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我的意思是，嗯，你想想，在那很久很久以前，卡西米尔人推翻神民的统治的时候，大家都一样，都不是王，对吧？”顾恒生谆谆善诱，“那么问题来了，大家都是贵族，就说明那一战的时候大家都出了力，为什么皇族就能一直坐在王位上？他皇族又不是一直很行。”
“因为在最黑暗的时候，只有皇族永不言弃啊。”索菲娅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利索地背出了教科书上的答案。
“可他现在不是已经放弃了么？”顾恒生摊手，“本来还在打贸易站呢，结果现在反而把我请到你家来了，这不就是缴械投降了吗？”
索菲娅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好像……是哦。”
她可不是对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尤其是风暴中心的那个女孩是姓“临光”的时候。
“那就对了嘛。”顾恒生顿时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我看你一表人才，很有女王的范儿。等以后，这个成为女王，带领卡西米尔全体人民走向复兴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索菲娅又眨了一下眼睛，大眼睛里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恒生看着她的样子，忽然笑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成为女王的资质呢，先问一下，你平时都在学些什么？”
“嗯……刃鞭。”索菲娅道，“还有一些礼仪、经济方面杂七杂八的知识。可能过两年我也会参加一下骑士竞技什么的吧，也有可能会去经商……”
不过接着，她盯着顾恒生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不过，造反，是不可以的哦。”
“不一定哦。”顾恒生笑道，“万一，就成了呢？”
当天晚上，晚饭过后，顾恒生本来打算在自己的房间里稍稍休息一下，再去散步。结果没多大会儿，玛恩纳怒气冲冲地过来，找到了他：“顾先生，你都和索菲娅说了些什么！”
“啊？”顾恒生眨了眨眼睛，随后一拍大腿，一声叹息，“唉，我忘了嘱咐她，计划成功之前一定要保密了！”
“这下好了，计划还没实施就暴露了，一切都付诸东流啦！”
“不是这个！”玛恩纳气得浑身发抖，“这是谋反！先生，您在把临光家族往绝路上逼啊！”
“我说的又不是不对。”顾恒生摊手，道，“当然要不是老爷子，乌萨斯早就打到王城去了，卡西米尔早就灭国了。然而这样的功臣，到最后是什么待遇？不说取而代之吧，那封个异姓王总不过分吧？结果呢？”
“你是他的儿子唉，玛恩纳先生，这些你们失去的东西，难道不应该亲手拿回来吗？”
玛恩纳的身子依旧气得发抖，双眸之中散发着宛若实质的杀意。顾恒生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忠君爱国这种思想依旧存在于你的脑子里。不过问题不大，我会慢慢让你改变过来的。”
玛恩纳冷冷地看着他，最后，他冷然说道：“先生，如果您真的抱有这种想法，那么请不要将临光家族牵扯其中。临光家百年的荣誉，不能因为你而毁于一旦！”
说完，他拂袖而去。看着他的背影，顾恒生耸耸肩，随后大步出去，开始自己一个人在临光家的大宅院里溜达。
还是和白天一样，他小心地避开了来往的仆人们，并观察着索菲娅的位置。确定了地点之后，他直接过去，然后在那边兜兜转转，等着她自己上钩。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他看到索菲娅又探头探脑地往他这边望。
顾恒生心中感觉好笑，忍不住对她摆手，道：“过来过来！”
于是索菲娅快步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她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在顾恒生身上不断张望。
“你泄露了我们的计划，索菲娅！”顾恒生假装严肃地对她说道，“你害得我好苦啊！”
“谁让你撺掇我谋反。”索菲娅笑道，随后继续打量他，“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和我说了那些，玛恩纳怎么没把你撵走啊？”
“他倒是敢。”顾恒生耸肩，“他愿意，其他家还不愿意呢。别管我说什么，他肯定都会帮我圆过去，这个你尽管放心就好喽。”
说着，他又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对索菲娅说道：“还有，你怎么这么着急撵我走啊？我长得很丑吗？”
索菲娅本来还想杠两句，可接着便被他后面的话打断了思绪。随后，跟着顾恒生的言语，她仔细瞅了瞅他的脸——
还真不丑，这一点她早就发现了，甚至可以说非常英俊。
索菲娅感觉自己看得有点上瘾，她想控制，但眼睛就仿佛钉在了他身上一样，怎么都挪不开。顾恒生的嘴角越发有了笑意，随后，他轻声道：“喂，索菲娅，你真的不觉得，我的提议是一个非常棒的好提议吗？”
索菲娅摇头：“不觉得，你别把我当小孩哄嘛，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不一定哦。”顾恒生看着她，微笑着说道。他知道这丫头心中确实有一些很叛逆的想法，只是因为长期受到的教育，才不敢跳出这个桎梏罢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帮她跳出来。
