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无间道 第92章

　　连接着短剑的锁链很快就出现在小巷的建筑之间，像是缝补在伤口上的针线一样。

　　随后美杜莎便在无数锁链以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来回跳跃，身体都快变为残影的时候忽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向冲向伊莉雅。

　　身体因为被魔眼注视而被石化了大半身躯的赫拉克勒斯，强行转身用力地投掷出手中岩石般巨大的斧剑。

　　即使狂战士石化的肌肤已经崩裂渗出了猩红的血液，破开空气的巨剑还是卷着猛烈的风暴向着还在半空中的美杜莎疾射而去。

　　“愚蠢。”本该避无可避的美杜莎却嘴角一扬，手中的锁链一扯在半空中又变换了一下方向，躲过了赫拉克勒斯这搏命一击。

　　然后在赫拉克勒斯奄奄一息的时候，踩着墙壁直接再次冲向伊莉雅。

　　“杂修，给本王下来！”

　　吉尔伽美什虽然没有打算保护伊莉雅和卫宫士郎，但是他不允许有人在自己头上经过！

　　所以愤怒的吉尔伽美什立刻右手一挥，打开了数十道门瞄准了正准备掠过自己上空的rider。

　　不过这时一直划水的乔亚斯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加大了手上的魔力输出阻拦吉尔伽美什攻击美杜莎。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亚斯！”被阻止的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瞳孔冰冷地凝视着对方。

　　乔亚斯不着痕迹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低声回答道：“我只是想让演员都上场而已。”

第181章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乔亚斯不知道间桐樱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接受了黑影。

　　毕竟思考女孩子在想些什么，其困难程度跟大海捞针无异。

　　但是既然间桐樱已经黑化，就没有办法偷偷摸摸就背刺了。

　　乔亚斯可没想尝试一下是黑影消化自己的速度快，还是自己把万符必应破戒解除间桐樱与要快一点。

　　更不用说，现在那把宝具还在远坂凛的手上。

　　当然如果利用阿鲁鲁的话，也可以虚空转化出来。

　　不过消耗的时间足够黑影把自己消化数次并打个饱嗝了，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在乔亚斯的选择范围内。

　　间桐脏砚的虫子还在间桐樱的心脏里，得找个机会把他引过来才行。

　　而杀掉间桐脏砚以后间桐樱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她了，所以要等待远坂凛带着宝石剑和万符必应破戒一起过来。

　　虽然跟自己利用伊莉雅启动大圣杯的计划出现了些许偏差，不过这样按着剧本走还是可以接受的嘛！

　　我果然深思熟虑！

　　乔亚斯在来的路上已经思考好了接下来的计划，简直完美得不行。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了。

　　乔亚斯见美杜莎躲开几把没有被拦下来的宝具后，到达了卫宫士郎和伊莉雅的身旁。

　　虽然卫宫士郎挡在了伊莉雅身前，警戒地看着rider，然后对着间桐樱大声喊道：“樱！住手吧？不管是什么问题一定会有方法解决的。”

　　“前辈，你一点都不明白。”间桐樱冷漠地看着卫宫士郎：“我知道的，前辈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那么我就算恢复正常也没有办法待在前辈的身边了。”

　　“樱，这是什么意思？”卫宫士郎愕然地看向间桐樱。

　　间桐樱表情似乎有些挣扎，但是在黑泥的影响下依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因为我把哥哥杀掉了，这双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就像把自己的罪状袒露出来一般，间桐樱感觉自己的心情更轻松了。

　　“你是说慎二吗？”卫宫士郎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间桐樱看着他神情的变化，心脏有些刺痛，内心的负面情绪翻涌地更为剧烈。

　　果然前辈还是觉得我变成了杀人魔。

　　明明我是为了前辈才不得不杀掉哥哥的，为什么前辈还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错的不是我才对……

　　间桐樱看着卫宫士郎的红色瞳孔逐渐染上杀气的时候。

　　却听到卫宫士郎说了一句：“那就没办法了。”

