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无间道 第114章

第228章 见家长？

　　冰冷的月光照在戈尔德·穆吉克身上，虽然他不知道月光是否真的有凉意。

　　但是至少当他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两人时，内心是一阵冰凉的。

　　因为戈尔德·穆吉克已经知道身前的两人其中一个是经常在战场中游离，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魔术使狮子劫界离，而另一个想必就是红之saber了。

　　他只要对方有想要杀掉自己的想法，下一瞬自己的脑袋就会落在地上。

　　“轰！”

　　正当戈尔德·穆吉克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远处巨大的爆炸声忽然响起。

　　毫无疑问那是从者对战时所产生的声音。

　　“噢噢，听上去很强嘛！”听到这响彻整个城镇的轰鸣声，莫德雷德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已经热血沸腾了，忍不住想要来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了！

　　“先等等，saber。”先让亢奋的莫德雷德冷静下来，狮子劫界离看向眼前的魔术师，他能看出对方身上穿的是千界树一族的服饰，于是开口询问道：“你是黑之Assassin的御主吗？”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让自己的从者随便杀人！”戈尔德·穆吉克立刻跟那个滥杀无数的暗杀者撇清关系。

　　狮子劫界离看着对方手背上的令咒嘴角上扬：“也就是说你确实是御主了。”

　　“什……”戈尔德·穆吉克慌忙用另一只手遮住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随后也知道自己这只是掩耳盗铃，气恼地咒骂了一声：“该死的，没错！我就是戈尔德·穆吉克·尤格多米雷尼亚，这次圣杯战争黑之saber的御主！”

　　就算面对即将死亡的状况下，这个表情冷静的男人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高傲。

　　当然如果双腿没有抖得怎么厉害的话，会显得没那么丢人。

　　“黑之saber的御主吗？那还真是中大奖了啊。”狮子劫界离并没有因为对方似乎毫无反抗之力而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装填好手中的双管猎枪。

　　看着眼前猎枪上两个黑漆漆的枪口瞄准了自己，戈尔德·穆吉克感觉就像在凝视着通向死亡的隧道一般。

　　只要狮子劫界离轻轻地扣下扳机，他的生命就会被夺去。

　　“狮子劫界离先生，在你开枪之前，也许你会想听到来自我的忠告。”

　　一个语气温和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道上响起，瞬间吸引了在场三人的注意力。

　　而莫德雷德则吃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紧地看着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影。

　　即便是已然跨过了上千年的岁月，莫德雷德依然能够清晰回想起对方的容貌、对方的音色、对方的笑容。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根本不用经过多余的思考。

　　就是她接受召唤的原因，来自那个魂牵梦萦的人——乔亚斯·潘德拉贡的声音。

　　遮挡住皎月的流云恰巧被风吹散，淡淡的月光挥洒在人影的身上。

　　苍蓝色的铠甲，散发着光辉的金色碎发，还有那苍青色的双眸。

　　……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一般。

　　连狮子劫界离都不禁在内心感叹了一下这个黑之saber的帅气，还没等他问对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只见那个金发碧瞳的从者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开口说道：“好久不见，莫德雷……”

　　“乔亚斯！！！”

　　在自己御主惊讶的注视下，穿着红白色铠甲的少女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剑就像巨型犬一样撞到了黑之saber的怀里。

　　被主人抛弃的剑刃就这样躺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咚！”

　　铠甲相撞的巨大沉闷声清晰地传到了狮子劫界离和戈尔德·穆吉克的耳中，让两人同时嘴角抽搐。

　　而毫无防备的乔亚斯感觉自己就像被卡车狠狠地撞了一下般，直接被莫德雷德扑倒在了地上。

　　乔亚斯连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语都瞬间强行咽了回去。

　　“乔亚斯对吧？！你是乔亚斯吧？”莫德雷德借着月光看着被自己抱紧的黑之saber。

　　见对方急切地追问，乔亚斯不由得会心一笑，伸手揉了揉少女稍显杂乱的金发：“不是我还能是谁？该不会连我也认不得了吧？”

　　莫德雷德翠绿色的双眸只是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乔亚斯，似乎想要把以前没看够的时间都补回来一样。

　　她然后忽然从乔亚斯身上坐了起来，猛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怎么可能刚刚好黑之saber就是乔亚斯啊？你这家伙该不会骗了我吧？！而且还变得这么温柔！难道是幻术吗！”

　　“别说得好像以前我对你很差一样啊！”乔亚斯情不自禁虚着眼吐槽道：“再说了，黑之saber刚刚好是我就不行了吗？”

　　而且谁说这是刚刚好的，傻瓜。

　　只在内心暗暗吐槽的乔亚斯并没有说自己是特意选择这个世界来，就是为了顺便见见对方。

　　“啰、啰嗦！”才发现自己竟然直接冲上来扑倒乔亚斯的莫德雷德干净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狡辩道：“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那么需不需要用手摸摸我的脸啊？”乔亚斯笑着调侃道。

