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3
“羊毛是不可能赚钱的。”
长安的坊间充斥着不解的声音，但大多不看好。
老阴货也忍不住上门了，“这羊毛是不是替陛下收的，他给钱了没有？”
因为林邑运粮的事情，老阴货下意识的认为秦墨又是在花钱替朝廷背锅。
秦墨道，“真是我自己收购的。”
老阴货道，“我都明白的，不用解释太多。”
你明白个屁，秦墨无语，看老阴货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羊毛能够赚钱。
“羊毛可以织布，可以卖个大价钱。”秦墨只能这么说。
老阴货道，“胡商运来东市的羊毛毯，又臭又扎人，没几个人要。”
秦墨道，“我有技术可以去掉臭味，而且可以变得柔软，御寒效果比皮毛还好，而且他不仅仅是一个生意，羊毛的贸易事关大唐控制草原的大计。”
羊毛有荤臭味是因为没有脱脂，但这对于能够上网的秦墨而言是个难题吗？
显然不是。
羊吃人的计划告诉老阴货之后，他也是无比震惊，马上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好处，才相信秦墨这羊毛贸易是真能赚钱。
“这门生意算某一份，回头我叫下人送十万贯过来。”
知道是赚钱的生意后，老阴货马上就换了嘴脸。
得，就冲老阴货这样关心秦墨，这笔生意就得算他一份。
老阴货走了之后，老程，尉迟老傻等和秦墨熟悉的人也纷纷来询问情况，秦墨只能和他们耐心的解释，羊毛真能够赚钱。
老阴货等人都是这般想法，那么大唐的百姓可想而知。
他们皆是认为秦墨是人傻钱多，这笔买卖肯定亏钱。
以前谈及秦墨的时候，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现在羊毛这件事情上，他们认为秦墨出了昏招了。
尤其是一些因为秦墨利益受损的勋贵，例如盐商，粮商们最为起劲，最为高兴，到处说秦出了昏招，要亏大钱的，就等着看秦墨的笑话了。
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秦墨自然知道，不过他也赖得去解释，到时候就让事实来打脸吧。
只要羊毛制的衣物出来，一切都会让他们闭嘴。
这种打脸的感觉，其实秦墨还是挺享受的。
第0265章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突厥人
开元通宝是李渊开始铸造的铜钱，并不是年号钱，是开创纪元的意思，贞观年间并没有以贞观为年号铸造的铜钱，而是继续使用开元通宝。
有人喜欢秦墨，自然也有人讨厌他，他不是开元通宝，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
像窦家，韦家等勋贵，他们在青盐一块被秦墨坑了，自然是希望看着秦墨倒霉，虽然窦准被秦墨收编，成为李二的忠实走狗，韦良也因为五姓七望的事情，保持低调做人，不敢再轻易的得罪秦墨，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希望秦墨倒霉。
收购羊毛的事情，两家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但秦墨知道，他们在冷眼旁观，等着看他笑话。
要看他笑话的人不在少数，因为他来长安之后，发展得太过顺风顺水了，羡慕嫉妒恨之人众多。
不过秦墨走一步看三步，凡事谋定而后动，他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长安流传的风言风语不但使得老秦等亲近之人感到紧张，就连突厥人也大为紧张。
羊毛不出意外，将成为突厥人一个很大的财源，几乎是和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有什么变故，他们是最害怕的。
突利的使者阿史那契何，是突厥的王族，听到长安的风言风语之后，大为紧张，赶到户部，向戴胄求证事情真相。
“戴尚书，羊毛难道不是大唐朝廷在收购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第一批羊毛换了粮食铁锅运回来了突厥，上至突利可汗，下至普通的牧民皆是尽情的欢呼。
