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杯酒
“我说,我说。”岩永琴子很识时务的交代道,“其实就是年后去你家的那次,我问侑子小姐,有没有什么能搞定你的X药O药什么的。”
荻原明陷入了满头问号的震撼。
“结果侑子小姐说,她没有那种东西,也不会去完成那种对他人造成负面影响的愿望,最多只能给我一点小提示,当然,不是免费的。”
荻原明连忙打断了她的叙述:“你等等,你刚才说找她要什么……”
岩永琴子一抬手,打断了荻原明的打断:“哎呀先让我说完,明明是在回答你强行让我交代的问题。总之之后,她给的提示是——如果成功了,就让荻原君给你做红豆饭吧~”
最后一句话,是她模仿侑子小姐那非常不着调的轻快语气说出来的。
让荻原明都能想象到侑子小姐说这话时的灿烂笑容。
而这一个小提示,确实直中核心——因为让荻原明有了很多特别的感触,现在对岩永琴子那么上心,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由那碗红豆饭所建立的迷之责任感。
又丝毫不算越界——因为这只是给岩永琴子的“成功”做一个额外加成,是否成功还要看岩永琴子自己,以及荻原明到底有没有那心思。
面对如同吃饭噎着的荻原明,岩永琴子放弃治疗般的摊开了手:“我说过啊,在底线之前,我什么手段都愿意用,这个手段应该远没碰到什么底线吧。”
确实没有,这种程度的手段,只能算是女孩子恋爱中的小心机,通常来说,还是一种很可爱的东西。
哪怕单独的就事论事,还是让荻原明觉得……很来感觉,很有想法。
感情从来不是什么有颗真心就行了的东西,那其实是最不负责的“凭感觉”,倘若感觉少了或者没了,感情就也跟着淡了没了,根本称不上什么稳固。
只有用了心思,想办法去深入,珍惜和经营,让对方有了更深的感情,也得到了对方用心的回馈,自己同样心生爱意,如此共同的经营下去,才是最为理想,也是最为理所当然的相处方法。
所以荻原明从不讨厌什么故意而为的心思,反倒将此作为一种很好的用心。
哦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互相来感觉的基础上,倘若没有感觉,反倒会让人很困扰,甚至厌恶恐慌。
不信的可以设身处地的想想——你遇到了一个舔狗,不考虑会影响三观的五官,将长相为仅仅假设为不会让人不喜的“还行”来论——如果确实对对方没感觉,但对方一找到机会就在疯狂舔你,你怕不怕?
男人可能还好,最多是觉得烦,但如果是力量较弱的女生,简直怕死了。
这里算是扯两句题外话,让舔狗不要自我感动,学下考虑对方的心情,等什么时候学会共情俩字了,再说感情的事。
另外,饥渴到“是个女的就行”或者“是个男人就行”甚至“不是人都可以考虑”的单身狗不在此问题的谈论范畴。
荻原明拍了拍岩永琴子的脑袋。
“总拍脑袋会长不高的……”
岩永琴子似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却没有什么抵抗的动作,只是继续说道:“作为那个提示的代价,就是今天来看着点你,别让你太乱来,这应该是对等的,不会有什么后续了。”
荻原明看了一眼她那鬼精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确定是实话吗?等我回去给你算一卦,发现不是的话,我会很生气。提前说一句,我的占卜能力还算不错,就算是侑子小姐,也没法毫无破绽的遮蔽天机。”
“放心啦,是实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想要多少,就会失去多少的道理嘛。”岩永琴子认真的抬起了脸,“我已经靠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更多的也会自己去争取,完全没理由去招致不可抵抗的不幸吧,那反而是弊大于利。”
道理倒是清楚的很。