　　“诶？”间桐樱瞬间卡了壳一样，有些茫然地看着卫宫士郎。

　　“如果是樱的话，我会选择相信。”卫宫士郎看着间桐樱。

　　乔亚斯曾经说过慎二的罪行已经足以断手断脚，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这个权力去杀他。

　　虽然只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但卫宫士郎已经相当信任乔亚斯所说的话。

　　卫宫士郎不知道间桐慎二到底做过什么，但是比起已经被判定成有罪的间桐慎二，他更愿意相信间桐樱是迫于无奈才会杀害自己的哥哥。

　　又或者说，间桐樱才是真正有权力审判间桐慎二的人。

　　“但是……但是我杀了人。”间桐樱显得十分手足无措，不过很快恢复了冷静：“我明白了，前辈是打算欺骗我吗？是打算先欺骗我再联合……”

　　“不对！”看出间桐樱的动摇，卫宫士郎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对樱说半句谎言。”

　　既然选择了樱，那便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这句话卫宫士郎没有忘记乔亚斯听到自己的决定时，那副复杂的表情。

　　那是无可奈何之中，却又带着丝丝期待的眼神。

　　这说明乔亚斯对自己拯救间桐樱的事情，是十分赞同的。

　　只不过因为他知道这条路过于困难而害怕自己没有相应的觉悟罢了。

　　但是！

　　白天照顾间桐樱的时候，经过了两次后悔与反思，卫宫士郎觉得应该背负起拯救间桐樱的责任。

　　“如果樱真的做错事了的话，那我一定会很生气然后好好地惩罚你……还有我自己。”卫宫士郎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因为樱有错的话那我肯定也难辞其咎，我没有好好地看紧你才会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

　　间桐樱呆呆地看着卫宫士郎，整条小巷就好像只剩下了对视的两人一样。

　　漫长的黑夜也终于结束，天边开始泛起了微亮的晨光，像是驱散了黑暗一般温暖。

　　“所以啊——”卫宫士郎琥珀色的瞳孔温柔地凝视着间桐樱，向着少女伸出了手：“樱，一起回去吧？”

　　一旁和吉尔伽美什在战斗的乔亚斯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懵逼地看着卫宫士郎的超常发挥。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卫宫士郎这么熟练啊？我都做好计划打算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了。

　　难不成这就是主角光环吗？但是这样下去到底要走成什么线路？

　　就在乔亚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时，间桐樱开口了。

　　“谢谢你，前辈。”低着头的间桐樱，晶莹的泪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但是我、我已经……”

　　原本在爷爷的命令下接受了黑影的间桐樱，知道自己已经和大圣杯产生了联系，她能感觉到自己每分每秒都在被黑影侵蚀着。

　　间桐樱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否还能够继续保持住自我，万一和卫宫士郎一起回去之后伤害了其他人怎么办？

　　在安哥拉曼纽的影响下，卑劣的猜忌也不断在心头涌动。

　　她很害怕，很害怕原本保护卫宫士郎而杀人的自己，也会成为伤害卫宫士郎的那个人。

　　卫宫士郎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劝解间桐樱的时候。

　　数不清的虫子从暗处爬了出来，慢慢地凝聚成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散发着令人发呕的腐败气息。

　　一直监视着这里的间桐脏砚就出现了，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丑陋且阴森的笑容：“说得真好啊，卫宫家的小子，真是令人大为感动的发言。”

　　“脏砚……”卫宫士郎警惕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间桐脏砚。

第182章 出手

　　间桐脏砚的到来，让原本小巷里已经被初升的朝阳照亮，此时却变得有些阴冷。

　　“这不是间桐家那个老不死的虫子吗？”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终于舍得从那个令人作呕的虫仓里出来了吗？”

　　不喜阳光，常年躲藏在阴暗角落跟阴湿的蛞蝓没什么区别的间桐脏砚竟然会出现在清晨的小巷里，也确实令人惊讶。

　　“呵呵呵……”被吉尔伽美什嘲讽的间桐脏砚没有恼火，只是阴恻恻地笑着：“老朽只是来看一下，免得自家的孙女不听话，给卫宫家的小子给拐跑了。”