所有人皆是高呼，以后只需要剪些羊毛就可以养活自己了，不用再打仗了。
这让颉利可汗的使者羡慕嫉妒恨，找到戴胄也要向大唐出售羊毛。
但是现在大唐的政策是扶持突利对抗颉利，自然不可能再增强颉利的实力。
于是颉利的人只能看着突利拿那些没用的羊毛换取大批的急需物资运回去，羡慕嫉妒恨。
长安的风言风语传出来后，颉利的使者自然是和那些见不得秦墨好的人一样，希望看他笑话。
但突利的使者是紧张万分。
对于阿史那契何的疑问，戴胄直接摊开双手，“朝廷怎么可能收购那些没用的羊毛？收购羊毛的确实是蓝田侯，你应该知道，大唐刚刚遭受了旱灾，经济也不富裕，不能够无限的支持突利你们。”
“大唐的困难我们也知道，突利可汗也没有要求大唐的援助。”听到戴胄说羊毛没用，阿史那契何颇为紧张，“只是我们想知道那位蓝田侯以后是否还会继续收购羊毛？”
戴胄道，“当然，我询问过蓝田侯，这羊毛他是要用来做生意的，应该会继续收购。”
阿史那契何道，“可是我长安的权贵说那位蓝田侯一定会亏本的。”
他的神情很紧张。
戴胄道，“这就并非我所能够知道的了。”
阿史那契何道，“戴尚书可否为我引荐那位蓝田侯？我部的第二批羊毛正在运来的路上。”
戴胄沉吟片刻后，道，“自然可以。”
随后，戴胄带了阿史那契何前往秦府，寻找秦墨。
秦府。
“见过蓝田侯。”
“这位是？”
秦墨很意外，戴胄带了一个胡人前来，这个胡人对他十分的恭敬，甚至隐隐有讨好之意。
戴胄指着胡人道，“这位是突利可汗的使者阿史那契何，前来找你询问羊毛的事情。”
秦墨有些意外，笑道，“原来是突利可汗的使者，你有什么要问我？”
阿史那契何道，“我们想知道蓝田侯以后还收购羊毛吗？”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阿史那契何期待的看着秦墨，这个问题对他们的部族十分关键。
秦墨道，“当然会继续收购。”
阿史那契何道，“可是我听说你会亏本，所以很担心。”
秦墨笑道，“那么你觉得羊毛能够赚钱吗？”
这个问题顿时把阿史那契何给难住了，他尴尬的道，“我们自然是希望蓝田侯能够赚钱的。”
羊毛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没用的东西，不管是突厥，还是大唐都是弃之如履，要说赚钱，他们还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性。
秦墨笑道，“羊毛的收购会继续下去，即使不赚钱，为了能够让突利人民的生活更加美好，亏本我们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话说的正义凛然，好像他真是活雷锋一样。
阿史那契何如释重负，高兴道，“愿天神保佑你长命百岁。”
秦墨笑道，“陛下和突利可汗有兄弟之情，我们肯定要支持你们的，毕竟好兄弟讲义气，即使不赚钱，我们也会对突利可汗进行援助，对抗邪恶的颉利。”
阿史那契何感激道，“蓝田侯仁义，真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感激不尽。”
如果知道雷锋，他一定会说秦墨是活雷锋的。
“不必客气，大家是好兄弟讲义气。”秦墨忍住笑意。
突利人这是被卖了还要帮助大唐数钱的节奏。
阿史那契何建议道，“蓝田侯，你是我们突厥的朋友，我们也不能让你亏本，羊毛的价格还可以稍微的下降的。”
他这是担心秦墨亏本，从而断了以后的财源，主动的降低价格，希望能够降低秦墨的成本。
秦墨摆手道，“十五文钱的成本虽然有些高，但还不至于让我亏本，我不能为了多赚钱而亏待了突厥的兄弟。”
羊毛的收购价格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必须有足够的甜头，才能够推到羊吃人计划的实施。
阿史那契何十分感动，“蓝田侯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他也从秦墨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那就是羊毛的交易不会亏本，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是的。”秦墨忍住笑意，端起一杯茶，“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阿史那契何和秦墨干了一杯茶。
