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安室透站在阳台上,静静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止一个小型金属在地板上滑过的声音……
玻璃门后隐约能看到的绳子,应该是用来绊人的,不过在他视线下,那根绷直的绳子又突然松了下去……
似乎是防备有人从阳台上进去的陷阱。
不过,是有什么人在屋里解除陷阱吗?
难道顾问在家?
不,还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万一是别的什么人,看到他往池非迟家里跑,会有麻烦的。
最糟糕的情况是,组织的人在里面偷偷搜查什么,那他就更不能被认出来了……
静观其变!
非赤和非墨一起,快速将图钉、绳子、刀藏到茶几下,这才慢吞吞爬向通往阳台的玻璃门,用头推了一下开了锁的门。
探头,看躲在一侧的安室透。
歪头,吐蛇信子,假装无辜。
安室透看到了非赤,不过还是警惕着,没有出声,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按理来说,非赤在家的情况下,要是有陌生人进去,就算不被非赤咬,非赤也不可能这么悠闲地跑出来。
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
比如,在里面的人非赤跟着顾问见过!
非赤转头看非墨,人被吓到了,不进来,怎么办?
非墨已经用爪子从茶几下扒拉出一个图钉,抓着飞到玻璃门外,假装被安室透吓到,主动炸了下毛,将爪子里的图钉丢到地板上,“嘎?”
图钉落地的声音很熟悉,安室透辨认出来了,侧头看了看窗户里一片昏暗的客厅,见没什么动静,决定先进去看看。
进门,观察,一切正常。
难道只是非赤和非墨在客厅里玩,发出那些动静?
他想多了?根本没什么刀子?而是别的金属物?
非墨心里松了口气,又抓起地上的图钉,飞到桌上后,用爪子扒拉着玩。
最后还是得靠它演过去。
“非墨,这个东西不能玩,小心被扎到。”安室透见没什么动静,心里也松了口气,把非墨爪子里的图钉拿走,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放进去,又蹲下身拎起跟过来的非赤,坐到沙发拎着非赤看了看,确认非赤没有误吞图钉。
非赤继续乖巧吐蛇信子。
刚才打算捅刀子的绝对不是它。
“呲……”
沙发对面,半掩的房间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安室透立刻抬头,就看到……
一个很小的小孩子!
小孩光着脚站在门旁,黑发有点乱,似乎才刚睡醒,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
非墨立刻飞去开了灯,“嘎!”
“非墨,你过来了啊?”泽田弘树稚声问候了一句,抬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安室透,愣了愣,随即淡定走上前,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
穿着黑衣服,突然出现在客厅不开灯,还戴着帽檐压得很低的帽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非赤在这个人手边,却没有攻击,说明这是教父认识的人。
他很清楚,非赤是快成精的蛇,能跟他打字聊天,也肯定能判断清楚是不是自己人。
再结合教父平时也喜欢穿黑衣服,做坏事的人又要逼人耳目,那就是教父那个组织的人了吧?
既然他都露面了,就没必要再躲,躲也没用。
安室透完全石化,视线随泽田弘树移动,主要盯着泽田弘树的紫色眼睛。
顾问家有小孩子!
一个年纪很小、瞳色是紫色的小孩子!
该不会是私生子吧?他是不是不经意发现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偷偷来一趟顾问家里,真是太刺激了。
那么更多的问题来了,孩子的母亲是谁?顾问为什么不公开?这个孩子看起来一岁多了,之前没见顾问带过,难道是刚送来了?这背后到底……
泽田弘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主动出声道,“我教父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安室透回神,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盯着一个小孩有些不好,容易吓到小孩子,“教父?”
他就没觉得这孩子被他吓到了。
黑头发紫色眼睛加淡定脸……确定这不是亲生的?这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我帮你打个电话。”泽田弘树转身回房间,从小床枕头下翻出一个手机,看了看,这应该是非赤的手机,教父留给他了。
“教父……嗯,我睡醒了……你有朋友来了……好……”
安室透坐在客厅里,听着卧室里传来的稚嫩的童音,还是没能缓过神来。
他想静静,别问静静是谁。
泽田弘树打了电话,又出了房间,“教父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大概十分钟后就能到……嗯?”
安室透蹲到泽田弘树面前,盯着泽田弘树打量,目光带着满满的认真。
小孩子太小,五官还没长开,无法判断长得像不像顾问。
要是有顾问小时候的照片,应该就能判断出来。
不过眼睛和发色都一样,又正好在顾问家里,是巧合的几率太小了。
泽田弘树也打量着安室透。
灰紫色的眼睛,还真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