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顾恒生微微蹙眉，随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也是……”
“不，你不是。”老祭司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你是更后面，在一项更加邪恶的实验中诞生的。”
顾恒生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没有说话，继续听下去。
“植入源石的孩子们长大之后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让人很是满意。除了教皇，这些方式似乎并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于是，他开始了下一项更加骇人听闻的计划。”老祭司继续说道，“他要献祭一批人，获得尚在发育的胚胎，然后放到至纯源石与另一种物质的溶液里进行培养。”
顾恒生：“？？？？？？”
这踏马是什么操作？！
这么反人类的？！
第339节 第335章 出生与培养
“所以……你们就这么看着，任由他胡来？”他忍不住问道。他甚至不敢把其中最黑暗的部分直接讲出来，那就是……
用作培养的胚胎是怎么来的？
他不觉得这个世界有超越前世的细胞技术，可以大批量地制造受精卵，然后让它们发育成胚胎。唯一的可能，就是……
杀人！
也就是所谓的献祭。
“他是教皇。”老祭司说道，说这些的时候，她苍老的眸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已经淡然了这些恐怖的过往，“他之前的计划毕竟已经为教会带来了一批强大的战斗力，他的威望如日中天，所以少量的反对也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现在想想，那绝对是教会最黑暗、最荒诞的年代。”
顾恒生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异世界的下限之低超乎他的想象。随后，他情不自禁地问道：“我就是这项实验的产物？”
老祭司轻轻点头：“实验从一开始就卓有成效，胚胎确实能够长成人。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部体弱多病，而且总是做噩梦，出现幻觉，和之前的实验结果天差地别。而且他们年纪最大的一个也只活到了十岁，随后便凄惨地死去了。”
“但教皇却像疯了一样，宣布这才是正确的道路。他疯狂地实验，不断地加大规模……”
噩梦？幻觉？
他眉头微微皱起来，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噩梦。但他没有现在就问，而是等着她说完。
“大家的压力都很大，直到十八年前，实验室发生了一场暴乱，对教皇忍无可忍的神职人员引爆了实验室。事后，那些还在培养皿里的婴儿大部分都死了，但也有一小部分失踪了。”老祭司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讲一件和自己丝毫无关的事情，“随后，大家开始反抗教皇。教皇说这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于是反叛军便打出了禁忌的旗号……”
“神明背叛了我们。”顾恒生怔怔道。
“是的。”老祭司点头，接着继续说道，“反叛成功，教皇跑了，但他发誓在群星位置正确的这一天，他会卷土重来。”
老祭司顿了一下，最后收尾，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后来的事情顾恒生确实就知道了，那就是双方拉锯了十几年的战斗，以及前天，群星位置正确之时的决战。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当年失踪的婴儿？”顾恒生突然问道。
“叛乱结束之后，我们开始向外面发出呼唤。所有失踪的婴儿几乎都找了回来，除了唯一一个白发红瞳的男孩。”老祭司说，“正常的阿戈尔男性是不会有白发红瞳这种性状的，所以只可能是你。更何况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你确实就是当年失踪的婴儿。”
顾恒生有些无奈，他还以为对方有一套什么能够精准辨识身份的法术。但这种东西，没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于是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沉吟了一下，他试探性地问道：“幽灵鲨和斯卡蒂……也是那一……不对，她们是第一阶段，那个植入源石的实验的产物？”
他想起来，无论老祭司还是教皇都提到过，他是唯一的成功体——虽然其实也失败了。那么这么说的话，斯卡蒂和幽灵鲨就不太可能和他同一期，应该是更前的产物。
“是的。”老祭司说道，“只是那以后，斯卡蒂便离开了教会。虽然偶然会有回来，但联系不多了。”
斯卡蒂和幽灵鲨……都是很强大的个体啊。这种培养手段真的可怕，最好自己能够掌握！
想了一下，他接着问道：“教皇的那些药剂是怎么来的？还有配方，都还留着吗？”