“那这样，你觉得是不是就可以接受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随后语气之中仿佛带上了魔力，道，“王室被愤怒的农民起义军击溃，而你，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为了让卡西米尔稳定下来，被迫黄袍加身，成为女王……”
第673节 第668章 卡西米尔的进展
顾恒生在临光家里并没有待太久，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可不能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可就算如此，在寥寥数日的时间里，他还是忙得几乎脚不着地。
首先是长老会和商业联合会的人，每天上午下午各一个，打着诸如“瞻仰先辈故居”的名号，一趟一趟地往临光家里跑。玛恩纳当然明白，这帮家伙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缅怀父亲，而只是为了找顾恒生求情罢了，对此，他也并没有多少阻拦，任由自己家的客厅和书房，变成了他们的会议室。
这是白天，而晚上的时候，则是各大家族的话事人们，以拜访玛恩纳这个老朋友的名义，一个一个地往临光家里跑，然后“惊喜”地发现原来名震天下的顾先生也在这里，接着继续把他家的客厅或者书房当成会议室来用，跟顾恒生各种求情云云……
顾恒生感觉，自己在这里几天比在公司里还要忙。在公司好歹还可以五点下班，在这里却要每天忙到晚上十点钟还不一定有停歇……
然而，纵然每天工作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和这帮卡西米尔的精英们坦率交谈（分歧很大）、充分交换意见（吵得非常厉害），到最终，他们也只能承认，会谈是有益的（能坐下来谈就不错了）。然而，纵然双方都尊重（不同意）对方的情况，但对于对方的要求也只能持保留态度（坚决不同意）。
对于顾恒生在卡西米尔的一些行为，比如扶植傀儡商会、非法收集粮食、军火等等，商业联合会表示极大的愤慨（拿他没辙），商业联合会坚决反对这种行为（你也赚够了赶紧停手吧）。而对此，顾恒生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就是我干的），不愿意回答和自己无关的问题（就是不和你说），希望对方去调查当事人（而且我不打算改）。
因此，最后，令人遗憾的是，顾恒生和卡西米尔商业联合会等只是达成了表面上的和解。无论商业联合会拿出了多少诚意，顾恒生都只是在口头上表示以后不会再破坏卡西米尔的经济发展，不再狙击卡西米尔金币。
而当谈到最关键的问题时，他表示，临光家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安全，所以他不建议把祖父接回卡西米尔来养老。为此他还专门在切磋之中把玛恩纳暴打一顿，让后者一度十分怀疑人生。
咳！
总之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这让商业联合会的众人感觉他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想要和解。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们是真的给不起更多，也不知道顾恒生的心理底线到底是多少。他们只能祈祷，祈祷顾恒生会暂缓一段时间对卡西米尔币的攻势，让他们获得一段时间喘息的机会。
而顾恒生的本意差不多也是如此，因为接下来，他要正式全面搞乱卡西米尔了。
从临光家族回来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大寒。马上就是新年，顾恒生快速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接下来准备着的，便是回家过年，以及龙门方面的诸多事务。陈这半年的表现很好，她来信告诉自己，估计过年之后，她就能升任到特别督查组，接触到更多的核心机密了。
对此，顾恒生一方面替她高兴，另一方面也在不断地叮嘱她注意安全。虽然他自己也一直在暗中加派人手预防一些可能会针对陈的阴谋，但毕竟不可能全部到位。让她自己小心一点，也还是有必要的。
除此之外，另一件事，就是把砾派到林雨霞身边，给她当帮手了。这只小老鼠最近半年干得还算不错，毕竟她才刚起步，还要避开审查，结果不到半年就已经有了两位数次数、总交易量超过百万龙门币的交易额，可以说是很有能耐了。
而这件事情毕竟是顾恒生牵头的，除了给她资金上的支持，他感觉，在人力上，他也应该给林雨霞一点支持才对。
于是，在年关，他单独将她约了出来，在一家稍微比较上档次的茶点店里。他提前先去了，点好了东西等着她，没过多久，就看到林雨霞苗条的身影出现在了茶点店的门口。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立刻有一个服务员上去招待。问清楚之后，顿时，那个服务员带着她，一路向顾恒生这边走来。
“好久不见，雨霞。”顾恒生挥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对着她客套道，“最近一段时间不见，感觉你的气色很不错啊。”
林雨霞走过来，对着他白了一眼，随后笑道：“好久不见啊，恒生，话说回来，你对你的生意伙伴们都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么？”
说完，她在他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桌上了东西，接着笑道：“你还挺大方。”
