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我了个天，初雪为什么会在这里？莫非我的猜测错了，其实她就是女神？”
他喃喃自语着，随后甩了甩手，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虽然被这么大的积雪压在底下，不过他相信，初雪肯定没什么事。
毕竟她都平安出现在这里了，这点雪影响不大。他带着这么多雪下来就是想羞辱一下雪山女神，告诉她她引以为傲的神力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
如果是想杀伤的话，他早就在自己周围布满火焰或者雷电了。
“喂——！恩雅，你能听见吗？你没事吧？”
顾恒生肆无忌惮地对着雪堆里大喊大叫，一点都不怕引发雪崩的样子。很快，雪堆内部传来了一阵宛如蚊子哼哼的声音，那是初雪在回应他：“我还好，但是出不来了。”
语气颇有一点委屈。
顾恒生暗自笑了笑，心说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但接着，他也没耽搁，对里面喊道：“稍等一下，我这就接你出来！”
一边喊着，顾恒生又打了个响指。于是狂风再度吹起，积雪扑索扑索地向四面八方滑落，不多时，几乎变成一个雪人儿的初雪就可怜兮兮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恒生快步过去，对她伸出手。后者也不介意，于是顾恒生顺利将她从雪堆里拉了出来。
只可惜这个时候，因为体温的缘故，一部分雪花已经融化，打湿了她的衣服，让她的圣女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和圆润的大腿……
顾恒生只看了一眼，便不得不默念银灰对不起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忍不住问道，“莫非你就是雪山女神？”
初雪白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我是圣女，前几个月刚刚当选，现在正在跟着女神学习。”
“倒是你，顾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什么敌人，正在登山……”
顾恒生眉头一抬，随后道：“你竟然就是圣女？刚才的雪花是你引发的？”
“嗯。”初雪轻轻点头，“还不熟练，不能频繁使用。”
不过接着，她的眉毛又挑了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找你们家女神有事儿。”顾恒生简单说了一下，省略了银灰邀请他的一些内容，“你能把她请出来吗？说实话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圣女，现在知道了，就不大愿意动粗。”
犹豫了一下，初雪的表情很是为难：“恐怕不太行，一直以来都是女神在召唤我，除非有非常必要的事情，否则我是不能打扰女神大人的清净的……”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顾恒生想了一阵，感觉这个意外可以让他有一点新想法。毕竟初雪这个姑娘，宽泛地来讲，也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这样想着，他佯装为难地叹了口气，随后道：“那没辙了。”
初雪顿时瞪大了眼睛：“等等，顾先生，你不会是要……”
然而，已经有一点太迟了。顾恒生单膝跪地，随后一拳砸在了山顶的雪地上！
第851节 第846章 初雪的想法
轰隆——！
“啊——！”
大地一阵颤抖，站立不稳的初雪惨叫一声，随后便扑倒到了顾恒生的背上，看上去惨兮兮的。顾恒生眉毛一挑，随后单手搂住她湿漉漉的身子，接着道：“不要急，接下来，你就可以看到，你所敬重的女神……唉？”
顾恒生有些迷惑，因为这一刻，虽然说山顶的积雪裂开了，但下面露出的并不是他所想的一座高塔，而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
呃……说女孩或许并不贴切，因为她的体积真的是太巨大了。和克苏鲁差不多，但唯一的区别是，她看上去更像一个“人”，而不是那种恐怖的怪物。
不过可怜倒还是挺可怜的，毕竟现在瘫倒在地上浑身是雪是伤的样子，就算她体积巨大，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产生一丝同情。
但……克苏鲁他们一族，不应该都是那种体积巨大面目狰狞的怪物么？
雪山女神……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个样子？
他有些迷惑，而对面，发现顾恒生在看着她的时候，雪山女神扭过身来，用一种震惊和畏惧的眼神望着他：“你为什么可以……”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完全。
“哦，我找到了你的同胞们在北方留存的遗迹。”顾恒生道，“然后我差不多就知道了你们这些‘神明’的本质，现在就准备过来看看，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同样顺带，和你谈点事情。”
他的怀里，初雪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这两句话之中的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北方？遗迹？同胞？
难不成……神明真的还有很多？
