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杯酒
七海显然很在意这个问题,这让荻原明也产生了在意感——在意她究竟在在意什么。
“没有。”荻原明如实回答道,“从前往后先是早坂,当时她在四宫别院,没什么机会,也没想过这事。后来是诗羽,有机会,但也没想过这事,最后是岩永,还是她提出来要我做的。”
在大概已经重新建立相处的现在,荻原明很愿意让七海多知道一点自己的事,不论是出于对她那有些特殊的感情,还是她贴身女仆的身份。
七海的神情由在意转向了认真,再一次问道:“那,您会好好对待早坂小姐吧?”
这让荻原明意识到,七海并非是在常规的嫉妒与比较,而是在担心早坂爱,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现在不应该好好关心你自己来着,怎么还在这担心我对别人的感情了。”
七海抿着嘴没说话,只在等待回应。
于是荻原明再一次问道:“早坂说什么了?”
这次七海回应了,很揪心的说道:“早坂小姐她……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又很极端的不在意安全感,但那不是真的不在意,绝对不是真的。”
这么一说,荻原明就明白了。
“嗯,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嘛。”
如果时间稍早一点,荻原明对此的回答必然是会好好对待,但也会底气不足的有些收敛。
不过在刚刚做好了决定的现在,他的回答就豁然多了。
所谓决定,就是一旦做出了,且于情于理都没问题的确定了,就不会再有什么畏缩迷茫,不会在意什么未斩净的细枝末节,至少荻原明不会。
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主动把一切都好好抓牢。
“我会好好对待她,但这事说破了天,她也不会发自心底的感到安心,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用时间给她证明。”
说着话,荻原明揉了揉七海的脑袋:“这话我去给她说到,所以放心吧。”
七海露出了安心的笑意,用力的点着头说道:“嗯!”
……这孩子,自己红豆饭都没吃上呢,就搁那为别人高兴起来了。
荻原明本准备拿开的手再一次放了下去,再次揉了揉七海的脑袋,表情奇怪的问道:“你再这么担心下去,以后搞不好我就光顾着她,不管你了。”
在荻原明的想象中,七海应该有两个反应,一个是以称职的女仆角度表示她是女仆,本来就不需要主人去额外关心,另一个是会苦着脸发傻,小心的表示偶尔关注一点行不行。
结果都不是。
面对荻原明的恶意揶揄,七海笑吟吟说道:“荻原先生才不会那样呢。”
……行,果然是长进了。
荻原明没好气的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丢下一句“就你知道的多”,随后转身出了厨房。
七海站在厨房傻笑了一会,看着那锅红豆饭,想了想把盖子盖了回去。
荻原先生应该有话要说,早坂小姐也要换衣服,下楼应该还要几分钟,放凉了就不好了。
在这短暂的空隙时间里,七海像往日一样操着心,从橱柜取出盛饭的碗勺,再从冰箱拿出了点小榨菜,虽然红豆饭已经足够的香甜可口,但有点调味小菜还是更好的。
忙完这些,她看着空碗里那个粘着米的勺子,将其拿了起来,并打开锅,小小的舀起一勺,吹凉之后吃进了嘴里。
刚才被荻原明喂进嘴里,她说的是好香,而这一次,她说出的是:“唔,好甜……
第三百三十九章 这是女仆的管辖范畴
在一段有些漫长的等待后,七海才等到了换好衣服下来楼的早坂爱。
此时的早坂爱眼圈红红的,躲在荻原明身后,拽着荻原明的衣角不撒手,像个怕生的小女孩一样。
就和这段时间的各种“新鲜”所见一样,七海也没见过这样的早坂爱,但却没有觉得陌生,只是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光偷笑当然不行,毕竟从早晨到现在,她险些被早坂爱用各种操作玩疯好几回,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当然要好好的回敬一下。
带着少见的恶意,七海很无辜的问道:“早坂小姐怎么了,被荻原先生欺负了吗?”
荻原明很冤枉的耸了耸肩:“哪有,我就说了一句‘说的再好听都没用,等我用时间给你证明吧’,她就哇的一下哭了,哄都哄不住。”
早坂爱“啪啪啪啪”的在荻原明后背一阵拍打,发泄着她的害羞,而后眼神不善的看向了七海:“青山,你是不是说什么了。”
七海正打算去盛饭,闻言暂时止步回道:“啊,确实稍稍说了一点呢,毕竟荻原先生是我的主人嘛,虽然早坂小姐也很重要,但和荻原先生相比……诶嘿嘿。”
这样的回应,差点把早坂爱噎死。
因为在很多次的纠结里,她也是进行了这样“孰重孰轻”的衡量,然后决定对不起七海,并沉浸在充满罪恶的快感之中。
那还能说什么呢?