　　“噢，说得也是呢。”莫德雷德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伸手掐了下乔亚斯的脸。

　　感觉被掐过后脸上火辣辣般生疼的乔亚斯倒吸一口冷气：“嘶……你还真掐啊！？”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确认过手感不错的莫德雷德看到对方脸上的红印，像是犯错的小朋友般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虽然现在低着头就是与乔亚斯对视。

　　“好吧。”乔亚斯无奈叹了口气：“先起来吧？不然你和我的御主都要等不及了。”

　　“噢。”忽然想起自己是和御主一起行动的莫德雷德慌忙从乔亚斯身上离开。

　　然后乔亚斯带着莫德雷德一起走到了狮子劫界离面前，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乔亚斯·潘德拉贡，你好，狮子劫界离先生。”

　　“你、你好。”看着有些拘谨地跟在乔亚斯身后的莫德雷德，狮子劫界离莫名觉得眼前一幕有点像对方正带着自家女儿见家长。

第229章 全人类的救济

　　狮子劫界离也没想到自己的玩笑竟然成真了，黑之saber真的是那个星之圣剑使乔亚斯·潘德拉贡。

　　不过看到刚刚那一幕后，他觉得自己的从者可能没有战胜对方的可能了。

　　虽然狮子劫界离也可以使用令咒尝试，但是眼前两人相处的气氛。

　　他看了眼自己手背上赤红的令咒，耸了耸肩。

　　还是不要当这个恶人为妙。

　　见众人都站在大街上，乔亚斯苍青色的双眸看向了莫德雷德的御主，率先开口：“让我们先找个地方讨论一下吧，狮子劫先生，麻烦你了。”

　　“先生就不用了，直接叫我狮子劫吧。”狮子劫界离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让自己冷静一下，露出了有些凶恶的笑容：“我可不是那种注重礼节的家伙。”

　　“等等！你知不知道进入其他魔术师的魔术工房有多危险啊！？”而听了乔亚斯的话语，戈尔德·穆吉克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可不会跟过去的啊！”

　　而一旁的莫德雷德则恶狠狠地瞪了这个不顺眼的胖子一眼：“哈？”

　　被红之saber如同威胁般瞪了一下的戈尔德·穆吉克立刻闭上了嘴。

　　“我的御主，这个时候你可不能退缩啊！”乔亚斯伸手止住了恶犬般的莫德雷德，然后煞有其事地说道：“这可是为了体现我们信誉的时候，不然怎么和作为红方御主的狮子劫先生友好地交流呢？更不用说有我在，你的安全根本不必担心。”

　　“是、是这样吗？”戈尔德·穆吉克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正当他跟着三人走了一段路快到狮子劫界离的魔术工房时，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为什么我们要和红方的御主友好交流！？”

　　“来都来了。”乔亚斯面带微笑着站在了他的身后：“进去看一眼吧。”

　　迫于无奈的戈尔德·穆吉克只能在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进了这个昏暗无光看不清里面的魔术工房。

　　进入到了狮子劫界离的魔术工房后，乔亚斯看着这只有这一盏煤油灯作为光源的房间感觉到些许阴森的气息：“还真是有死灵魔术师的感觉啊。”

　　“好了，saber，赶紧把话说完吧！我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种地方！”戈尔德·穆吉克看着这阴暗的环境，完全无法想象狮子劫界离是怎么样在这种地方住着的。

　　“不用着急，我现在就会说。”乔亚斯无奈地与狮子劫界离对视了一眼：“狮子劫先生应该已经见过那个神父了吧？”

　　狮子劫界离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言峰四郎吗？我昨天确实已经在圣会教堂与他见过面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的魔眼，能够预见未来。”

　　不知不觉，乔亚斯已经能够心静如水地说出这句话。

　　“预见未来？”狮子劫界离和戈尔德·穆吉克一脸震惊地看向这个脸带微笑的黑之saber。

　　而莫德雷德虽然还没到震惊的地步，但也相当惊讶：“诶，乔亚斯你……呜？！”

　　你的龙之魔眼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功能。

　　本打算这么询问的时候，就被乔亚斯面不改色地身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从震惊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狮子劫界离没有在意对方捂住自己从者的嘴，因为在他看来两人只不过是在打闹而已。

　　相反他更在意的是乔亚斯口中的预见未来，死灵魔术使忍不住说道：“那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不过也有些许误差，你就当作是一个参考吧。”乔亚斯冷静地点了点头，“比如说这次圣杯战争的从者就预测错了一个。”

　　昨天晚上已经通过魔术看到乔亚斯与红之rider对战的戈尔德·穆吉克有些奇怪地问道：“是谁？我看现在出现的从者都跟你说的一样啊？”