她的脑子有点混乱，而前方，听了他的这些话，雪山女神明显有一些激动：“真的？现在你们的技术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还需要至少再等一百年才能……”
“可惜的是出了一点意外。”顾恒生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一位你的不甘心的同胞的作祟，现在你那些北方同胞们已经……全部陷入了疯狂之中。”
“然后现在，它们已经死得不剩多少了。”
雪山女神陷入了呆滞，而看着她这幅样子，顾恒生顿时有一点好奇：“不对啊，谢拉格已经封闭到这种程度了么？乌萨斯北方冰原之上发生的畸变怪物之乱，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才对？”
雪山女神回过神来，随后，她的表情有一点哀伤：“我确实听说过，也曾有过不祥的预感。但我心中一直不愿承认，那些都是我的同胞……”
这样说着，她的表情越发绝望：“那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初雪越发呆滞，这之中的信息量之大，让她几乎完全停止了思考。顾恒生不说话，等着雪山女神继续下一步的发言。
停了有一阵之后，雪山女神似乎才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只是她的声音有一些空洞，仿佛刚才的交流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灵魂：“外来者，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么？”
“当然不是，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配合。”顾恒生道，“那个，我知道你们是上一个纪元幸存下来的人，也知道你们的使命是在这个纪元重建你们的文明。但现在既然我知道了这一切，作为这个时代的领袖，我肯定不会允许你们胡作非为……”
雪山女神和初雪越听越觉得不妙，而顾恒生的最后一句话，更证实了她俩的猜想，并让雪山女神毛骨悚然：“所以，待会儿我弄死你的时候，麻烦你不要反抗，可以么？”
“不可以！”
一声惊呼，来自旁边的初雪。纵然现在身上湿漉漉的圣女袍已经重新结冰，把她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但她还是勇敢地站直了身子，抱住了顾恒生的胳膊：“顾大哥，你不能这么做！”
顾恒生佯装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哦？为什么啊？初雪，你要注意，这位女神大人可不完全是和你们站在一边的，她的本意是改造你们的思想，让你们成为她的文明复活的养料。”
就像人类文明干过的，和我接下来即将要干的那样。
他心中默念了这么一句，但没有讲出来。雪山女神吓得瑟瑟发抖，她想说什么，但顾恒生一抬手，指着她，道：“你闭嘴，敢多说一句话我就马上弄死你。”
雪山女神于是闭嘴，不敢再多说话。她很明白，顾恒生的力量绝非她可以匹敌的。这一点，从刚才他落下时引动的风雪就能看出来。所以现在，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只有初雪，希望她能够给自己求求情，让自己保留一条生路。
万幸的是，她之前对初雪还算不错。希望现在，念着旧情，她能够帮自己说一些好话。
而初雪，现在确实想说一些好话。虽然暂时还没有理清楚思绪，但起码她的心底很明白，喀兰教派绝对不能就这么消失，雪山女神也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然的话，在谢拉格，肯定会有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顾先生好像心意已决，自己人微言轻，真的可以阻止他吗？
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喀兰教派消失的话，会有什么坏的影响，能够让顾先生收手吗？
喀兰教派突然消失……
“会有混乱。”初雪忽然说道，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忽然福灵心至，理清了自己脑海里一直以来在思考的东西，“会有非常大的混乱爆发，然后整个谢拉格都会因为失去信仰而变得非常可怕……”
“顾先生，您和我哥哥有合作，您在这里应该也有投资吧？如果让谢拉格乱起来，对您也没有好处……”
顾恒生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有了一个笑容。
很不错，孺子可教。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他面色严肃地点头，道，“看来，这件事情，确实不能草率作出决定。”
一瞬间，无论是雪山女神还是初雪，一时间都松了口气。
第852节 第847章 顾恒生的要求
“那我也不能放着她不管，毕竟，她之前所做的，对这个世界其实是无益的。”顾恒生忽然又话锋一转，道，“她可是上个文明纪元人，而且我可以对着苍天立下誓言，要将上个纪元的遗民全部抹除的……”
两人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初雪的脑子飞速运转，随后道：“可是，顾先生，女神大人守护了谢拉格这么多年，对我们其实是……”
“她的目的是重建她的文明，现在不过是在培养韭菜而已。”顾恒生开口，打断了她，“只不过还没到收割的时候。”
“我不能让她有收割的机会，最好的办法是抹除，但如果说现实情况不允许……就必须想一下其他的办法了。”
“这……”初雪满脸渺茫，她焦急地一会儿看看旁边的雪山女神，一会儿看看顾恒生，小脚在雪地里踩来踩去，焦躁得六神无主。
