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好，我知道了。”他伸出手去，搂住了陈的脑袋，“我不会对他有什么任何多余的优待的。”
此后的三千字省略不算，翌日，顾恒生还是照常工作上班。监察使团的考察还没有结束，等她们做完了，他才会跟着惊蛰一起，去大炎王都进行他的计划。
时间又过了七天，当监察使团的考察结束之后，顾恒生这才跟随她们，一同踏上了前往炎国王都的列车。而在这之前，惊蛰便已经通过远程通讯，联络到了大理寺培训部门的负责人，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的交流会。而对方也对惊蛰所说的那种独特的训练方法颇感兴趣，于是，这一场交流，便这么愉快地定了下来。
三日之后，顾恒生一行人抵达了大炎的王都。这也是一座巨大的移动城市，就规模来看，似乎要比伦蒂尼姆都要更加夸张几分。不过考虑到大炎自建国以来，多少年都是大一统的状态，政治清明，内部稳定，望都附近极少遭遇战火，所以王都能够留存如此巨大的规模，也并非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下车之后，此生第一次，顾恒生踏足这个历久弥新的王都。看着那散发着与前世祖国极其相似的古典气息的建筑物，那高矮相错美轮美奂的楼宇似乎律动着音乐的旋律，让人见之忘神。就算已经穿越到这里十年之久，但每当看到这种场面，他的心中还是会忍不住浮现一些乡愁，一些对故土的怀念……
更何况在罗德岛号里看到那么多似乎和前世相关的线索之后，他的这些情绪便更加难以克制住了。
“恒生，你……你怎么了？”
敏锐察觉到了顾恒生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对，惊蛰扭过头来，微笑着问道：“不会是王都的建筑让你着迷了吧？”
“啊，是啊。”顾恒生回过神来，微笑道，“在龙门是见不到这样的建筑的，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
他说着违心的话，而后，他忽然话锋一转，道：“我听说，炎国因为自统一之后，便再未有过任何叛乱，一直是繁荣一统的状态。而且大炎素来注重修史，呃，我没有记错吧？”
“是这样的。”惊蛰微微点头，提到此事，她的脸上微微有一点自豪，“我们可以说，比起全世界任何其他的国家，大炎的历史都是最完整的。”
“果然令人惊叹。”顾恒生微微点头，随后，他微笑道，“那么，惊蛰小姐，不知我可否看一些……关于神民时代的记载呢？我对那个时代的历史比较感兴趣，但可惜……啧。”
说着，他微微摇头。在罗德岛号里发现了疑似前世文明覆灭之后的遗留后，顾恒生便想要更多地去探究“神民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惜维多利亚的历史有点让人……一言难尽，他们甚至拿一些宗教典籍里的神话传说当历史，那些根本没有考证虚无缥缈的传说……总之顾恒生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助于炎国了。
而听了他的要求，惊蛰并没有多么意外。她轻轻点头，随后道：“可以，在大理寺的图书馆里就有。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可以去借一本，给你看。”
“不用了，我体能还很充足。”顾恒生果断拒绝，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我们一起去借吧。”
两人随后一同前往大理寺的图书馆，只可惜到地方之后，顾恒生便被拦下来了。惊蛰有身份可以进入，但他属于访客，就被保安礼貌地阻拦了下来。无奈，他只能在门口坐下，慢慢等惊蛰出来。
惊蛰单独进去之后，很快便来到了历史分区。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在这里清点书目，平常她也经常来，但很确信，她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
应该是刚来的吧……
她这样想着，随后没有多想，对他说道：“麻烦帮我找一下《神民通鉴》。”
“好嘞。”那个年轻人顿时一跃而起，一路小跑跑到后面去，去给惊蛰找她想要的书。他能看出来惊蛰的身份比较尊贵，所以这点小事他很乐意代劳。
然而，过了很久，都不见他把书拿过来。惊蛰微微皱眉，随后问道：“怎么这么慢？”
“不好意思，大人。”那人顿时扭过头来，赔笑道，“我是新来的，还不熟，大人还请您稍等一下……”
惊蛰有些不解，随后，她开口问道：“新来的？那之前的图书管理员呢？”
“辞职回家了。”那人回答道。
“为什么？我记得他不是干的挺好的么？”惊蛰露出了回忆之色，言语之中仿佛还有许些惜才的意思。
“混不下去了呗，他总是认为自己懂得很多，国内国外发生点什么事情都要关注，然后就拉着人讨论一些很敏感的问题，把这个批判一番那个批判一番。”那人解释道，神色之中多有不屑，“而且他说话方言味儿还那么重，说话又直，还穷，穿着打扮也土气，大家都不喜欢他。”
“上次他又因为擅自发表一些不正当的言论，得罪了常大人，财务就故意不发给他工资，宿舍也撤销了。他没钱吃饭也没地方住，又心高气傲不愿意跪下道歉，就收拾东西回湘城老家去了。”
惊蛰的神色顿时颇为惋惜：“原来如此……年轻人太气盛也不好，棱角太分明，唉，明明是个不错的人才来着……”
而这时候，这个新图书管理员也找到了她要的那本书。惊蛰拿过来，随后快步走向外面的顾恒生：“恒生，在这里，我找到了。”
“嗯，谢谢。”全程没有听到他们对话的顾恒生礼貌地说道，随后将书本接过来，装进了自己的包中。
