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耳铃铛
“这样啊,那不是还有机会吗?”
黑发的少年闻言一笑,挑了挑眉如此问道,而白发的魔女则面色阴沉了起来。
天使之力的控制,说到底关键就是诺艾尔的晋升情况,如果三天之后少女能够保持自我战胜天使之王,那么这令人恐惧的侵蚀力将逐步被其控制,罗亚也自然能够得救。
但是问题是,如果输了呢?
一旦诺艾尔在那与血脉的最后决战中败北,在其身边的罗亚立即就会被复苏的天使影响,到那时,即使是远古的魔女之王也必将回天乏力。
望着黑发的少年,阿尔塔西娅的面容阴沉如水,她茜色的眼瞳中带着些许的怒火,心中也难以抑制的忿忿不平。
“呵,我真是无法理解!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把命赌在她身上?”
“......”
面对阿尔塔西娅的质问,黑发的少年没有予以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坐下,望着窗外的风沙,眼中浮现出过去的种种,从第一次相见,到宴会重逢,再到后来的共进晚餐,历史片段的厮杀与相拥的温暖逐一闪过,最终定格在曾经也是现在的敌人身上。
“我必须陪在她身边,我是她最后的“锚”了,种族之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最清楚才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在等人。”
“等人?”
“不错,敌人,或者说,宿敌。”
罗亚轻声如此说着,双眼望向窗外,目光似乎跨过了千百里的距离投射在了那金发男人身上,他喃喃自语着,说出的似乎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语气却前所未有的确定,而听到他的话,即使是魔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复。
“......你可以替她挡住敌人,但是血脉晋升,说到底是自己的事,如果她输了呢?”
“不,不会的。”
“什么?”
“她不会输,因为她是诺艾尔·希兹克里特。”
“......”
望着斩钉截铁,微笑着做出断言的少年,白发的魔女再也说不出什么,沉默了片刻后阿尔塔西娅负气的转身离去。
“随你便吧。”
留下这句话后,魔女的身影消失,罗亚注视着阿尔塔西娅离去的之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心中温暖的同时也愈发坚定。
要护,就护得周全,而且一些事,也确实该解决了。
黑发的少年在心中如此感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静心的等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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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艾尔·希兹克里特此时正独坐于一块岩石之上。
时间已至正午,太阳正放出万丈光芒悬于头顶,初冬的塔克平原并不算太冷,依稀还有一些植物维持着绿色,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倍感温暖,在喜欢外出的人眼中,这想必是个野餐的好地方。
他们说不定也是这样想的?
望着地面上异种人的尸体,眼中闪烁着光芒的少女抱着双腿,面无表情的如此想着。
不错的时节,不错的地点,不过可惜的是,天时地利之后,却缺少那最重要的人和,在堪称残暴的天使路过之后,这算得上风景秀丽之处已经化为了尸山血海,鲜艳的颜色自高空俯视,就如同一点红墨染于大地之上。
诺艾尔的到来,就如同异种人的灾厄,其降临如同神祇,给予世人无论贵贱皆是平等的权利——死亡,而在并不算痛苦,甚至带着些许愉悦的杀戮之后,少女的天使化也终于暂时得到了平息。
“幸好之前忍耐下来了......”
