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85章

——其中的两只相当果断的进行了蜕皮！

“抱歉，大哥！”

一贴到郑毅身后，立花就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了歉，同时尽量蜷缩起身子摆出了守住身体要害的守备架势，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处于郑毅最核心的保护范围里。

她看到了那两只开始蜕皮的异虫幼体，也明白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说不上是她的过错，可也确实是因为郑毅要保护她的缘故。只是立花更清楚，自己除了将所有的歉意和愧疚用言语表达出来之外，决不能为了面子去做任何无谓的逞强。

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时，就要去做应该要做的事情。

这是斯卡哈教导立花时，作为战士和御主必修的第一课。

眼下并没有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必须要完成的事，那么就应该去做能够让自己活下来的事情。

同时，这也是真正意义上能最大程度减少郑毅压力的正确做法。

“不用道歉，立花。你做得很好，迦勒底的各位将你教导的很出色！”

藏在头盔下的脸庞扬起了欣慰的笑容，对立花能够如此果断的处理好危机，郑毅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曾经只能隔着屏幕见证她跨过种种艰难困苦的女孩，如今自己却能像这样扎扎实实的伫立在她身前，作为那犹如英灵一般的壁垒隔绝开一切针对她的苦难。

这份悸动，是做不了假的。

老实说，在知道自己的保护对象是立花的时候，郑毅是有点小激动的。这种心态就类似于你一直很喜欢的一位名人明星，突然有一天，你接到了工作，工作的内容是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近距离的保护这位名人明星不受伤害。

要知道，就算是表现的再怎么成熟，郑毅始终是个堪堪要成年的少年人，这种打从心底涌出来的激昂情感是很难完全掩盖的。

这也是郑毅在面对立花的一些亲密举动时总会显得有些窘迫的主要原因。

不同于代入到咕哒中的多数人，郑毅在玩FGO时始终是将咕哒夫和咕哒子作为两个背负重担的少年少女看待，由此生出的喜爱和钦佩之情是相当难以用语言和文字来仔细描述的。

用月球文化来表达的话，郑毅就是个实打实的【御主LOVE】俱乐部骨灰级会员。

——无论对咕哒夫还是咕哒子都是！

盯着在高温和热流中逐渐融解掉外层组织的两只异虫，郑毅轻轻张合了一下手掌，背对着贴在自己身后的立花低声询问道：“会害怕吗立花？没有迦勒底的大家在身边，仅仅只有我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在。”

自己给立花的安全感，能媲美得了那些伴随她一同走过各个特异点的英灵从者们吗？

郑毅曾一度扪心自问，得出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异世界，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存在，时时刻刻的可能会遭遇生命危险，而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人却又是一个初次见面相处不过几天的人。

换做是自己，又能够从这个保护者身上得到多少安全感呢？

然而面对郑毅略显低沉的询问，立花却是不假思索的即答出声。

“会哦，当然会，我从没有哪一次不害怕战斗过。不管是第一次在冬木市的战斗，还是最后一次在那座神殿里的战斗，我一直都很害怕去战斗这件事。”

那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和理直气壮，以至于郑毅甚至来不及感到沮丧和低落，神情都有些发懵。

“但我依旧去战斗了，不仅仅是因为我知道那是必须要去做的事，也是因为我从大家那里得到了足以支撑自己去战斗的勇气。”

感受着女孩贴合着自己身躯的纤细背脊，那不带一丝动摇的娇小身体此时却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顽石，强有力的支撑着郑毅的脊柱，他甚至可以清楚的体会到少女暖和的体温。

“大哥给予我的勇气，和大家是一样的，所以……我会怕，但我不会逃。”

在郑毅看不到的位置，立花的脸上绽放着真挚的笑容，宛如一朵向阳盛放的鲜花。

“因为大哥你就在这里！”

“.…..谢谢。”

谢谢你，立花。

这样，我就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

郑毅头盔下的笑容无人知晓，但那突然自身躯中迸发出的气势却没有谁能忽视，不单单是后方刚刚处理完苍白色蜘蛛种转过身来看向这边的天道，就连那两只本来准备越过郑毅开启Clockup袭击天道的成体异虫也猝然止住了脚步，僵硬的伫立在原地紧盯着缓缓将双手放到腰间的郑毅。

“那就请你看好，立花。”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的——”

自郑毅的腰间，亮起了夺目的璀璨光华！

“变身！”

第二十九章:谁说没有Clock

up就打不死异虫?

