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而是……那个无所不能、叛逆的曜子也有落到了实处,坠入了凡间的机会。
和纱现在的样子……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就和当初爱情上了头的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说呢?该说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毕竟还是流着属于她的叛逆的血,她会因为爱情做出什么事情来恍如昨日再现,一切都在眼前。
作为和纱的母亲,曜子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自己的女儿的未来上最后一把锁。
仔细想想的话,还真是世间的一切都是一种循环。
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做的事情,现在还是要在“母亲”的身份上再实现一次。自己也慢慢变成了自己以前最讨厌,和最不理解的那种人。
不过还好的是,现在偷走自己女儿的人,是自己早就已经认识的,自己也觉得可靠的人,自己现在不用看着自己的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
这可比当初自己的母亲要面对的困境好上太多了。
事到如今,冬马曜子也稍微的能够理解自己的母亲当初的无奈。
为什么拼尽了一切也要阻碍自己的原因。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该有多好?
自己能够回去弥补之前的遗憾。
“你明白了吗?”
最起码,再怎么胡闹都无所谓,只要不生出孩子来,那一切都还有可以重头再来的机会。
怕就是怕现在的和纱为了证明自己,就硬是要偷偷生一个下来证明属于自己爱情的坚贞。
她现在才多少岁啊?岂不是又是一个年轻版本的冬马曜子?
“不会的。”夏生保证道。
在夏生的眼里冬马和纱说白了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大女孩呢,哪里能够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就只是为了享受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也不会那么早就把这种应该到了快30岁才解决的麻烦放到现在去解决。而且他也不完全会是那种被矽统裹挟了的上头青年,觉得没有小雨伞的感觉会更好。
“不会就最好,我只是提醒你们。”冬马曜子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解释道,“你也不太在意,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
“没事的……”
身为母亲能够对自己女儿的x生活看得那么开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多嘴两句关心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应当,对于夏生来说并没有什么越界的地方。
甚至还显得有些亲切。
冬马曜子点点头,这个男孩的确要比许多她见过的要可靠许多,也让她放心不少。
“哦,对了。”因为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冬马曜子多嘴道,“我过几天会有个演奏会,到时候你带着和纱一起来吧。”
“下个周末?”夏生问道。
如果是别的时间,曜子也就不会说出来要自己带着和纱过去看了。
“是,下个周末。毕竟被邀请了,还是推脱不过去。一大群人盯着我的行踪呢,几乎是落了地就被缠上了。”讲起来这件事情,曜子的脸上也有些得意。
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能够提供自豪感和成就感的事情除了自己的事业被认可,还有自己的魅力被肯定。
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有人愿意对自己念念不忘,不管到哪里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也是一件好事。”夏生说道。
倒不是觉得冬马曜子的那些和企业高管、政府要员糊涂速食感情是一件特别好的事,而是回到了国内就有人能够邀请去开演奏会。
虽然钢琴家并不是那么怕被遗忘,可要是真被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面,那也的确是太可怜了。
“所以希望到时候你能邀请和纱来。”
自己和女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如果自己去邀请会变得一地鸡毛的。
“我会记得的——不如,我们直接把周末的时间给腾出来吧?”
“嗯?”
夏生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如果我们轻音乐同好会的练习速度比较快的话,就给他们放个假,带着他们也一起来看妈你的演奏会怎么样?毕竟大家都只是些爱好者,绷的太紧了也不好。而且借着这个想法,就算是和纱再怎么不愿意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吧?”
冬马曜子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也似乎是这个道理。她和自己的女儿就是互相缺一个台阶下,有了合理的借口,也免得次次用夏生当作缓冲。
把他给夹在中间,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也是……那我到时候去多要几张前排的票。”冬马曜子同意道。
毕竟不是正式的公演,只是一次稍微偏向私人性质的加塞预热表演而已,想要临时处理座位还是很容易的。
“对了。”说起这个不靠谱的团队,冬马曜子才又想到另外一回事情,“那个叫做小木曾雪菜的,嗓音不错的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耀眼的男孩子就像是太阳,会天生带着女性向日葵旋转。
也许向日葵和向日葵之间因为同时抬头而互相发现不了,可从别人的角度上来看,有些苗头实在是太显眼。
那压根就不是欣赏着一个优秀同龄人的眼神,而是要复杂上许多、甚至超越了这个年龄段只应该有的单单纯纯的喜欢。
……
“同学。”
“只是同学么?”冬马曜子轻慢地问道。
实际上她也只是随口问问。
优秀的女孩子身边不缺少趋之若鹜的男孩子,反过来也是这样。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才证明是自己女儿的眼光好不是么?
好感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无法克制的,同样作为女人,难不成她要去把全天下对自己女儿的男朋友有好感的女生全部都抓起来枪毙?