抱着膝盖的诺艾尔喃喃自语着,回想起之前在少年面前的样子,身体微微颤抖着后怕。
罗亚因为天使化的侵蚀而忍耐痛苦,然而实际上,诺艾尔同样在忍耐,在罗亚清醒之前的一晚,拥抱着少年的少女已经独自顶住了体内血脉数次的反扑。
天使之王的力量在占据过一次上风后明显变得强大了,诺艾尔的控制愈发困难,失去自我的恐惧令人彻骨发寒,但是更加令少女恐惧的是,体内力量对罗亚强烈的杀意。
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在心中如此发誓的少女扫了一眼遍地的死尸,被光芒侵染刚刚死亡的尸体散发着热气,潺潺的血流正在汇聚,伴随的是成群的秃鹫与浓重的血腥气,那鲜艳的颜色看在她的眼中,一定程度的缓解了神性,但是同时也令她警惕。
杀戮确实可能缓解血脉觉醒的冲击,但是过于依赖便会迷失,事实上在历史上,希兹克里特一族用这种治疗方法导致杀戮成瘾的成员确实存在,而诺艾尔,在这方面更是有着很大的风险。
事实上从小时候第一次来到东境时起,诺艾尔就发现她并不讨厌杀戮,甚至有一些时候还会有一种奇特的享受感与成就感,对于这种情况的原因少女其实也很清楚,那是来自于她返祖血脉的好斗与好战,但是少女却不会因此而自豪,反而会控制。
一方面自然是现在的人类社会已经不是远古时期动辄战斗,以好勇斗狠为荣的时代,而另一方面,少女控制,甚至是隐藏这些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少女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嗜血成狂的人,这是人的生物本能所决定的,罗亚虽然在超凡力量上是天才,但是却并不喜欢战斗,因此诺艾尔宽于待人,仁慈稳重,也只有每年从东境归来的生日会时,会偶尔因为心中的喜悦忍不住对少年动手。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诺艾尔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她缓缓的站起身,思考着离开之前与少年的约定。
“对了,食物。”
金发的少女喃喃自语,眼中的光芒进一步消退,与罗亚的约定是少年牵绊她的手段,这一点诺艾尔自然清楚,但是同样的,找一些食物为罗亚补充消耗同样是她想要做的。
想起昨晚穿过少年胸膛的手,诺艾尔的心脏便会产生幻痛,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波动,胸中的感情催促着她做些什么。
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金发的天使睁开眼,身后的光翼再次伸展,向着天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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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梅斯特教国,圣都洛林。
圣白色的大殿之内,白发的老者此时正坐在王座之上,注视着前方默默不语。
经过一天的时间,来自东境的紧急联络终于抵达千里之外的圣都,送到了圣座约翰的手里,只是让老人没想到的是,这来自前线的紧急联络传递的消息不是异种人的大举进攻,也不是诺艾尔的晋级成败,而是塔克要塞十数万人的失踪。
亲生儿子的离去,教国重镇的丢失,十数万士兵的损失,这其中无论是任何一个都会轻易地压倒一个人,事实上在接到消息之后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中,老人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反复的观看。
漫长的沉默在大殿之内弥漫,让老练的卫兵们都噤若寒蝉,然而在长久的死寂之后,白发的老人并没有晕厥倒下一病不起,也没有疯言疯语逃避事实,而是平静的理解并接受了这一切。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是约翰·希兹克里特。
作为一个经历过上一次异种人战争的沧桑巨变,经历过种族的灭亡危机与无数次生离死别之人,老人身躯也许已经衰老,但是内心却依旧坚韧如钢,这突然而至的消息会让他动摇,但是却绝不会将他击倒。
【六灾厄】,虽然这对于希雅上绝大多数人类来说都是未知之物,但是对于长年与邪教斗争的教廷来说却不是一个陌生的字眼,特别是长久以来与阿卡特家关系良好的希兹克里特,更是有很多相关的记录。
约翰不只是一个父亲,更是教廷的圣座与教国的国王,这次塔克要塞事件发生,他虽然悲痛,但是更多的是要考虑事件对整个人类世界的影响,以及隐藏在其后可能的秘密。
母神的使者【六灾厄】在第三纪元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过去从来没有造成过如此轰动的事件,毕竟这些怪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需要很久的成长时间,像这样过早的暴露引起文明的警惕并不符合它们的作风。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它们不得不提前行动了呢?
思考着这个问题,圣座约翰的脸色愈发冷峻,他有一种预感,人类,恐怕要被动的迎接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了,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这一代的年轻人,也如同凝聚了人类的气运一般亮如繁星,两者的碰撞,必然引发激烈的反应。
想起仍然在晋升血脉的诺艾尔,老人的面容中带上了一些担忧,但是随后又缓缓平静。
在塔克要塞出现意外的现在,保护少女的力量几乎消失殆尽,但是就如同命运般的,阿卡特家的年轻人应该已经到达了她的身边,那么剩下的似乎就已经不是其他人能够插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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