“哪有，我一般都很没耐心的。咱们是同学，你也知道我。”顾恒生耸肩，随后坏笑道，“只有对一些特别亲密的合作伙伴时，我才会这么有耐心。”
“你这话要让陈知道了，还不得把你得打死。”林雨霞一下子险些笑出声来，“可惜我没有录音，不然一定要给放给她听听！”
说着，她在顾恒生的对面坐下。顾恒生很是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同时开口问道：“进展如何啊？”
别管钢材如何油腔滑调，他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和切尔诺伯格相关的事情。
“一切顺利。”林雨霞道，“敢干这种事的人非常好找，尤其是那些感染者。这帮人在家里闲的都快要生锈了，虽然有当年卖房子的钱，但毕竟不能长久。他们危机意识很足，所以我这么一提，立刻就有不少人响应了。”
顾恒生点头，但其实这不过是礼貌罢了。林雨霞讲的根本不是他想听的东西，这方面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
在过去的半年里，虽然林雨霞这边出于保密的约定，并没有向他例行汇报，但在切尔诺伯格方面，他可是和罗斯托夫家族达成了合作。那边的消息他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所以，关于走私生意方面的消息，他基本都能拿到第一手的情报。
第674节 第669章 林雨霞的进展
甚至这半年里，到底成交了多少货物，平均成本多少，主要成本在哪里，哪些成本在飞速增加而哪些成本还可以压缩等等等等，这方面的数据顾恒生掌握得都比林雨霞更加详细。他想知道的，是龙门这边把生意洗白，摆到明面上来的可能。
“来自官方的阻力大吗？”他接着问道，“近卫局方面，还有魏彦吾，有没有给你们施加压力什么的？”
对于这个，林雨霞摇头，倒让顾恒生有点欣喜：“并没有，起码现在还没有。我们做得很隐蔽，成交量也很小，暂时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顾恒生的表情顿时有些失望，而这些不加掩饰的失望之情落在林雨霞严重，顿时让她越发奇怪：“怎么了？你怎么那个表情？”
“啊，我还以为魏彦吾已经下令，让近卫局和你们有点默契，走私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呢。”顾恒生耸肩，道，“结果不是……”
“你在想什么啊。”林雨霞顿时笑了，“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龙门是不允许和切尔诺伯格，不，应该说不允许和整个乌萨斯里的任何势力产生接触的，这一点你又不是不明白……”
“魏叔叔要真的对近卫局的干员这么说，那岂不是平白削弱自己的威信？”
林雨霞这样说着，随后端起茶杯来，啜了一口。龙门的冬天气温很低，就这么不大的一会儿，茶水已经没那么烫了。察觉到水温合适之后，林雨霞将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放下，长出了一口气，道：“啊~炎国特产的大蓝袍就是好喝，可惜就是太贵了啊……”
顾恒生瞥了她一眼，接着笑道：“你那几次运货下来，说是交易量小，但数额也不小吧？你自己没赚多少？”
“哪有赚，利润我都放在公共账户里了，作为以后的活动资金。”林雨霞道，“我又不缺钱，拿那么多钱也没啥用，不如想法子扩大一下规模，以后要真被陈抓住了话也方便给自己脱罪……”
顾恒生的面色有些好笑：“不缺钱连喝杯茶都觉得心疼？”
“一码归一码嘛，这种属于奢侈品。”林雨霞道，这方面她倒看得很开，“再说逢年过节也不是没人给我爸送这玩意儿，我从小喝到大的，虽然确实喜欢喝，但也不至于多馋它。”
她轻描淡写地讲着，让顾恒生情不自禁地又开始感慨道：“看吧，这就是贵族家的孩子啊，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比不了啊……”
“少来，现在哪个贵族不得看你脸色行事？”林雨霞白了他一眼，道，“我听说了，京城那边好些权贵都在想尽办法地求人，为的就是能和你搭上关系，让你帮忙赚钱……”
“他指望我赚钱倒是放开了让我到内地去投资啊。”顾恒生吐槽道，“我赚了那么多钱都没地方花，他不对我开放，那我就只能把钱都花到其他地方去了……”
林雨霞看着他这幅得了便宜还在卖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恒生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闲聊时间结束，他接着把话题又引回正题当中：“这样一直偷偷摸摸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得想办法让他变正规了。嗯……算了，这方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吧，雨霞，之后你还是尽量扩大规模。”
贸易所得林雨霞自己分文不取，全部划在公共账户里作为备用资金，这让顾恒生看到了她的野心。有野心的人才会去控制自己对物质的占有欲，或许这条路还真能让这只小老鼠发扬光大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顾恒生拍了拍手。林雨霞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她就看到，一个粉色头发的札拉克女孩窜了出来，然后坐到了顾恒生的旁边。
“她是……”她有些惊讶，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姑娘，问道。
