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训练师 第114章

作者:太阳帝国贱民

  “Muge!Maaaa——虽然我听不懂,但这是小霞教给我的!”

  “和强弱都没有关系,真正的羁绊不会因胜负而改变——这是瑟蕾娜教给我的!”

  “哪怕是输得难看也要奋力一搏,不到最后决不放弃——这是小茂(用亲身经历示范)教给我的!”

  从真新镇出发到现在,遇到的人,经历过的冒险,这些绝不是没有成果,而现在,就是将这一切展现出来的时候,不管是为了教会自己一切的伙伴,还是奋力战斗至今的宝可梦,都绝对不能轻言放弃!

  “……豪言壮语啊,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快龙,这是最后一击,使用百万吨拳击!”

  “——还有呢,‘遇事不决莽一波,大不了莽输了再重来,只要不放弃的话总会有运气好的时候’——这是源治教给我的!皮卡丘,十万伏特——!”

  ……

  啪!

  在助手的眼神示意下,吉利蛋从腹袋里掏出遥控器关掉了宝可梦中心里的电视——一般来讲,它们不会服从无关人员的命令,不过从石英大会之后,似乎助手在吉利蛋界的声望有种诡异的上升。

  “欸~不要关掉嘛!我还想接着看来着!”大为不满的两仪织从椅子上用力向后仰去,两条腿不住地在半空中泄愤似地踢来提去,“明明正赶上高·潮阶段的,最后到底谁赢了让人在意得不得了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个劲胡闹的织其实并没有她说得那么有兴趣,更多地只是在趁机胡搅蛮缠向哥哥撒娇而已,更何况电视上播放的是重播画面,真正的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

  “真没想到‘那个’小智君会拿到冠军啊……”呷了一口咖啡的科学家少女不经意间使用了非常过分的说法,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对此只能归结为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这一古训的反面案例。

  从美女橘岛出发经过一小段漂流,一行四人来到的是名为香橘岛的另一座没啥特点的小岛。这里很接近橘子群岛的最北端,离新岛一带已经不远了。而就在这时,来到宝可梦中心休息的大家听到了小智在胜利者杯的比赛中公然作弊,皮卡丘在被快龙饱以老拳之后各种耍赖不死,最终强行逆转的消息。

  毕竟是青梅竹马一场,源治本来打算拨个电话过去象征性地祝贺一下的,不过可能是由于信号关系,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几个。

  啊?你问那个自己跑来当妹夫的小英?等明年的今天,他坟头的草估计就有好几米了。

  留下在桌旁插科打诨的三个女孩子,助手决定再给研究所打个电话。

  从小英君的遗言看来,所谓的“天下第一宝可梦大会”是一项最近在橘子群岛兴起的流言,据说有一身黑衣的神秘人物在各地散发请柬,邀请有实力的训练家们前往新岛参加比赛。谣言传播甚广,可实际拿到请柬的人却不多,助手可以在其中嗅到浓浓的阴谋气息——还混着一点化学品和血腥的气味。不管火箭队(当然是火箭队,不然还会有谁搞这种事)在玩什么花样,光从请柬上沾染的味道就能明白现在的新岛是什么样的地方。

  在前往这样的目的地前,再怎么说也应该向大木博士汇报一下。当然,他也有征求过小哀的意见,毕竟也不能回回带着人家好姑娘到处作死,至少也应该询问一下她姐姐的意见,可是被少女坚决地拒绝了:

  “不要看我这个样子,别忘了我也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别人替我做决定!再说,都到了这个地步还问我愿不愿意和你走什么的……啊啊,没什么啦笨蛋!迟钝!元太!”

  一想到当时她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模样,助手就不禁在心中暗自微笑——稀有表情照片一张1200块啊。

  “嘟……咔嚓。”

  听筒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可视电话屏幕闪了一下,随后出现了大木博士的脸。

  “哦哟,源治,好久不见了。你有看新闻吗?小智拿到胜利者杯冠军了耶!听他说还收到了一个什么天下第一什么大会的邀请函,说是要去看看再准备回来,可是从那以后他就没和我联系了……欸,你捂着脸干啥啊?”