早坂爱狠狠的瞪了七海一眼,咬着嘴唇就想去厨房,虽然已经脱离女仆身份良久,但除了去外面吃饭,她还是不适应当被照顾的一方,没法心安理得的坐在桌旁等别人端饭,至少也要帮忙做点什么。
不过她今天的“辛苦”和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着实非常激发七海的爱心,从而伸手拦了她一下:“不用啦,早坂小姐去坐着就好,盛饭的事交给我。”
早坂爱一言不发的盯着七海。
七海有点犯怂,当即扭头喊道:“荻原先生。”
这反应让早坂爱措手不及,她从未想过,当自己和七海真正产生冲突的这一刻,七海的反应居然是叫人。
荻原明确实被叫过来了,但所做的并非是把早坂爱拖走,而是一手一个把挡在厨房门口的俩人全都扒拉开,自己进了厨房。
“行了,这顿饭是我的事,你俩都给我去老实坐着。”
“……哦。”
于是,两人间的首次冲突,就这么以某种意义上的双输告终。
坐在桌旁,听着厨房里盛饭的动静,刚才有点闹腾的七海重新沉浸到这一“仪式”所代表的意义里,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而眼圈泛红的早坂爱也稍稍平静了一点,结果一时间,两人看起来倒是一个样子了。
为了免得自己过于亢奋,失了应有的稳重,七海试着转移了一下注意力,小声向早坂爱问道:“早坂小姐生气了吗?”
早坂爱瞥了七海一眼,又把视线收了回来,低着头说道:“没有。”
“真的啊?”
“嗯,但没下次了,不然我就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诶嘿嘿,好好好,我记住了。”
早坂爱确实没有生气,虽然一般来说,把代表信任的私下谈话透露给别人,确实是一件触碰到她底线的事,但这一次,明显是不该一概而论的特例。
仅从个人利益而言,七海什么都不透露,才是对她自己最有利的,但她却还是给荻原明说了——这种举动,除了真正的担心和关切,早坂爱找不到别的理由。
何况这一举动,让她得到了做梦都没想过的承诺。
是从荻原明戴着圣诞帽翻窗到来的平安夜之后,她又一次被触动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第一次敢于幻想未来,敢于幻想将来的幸福。
倘若有让人充满期待的前路,谁又愿意浑浑噩噩的活在当下呢。
所以她一点都没法生气,不仅没法生气,还只能对七海道一句:“谢谢。”
七海讪笑着摆了摆手:“早坂小姐不生气就好啦……”
“我确实没在生气,也确实要谢谢你。”早坂爱认真的说道,“要不这样,下次就让你在上面,这样荻原先生更容易【哔——】你。”
七海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一时间竟分不出这到底是一种恶意,还是一种真诚的感谢方式。
总之荻原明端着饭出来时,就看到七海傻乎乎的瞪着眼睛,好像又见到了什么令人震撼的世界奇观。
将香甜可口的红豆饭放在七海面前,又从后面亲了下她的脸蛋,让本就傻乎乎的她进一步发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样子实在比较有趣,让人忍不住落井下石。
将另一碗放在早坂爱面前,荻原明回到厨房,将自己那碗也端了出来,坐在桌旁说道:“好了,吃饭吧,刚才怎么了?”
七海使劲的摇着头,摆明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喊了一声“我开动了!”,之后闷头吃起了饭。
荻原明挑了下眉头,视线转向另一边若无其事开饭的早坂爱,想了想说道:“连着吃多少有些腻味,等过几天,我再给你补一顿吧。”
早坂爱怔了怔,意识到荻原明在指属于自己的那顿红豆饭,轻笑着说道:“不用了,今天这不是吃上了嘛。”
“这一顿是给七海做的。”
“是荻原先生做的就好。”早坂爱塞了一口饭,有些含糊的说道,“青山应该不介意我把意义‘分走’一半吧。”
七海刚把一勺饭塞进嘴里,闻言咬着勺子,“呜呜”的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荻原明也不纠结,反正事情就是那么个意思,更重要的是怎么对待,总之别让这磨人的小狐狸再寂寞到就好。
看着吃下自己做的红豆饭的两个女孩子,荻原明长舒了口气,心情舒畅的吃起了这特别的晚餐。
吃着饭,七海闲聊的问道:“说起来,荻原先生什么时候去买的红豆啊。”
荻原明歪头示意了一下:“不是我买的,是早坂。”
“诶?”
