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3
秦墨听说五姓七望的人很高兴,已经在庆贺,他只想说高兴太早了,他们对于力量一无所知。
任他们智计百出,秦墨只需粗暴的以力破之就行。
“你可以办报纸,五姓七望自然也可以,若无合适的理由,就算陛下也不能为所欲为。”老秦担忧的道。
这是朝廷默认的规则,哪怕再怎么不喜欢五姓七望,也要按规矩来,否则朝中的大臣都不会支持,因为他们也是这套规则的受益者。
秦墨笑道,“理由我有的是,不会让陛下难做。”
第0171章 简单粗暴
秦墨没能等到第二天,就被李二派人抓进宫里了。
丽正殿。
秦墨去到的时候,老阴货,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在。
“参见陛下。”秦墨向李二行礼。
“免礼。”
李二摆手。
“见过诸位伯伯。”
又向老阴货和房玄龄等人行礼,这个称呼有利于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当然,要是碰见魏征这种不讲情面的,秦墨也不会浪费表情。
“不知陛下,找我前来有何事?”秦墨问道。
李二拿起一份报纸,“这是五姓七望办的报纸,你可知道?”
秦墨点头,“我已经知晓。”
“本来是想通过办报纸,增加朝廷对民间舆论的控制,免得百姓被士族门阀所左右,没想到五姓七望有样学样,这报纸反倒是成了他们增加民望的利器。”李二眉头紧皱,“如果不加以抑制,他们在民间的声望会更大,恐不利朝廷统治。”
李二对报纸的重视程度超乎秦墨的想象,不过可以理解,毕竟是可以操纵舆论的利器,没有一个帝皇会坐视不理。
老阴货看向秦墨,“报纸乃是你一力主办,对此你有和看法。”
秦墨笑道,“把他们的报纸关掉就行了。”
任你千般大道,万般大法行为自以力破之。
房玄龄摇头,“这报纸你能办,五姓七望自然能办,除非把你的报纸也一起关掉,否则难以服众。”
秦墨看向李二,“陛下怎么看?”
李二沉吟片刻道,“玄龄言之有理,若是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起关掉。”
报纸是一个双刃剑,能够操纵舆论,但是同样的,别人也可以操纵舆论。
李二自然是想要增加朝廷在民间的影响力,但是他设想的立场是只有自己办报纸的,现在五姓七望也办了,他还能强行关掉不成?
正常情况下,臣子都不敢办报纸的,要操纵舆论,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
这会引起皇帝的猜忌,但五姓七望现在和李二可以说是已经决裂了,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李二照样会猜忌他们,所以反而没有了顾忌。
秦墨挥舞着拳头道,“陛下,报纸有操纵舆论之能,若是有人发表不利于朝廷的言论,必定会酿成灾祸,所以报纸一定要纳入朝廷的监控之下,办理报纸必须要在官府报备,发布的内容也必须先经过审查才能发布,五姓七望私自办报,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咳咳。
老阴货轻咳两声,提醒秦墨戏过了。
李二老脸一黑,“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吗?少在朕面前长篇大论,快把你的办法说出来。”
秦墨道,“陛下,我建议设立一个新闻出版署,专门管理报纸和书籍的刊印,将报纸纳入朝廷的管理范畴之内,凡是不经批准的,一律不能办报纸。”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不批准五姓七望办报?”老阴货马上领会到秦墨的意图。
秦墨笑道,“长孙伯伯果然了解我,我建议在《贞观民报》的下面挂一块新闻出版署的牌子。”
秦墨这个办法却是有些猥琐,这是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节奏。
“若是不批准五姓七望,恐会引起风言风语。”李二很珍惜羽毛,说白了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双重标准确实是有后遗症,为人所诟病,爱名声的李二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秦墨迟疑了一会,又提出一个新主意,“那就禁止私人办报,朝中大臣还有什么话好说。”
“只是如此一来,你的报纸就要关掉了。”李二不明白秦墨的想法了,觉得关掉报纸很可惜。
“不存在的,我没有报纸,《贞观民报》乃是朝廷的报纸,就连报纸的负责人都是国子监助教,我会乱说。”秦墨义正言辞的道,“贞观乃是陛下年号,岂是私人可以拿来谋取私利所用,我一定要告诉魏征弹劾他们,长安令是作什么吃的,有人拿陛下的年号赚钱,也不知道管,简直是尸餐素位。”
现在的孩子这么厉害了吗?
“后生可畏啊。”房玄龄和杜如晦相视苦笑。
老阴货扯断了一根胡子,这么猥琐的战术,他就完全想不到。
不是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而是他们的想法受到太多条条框框的道德限制,没有秦墨这样自由奔放。
李二高兴了,“就这么办,命人关闭那《贞观报》,捉拿办报之人。”
有了合适的理由,李二不介意展现其雷霆手段。
于是飞骑马上出发,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贞观报》的报馆,抓人封馆,就连印书店也被封掉。
五姓七望的高兴还没能过夜,就从云端坠落尘埃。
然而五姓七望主持《贞观报》的人是一个死士,口风紧的很,即使是飞骑用刑,也无法牵连到王寿父子和五姓七望的身上,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即使是想动他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这一切自然让五姓七望陷入了恐慌,再次齐聚到王家。
“这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要办报纸,让陛下抓住了把柄。”
崔家,卢家等人都后悔了。
王寿镇定的道,“慌什么,我等又没有触犯律法,陛下拿我等怎样?”