随后，阿史那契何和戴胄一起离开，下午的时候，阿史那契何送来了一张白虎皮，感谢秦墨的仁义。
“这些傻货。”秦墨抚摸着白虎皮，突厥人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就是羊吃人的可怕之处，羊毛的交易确实能够让他们的生活变好，但他们将只能依附大唐生存。
第0266章 上赶着送钱
阿史那契何在长安碰人就说，蓝田侯好人呐，宁愿少赚钱也要高价收购突厥的羊毛，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飞骑把收集的情报汇聚到李二的手里，让他久久不语，这些倒霉的突厥人让秦墨给卖了还帮忙数钱呢。
知道内情的老秦和老阴货等人也是偷笑不已。
不过秦墨也不怕突厥人知道内情，阿史那契何等突厥人还祈祷他一定要赚钱。
秦墨已经从网上找来了脱脂的方法，然后交给手底下的工匠去做了。
长安的市集上也有西域胡人带来的羊毛毯子，只是没有脱脂，味道很重，臊得很，而且羊毛的软硬不均匀，毛线全是手工搓成的。
关键是价格还比较贵，普通百姓用不起，权贵富人又嫌弃，所以是没有市场的。
这也是秦墨不被看好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他们以为秦墨制出来的也是一样的产品，秦墨只想告诉他们，我们不一样。
在后世毛衣纺织有三步工序，在大唐自然也可以照搬过来。
第一步，洗毛工序，将从羊身上剪下来的含有油脂和杂质的油毛，通过洗毛机，一般通过几个水槽，通过加温，加洗涤剂，去油脂除杂质，最后烘干，变成洗净毛，此时是洁白松散的。
这一道工序是比较困难的，因为大唐没有洗涤剂，也没有洗毛机。
洗毛机还好办，最多就是人工洗涤，但是洗涤剂可找不到。
也是这个问题把秦墨给难住了几天，最后从网上找来土法脱脂，虽然效率低一点，但总算大功告成了。
第二步就是制条工序，将洗净毛梳成条状的羊毛条，洗净毛加和毛油后，首先喂入梳毛机，梳毛机一是将毛中的草杂再梳下来一些，将洗净毛梳理成网状，通过喇叭口将网状的羊毛，拉出来成条，将条绕成球，再通过梳理和除杂除草工序，将羊毛纤维梳理顺直，将杂质去除的更彻底，最后将条状的羊毛成球打包，送下一道工序。
第三道工序就是并线，这一步可以先染色，或纺成线后再染色，此时可以将前道的毛球，通过梳条，纺线，将毛条牵伸，拉长拉细，同时加捻，将线拧起来，通过这样的工序，线从条开始越来越细，通过加捻越来越结实，最后通过并线将纺成的线，合股成真正的毛线。
然后羊毛就可以织成衣服了。
制条和并线这种活计，秦墨自然做不来，所以他直接建了一家纺织工坊，纺织的女工都是秦府下人的妻女。
当然，搓线这种活自然不会是手工做的，否则和那些胡商带来的有什么区别。
秦墨直接从网上弄了一款纺织机，命工匠打造出来。
当然，和后世的没得比，秦墨的纺织机器是纯手工的，效率和后世不可同日而语。
动力的问题一时半会也是无法解决的，秦墨也不气馁。
现在是试验的阶段，等成功之后，秦墨打算就上马水力纺纱机。
当然，最关键的是现在关中大旱，河里没水，让他的计划没办法实施。
人工纺纱虽然效率低，但是赚钱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纺织工坊就建在城西的一处工坊里，这里把本来也是织布的地方，原来的商人破产，被秦墨直接买来。
当然羊毛织布的几道工序，秦墨是严格保密的，都有人守着。
在工坊建立三天后，第一张羊毛毯子就开始建成，然后源源不断的羊毛制品开始制成。
羊毛毯子，羊毛被，羊毛衫……
当这些制品出来之后，秦墨把这些样品送到秦府的店铺，并把价格标出来。
一条羊毛被子卖50贯，一张毯子卖50贯，一条羊毛衫卖5贯……
当这些羊毛制品挂出来之后，等着看秦墨笑话的人皆是笑了，嗤笑秦墨怕是想钱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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