  帝国人碎碎念:大家好,后略。关于橘子群岛篇的后勤队长小健同学,这个人明显是包藏祸心,具体请参考他在对战耿鬼是给小智提出的建议,原文如此:“小智,我告诉你,对幽灵系有效的只有超能力和地面系而已!”……我们先不说为啥是这两个属性,你丫难道是从第七世代穿越过去的吗?!飘浮特性的耿鬼你告诉我用地面系?!话说小智你为什么真的用了?!而且为什么还真的生效了?!这是假耿鬼吧?!

  (*关于蹭脸这个技能,也就是官译的蹭蹭脸颊,是从第六世代添加,专门为各代电耗子准备的独门秘籍,不是我口胡的啦……不过说起来之前说的关于专属技能的谜题是不是还没揭晓?那就等明天吧,如果我没忘的话……)

第253节 第六十章 失落

  有人说,是记忆造就了每个人的性格和思想,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尝试着记住新的事物,但同时,也在不经意间忘记着许多事情。像是家人的生日、考试的日程、工作的预定、每天的更新等等,往往在未曾注意到的时候就从脑海中突然消失了。以人类的极限来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蚯蚓需要经过上千次的刺激才能形成最基本的条件反射、老菊的记忆只有七秒、有些鸟类走上三步就会忘掉过去的事情……和这些悲哀的生物比起来,我们身为人是多么的幸福。

  岛田源治经常对这一点心怀感恩,无论创造者们动机有多么不纯,最终让他拥有了完整独立的人格和记忆。因为身边就有一位智商和记忆力双双惨不忍睹的可怜孩子存在,他尤其懂得这一切的可贵——是的我说的就是那位昵称以小字开头智字结尾的某人。

  可是,虽然从小到大曾经无数次带着纯真无邪的恶意调侃过对方“请不要接近我,请不要看过来,不要说话,也不要呼吸,愚蠢会传染的”,但助手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种智力down的状态真的有传染性。

  “啥?新岛?我们没去过那种地方吧?”怀里抱着烈箭鹰的神宫寺小姐一脸懵逼。刚刚被从水里捞上来的穿越者少女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连用于替换的衣服也没能幸免于难,不得已只好裹着毯子靠火系宝可梦取暖。

  听到她的话,在旁边同样用浴巾把自己包成一团的瑟蕾娜也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茫然。而稍远处抱团缩在喷火龙翅膀下瑟瑟发抖的小智小霞小健失温更严重,至今还没恢复到能说话的程度。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两人,助手和系统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视线——虽然不知道虚拟光屏的眼睛在哪,但毫无疑问双方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源治还坐在暴鲤龙背上边前进边钓鱼(顽皮弹艾格君身兼了鱼饵、鱼钩和鱼雷三种职务),直到被派出去放哨的巴大蝴贝西飞回来报告说,前面不远处好像发生了某种不太好用语言描述的状况。而循着它指示的方向赶过去的助手一行,找到的是一艘小船的残骸,以及如同浮尸一般漂在水面上的小智等人……这就非常诡异了。

  按时间和距离推算,如果旅途顺利,小智他们此时应该刚到达新岛不久,哪怕是遇到意外也没理由在这么遥远的地方触礁遇难,更何况为什么这些人放着好好的乘龙啦水母啦之类的交通工具不坐,非要搭乘那艘已经碎成渣渣的小破船?

  助手很感兴趣,他们究竟在新岛遇到了什么,可是询问得到的结果却令人意想不到,不论是谁,好像都不记得相关的事情了。

  不仅仅是忘记了在岛上的经历这么简单,而是干脆将有关新岛的事情全部忘掉了,连同在胜利者杯之后被神秘黑衣人邀请,以及之后向大木博士汇报的种种也一并毫无印象,根据小静的描述,她只记得在完成橘子联盟的挑战后,大家就决定回关东去,至于为什么会在陌生海域翻船,少女表示毫无印象。结合这几个人被捞起来时浑浑噩噩的状态,就连自己落水了都没感觉到的事实,怕不是在哪里遭了精神攻击。

  如果说是普通的记忆消除,助手自己也做得到,只要力量和技巧得当,一忘皆空(物理)这种事不要太简单,可是要说达到“改写”的地步,那就明显超出了物理手段的应对范围,进入到超能力、诅咒和化学的领域中去了。

  “……这么说起啦,好像以前有看过类似的情节呢。”