“可是陛下已经派人查封了报馆。”有人忧心忡忡的道。
“主持报馆之人乃是王家死士,他断然不会出卖我等。”王寿自信的道,“而且那秦墨小儿可以办报纸,我等凭什么不可以,明日早朝,必定会有御史言官上奏询问此事,陛下须得给我等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
众人皆是镇定下来。
第0172章 秦墨小儿,某与你势不两立
李二一心要成为千古一帝,是一个很在意名声的人,于是开始成为忍者神帝,除非是非不得已,否则一般不愿意留下骂名。
现在秦墨的主意能够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最好,可谓是两全其美。
即能够占据道德的制高点,让对方无话可说,又能保留报纸这个可以操纵舆论的神器,可谓是最好的结果。
别以为五姓七望的人被一扫而空,朝廷上就没有人帮他们说话了。
与李二对着干,某些人不敢,但某些御史言官就等着找李二的错处呢。
更何况五姓七望还是有一些盟友的,报纸事件,他们有权询问个根由。
难得进了皇宫,秦墨去找李丽质玩了一会才出来。
第二天大朝会。
众臣向李二行礼之后,进入奏事的环节。
韦良出列道,“陛下,臣弹劾长安府滥用职权,为非作歹,肆意妄为,欺压百姓。”
韦家本来就和五姓七望有联姻的关系,加上被李二在青盐上摆了一道,心情可谓是极度郁闷。
查封五姓七望报社的是长安府,飞骑虽然是李二亲军,但军人不得干政是规则,平时尉迟老傻,老秦等人对于政事一般都是不发表评论的。
除非是军政大事,否则他们都是不会出声的。
五姓七望在朝廷上没有了代言人,只能委托韦家之人出声了。
“哦!”李二面无表情,“不知道长安府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陛下,长安府随意查封了百姓的产业,有违大唐律。”韦良道。
韦良说的自然是五姓七望的报纸被查封一事。
老阴货出列道,“韦御史,那王家之人办报纸,操纵舆论,还胆敢乱用陛下年号,涉嫌大不敬,你难道要为他们张目不成?”
“好大的罪名!”韦良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吓到,冷笑道,“赵国公,那蓝田候可以办报纸,可以用陛下年号,为何百姓办不得,莫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如果办《贞观报》的百姓有罪,那么也应该拿蓝田候治罪。”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典故发生在宋朝,秦墨把他拿来了唐朝,寓意是采取双重标准,由于其生动形象,很快就流行起来。
韦良这里却是拿来讽刺老阴货采用双重标准。
而且这个青盐一事,韦家等盐商被坑之后,不敢报矛头指向李二,只能针对老阴货等人谁叫只有大唐盐业总公司取得了盐票。
他们于是认为是老阴货等人在怂恿李二变革盐政。
韦良的话得到不少人的赞同,虽然不敢明里站出来支持,但五姓七望的处境却是活得一些人的同情。
老阴货笑道,“秦墨何时办过报纸?何时用过陛下年号,韦御史虽有风闻奏事之权,但也不能信口开河。”
韦良道,“长安谁人不知,那《贞观民报》乃是蓝田候所办,赵国的难道还想替其掩饰不成。”
“那《贞观民报》乃是陛下所有,秦墨不过是在此历练罢了,那报社的总编乃是国子助教李青。”老阴货笑道,“你若不信,可问陛下。”
事情正如韦良所言,长安城都知道《贞观民报》是秦墨办的,但是大唐可没有注册报备什么的,更没有写着《贞观民报》的老板是秦墨。
“你……”
老阴货这话一出来,韦良就无话可说了。
李二点头道,“朕可证明辅机所言韦为实。”
这就没办法了,韦良和五姓七望却是没有设想到这个可能。
老阴货道,“陛下,报纸乃操纵舆论之利器,私人岂能办理,臣请陛下下旨,禁止民间办报。”
这次给五姓七望报社的人定的罪名可不是办报纸,因为这是一个新生的事物,大唐律又没有这方面的规定,所以不能说他们触犯大唐律,只能拿贞观年号来做文章。
“准奏。”李二点头。
“韦爱卿可还有事?”李二看向韦良。
“臣无事了。”
韦良也只能不甘心的退下。
最终,《贞观报》报社的人被以不敬之罪全部处死,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容不得半点的仁慈。
不过五姓七望全身而退却是让秦墨颇为遗憾。
同时,李二也下旨禁止民间办报纸,现在大唐的报纸就只剩下他的《贞观民报》了,他可以肆意的传播他的理念了,不会再有人来干扰他。
王家。
王敬直怒吼连连,“无耻之尤,气死我了。”
举办报纸是他出的主意,本以为能够将秦墨一军,让秦墨焦头烂额的,谁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秦墨一出手,就将他的得意之作扫平。
而且这手段看起来也猥琐,皇帝摆明是拉偏架,却让所有人无可奈何。
这让他如何甘心。
有侍女端茶过来,瞧见王敬直生气,心惊胆战,不小心把茶水洒在王敬直的手上,其跳起来,一脚把侍女踹倒在地。
“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打死。”
“少爷饶命!”侍女求饶连连。
然而左右却没有动作,更是气得王敬直火冒三丈,“你们聋了,我说的话没人听见吗?”
“够了。”王寿走了过来,斥道,“这个贱人在官府办了户籍,若是将其打死,我等也难逃死刑。”
“秦墨小儿,某与你势不两立。”王敬直仰天长啸。
这又是秦墨的锅,正是他力主户籍改革,让这些仆人脱离了贱籍,若是以前,这些侍女随意打死就是了,最多就是赔些钱。
而现在如果打杀了侍女,则是犯下杀人罪,要尝命的。
别说王家现在失势了,就算是王家没有失势,也担不起这个罪名,要知道秦墨正磨刀霍霍,等着出头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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