　　红之rider那迅疾的彗星跑法，精湛的枪技以及离开时的不死战车，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希腊神话屈指可数的大英雄阿喀琉斯。

　　而今天看到的黑之Assassin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小女孩，但戈尔德·穆吉克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雾夜凶杀的连续杀人狂——开膛手杰克。

　　这些都跟乔亚斯在第一天晚上跟自己所说的描述一模一样。

　　“红之Caster，并不是我一开始所预料的莎士比亚。”乔亚斯没有打算掩盖红之Caster已经换人的情报，当然也不会说出喀耳刻正在红方的阵地里。

　　“那么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狮子劫界离想要知道这个能够预见未来的乔亚斯·潘德拉贡打算如何拉拢自己。

　　虽然不拉拢自己成不成功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从者已经成功倒向了对方。

　　刚刚莫德雷德直接把剑丢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狮子劫界离只能无奈地又吸了口烟缓解压力。

　　这熊孩子，拴不住啊……

　　并不知道狮子劫界离内心多么苦闷，乔亚斯平静地说道：“红方的其他御主已经被言峰四郎所控制，而他的目的是为了赢下这场圣杯战争，实现全人类的救济。”

　　“实现全人类的救济？”听到这个愿望，狮子劫界离惊愕得连烟都忘了抽：“那还真是了不得的愿望啊？有什么问题吗？”

　　乔亚斯苍青色的眼眸倒映着昏黄色的灯光，他淡淡地说道：“这样的愿望听上去似乎十分伟大，但他实现愿望的方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因为他选择的方式是利用第三法让全人类灵魂物质化。”

　　“第三法？！”不仅是狮子劫界离，连戈尔德·穆吉克都忍不住大喊出声。

　　第三法可是爱因兹贝伦家传的魔法——灵魂的物质化，换言之是实现完全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在完成之日，将会因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源。

　　他们御主和从者所参与的圣杯战争这个系统是为了将其实现而被构筑出来。

第230章 愿望是什么

　　虽然四周依然是一片昏暗，还有一些像尸体、断肢的死灵魔术媒介。

　　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戈尔德·穆吉克胖脸上满是激动的神采：“那可是能够让人不老不死的魔法啊！”

　　他也听说过第三法的效果，不会衰老也不会死亡，还能拥有基于灵魂永动的无限能源。

　　这不是十分美好的一件事情吗？

　　乔亚斯平淡地继续说道：“没错，不老不死的魔法，把人类从肉体的枷锁中解放出来，生存的本能将会消失，私欲也会变得淡薄，人类会成为思考着的精神体，似乎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世界就这样达成了。”

　　连狮子劫界离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愿望听上去真的能够救济全人类一般。

　　“但是这是错误的。”乔亚斯平静地否定了这个看似十分美好的愿望，“一旦全人类灵魂物质化成功，那么人类就没有了未来可言。”

　　“人类之所以能进步，是因为人类本身是个‘有限’的存在，人类会用有限的一切去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情，换言之这种有限驱使着人类去进步。然而一旦人类拥有了与天地同寿的生命，所有的进步就失去了意义，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被‘有限’所拘束，更不用说激情和私欲将会淡化，虚荣也将变成毫无意义的东西。”

　　“全人类的救济——这句话本身就是谎言，失去了恶与善的定义，失去了笑与泪的人类真的还能算是活着吗？”

　　语毕，乔亚斯耸了耸肩：“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如果狮子劫你依然决定帮助言峰四郎的话，我倒无所谓。”

　　“当然要阻止那个神父啊！对吧！御主。”已经挣脱乔亚斯手掌的莫德雷德睁着翡翠似的眼睛，一脸严肃的模样。

　　而直到香烟烫到指尖，狮子劫界离才猛然惊醒。

　　他冷静地熄灭了已经只剩下了尾端的烟蒂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无法判断这个神父的初心到底是好是坏，不过听你这么说后，如果这个愿望真的实现，那真是个毛骨悚然的世界啊。”

　　“这么说你同意了？”乔亚斯舒了口气，他可不想和莫德雷德在战场上正面交锋。

　　“现在也只好同意了吧？”狮子劫界离墨镜下的双眸有些无奈地看向早就坚定立场的莫德雷德。

　　虽然理智上已经认清楚这个救济全人类的本质，但戈尔德·穆吉克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可是灵魂物质化啊？不老不死啊？”

　　“其实你也可以尝试把自己的愿望换成这个，那样不老不死拥有无限魔力的你还怕振兴不了自己的家族吗？”

　　说完，语气诚恳的乔亚斯忽然话锋一转，佯作忧心忡忡地说道：“不过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世，那想必会变得十分痛苦吧？但是私欲单薄后的你又不会感受到痛苦的情绪，最后会不会变得麻木对家族的兴亡也不再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