整的台阶让郑毅借坡下驴。

至于有没有可能真的在这种地方展开死斗，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

一边有顾虑，一边不愿在这种地方拼上性命，结果也就分明了。

“小夜，睁开眼睛，没事了。”

重新变回了人类的身姿，郑毅轻轻揉了揉小夜的头发。

因为地之石的缘故，他没法感受到小夜的情绪波动，但从超感官的世界里，他能听得出来小夜的身体状态。

这姑娘从刚刚开始就处在一个心跳时不时加快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是被方才的交战吓到了。

完全睁开眼睛，小夜抬起头，看着笑容温和的郑毅。

像是想要撒娇，仿佛真的被吓得不轻，环着郑毅的脖颈，小夜径直扎进了郑毅怀中。

“大哥……大哥……”

埋在郑毅的怀里，小夜不住的呼唤着郑毅的名字，声音咕咕哝哝又断断续续。但靠着近距离的优势与敏锐的感官，郑毅还是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对不起。”

“――！”

以几乎是紧贴在一起的体势，在小夜与郑毅之间骤然爆发出来漆黑色的烈光！

那是地之石绽放出的光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润泽，小夜不敢抬头，她不敢去看郑毅此时脸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讶然？

愤怒？

失望？

还是干脆就因为地之石的黑暗力量而变得狰狞丑陋？

她害怕只要一抬头，曾经的那个“正义大哥”就会永远留在回忆里，再也无法从未来的时光中拥有。

可是，就算畏惧到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就算明知道会招致怨恨和憎恶，小夜却还是做出了这件事。

因为――

“――因为，我已经不想再被抛下来了！”

声嘶力竭的喊叫，几近与破音的声响，女孩全然不顾声带的呼喊就像是落难者使尽力气也想抓住浮木一般奋不顾身。

承载着心的声音，是发泄，也是在逃避。

然而，一只手掌，带着熟悉的温度，以一如既往的轻柔力道，轻轻攀上了女孩的面颊。

“没关系。”

迎着女孩错愣的双眼，郑毅的笑容仍然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我明白的，小夜。”

第二十四章:这玩意味道还挺辣

“大……哥……？”

瞧着小夜一脸傻愣愣的憨态，郑毅的手指稍稍用力，揪了揪少女那还有点稚气未脱的小脸蛋。

对于小夜的举动，郑毅是毫无防备吗？

不，其实他早有预料。

确实，地之石的力量让郑毅无法察觉到小夜的情绪变化，单单从身体反应去聆听的话，却又最多能判断出小夜是否正处于情绪不稳定的状态。

如果只依靠小夜本身作为比照，就真的基本不可能意识到这场绑架，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

可惜的是，郑毅从来不是一个只看眼前的人。

地狱大使针对小野寺和夏蜜柑的过激举动。

杰克将军几次三番的招揽试探。

再加上今天自士回归大首领之位后就未曾出现过的影月。

当站在这个废弃工场前的一瞬间，郑毅其实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了数种可能性。

其中之一，便是小夜会做出此刻行径的可能性。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

经过几天的相处，郑毅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小夜对自己和影月具备的超常依赖感，老实说，从郑毅的角度来看，这已经是达到病态水准的依赖心理了。