“这位是塞诺蜜，是我的助手，擅长隐秘行动。”顾恒生道，随后，他扭头看向塞诺蜜，同样对她介绍到，“塞诺蜜，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林雨霞小姐。”
砾眨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随后行了个很别扭的淑女礼，同时用还略显生涩的龙门语对林雨霞说道：“林雨霞姐姐好！”
林雨霞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这是派人到我身边来监视我呢？”
“瞎说什么？”顾恒生笑道，“我这是担心你的工作不顺利，这才专门让她过来配合你。陈还有魏彦吾都见过她了，知道她在我这边的身份，如果有人找你麻烦的话，见到她，就知道这背后是我指使的，就会直接来找我了。”
“我这是再给你撑腰呢，你把我想哪儿去了？”
说着，他哼哼了一声。对于林雨霞，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和她的同学关系什么的，而是因为他知道，林雨霞家的那位老头子的力量，就是保住龙门来之不易的稳定和繁荣。而林雨霞虽然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但总而言之，她也是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所以到最后，他也就一点都不担心她这边会出什么问题了。
“行吧，我知道你什么事都考虑得比我周全。”
林雨霞笑了一声，也没有过多推辞。她随后站起身来，对砾很是友好地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塞诺蜜小姐。平时的时候叫我雨霞就好了，以后的日子里，还请多多关照。”
“嗯！”塞诺蜜点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请多关照！”
三人留在这里，又聊了好长一段时间，主要目的是增进一下砾和林雨霞互相之间的了解。虽然顾恒生对她们两个都已经足够了解，也足够信任，可两个女孩之间毕竟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现在有顾恒生在，自然要尽量了解一些。
聊完这些之后，等到天都快要黑了，顾恒生才带着砾一起回家。林雨霞是自己过来的，顾恒生本来还在想要开车送她回家，可林雨霞执意拒绝，没办法，顾恒生也只能顺从她的意思，自己开车回家。
第675节 第670章 福利院计划
回到家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祖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陈也下班回来。她看上去有一点点疲惫，而顾恒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整个晚上，他都陪在她的身旁，嘘寒问暖。
这一切，小妹玛莉娅都看在眼里。她于是很不高兴，嘴巴一直撅着。砾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是好玩，于是存心逗弄她，欺负得她哇哇直叫。
晚餐结束之后，砾去收拾碗筷，小妹去写作业，陈则是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之后回到了书房里，准备继续加班。她现在还不是特备督查组的成员，也不是什么领导，一些文书上的工作还是要亲自去做才行。
当然，这也是为了让她在更多维度上提高自己的能力。毕竟处理这些卷宗也能让她知晓更多的案件，间接地提高她办案的经验。
等她洗完之后，顾恒生端了两杯茶，来到书房里，陪着她。半年不见，心中甚是想念，加上现在他确实没什么事，多陪陪自己老婆自然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将茶水轻轻放在她的书桌上，顾恒生小口啜饮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杯，一边偷看她手中的卷宗到底是什么样的。陈察觉到他在看，于是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身子的角度，保证他可以正面看到卷宗上的所有内容。
看了片刻之后，顾恒生忽然开口道：“这个‘暗锁’，是个小孩？”
陈抬头看了一眼，那是她刚写过去的上一页。她随后点头，道：“嗯，被父母抛弃的流浪儿，以盗窃为生，是看守所的惯犯了。”
“啧。”顾恒生微微蹙眉，“对于这样的流浪儿，龙门竟然没有专门的收容机构么？”
“谁会去做这个？”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随后继续写自己手中的卷宗，“她是个卡特斯，而且是个雷姆必拓来的人，龙门在这方面很谨慎，没有理由收养她，嗯，也是为了避免引起外交纠纷什么的……”
顾恒生意有所指，道：“龙门本地的孤儿，好像也没有太多人管吧？”
“有孤儿院，但……”陈的笔停下了，随后，她托着自己的脑袋，道，“也对，明明有孤儿院，但还是有好多流浪儿，有些人宁可流浪也不去孤儿院里……”
她有些想不通，而后，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灵魂拷问：“难道在福利院里住，还比不上在外面流浪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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