如果一个两个这样的人都需要自己去操心,那未免有些管得太宽了。
最主要的是,只要夏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关系要好上一些,雪菜算是和纱的闺蜜吧。”夏生回答道。
“嗯……看出来了,和纱好像很喜欢她。”用汤勺搅拌着咖啡的冬马曜子点点头。
昨天一天的相处过程中来看,能够在脱离了音乐之后让冬马和纱紧绷起来的精神放松下来的好像就只有那么两个人。
——说起来也很好笑。
自己的女儿感觉就像是一条怕生而笨拙的大狗,虽然嘴里面说着是讨厌,可实际行动上却一点儿都不敢反抗,被那个叫做小木曾的女孩支使得团团转还不知道。
这方面她倒是比自己的女儿强上太多。
“你可别做出那种会让和纱哭的事情来。”冬马曜子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兔子还是不要吃窝边草会比较好。”
相信像是他那么聪明,肯定能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和女朋友的闺蜜乱搞固然刺激,可事后出事的时候也格外的刺激。而且伤害的并不止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简直是第三者插足里面最恶劣的。
不过好感是一回事,而结婚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自己倒不用管得那么紧,最起码在这边已经见过了家长,得到了肯定的他应该懂得孰轻孰重吧?
“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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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小木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这两天的合宿训练对于她来说简直和去兼职的时候被迫干了全职还要夸张,而且这种疲惫还不只是身体上的,是从身体和心灵上两方面都有。
冬马曜子带来的是专业级的苛刻训练,强度可比和纱那种温温柔柔的要求要高上太多了。而且……隐隐约约地觉得冬马曜子看着自己的时候包含着另外一重眼神。
说是敌意又不是太重,说是反感也不至于。
除开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些自己不得不陪着笑容的场景。
离着自己的家越来越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会融化的、行走的雪人。
一点点消解自己身上保护住自己的坚硬外壳,变成水流淌过下巴。那些被压抑在心里面的情绪、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东西,全部、全部都失去了封印而跑出来。
可以拒绝风,可以拒绝雨。
只要修建一栋它们永远无法入侵的房子就好了。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拒绝太阳?
太阳出来了,房子里面亮堂堂的一片,就连温度也开始上升。
即使你看不到它,你也能够感受到它。
有时候小木曾都不由得异想天开的想着——要是自己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可以得到可爱的、懵懂的和纱,又可以任意接触夏生而不会遭受和纱的反感,突破心里面的底线。
真的是,有些觉得累了。
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小木曾从家附近的公园的秋千上站了起来,迈开步子朝家里面走去。
“我回来了~”
今天……算是个好消息,为了节约医药的费用自己的父亲打算出院了,小木曾是回家的时候路过医院才知道这件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突然冷清下来的家又可以重新被欢声笑语所填满,变成那个拥挤的、显得有些嘈杂的家。
在玄关处解下鞋,换上了拖鞋,踢踏踢踏地往里面走去。
这样的逻辑很是熟悉,不过不相同的是和纱的家从玄关到客厅是长长的拥有落地窗,可以看到庭院的走廊。而自己的家里面却是厚实而坚硬的墙壁。
人生而平等,可是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大小姐。
所被认为只能够自己拥有的人生也能够被人给任意支配,不受到自己的掌控。
升职也是。
也许,自己的那个傻瓜老爹还以为自己能够得到晋升是得到了上级的赏识吧?
包括这一次突然发生的车祸事件也是。
在强大而汹涌的金钱的压力面前,这个一路向前的和谐四口之家险些又要被打倒退好几年。
她什么都有啊……什么都有最好的。
“雪菜,你回来了。”从家里面传来了熟悉的成熟男人声音。
即使是自己回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可家里面还是一如往常的那样给自己留了灯——也留了人。
还没有等小木曾晋开口,小木曾就提前抱怨道:“爸爸,你怎么提前出院也不和我联系一下?我们不是说好了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家里面一起商量吗?”
还打着石膏、现在还只能拄着拐杖走路的小木曾晋有点给自己女儿的恶人先告状给惊到了。
怎么说呢?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节约钱,其次的原因是想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惊喜。
为了打发自己的女儿,不要一天到晚往医院里面跑,他是同意了小木曾在周末的时候可不可以去训练的询问,可这也不意味着她能够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是也这么晚才回来吗?”
“还不是因为你偷偷出院没有打招呼,所以害我白跑了一趟错过了电车?真是的,明明说好了这个规矩,可是连这种事情都不肯提前通知家里面的人。作为家庭规矩的提出者,就应该要以身作则啊。”
小木曾晋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确是违反了家庭规矩的行为。哪怕是惊喜,他也的的确确是在没有告知小木曾的情况下,自己从医院里面回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平安无事地到家就好。”依旧是作为女主人的小木曾秋菜站出来打了圆场。
“姐姐都那么大了,稍微晚一点回来也没有什么的吧?”正对着电视打着格斗游戏的孝宏搭嘴道,“还有哦,姐姐,有件好事情,被爸爸开车撞了的那家人好像取消了赔偿要求,所以好像不用卖你的房子了。”
“啊……我知道了。”小木曾有点兴致缺缺地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澡。”
第163节 第148章 中场之前
自然她这边答应下来了条件,那边当然会同意取消赔偿的要求。只要自己不说的话,大概作为父亲的他永远不会了解是为了什么对方突然取消赔偿吧。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姐姐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小木曾孝宏不解地问道。
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这都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了吧?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反应这么小呢?
“的确是好事,只不过姐姐现在很累了,没什么心情跳起来欢呼。而且我现在跑了一天了,想先去洗澡。”如果惊喜的事情压根就算不上是惊喜,还怎么能够让人高兴起来?
小木曾把注意力从自己弟弟身上挪移开。
“我先去洗澡了,还有什么事情的话,等到之后再说吧。”
小木曾晋点头,而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开的样子,小木曾秋菜不由得忧郁地说道:“这孩子……”
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改变了,但的的确确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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