不论是理智上的权衡利弊,还是在充足的认知下不会走入愚昧的感性,都让岩永琴子的这番话充满可信度,但也并不耽误荻原明回去还要占上几卦。
毕竟已经被她种种心思和努力,搞得开始上了心。
“行了,既然不是来拦我的,那就在旁边看着吧。”
如此说着,荻原明打了个响指,温和的声音,融入了刺骨的阴风之中。
“去吧,让那栋宅子里的普通人,享受一个充满心跳的夜晚吧,注意,要让那一颗颗心脏鲜活的跳着哦。”
随着命令的出现,原本柔和环绕着的庞大阴风,突然化为凌厉的狂风,扑向了远处灯火通明的华美大宅。
而在灵视者的眼里,这一幕简直恐怖到心跳骤停,毕竟鬼这玩意,很多都会丑的吓人。
岩永琴子叹了口气:“其实这种程度的作为,已经算是一般意义上的越界了,被我看到的话,是肯定要阻止的。”
荻原明不在意的笑了笑:“然而我只是在帮一些人,去拿回他们应有的东西,也是被人冒犯在先,算得上师出有名。”
“原来如此,怪不得今天的限制降到了底线。”
岩永琴子理解的点点头,可紧接着,她原本宁静的小脸,又在突然间转为了阴森。
“但您不会仅仅出于好心的去帮这种事,总得有个其他动机,说吧,你是为了哪个女人做的。”
荻原明若无其事的扭开了脸。
真是的,自己有这么好猜吗,一定是因为岩永琴子太聪明了吧,一定…
第二百五十八章 能不闲吗
四宫宅院的门口,站着一名保安。
四宫家的保安绝对不是个用来门口登记的文职,也不会是差不多有点力气就行的人,而是受过严格的格斗培训以及礼仪培训,不论安保还是接待,都可以做到尽善尽美的专业人员。
而今天,算是他工作那么多年里,第一次接到“全力警戒”命令的一天。
这个命令简直见了鬼,要知道,在霓虹就算有人打四宫家的主意,也不可能对着四宫老宅打与安保相关的主意。
另一个见了鬼的事情是,今天的四宫家来了很多客人,但并非什么名门政要的宾客,而是一大批神官和尚。
这一群人,又不论职业的分为了两种精神面貌。
一种是满脸正直斗志昂扬,走路都抬头挺胸大步迈,看着跟上台领奖似的。
一种是不情不愿唉声叹气,走路都挎个批脸小步挪,甚至还回回头,看着跟上了黄泉路却还眷恋着人间似的。
总之,今天的四宫家,很怪。
“今天到底怎么了?”保安向身边的保镖小声问了一句。
保镖木着个脸,同样小声的回道:“感觉是碰到大事了……别说话了,后面管家看着呢。”
保安隐蔽的回了下头,看了眼站在院子里,仿佛在等着迎接什么人的管家与佣人,只能好好闭上了嘴。
虽然很在意,但那并不是一个保安现在该在意的,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和加派到门口的几个保镖一起,看好这个门。
能做的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四宫家外面的夜色。
也就在这样平静到让人犯困,又不得不认真撑着的夜色里,忽地刮起了一阵狂风。
保安下意识的做出了挡风的动作,只晃荡一步就站稳了身体,同时出于专业素养,紧张的绷紧了身体和精神——因为这样毫无征兆的风极为怪异,也绝对是敌人袭击的最好机会。
“当心!”
他大喊了一句,并在诡异的狂风消失的第一时间瞪大眼睛,快速打量着宅院前的所有方向。
没看到任何人。
但这并不能让他安心,因为他没看到任何人。
可他的身边,明明该有几个保镖,还有一个刚刚和他说过话。
保安猛地回过头,看到了更加惊悚的一幕——那些原本站在院子里,不知是准备迎接谁的管家,佣人,此刻同身边的保镖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毫无踪影。
偌大的四宫家依然灯火通明,却又静的如同一片坟地。
保安一手抽出警棍,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耳边的耳麦,急声问道:“喂!有人吗!能不能听到!”
理应有人快速回复的耳麦里,只给了他一片寂静的沙沙声。
“喂!!有人吗!!”保安惊恐的大声叫喊起来,一边喊一边踉跄着往宅子里跑去,“有人吗!给我出来!别吓唬我啊!”