第710节 第705章 陈的父亲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恒生一方面和大理寺的众人交流关于雷法的训练方法，将自己的训练心得分享给他们，同时，他也在不断地接待源源不断上门拜访的大炎各路贵族们，和他们真正的话事人见面、商谈。
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因为在之前，这些话事人们不方便前去龙门，只能派出使者和顾恒生进行接触。这中间进行交流的成本太高，很多时候都只能仓促达成协议，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双方都不太满意。
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坐下来，面对面地交谈，好好商谈一下众多细节的问题。
顾恒生由此很是忙碌，借来的历史书也没太多机会翻。这倒是他欠考虑了，没办法，他只能拜托惊蛰帮他买一本，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把书带回龙门，再慢慢翻看。
这些事情看上去一切顺利，然而，有些事情，终究是避免不了的。虽然顾恒生并没有想去躲，但也没有想过主动去找。毕竟他尊重陈的意思，既然她确实已经完全放下了，那么顾恒生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但他不想多此一举，并不代表对方也不想。在最后的几天里，当前来拜访顾恒生的贵族逐渐少了之后，一个意料之内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来访者名单当中。
是陈的生父。
根据魏彦吾提供给自己的资料，陈的生父在自己的家族之中并非什么大的话事人，只是一个略微显得被边缘化的小人物。更何况陈家的人在之前几天就已经拜访过了自己，这个时候，他再来找自己一趟，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
顾恒生大约能够理解他的行为，这个家伙年轻时或许放浪不羁，自我中心，为自己的命运而愤怒不平，甚至因此迁怒于陈，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现在多年过去，他的年纪也大了，看着别人家庭美满，自己身边却空无一人，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念那个女儿……
当然顾恒生猜的也不一定对，不过既然他来了，那么顾恒生自然不可能不接见。他甚至调整了一下接见的顺序，让自己能够提前和这位名义上的老丈人见一面。
于是次日午后，他便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这个男人。
陈父亦是一位皇亲国戚，他自己的种族也是龙，长着一张与魏彦吾相仿的龙脸。只是他显然没有魏彦吾的那种沉稳和老练，在见到顾恒生时，他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甚至手都有些无处安放，仿佛他的板凳上放着一根钉子一样。
顾恒生也只能微笑着给他倒茶，同时出声安慰道：“叔叔不要紧张，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哦，我也知道叔叔时间宝贵，那咱们开门见山，长话短说，怎么样？”
他试探性的提议道，可惜这番话不仅没有让陈父缓解紧张的心情，反而让他更加局促不安了。顾恒生没有办法，只好喝一口茶，慢慢等待。而良久之后，陈父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而后问道：“我想找你了解一下，顾先生，小陈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
顾恒生内心如此暗暗说道，随后，他对陈父露出了一个微笑：“很好，叔叔，您不用担心。她这些年一直过得很幸福，学业顺利，事业有成，整个龙门的人都很羡慕她的人生。”
陈父的嘴唇在嗫嚅着，他的喉咙在蠕动，但最后，他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就好，那就好啊……”
他看不出究竟是高兴还是失落，而顾恒生的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望着他。而陈父似乎完全失去了方寸，他有些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过了半晌，才试探性地询问道：“那个……她现在……还恨我吗？”
顾恒生微微摇头，道：“不恨了，她早就放下了。”
陈父陡然睁大了眼睛，接着，他的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真的？她……我以前对她……”
顾恒生微笑，点头，道：“她早就放下了，毕竟，她现在过得很好，过去的一切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了。”
他终究说得是委婉了一些，实际上，是陈在他这里补足了童年未曾拥有过的关爱。与其说她是将过往的那些痛苦“放下”，倒不如说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陈父的轻蔑和不屑，所以才会一点都不在乎陈父会如何。