  记得是在前世看过的电影版还是什么来着,情节大概是邪恶的弗利萨大王抢走了美丽的乔伊公主,还把很多训练家骗到它的城堡,复制了他们的宝可梦作为自己的克隆人军团,之后又将所有人消除了记忆丢到别处去灭口……时间隔得太久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不过大体上应该是这么个故事没错。

  【系统提示:没错你个头!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这次可不是开开玩笑就能应付的对手,半藏那厮只是善于耍手段而已,这家伙可不一样!不做好觉悟……不,就算有了觉悟也基本没希望吧……】

  难得的,这一次系统给出的信息非常悲观,甚至连详细的内容都懒得说,看来数据计算得到的结果真的不容乐观,但应该说这种情况才是早在意料之中的。毕竟现在要面对的不是那个从火箭队逃亡之后东躲西藏勉强拼凑出一群手下的狼狈家伙,而是继承了岛田基因学黑科技,还拥有火箭队技术和人力资源支持的,可谓究极之超梦的危险生物,即使是现在,助手的危机预知本能也在大声叫嚣让他不要插手太深。

  可是,在这具既非人类又不足以称为怪物的身体里,却有一股声音在强烈主张着相反的意见。那是和理智彼此对立,暴烈、鲁莽又总是导致不得善终的混乱情绪,越是危险就越无法抑制,既没效率又不合理,不仅早已被人类心智淘汰与历史之中,时至今日甚至就连宝可梦的本能深处中都不复存在了的情感。在远古的时候,宝可梦们就是因为这股蠢蠢欲动的热血才会不断战斗、进化、甚至突破一族的桎梏成为更强大的形态……

  对于岛田源治来说,更强的力量曾经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失去了这份进取心,就不会有能走到今天的助手,即使到现在,这种好战的精神也没有减弱,甚至因为想要保护的人增加了,某种意义上使他的心情更加迫切。

  当看到他灰蒙蒙的双眼中闪烁着火光的时候,系统就意识到可能要大事不妙了,但作为为保护宿主而存在的主神系统,它必须最后尝试着说服他一次。

  【系统提示:喂,我是说正经的你别胡闹啊!就算你……卧槽槽槽槽槽槽——?!为什么优酱会——?!我打你老母啊这搞什么鬼?!】

  “?”

  【系统提示:啊啊啊啊啊所以说我最讨厌这种事——还有你!你丫还不快准备行动等着干啥呢?!都说了对手很强的赶紧该买买该氪氪啦!】

  帝国人碎碎念:好的,让各位久等的揭晓答案时间。首先,专属招式的官方定义是“在独立版本中只能被一只宝可梦或与它有进化关系的宝可梦学会的招式”,因此在各代之中同一技能也可能有时是专属有时不是呢~

  在第一世代,专属技能总共有24个(包括皮卡丘版,否则是23个,而只算皮卡丘版的话是22个),包括了双针、黑夜诅咒等乍看上去不像专属技能的东西,仅沙瓦郎一只就有3个专属技能,堪称一时之最,貌似之后的世代里也没出现比它更多的了?我得再去查查……

第254节 第六十一章 恶人军议

  位于新岛的火箭队秘密基地,从一早上就兵荒马乱,平时空荡荡的广场上停满了各色造型稀奇古怪的飞艇和热气球,身穿黑色制服的一般队员们正忙着往上面搬运货物。

  四将军之一的阿波罗就站在忙碌的人群中央,指挥着这次规模盛大的搬迁。

  “后勤班的人到4号通道集合,别忘了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的物资——喂,你们几个蠢材在上船之前就不会先把宝可梦收回精灵球里去吗?!对了,谁看见关着拉姆达的笼子了?那东西要单独放在货仓里,周围不能有任何活物……”

  在阿波罗看来,火箭队的大多数人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白痴,就连同为四将军的那几个家伙也一样,只有他才有资格成为坂木大人的左膀右臂。他的野心甚至更大,渴望能有一天成为坂木的继任者,由自己来领导火箭队。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样不愚忠的精神的确是难能可贵的,然而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相对于他的同僚们,阿波罗无论在智力还是战斗力上都不具备人眼可识别的优势。

  当然,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丝毫不会影响将军大人昂扬的情绪,只要一想到前一天晚上坂木大人把他叫进房间……然后对他说的话,阿波罗就感到热血沸腾。

  ……

  “放弃新岛基地?!”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阿波罗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如果不是坂木老大亲口所说,他一定会以为这是在开玩笑。近一段时间火箭队在这里的状况正在蒸蒸日上,原本只能被关在地下的超梦不知为何突然表现出了诡异的合作态度,阿波罗亲自操持了那次行动,通过比赛的幌子将有实力的训练家们诓骗到岛上,然后由超梦复制他们的宝可梦制造出新的基因生命,仅此一役就让组织收益巨大。现在却说要放弃?这是搞什么飞机?