加贺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异虫卸去伪装的场景，那种人类的外表犹如橡皮泥一样扭曲融化，然后在泛起的白色光亮中重新被塑造成异虫身姿的景象，对常人来说有着相当巨大的冲击力。许多遭遇袭击的人往往都是因为被那副景象所震慑，在恐惧和慌乱中失去了第一时间脱离现场的机会从而遇害。当然理论上人类独自从异虫的追逐中逃脱的可能性相当低，所以就算保持理性也只有极小的概率能够成功脱身。

聊胜于无，不过总比一边惊慌失措一边等死来得好。

加贺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吓得不轻。虽说后来伴随着见识次数的增多，也渐渐养成了相应的抗性，但有时候还是免不了产生出惊讶的情绪。

可眼前的这个变化是和异虫截然不同的！

没有光亮的遮掩，转变的速度也相较于异虫迅速得多。虽然看不到正面，但那种仿佛肌肤抵着刀刃的冷冽感受是相隔距离再远都无法削弱的。仅仅是看着那个眨眼间变换了模样的高大背影，加贺美的身体就霎时间迸发出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战栗感。战栗感出现的时间极为短暂，短暂到等加贺美从差点淹没了理智的恐慌中回过神来时，甚至有种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的错乱心理。

唯有身上渗出的细密冷汗与尚且保留着颤抖余韵的四肢在告诉他自己，方才那转瞬即逝的惶恐既不是幻觉也并不是偶然，而是实打实的源自前方那道屹立着的背影。

压迫感。

和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只异虫都完全不同的压迫感！

遭受过异虫幼体的包围，直面过步步紧逼的成体异虫，甚至莽撞的尝试过于异虫进行战斗，对加贺美来说异虫的危险性从未下降，却也再没有让他产生过恐惧。支撑着他的仇恨和使命感让加贺美能够悍不畏死的同任何一只出现在面前的异虫战斗，哪怕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胜算可言，也无法让他因为惧怕而退缩。

可这一个不一样……

加贺美甚至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异虫！

哪怕那充斥着生物质感的甲胄和外骨骼横竖都只能与异虫联系在一起，加贺美也仍然打从心底不认为这一个会是异虫。

就像豹子和雄狮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你的性命，可你也不会因此就把豹子和雄狮混为一谈一样。

那是只需要用眼睛去看就能观察出来的差距！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嘟囔着抛出自己的疑问，加贺美并没有指望谁来回答他的话，过于震撼的场面让他下意识自言自语了起来。

“.…..”

本来准备前往那里迎击另外两只成体蜘蛛种的天道也停下了脚步，他默然的注视着局势的转变，也听到了身后加贺美的呢喃。握着手中的苦无斧，他的视线先是在立花的身上逗留了一下，旋即紧紧的盯在了郑毅的背影上，连前头那两只驻足不前的蜘蛛种都不再去灌注。

似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郑毅产生的吸引力要远超过那两只新产生的成体异虫。

“天道，你知道吗？那个。”

见到天道没有继续上前，加贺美倒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在他看来，如今并不清楚那个黑色骑手变成的生物是敌是友，加上前头还有两只成体异虫虎视眈眈，仅有一人身单力薄的天道会更加谨慎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究竟——

啊。

那个女孩！

意识到问题的加贺美浑身打了个机灵，一脸如梦方醒的焦急模样向前大跨出几步来到天道身旁：“天道，那个女孩还留在那里呢！如果——”

等等，如果那女孩也是和黑色骑手差不多的生物呢？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加贺美又不得不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如果那个女孩也是和褐色骑手一样的生物，那自己和天道贸然上前难保不会出问题，甚至有可能会同时被两边夹击，届时就真的万事休矣了。

可要是那女孩只是普通人呢？

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加贺美咬着牙握紧拳头，左右为难的局面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行动。理性上他也清楚，为今之计只有等待那边的双方战出最后结果才是最保险的方式，可感性上，他又做不到真的就这么坐视一个女孩子身陷在那样的战局里不管。

而更重要的，是一旁的天道对现在这事态发展的看法。

该怎么办？

“奶奶曾经说过。”

比起焦躁不安的加贺美，天道却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淡然自若，仿佛就算事态演变到了现在这一步，一切也从未摆脱过他的掌控和预料一般。攥着苦无斧的双手自然下垂，天道着装着厚实铠甲的身躯笔挺得竖立在加贺美身前，看似破绽百出的松懈姿态却反而体现出了那种他独有的自我氛围。

“男人应该冷静，沸腾的水只会蒸发。”

“但是……”

“多余的担忧。”