这一点，顾恒生看得很明白。他说得很委婉，但感觉陈父应该也能悟透这里面的意思。
但可惜，他高估了陈父的……应该说情商？
总之，陈父没有听懂。他以为陈已经原谅了自己，并脑补出了不少戏。他的身子微微发抖，随后，带着一点渴求，他轻声问道：“那……她大约什么时候会有空？我打算去一趟龙门，再见她一面，我希望能够补偿她一下……”
“能不能麻烦你安排一下？我直接过去的话，或许会有些……”
顾恒生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不由得有些自我怀疑：我刚才说得不够明白吗？你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了，陈根本不在乎你啊。
你这是去干嘛？自讨苦吃？
而且你让我安排是怎么回事？你去补偿自己女儿结果还怕丢面子，让我当这个中间人，弄得好像是我请你去见陈一样？
心里对陈父这种行为略有了一点嘲弄，顾恒生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叔叔，我们虽然已经开始考虑未来的很多事情，但毕竟还没有结婚。我也要尊重她的意思，所以如果您想见的话，还是亲自去找她比较好。”
“至于她什么时候有空，我只能说，近卫局一般都比较忙碌。您还是别特意挑时间了，直接去便好。”
这意思便很浅白：你丫爱去不去，这个忙老子不帮。
陈父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搞明白顾恒生的态度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淡，直接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他想不明白，而顾恒生也懒得和他解释，直接开口说道：“陈叔叔，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还请回吧。”
第711节 第706章 惊蛰面圣
陈父懵了，他没有想到，顾恒生竟然会这么毫不犹豫地给他下逐客令！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脸色涨得通红，然而顾恒生不为所动。他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抬头看陈父一眼都懒得看，似乎他就是个透明人一般。
陈父的心中一时间无比愤怒，他想要发作，然而一瞬间，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恐惧。虽然顾恒生现在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但冥冥之中，陈父依旧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念头：离开！
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虽然心中依旧留存着一点对被驱逐的屈辱，但最终，陈父还是决定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他站起身来，对顾恒生微微点头，随后道：“那我先离开了，等之后……我会亲自去一趟龙门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顾恒生看着他的背影，甚至没有起身相送。他看着门口，最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算了算了，反正无论有他没他，陈都过得很好，还那么关心他干嘛。
他这样想着，强迫自己放下心来，随后将注意力放在另外的事情上。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惊蛰受到了另一位大人物的召见。或者说，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这次考察，竟然会受到如此上层的关注。
“臣，参见陛下！”
墨香浓郁的房间里，对眼前的男人单膝跪地，惊蛰低下头去，高声道。
“平身。”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样貌与魏彦吾别无二致，甚至就连气质都极为相似。乍一眼看过去，似乎两人就是同一人一般。只不过惊蛰很清楚，眼前的人并非龙门的最高长官，而是整个大炎的主人，君临天下的炎国皇帝！
得到皇帝的命令之后，惊蛰随后站起身来。而这位皇帝陛下也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开口问道：“惊蛰爱卿，我已经看过了你的奏折，你建议我们放开对龙门的管制，让那些外国商人们可以来大炎内陆投资。为此，你甚至将龙门的商人代表，来自卡西米尔的顾恒生带到了王都，对吧？”
“是的，陛下。”惊蛰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些内容她都写在了奏折里，也确实都是她的观点，她自然没有必要否认。
“可我有一个疑问，惊蛰爱卿。”皇帝说道，“你在奏折之中写到，感染者在龙门也能找到一份工作。如果是紧急用人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我不难理解，但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了常态，便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莫非龙门的市民，对感染者已经没了排斥和恐惧吗？”