看着初雪纠结的样子，顾恒生的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看来指望这个姑娘自己想出来什么削弱喀兰教派的影响力的策略，她是绝对办不到的了。那么，就只能自己给她提醒一下了。
“嗯……我有一个建议，雪山女神。”顾恒生道，“减弱一些你的宗教对谢拉格凡俗世界的影响，可以么？”
雪山女神沉默了一阵，随后惨然一笑：“我还有其他选择么？你来势强硬，我若是拒绝，恐怕会被你当场消灭吧？”
顾恒生微微一笑：“聪明的选择，女神大人。”
初雪听明白了，虽然还是有一些紧张，不过知道顾恒生不会伤害自己，犹犹豫豫着，她开口问道：“等等，顾先生，您的意思是……从此让谢拉格人，逐渐地不再信仰雪山女神么？”
“啊，差不多这么个意思。”顾恒生点头，道，“恩雅，具体的原因等下山之后我再和你详细讲，虽然这么安排对你这个刚上任的喀兰圣女来说或许有一点不公平，不过世道如此，也没办法……”
“不。”雪山女神忽然说道，“恩雅她……其实很开心。”
“哦？”顾恒生有些疑惑，接着望向旁边的初雪，“你不愿意当圣女？”
初雪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道：“是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被安排的。”
顾恒生的眉头皱了起来：“谁？你哥哥？不对，他应该没那么大的权力……”
“是教会的人。”初雪道，“我不清楚为什么，但当那枚水滴落到了我的头上时，我只能照做。”
顾恒生若有所思：“你哥哥应该不太乐意吧？毕竟我感觉你没什么争权夺势的欲望，也没有这方面的斗争经验……”
初雪的喉咙动了动，随后低下头去：“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旁边，雪山女神也是暗暗一声叹息，道：“这也是好事，这个小姑娘虽然我也很喜欢，但她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命运。但我又不能直接下令废除她圣女的身份，不然肯定会给她和她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顾恒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全都明白了。你哥哥有心无力，所以这是想把我当枪使啊……”
“虽然这事儿正合我意，不过这么一想，心里还真是有一点不爽呢……”
初雪有些迷惑，她毕竟确实没什么政斗的经验。而旁边，雪山女神却听出了一些额外的信息：“这位……顾先生，对吧？是谢拉格之外的，很有权势的人？”
虽然顾恒生说自己发现了遗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很有权力——起码在谢拉格这么一个国家面前，他不一定就能有多少影响力。
或许他就是一个很勇敢的探险家呢？
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说，雪山女神听出来了，即便面对谢拉格这样一个完整的国家，顾恒生依旧拥有着庞大的影响力：甚至他拥有的大概率还是压倒性的影响力，扫清一些障碍不过是举手之间的小事，不然银灰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向他求助。
顾恒生点头，道：“没错，是的，我确实是属于那种比较有影响力的人。”
“啊，这么和你说吧。就现在而言，十个谢拉格加起来也没我自己有钱，你懂我意思吧？”
雪山女神：“？”
初雪：“？”
喀兰女神很难相信顾恒生的描述，她下意识地就认为顾恒生是在信口开河。毕竟在她看来，谢拉格虽然地处苦寒人烟稀少，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地方，还有那么多的人，应该怎么都不至于特别穷吧？
但她毕竟也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于是，她将目光望向旁边的初雪。后者意识到了她迷惑的目光，想了想，道：“我不太清楚顾先生现在资产如何，如果根据哥哥之前所描述的情况，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雪山女神登时面露惊悚之色，而片刻之后，她的心中便满是沮丧之情。
搞什么嘛，我在这里指引谢拉格发展指引了这么多年，结果还不如一个这个世代的土著有钱……
看来我确实无法完成复兴文明的重任了，这……好失败啊……
雪山女神的心中浮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心情，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废物更加痛苦呢？
不过万幸的是，也因为这一番话，她的内心也彻彻底底地放下了继续维持喀兰教派的念头，准备彻底当一个甩手掌柜。
而这个时候，前面，顾恒生已经继续开口了：“等等等等，话题都被你们带偏了。我刚才的提议，二位觉得怎么样？可以吗？”
初雪犹犹豫豫地望向了雪山女神，后者也看了她一眼，接着才开口道：“我没有意见，既然我的同胞已经找到了你，并且和你达成了合作，那么想必，你也接受了他关于‘记录我们的文明’的要求，是吗？”
顾恒生点头：“确实如此，它现在正在我的地盘上奋笔疾书。哦，虽然这个词可能不太能准确描述它究竟在干什么，不过我的确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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