  看到部下惊讶的表情,坂木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将坐下的老板椅转了180度,直视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夜空。

  虽然人类的眼睛看不到,但他非常确信,在那片黑暗之中,肯定正藏着一只身为基因复制品的比雕或者大嘴雀,监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超梦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也永远不会和火箭队真正走到一块,就像坂木对它的看法一样。

  “哼……超梦还是太天真了。就算力量再怎么强,精神上终究还是小孩子一样。它以为把那些人消除记忆之后丢出去就能解决问题吗?要不了多久,关于新岛的传闻就会进一步发酵,联盟也会把注意力投向这边,这里作为秘密基地的价值已经用尽了。”

  “原来如此,您所言甚是……”阿波罗不得不佩服首领考虑问题的周全,可如果是这样,有一点就显得十分奇怪,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质疑老大的权威,但最终还是觉得不吐不快,“可是,属下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您已经预见到了这些情况,为什么当时不采取行动呢?”

  这一记误打误撞的马屁正好拍在G·点上,正打算找个人炫耀一下自己的雄才大略又碍于高冷形象不好说出口的坂木顿时老怀大畅:“你以为那个怪物是真的和我们站在一边的吗?在这次行动之后,本来它就再次变成我们的敌人,与其将来还要花功夫解决,还不如让它发挥点剩余价值,去和联盟的混蛋们拼个你死我活去吧。”

  “?!可、可是,基因宝可梦是我们火箭队的重要战力……”

  “经过了哈撒岛的事件之后我就明白了,驾驭这些怪物的技术根本不成熟,现在真正能仰仗的仍然是我忠诚勇敢的火箭队员们。”目露凶光的坂木截口说道,“阿波罗,只有你们这些干部才是堪称我左膀右臂的存在,不要把希望放在那些异类身上,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

  “唔……”虽然从老大口中听到这样的赞誉很令人振奋,但在撤离关东后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基地就要这样丢掉,阿波罗还是感到有些不是滋味——等等,关东?难道说……

  “坂木大人!我们全员启程的目的地是——”

  露出计划通微笑的坂木招手示意他小点声,确认过窗外并无异状之后才慢慢开口:“嚯?察觉到了啊。不错,就像当初我们利用别动队在关东搅乱事态,趁机在新岛扎根一样,这一次的计划是反过来的。利用超梦那帮家伙在这里大闹,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反扑回去——没错,这不是撤退,而是全面进攻!火箭队的旗帜将再一次在关东大地上飘扬!跟我来吧阿波罗,我会让你们见识到火箭队崭新的未来!”

  “哦哦哦!坂木大人!”

  ……

  ——我们火箭队的领袖,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啊。一想到当时坂木大人王霸之气四溢、背后显现出万丈光芒的样子,阿波罗就感到情不自已。这个伟大的作战中只有一点瑕疵,那就是必须有人留在岛上监视那些基因宝可梦,防止它们做出破坏计划的行为,同时还要有意无意地制造火箭队在此活动的证据,吸引联盟的注意力,说难听点,简直就是送死的任务。

  然而,当阿波罗忧心忡忡地询问这一点,并提议由四将军拉姆达担任这一光荣使命时,竟惊讶地发现老大连这一点都已经考虑到了。

  “关于人选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假装不经意和武藏他们提了一下撤退的事情,那几个家伙马上就领会到了,你猜他们怎么回答的?”