瞥了一眼仍旧满脸纠结的加贺美，不知道是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婆婆妈妈，还是单纯的希望对方能安静一些，天道少见的啰嗦了一点：“那个男人还轮不到你去担心安危，那女孩也是一样。”

他的语气颇为驻定，以至于加贺美都没来由的被带动，升起了一种微妙的自信。

“好好看着，不要错漏一点。”

——

“这就是……大哥真正的姿态……”

作为全长唯一一个贴身观看了郑毅身姿变换全过程的人，立花遭受的冲击反而比天道和加贺美都要小一些。

毕竟，从人类的姿态转变为狰狞的恶兽模样，这种能力并不是只有郑毅一个人持有。倒不如说整个迦勒底里持有这种力量的从者大有人在，只不过大家即便是变换身姿，也往往残留有较多作为【人】的部分。像郑毅这样从头到脚都完全进行了异化，连面容都变得犹如魔兽一般狰狞的存在实属罕见。

所以哪怕作为开位御主见多识广，立花也有那么一瞬间被郑毅产生的变化震撼到了。

至于迦勒底的后勤团队，则完全陷入了一种学术狂热的氛围里。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达芬奇兴奋的声音直接从通讯器里传来了过来，期间还能听见玛修慌慌张张的制止声以及芙芙惊慌的叫唤，可谓是群魔乱舞。

“请冷静一下达芬奇亲！前辈那边还在战斗中！”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这个真的很独特！这个生命形式……既不是魔兽也不是神秘种，但仅仅是像这样进行最简单的观测，显示出了的身体数值就已经远超已知的高位魔兽和神秘种，这是新发现！不同于那些被叫做异虫的物种，他的身体和生命形式是一种有别于任何已知物种的特殊类型！”

“达芬奇亲！”

“哎呀，抱歉，但请你理解作为一个研究者，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没什么，玛修你也不用那么责备达芬奇。她说得没错，我的身体确实早就不是人类的模样了，我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

说着自己不再是人类，语气却平静轻松得像是在谈论晚上吃什么的家常，郑毅带着轻笑的声音在金属口器的遮掩下显得有些沙哑，但无碍于立花和玛修感受到那种言语中豁达。

——以及豁达之下深埋的过往。

这个男人究竟跨越过多少掀动着腥风血雨的修罗场，才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第一次，立花觉得通过契约可以从梦境中了解到从者过往这个功能，是多么重要。

几乎每一个从者都有着一段荣辱交织的过往，能够成为英雄的人们往往都有着一段从各种层面来说都称得上波澜壮阔的人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种种人世间的现象都能够从她们的人生中瞧见。

了解英灵的人生，常常是同英灵之间建立紧密羁绊结下深厚缘分的第一步。

不客气的说，英灵与从者的一生，称得上是她们所处的那个时代世间的缩影。

那么郑毅呢？

这个可以如此自然的承认自己不再是人类、可以如此坦然的接受这幅异质身躯的男人，又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此时此刻，立花的好奇心并不比达芬奇少。

只是她不会像达芬奇那样直言不讳，不，或许达芬奇早早就察觉到了郑毅这个人的本质。对于万能之人的她来说，为人处世自然也不在话下，在立花只能依靠郑毅的当下，达芬奇不可能做出刺激或激怒郑毅的举动。即便是要试探，也不会在立花完全没有后路的情况下如此莽撞。

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位万能之人早已看透了郑毅的为人，才会像这样没有顾忌的发表言论。

那位万能之人，认可了有着如此躯体的郑毅是绝不会伤害立花的人。

至于得出这个结论的缘由，或许只有达芬奇本人才知晓了。

“抱歉，郑毅先生，达芬奇亲并没有恶意……”

“没关系，倒是立花，你没有被我吓到吧？我自己也明白，这幅样子老实说还蛮吓人。”

回过身来，黑日姿态下的郑毅无法露出笑容，那张被外骨骼和生物甲壳层层庇护的面庞甚至看不出任何表情上的变化。郑毅在空我姿态下表达情感的方式，只有通过肢体动作和声音这两种途径而已。

看着仰着小脑袋，一脸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立花，那种带着点憨厚的可爱让郑毅下意识伸出右手来想要磨挲一下她柔顺的发丝。可手刚刚抬起来，却又僵在了半空不敢继续动作。

虽然立花说过她信任自己，可对郑毅来说，实际见到自己这幅模样又是另一回事。

贸然触碰女孩的话，会不会吓到她？

犹豫了一下，郑毅还是打算收回手掌。

——而就在这时，立花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出神的大眼睛里重新亮起了动人的神采，双手一楼，将郑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掌抱了下来，贴在了自己的小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