面对很是意外的七海,早坂爱平淡的解释道:“昨晚荻原先生本来是要去找我的,结果莫名其妙的没了消息,我就猜是‘出事’了,所以过来听听墙角确认了一下,早晨又出去买了红豆。”
至此,七海才终于了解到一些事情的“幕后”,以及早晨把自己吓了一跳的早坂爱是怎么回事。
这不需要任何交流,就能在背后默默做好一切的行动能力,让七海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和早坂爱之间的差距,认真的看着饭碗说道:“唔,明白了,下次我也会做好的。”
这话听的荻原明一愣,转过筷子照着七海脑门就敲了一下:“哪来的下次,你再给我找个新的让我祸害?还嫌我这不够乱呢?”
七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着脑袋凌乱了起来:“呃,不……不找不找!没下次了!”
“……哟,这是开始管我了?”
“诶?不……那个,诶?”
看着被荻原明简单几句话玩蒙圈了的七海,早坂爱微微叹了口气,出言指点道:“主人的私生活,确实在女仆的管辖范围内,为了主人的身体健康,不让主人去沾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也是应该的。”
听导师这么说,七海立刻找到了主心骨,鼓起勇气说道:“嗯,那,荻原先生想找其他女人的话,至少先给我说一声,然后,然后……”
说到后面,七海发现自己然后不出来什么,渐渐感到底气不足,苦着脸的再次求助道:“早坂小姐,这个怎么管啊。”
早坂爱轻巧的打了个响指:“简单,如果判断那是不适合主人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把主人榨干就好。”
“……诶?”
空气变得有些安静。
在这样的凝固中,七海一点一点恢复神智,脸也渐渐憋红,终于在某一刻爆发了出来。
“荻原先生!早坂小姐!你们又在拿我寻开心对吧!”
荻原明不好意思的扭开了脸,这种事确实让人比较忍不住。
但早坂爱没有扭开,不仅没有,她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寻开心,我是认真的啊。”
“……”
“诶?”
这一次,感觉事情不对的,变成了荻原明
第三百四十章 恭喜毕业
那之后,七海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也没有翻天覆地那么严重,毕竟一起生活的人没变,环境没变,除了多出陪泡澡和陪睡两个环节外,也就是早坂爱正式的搬了进来,从经常来住变成了真正的长住。
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因为工作所导致的自由渴求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出租屋的主要意义仅剩下为了“方便”,于是在已经不需要回避七海的现在,那种方便也不需要了,还是互相有照应的生活更舒服点。
早坂爱在那住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多少有点发泄式购物和追求时尚,零零碎碎的东西着实不少,搬家也废了一番功夫,至于更多不方便带过来的地毯家具,就由早坂家的人安置处理了。
至于收拾来的某些东西,究竟为七海带来了何种程度的震撼,以及为她打开了怎样的新世界的新大门,就是后面的事了。
回归正题,主要让七海感到生活巨变的,在于她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了,乱到简直一团糟。
以往的上学日,她每天除了泡完澡上楼喝茶的闲暇时间外,其他时间都在为了学习,采购,家务,料理,以及声优练习而忙碌着,日程说不上过于紧张,也显然算不上闲。
可现在,除了饭后不宜运动的学习时间外,她随时可能“遭受”点什么。
比如普通的一个下午,厨房的橱柜前,七海在带有一点强制意味的钳制中,被动的靠在了男人宽大的怀抱里。
“不行,荻原先生,吃饭时间会太晚的……唔……”
虽然已经表达了反抗,可男人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反倒变本加厉,淹没了她那小小的抗拒。
结果不仅吃饭的时间晚了,还因为努力站了许久,饭后只能腿酸的趴床休息,等到简单的写完作业,就又在一起泡澡时再次受苦,像个人偶一样任由擦干水珠,软软的瘫在了床上。
自从那天早坂爱将她的洗浴用品拿上楼后,她就再没能拿回来,更没能回屋睡过觉。
虽说睡觉还算安稳——毕竟那些X乱的事,一般等不到睡觉时候就发生过了。
这样的日子别说做家务了,七海连上课都有点坐不住,总在无意识的揉着酸软的腰腿,更是在体育课时无可奈何,只能以身体不适为名请了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