老祭司摇了摇头，道：“教皇说那些药剂是神明的指引，是他在梦中看到的配方。在反叛之后，为了和这种反人类的行为彻底告别，我们就焚烧掉了所有的药剂配方……”
“这可是对神明的大不敬。”顾恒生微微皱眉，而老祭司却笑了：“我们都干出这种事情来了，还怕什么不敬神？”
嗯……说得也对。
顾恒生这样想着，只能在心中默默遗憾一下。不管老祭司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当年那些药方到底烧还是没烧，起码他现在都是看不到的。
他其实更倾向于她们没有烧，秘密保存了下来，只是现在她还没那么信任他，所以不准备和他说这件事情。
问题不大。
想了一下，顾恒生继续下一个话题：“能不能描述一下，那些孩子，她们的噩梦，还有看到的幻影……都是些什么样的？”
“灿烂而死寂的星空，一颗硕大无比的球体，还有寂静黑暗的海底，等等等等。”老祭司描述道，“很多种噩梦，五花八门。仅仅听他们的描述其实并不恐怖，但每次他们从噩梦中醒来，那种痛苦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可惜的是，我们从未搞明白这噩梦到底是为什么。教皇说那是面见神明所必须承受的心智考验，但那也太残酷了点。”
顾恒生若有所思。
和我的噩梦一样啊，那看来是……不对。
我之前从未做过类似的噩梦，为什么一到了阿戈尔就开始做噩梦了呢？
顾恒生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点。但眼前的老祭司并未离开过阿戈尔，恐怕她并不能给自己太多解答。
“那些鱼人是怎么回事？”他接着问道，“我从未听说过这些可怕的怪物，身上竟然还长着触手……”
“它们是古阿戈尔人，拒绝到岛上来生活，在海底组成了一个又一个部落。”老祭司解释道，“时间久了，它们和阿戈尔人几乎变成了两个不同的物种。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没有太多的智慧，而且保持着对阿戈尔教会最原始而虔诚的信仰。教皇手中有信物，因此可以调动它们。”
“它们也是教皇计划最坚定的支持者，为此全民进行改造，也在所不惜。”
PS：这一卷该收尾了，然后就开启成人模式……呸，是推土机模式！
第340节 第336章 神罚？
顾恒生暗暗咋舌。
啧，原来是一群狂热者么……看来和自己的猜测还是有一些出入，还以为它们是被克总给诅咒了。
“那克拉肯呢？”他继续追问，“还有多头蛇蜥，底栖魔鱼，这些可怕的怪物都是怎么回事？”
“多头蛇蜥和底栖魔鱼本就是阿戈尔地区的怪物，我们也拥有驱赶它们的办法。只是这种办法成本极高，而且很容易伤害到自己人，所以一般不会使用。”老祭司道，“但教皇不一样，他是不稀罕古阿戈尔人的性命的，而那些栖息于水底的一族繁殖能力也极强，不在乎这点牺牲，所以他们敢用。”
“至于克拉肯，那一直是保存在海底的，阿戈尔教会的战斗兵器。只是它的使用方法早已失传，我们一直以为那不是一个威胁。”说着，她轻轻叹气，“谁知道教皇居然修好了它，如果不是这次你出手相救，恐怕我们的战局将九死一生。”
关于她这个团灭的结论，顾恒生很难不认同。看她们打的那个架势，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等斯卡蒂小姐体能耗得差不多了而克拉肯大概还完好如初，就是她们溃败的开始。
除非用命填，用战斗修女们的生命强杀克拉肯，宛如农夫拿着草叉冲向坦克。这样就算胜也是惨胜，根本活不下来几个人。
“年轻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老祭司继续说道。顾恒生回过神来，轻轻点头，道：“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阿戈尔地区会整体呈现这样一种死气沉沉的状况？居民们到底怎么了？”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很怕自己也会受到这种影响。
看着顾恒生灼灼的双眼，老祭司的喉咙动了动，最后一声叹息。
“信仰破灭。”她说。
顾恒生：“？？？？？？”
又踏马是这个解释？
“第一批，体内被植入了源石的孩子们也选择了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公然攻破原本的教堂，砸碎了神像。这是大不敬的行为，但我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老祭司说道，“这冲击了现有的信仰体系，我们开始意识到或许神明的指引根本就是教皇的骗局。有一些人在事后就崩溃自杀了，剩下的人则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原来的秩序。”
“只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教廷总部被攻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阿戈尔的居民们逐渐得到了消息，他们开始认为神明根本不存在，于是也失去了信仰，最后就变成了现在，宛如行尸走肉的样子。”
顾恒生皱起了眉头。
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的疑问依旧没有得到解决，仅仅是教堂被攻破而反叛者没有得到神罚，整个阿戈尔所有的居民就都认为神不存在，然后失去了信仰和精神支柱，变得如同行尸走肉？