“排斥和恐惧还是有的，事实上根据臣的观察，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依旧是分开居住，分开工作和生活。”惊蛰缓缓说道，“根据臣的观察，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平日里互相之间并不接触，他们负责独立的工作，平日里最多也只会和自己的上级进行联系。如果类比的话，便可以说如同内陆的矿场一般的模式，只是将矿坑和宿舍都搬进了城市里而已。”
“但，比如，我举个例子，感染者修建的大楼，最终还是要出售给非感染者使用吧？”皇帝说道，“难道大家不会害怕里面有源石残留，而拒绝感染者制品么？”
“对于这方面，顾先生也和我讲了他的解释。”惊蛰道，“这些产品最终都会多一道工序，进行全方面的检验和消毒，而这道工序的成本也会从感染者的工资之中扣除。感染者的薪金因此也会比普通人低一些，但比起无法生活来说，这些都可以接受。”
“但万一出现意外呢？”皇帝问道，“就算这道工序是安全的，人们内心也会怀有对‘感染者制品’的恐惧。社会的舆论，人们内心的偏见都是很难破除的东西，你应该也处理过不少类似的纠纷和案件了，不是吗？”
“这……”惊蛰的声音顿时有了迟疑，随后，她略显苦恼地摇了摇头，“抱歉，陛下，这个问题臣无法回答。臣只听闻顾恒生先生是一位……操纵舆论的高手，或许他会有什么妙计……”
皇帝微微点头，随后微笑道：“有意思，看来很多事情，我还是要亲自见一面这位顾先生，才能知道啊……”
惊蛰心中一动，随后心情隐隐有些激动。她这是为顾恒生能受到皇帝的赏识而欣喜，因为在大多数情况来看，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往往意味着接下来平步青云……
“惊蛰爱卿，你认为，那位顾恒生顾先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皇帝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重新望着她，开口问道。惊蛰的心提了起来，她认为，接下来她要讲的话，恐怕会影响到顾恒生接下来一生的命运！
对这个龙门的年轻人印象颇佳，惊蛰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前途受阻。于是，顿了一下，没有更多的犹豫，惊蛰开口说道：“陛下，依臣愚见，顾先生应该是一个拥有较强同情心和责任感，而且勇于主动承担责任的人。在龙门，若非他牵头，感染者的处境绝对不可能这么好。”
“臣作出如此判断并非因为别的，仅仅因为，据臣观察，广泛雇佣感染者，并不能为他提供更多的收益，反而会损害他的利益。而他却依旧坚持这么做。这也是我希望以他为首的大商人们可以进入炎国内地的理由，最起码他可以为君分忧，依靠他自己的财力去安抚那些蠢蠢欲动的感染者，维护城市的稳定……”
惊蛰缓慢地讲述着，而皇帝则是微笑着，听着她的讲述，眼眸中光芒不断闪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等她完全讲完之后，他才微微颔首，道：“很好，爱卿，你的想法非常有用。那这样，今天晚上，你去通知他一下，到这里来，我要见他。”
惊蛰微愣，随后情不自禁神色大喜：“谢陛下！”
她明白，一个外人，如果能被皇帝亲自召见到书房议事，那么只要不出现什么大的差错，之后等待他的，必然是飞黄腾达！
看着她激动的表情，皇帝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召见他来议事，爱卿谢我作甚？”
惊蛰微愣，随后神色略显略微不太自然。
PS：我踏马痛恨加班……
第712节 第707章 面圣
惊蛰随后退下，一小时后，她便出现在了顾恒生休息的地方。
“皇帝要见我？”
虽然在心中早有相关的猜测，但当顾恒生知道皇帝陛下要见自己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惊讶。他本来以为对方会更矜持一点，对自己进行更加周密的调查，然后等自己临走之前再召见自己，没想到……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是的。”惊蛰点头，而后，她的嘴角有了笑意，“恭喜你，恒生。接下来的时间里，你怕不是要平步青云了。”
“那可不一定啊，我一个外国人，万一说错了话，那不闹笑话嘛。”顾恒生笑道。
“怎么可能，我看你炎国语说得很流畅嘛。”惊蛰笑道，“前两天给学员们讲课的时候也很顺利，感觉你对大炎的文化很了解嘛。”
“哪里哪里，那都是乱讲的。”顾恒生摆手，谦虚道，“我不懂规矩，也怕说什么话犯了忌讳，对嘛！”
说着，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惊蛰，轻声道：“见陛下有什么必须特别注意的地方么？学姐和我说说，我也怕自己说错了话嘛！”
他带着一点似乎是讨好的表情，让惊蛰感觉心中好笑。但看着他的脸色，她忽然心中不知哪根弦被拨动了一下，接着无端地一阵烦躁。
“那好，在陛下面前可千万不要强调你单身。”她微笑着说道，“最好直接说你已婚，不然陛下很可能一时兴起，就给你赐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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