　　“哼，说得好像还残留着人性一样。”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猩红的瞳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连最初的理想都已经遗忘，只剩下日渐腐烂的灵魂和腐朽不堪的躯体，把自己化身为虫子追求着不老不死，在世上苟延残喘。

　　真是可笑至极。

　　“爷爷。”间桐樱表情平静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间桐脏砚。

　　“噢噢……”听到少女的声音，间桐脏砚转过身去，他的眼中带着贪婪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樱，很好，你做得很好啊。”他点了点头，随后指着已经快要从石化中脱离出来的狂战士：“快让Berserker退场，然后把爱因兹贝伦的小姑娘抢到手。”

　　“脏砚！”卫宫士郎紧盯着间桐樱身旁的老人，“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卫宫家的小子，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能反抗吗？”间桐脏砚被卫宫士郎的天真引得哈哈大笑：“连自己的从者都已经在别人手里的御主。”

　　卫宫士郎一时间无力反驳，毕竟没有听从乔亚斯安排的自己确实做错了事情。

　　但是正因如此！才要尽可能去补救！

　　绝不能让脏砚把伊莉雅带走！

　　卫宫士郎的眼中带着坚定，如果远坂凛在场肯定又要吐槽他这个憨憨。

　　一直没有开口的乔亚斯不得不在一旁感叹：

　　这脏砚，老伏地魔了。

　　竟然等到天亮才出现……是怕有人对他出手吗？

　　众所周知，一般圣杯战争是没人在白天打架的。

　　因为御主和从者一般都会顾忌把普通人牵扯进来，所以从者之间的战斗几乎都在晚上进行。

　　毕竟目击到的普通人，下场基本都和卫宫士郎没当御主前一个样。

　　“但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脏砚！”

　　已经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间桐脏砚身后的乔亚斯狠狠地对着他砍下了手中缠绕着魔力的剑刃！

　　“纳尼？！”听到身后割裂空气的声音，震惊的间桐脏砚想要转头之前，已经被一分为二。

　　尸体上并没有溅出任何血液，只是数不清的虫子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哗哗地掉落在了地上。

　　就宛如装满水的气球忽然被刺破，里面的水洒落了一地。

　　还没完全死去的间桐脏砚用着扭曲而模糊的声音喊道：“樱，为……什么……？”

　　不止是间桐脏砚，连间桐樱还有伊莉雅都没有看清乔亚斯的动作。

　　“因为她也不知道啊！白痴！”乔亚斯趁间桐脏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出在间桐脏砚说话期间早已经转化好的王律之键：“王之财宝！”

　　只出现了金色的波纹，宛若子弹般疾射而出一把金色的长剑，瞬间穿透了间桐樱的心脏，然后钉在了少女身后的墙壁上。

　　“什……”猝不及防的间桐樱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绽开的血花。

　　睁大了眼睛的卫宫士郎立刻奔跑着冲向少女声嘶力竭地大喊：“樱！！！”

　　看到间桐樱颓然倒下的一刻，上前把少女抱在怀里的卫宫士郎内心宛如刀割。

　　伊莉雅看着悲痛万分的卫宫士郎，以质问的眼神看着乔亚斯。

　　似乎把他当成了隐藏在间桐樱身边真正幕后的黑手一样。

　　虽然这一幕让人不禁落泪，连铁石心肠的吉尔伽美什都能感受到卫宫士郎的那种悲痛，但是乔亚斯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个令人浑身不自在的场面：“你喊辣么大声干什么？人又没事。”

　　“……哈？”沉醉在悲伤中的卫宫士郎茫然地抬起了头望向一脸无奈的乔亚斯。

　　“间桐樱活得好好的呢，你以为被黑影附身后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死掉吗？”

　　乔亚斯收回了自己手里的阿鲁鲁，同时对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美杜莎做了个发国军礼示意自己没有继续攻击的想法。

　　以前玩的游戏里，间桐樱还是自己从心脏里把间桐脏砚掏出来的呢。

　　这时候，卫宫士郎听到了间桐脏砚不甘的声音，那宛如凝成实质的怨恨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樱，为什么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