父母双亡的可怕阴影。

士那在小夜眼中形同背叛和遗弃的行为。

孤独、悲伤、恐惧，还有痛苦。

在这个少女人生最为灰暗的岁月里，即便可能只是虚伪的记忆，郑毅和影月在小夜的人生中，真切填补了兄长和双亲的地位。

人一旦失而复得，就绝不会再想体会一次失去的滋味。

对小夜来说，名为人心的事物上终于得到了缝补。

可是，仅仅只是郑毅和影月，却不足以将那些时光冲刷下愈发扩张的创口全部填平，晦涩的情感仍会从那些骇人的伤口里流淌下来，宛如感染了恶疾后的脓液，腐臭且丑陋。

一者化作了对门矢士的怨恨。

一者，化作了对影月和郑毅扭曲的爱。

将依赖，变成没有底线的服从。

将亲爱，抹成永无止境的束缚。

渴求，将会一点点被改写成苛求。

而这份以憎为燃料的爱，只会燃烧出崩溃前的狼烟。

尤其是当小夜，感觉到郑毅或影月将要离她而去时，这种理性和底线的崩塌会被加速，负面的恶念会被放大。

最终就像这样，诞生出谁也得不到幸福的苦涩恶果。

若是郑毅从一开始，就对原作中的种种一无所知，恐怕此时此刻，这颗恶毒的果实就只能由小夜独自吞下，成为寄生在少女灵魂里的泥沼。

腐朽且混浊。

计划本身，并没有漏洞。

甚至就连刚刚杰克将军的招安，以及两人合力试图诛杀郑毅的举动，也并不是演技。

这是一环扣一环的衔续。

如果郑毅不过是地狱大使和杰克将军合力就能杀死的家伙，那死了便死了，也当除了祸患。

如果郑毅为了小夜，选择倒戈来降，届时以小夜做筹码，能多出一个头领级别的战斗力自然更好。

如果上述的袭杀和劝降都失败了，最后就由小夜来收尾。

蕴藏着究级黑暗的地之石，足以让究级都进一步升华的庞大力量，以此为底牌，自然难有敌手。

环环相扣，备案重重。

可影月等人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漏了最重要的两个变数。

其一，是郑毅对地之石以及他们行为模式的了解。

其二――

“如果再早一些的话，也许我可能就真的会被卷进究级黑暗的深处，失去自我吧。”

“不过，现在的话……”

手指上的力气用大了一些，小夜的脸蛋被郑毅微微揪红了些许，微弱的疼痛感也总算是把小姑娘的意识给唤了回来。

郑毅一咧嘴，露出了有点调皮的笑容。

手掌离开了小夜的脸颊向下一探，郑毅紧紧握住了正在绽放着漆黑光芒的地之石。

像是要直接从这颗奇异的石头中把剩余的黑暗悉数拽出来一样，郑毅的手掌上兀然迸发出猩红色的雷光，浓稠的黑色迷雾缠裹着雷光的跃动，紧紧咬住了地之石的光辉。

【呸呸呸！这玩意好辣，怎么还呛人的？！】

郑毅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亚克的抱怨声。

【郑~毅！我能不能不吃这东西？】

【那你倒是让给灵石啊。】

【哎……那、那我还是吃吧。】

发出了有点委屈的嘟囔声，郑毅能感觉到吸收的速度开始加快了。

合着原来亚克你刚刚就在磨洋工吗？

地之石所蕴含的黑暗力量确实庞大，不客气的说，郑毅觉得这大概能和之前新三代目红莲形态下的超负荷原子吐息相提并论。

但说到底，却仍是一种不含强烈意志的能量源。

原作中，能引发小野寺的升华究级，除却这份力量本身着实强大外，也和小野寺当时在精神层面上深受打击有关。

挚友背叛这种事，对于重情重义的小野寺来讲，真的是相当巨大的精神打击。

反过来说，对于能依靠自己就和究级黑暗分庭抗礼的亚克与郑毅来讲，这种能量并不能夺走他的自我意识。

哪怕性质和强度都极为罕见，可是在已经突破了究级之线的郑毅面前，却不过是处理起来稍微麻烦了点的口粮。

想要完全吞掉这些力量，对郑毅而言唯一的麻烦，大概只有如何快速消化这一点。

实话讲，他感觉有些胀。

但放任这种力量待在小夜身上的话，郑毅又不太放心。

今天它能试图侵占郑毅的心智，明天可能就会危及小夜。

可能产生威胁的东西，离自己重视的人自然是越远越好。

然而，在这种时候，地之石竟然像是拥有了意识一样，做出了一个让郑毅相当诧异的举动。

它直接壮士断腕，把郑毅咬住的那部分力量和自己的本源截断联系，随后将几乎被郑毅掠走了三分之二力量的破落残余缩回了内部。

任凭郑毅如何催动力量去刺激，都再也不作回应了。

郑毅抬眼看了看小夜，女孩一脸茫然，还沉浸在刚刚的惊人画面中没有回过神来，显然这并不是她主动截断了地之石的力量。

第二十五章:如果我必须去抉择

亲眼看着郑毅敛起手中奔流着过剩雷光的漆黑迷雾，小夜在他的搀扶下重新站起身。依着郑毅的胸口，少女抬着头，茫然的面容也一点点开始恢复往日的神采。

揪着眉心，低垂的眼帘半掩着尚存莹润光泽的眼眸。

像是不希望与郑毅的双目对视，小夜的眼睛始终带着一抹飘忽。可偏偏视线左躲右闪，却又怎么也舍不得从郑毅的面庞上完全离去。

一边有些畏缩的想要从这样这里逃离，一边又唯恐自己真的就这么和郑毅断了联系，时而垂眸时而偷瞄，女孩矛盾的心绪溢于言表。

郑毅没有去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