之前说过,院子里还有管家与仆人,但哪怕他不小心走了个神,打了个盹,那个宾客已经到了,院子里和耳麦里,也都应该还有人才对。
但是现在,即便他有失体统的大喊大叫,那些如同幽鬼一般悄然而可怕的管家,也没有从不知哪个角落出现,刻薄的斥责他。
还在陪伴他的,只有院子里似乎稍稍黯淡了一点的灯光。
他唯一能想到绝对有人,且必须要去的地方,就是家主所在的院子和房间。
在那寂静的檐下与走廊中,满脸恐惧的保安快速奔跑着,冲向唯一可能感到安心的场所,却在冲过某间居室时,听到了屋内瓷器摔碎的清脆声响。
保安猛地停下脚步,向着屋内大喊道:“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保安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在了屋门上,又缩回了手,没敢拉开,想要继续往前走,却又听到门上传来了“啪”的一声。
像是有人拍了下门。
保安下意识的回过头,再一次想拉门看看,但刚刚抬到一半的手,却猛的停在了那里。
因为在那充满传统风格的纸门上,在那个发出拍打声的地方,正如同逐渐浸透一般,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手印。
红色的痕迹如同流淌一般,从手印上缓缓滑下,随着血色愈发浓烈的“浸湿”纸门,散发出带有微微甜意的刺鼻气息,又往一边挪了一下。
随着纸门滑轨的滚动声,门被拉开了一条黑漆漆的缝隙。
本来还能强自镇定住的保安,瞬间在恐惧中陷入崩溃。
他惊恐的大喊着,沿着走廊向前跑去,穿过院子的隔门,跑入接下来的道路和走廊,第一次恨起四宫家那宽大的面积,又在那一盏盏好似愈发昏暗的灯光中陷入迷失。
在夜色与昏暗的灯光下,往日优美而充满韵味的景观植物,此刻都显得阴森恐怖。
恍惚间,本应对四宫宅院极为熟悉的保安,突然不知道这是哪一个院子,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正惊慌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过来!”
他循声望去,看到有间屋子拉开了半人宽的门缝,一名戴着漆黑墨镜的管家正从里面探出头脸,对他招着手,往日总被底层佣人保安偷偷评价为厉鬼的管家,此刻在这名保安眼里,却是那么的亲切。
他赶紧跑了过去,想问点什么,结果管家却已经缩回了屋子里,沙着声急切说道:“进来!关门!”
保安立刻闪身进去,小心的关上了门,刚想回头说话,面前的纸门上突然“啪”的拍出了一个微微凸起的猩红手印。
“啊啊啊啊——!!”
保安吓得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撞倒了屋内的摆饰,在那乱七八糟的响动中,听到了管家严厉的斥责声。
“冷静!别慌!它们进不来!”
保安死死盯着门上那个手印,确定没像之前那样拉开门,只是毫无动静的停留着,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
管家的声音依然回响在身后:“没事!没事,它们进不来的。”
保安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又忍不住说道:“刚才我也,看到了一间屋子!里面有……有这东西,好像还打开门追,追出来了。”
“哦?”
“所以它们……好像能进屋吧?”
管家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这样啊,看来它们能进屋……这么说,屋子里也不太安全啊……”
“是啊!咱们……”
正想说话的保安,突然觉得管家的声音似乎有些过分嘶哑,哑到令人发冷。
一股强烈的寒意,就这么顺着脊椎骨突然冲上头部,冷的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脖子都扭不动。
在这样的僵硬中,保安听到了身后更加诡异的声音,还有一只带着强烈血腥味的湿腻的手,慢慢的抓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往屋子里跑呢?”
那一瞬间,占据了全部身心的恐惧,让保安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岩永琴子被吓了一跳。
她低下头,看了看脚边那个在昏迷中小幅度挣扎着的保安,有点担心的问道:“喂,真的不会吓死几个人吗。”
荻原明耸了耸肩:“四宫家的保镖佣人应该都有健康检查,不至于有带心脏病的,排除这个问题,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吓死……吧。”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昏迷着的黑衣保镖突然猛烈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微微弹起一点,之后又忽的没了动静。
荻原明沉默了一会,挠了挠头:“我路上是不是不该闲着没事给它们放恐怖片,教它们要一紧一松,给点希望让人以为安全,等放松下来再让人突然陷入绝望一类吓人手法……?”
岩永琴子发愁了叹了口气:“你好闲啊。”
荻原明若无其事的说道:“路上走了几个小时呢,能不闲吗,咳……走了走了,如果有人心跳真停了,它们会给我汇报抢救的。诶对了,把人搬进去吧,门口躺着怪不好看的。”
岩永琴子再次叹着气,跟着荻原明绕过躺在地上的几个安保,踏入了四宫家的大门。
地上的几个人也幽幽飘起,飞了进去。
没有任何人推动,那扇大门轰然关闭,掩住了今晚将要发生一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劝人向善,功德无量
荻原明对四宫家这能玩捉迷藏的大院并不熟,虽说之前看风水来过一次,但也没刻意了解哪间院子住着谁,又只和四宫雁庵在进门的会客厅谈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