这也太儿戏了点吧？
还是说……
让这里的所有人失去精气神，变成眼下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就是他们的神明给阿戈尔的神罚？
他这样想着，不敢确定这些是否为真。而面前，老祭司又发出了一声感慨：“现在来看，教皇的手段虽然是错的，但研究方向确确实实是对的。虽然神明在群星位置正确的那天并没有出现，但起码你，就是一个成功的结果……”
她唏嘘不已，似乎这个时候她又找到了感情，为当年发生的事情而惋惜。只不过她惋惜的似乎是教皇的下场和他手中的技术，而非当年诸多恶行。
顾恒生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不，他的研究方向也是错的。”
老祭司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而顾恒生的语气坚定不移：“我本来在十二岁那年就应该死了，我活下来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且不可复制。所以您大可不必感慨，他是错的，完完全全地错了，这是无可置疑的。”
老祭司怔了怔，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年轻人，我可能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都愿意围着你转了。”
虽然感觉顾恒生可能在骗自己，但她确实感觉一阵宽慰。
顾恒生神色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但接着，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忧虑。
教皇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那些指引和技术？
是神明吗？还是说什么遗迹，上古文明的遗留？
不对，神明没有出现，基本可以证明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那么教皇手中的技术，应该就和拉特兰的铳一样，是考古考出来的……
啧，技术进步靠考古，这还真是个奇妙的异世界呢……
在他的心中想着这些与泰拉世界科技发展相关的大事的时候，在老祭司的心中，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些事情。她对技术什么的这些不感兴趣，现在她自认为最大的使命完成了，那么接下来最应该关心的，还是孩子们的未来。
好好活着，活得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她再度开口了：“有空的话，你去看看幽灵鲨吧。”
“啊……啊？”顾恒生微愣，“她受伤了？”
他本来以为这是一句很正常的问句，可随后，他在老祭司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惊奇：“你不记得了？”
顾恒生不由得一阵心虚，生怕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把幽灵鲨打得内伤颇重，现在都下不来床……
但面对着老祭司的注视，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确实不记得了，那天我失去了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
老祭司看上去有些无语，半晌，她才悠悠说道：“你发狂了，幽灵鲨为了救你，抱着你冲入了海底。”
顾恒生：“？”
原来如此，听到了教皇搞出来的那些声音之后，我果然是发狂失去理智了……
他记得当年陈对自己的描述，也能够想象到自己狂乱地到处破坏的样子，也能想象得到，不忍心对自己出手的幽灵鲨抱着自己，试图用自己的体魄压制自己的狂乱的样子。
自己应该给她造成了很重的伤害吧？无论肉体还是精神……
“我把她打伤了么……”他喃喃道，“我对不起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补偿她的。”
“不是，你把她睡了。”老祭司道，“她被你搞得像废掉了一样，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第341节 第337章 幽灵鲨的计划
顾恒生：“？？？？？？”
什么东西？！
我干了什么？！
“怎么回事？”他整个人都懵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咋突然就不是处男了？
不对……感觉好亏啊，我都啥都不知道……
等等！
我去，那个梦不会其实就是……
想到梦中，那只可爱的小鲨鱼最后被撑得身体圆滚滚两眼上翻几乎口吐白沫的样子，顾恒生似乎微微可以猜到幽灵鲨到底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
怪不得星极早晨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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