  坂木大人的言语间流露着不经意地赞叹,让阿波罗有些妒忌,可又不得不佩服对方思维敏锐,毕竟自己当时没能立即察觉首领的用心。

  “——他们说,因为舍不得这里的伙食所以申请留下来看守。”

  “哈?”瞠目结舌的阿波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姑且不论这理由听起来有多愚蠢,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觉得已经撤走所有人员的基地里还会有伙食供应这一说的?这分明是在拐弯抹角地主动请缨。哪怕身为左膀右臂之位的竞争者,阿波罗也不禁对这种慷慨赴死的牺牲精神肃然起敬。

  “……武藏、小次郎、还有喵喵吗?”青发的将军眯起眼睛望着遥远的晴空,心中燃起了斗争的火焰,“如果你们能活过这一次的话,我就承认你们几个作为坂木大人直属部下的能力吧。不过记住了,能继承首领之位的,除了大小——大少爷之外就只有我而已!”

  帝国人碎碎念:大家好,嗯,很好。说到传说中的坂家大少小银,我其实不是很记得是在哪里看到关于他的坂木老大之间的关系披露了,总好像有种感觉这两人的关系更像是都市传说……嗯嗯嗯,果然pm世界里关于爹的问题就是个迷啊,小智小茂大木博士貌似都是出身不明呢~(大雾)

第255节 第六十二章 这一次真的要防止世界被破坏了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新岛的沙滩上,面色凝重的青年男子因为意料之外的状况而陷入了迷茫。青年有着一头色彩亮丽的青色头发,按照几十年前的流行款式梳理成类似夜店男公关的模样;至于容貌……客观来讲的话应该也属于“俊俏”的那一类,可是不知为何看上去总给人一种没出息的感觉。

  这个人名为不知道姓什么的小次郎,祖籍是关东某地的土豪世家,虽然也就是乡下地主那种程度,但毕竟也是个少爷。因为不想和父母定下的未婚妻结婚而选择与瓦斯弹私奔,流落街头之际遇到了火箭队的拉羊人员,从此加入队伍。于所在小队中因为性别劣势而每天被指使着各种下苦力,地位连只猫都不如的可怜人。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人都去哪了啊?”

  和他并肩站着的女青年也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不过别被她骗了,这个人脑子里根本什么也没在想,只是觉得装成这幅样子可以掩饰自己是个笨蛋的事实。没错,这位耳环尺寸超过精灵球、口红厚度堪比迷唇姐、头发好似充分咀嚼之后吐出来然后绕着手指缠三圈再拽下来使其自然弯曲的大大卷的女性,就是个笨蛋。

  她的名字是连姓都没有的武藏,平民家庭出身的稍微有点不良气质的平凡女子,经历了教科书一般惨不忍睹的黑色青春之后,自暴自弃似地从小混混一跃成为恐怖组织成员。

  她的扮相时常让人以为是在故意扮老相,可实际上其实是个意外地有少女情怀的家伙,可能是属于她的春天从没来过的缘故吧。另外关于此人还有着一条玄乎其神的谣言,如果让她穿上女仆装的话……不不,什么都没有。

  这个曾经在组织内臭名昭著、外号队友粉碎机的三人小组还有一名成员,是一只会讲人话的喵喵,名字……就是喵喵,天晓得它都进化出高等智能了怎么也就没想过给自己取个名字。它曾经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因为爱上了被有钱人家饲养的母喵喵而决意成为“人类一样的存在”,然而最终却以一句“会讲人话的喵喵好恶心”惨遭对方击沉,连好人卡都没领到。心灰意冷之下,离开故乡踏上流浪之旅,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火箭队。

  眼下,这只猫正在和两人分开行动,独自前往基地的控制中心,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点线索为这里的诡异情势做出解释。

  “——在我们忙着疏通下水道的时候,基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虽然早已升格成了干部,但三人的手艺并没有因此生疏,倒不如说因为技艺得到了重视,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更加精进了——当然,堂堂首领直属部下颠颠地跑去通全基地的马桶这种事情无论怎么看都缺乏合理性,属于这几个家伙的自发行为,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若是仅仅如此倒还好,毕竟全组织上下都已经对他们的奇异行为习以为常了,可是今天,当武藏和小次郎打扫完整个基地,确保每一块瓷砖都像喵喵舔过一样干净之后,却发现基地里已经空无一人。

  确切地说,也仅仅是没有“人”而已,往常随处可见的火箭队员和研究者们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的奇怪宝可梦——它们是少早些时候一次特殊行动的产物,通过火箭队秘密武器·基因大魔王超梦的能力创造出的宝可梦复制品。这些平时应该被关在特定区域里的人工生命正在各处闲庭信步地四处逛荡,仿佛自己成了这座基地的主人。

  常年挨坑的武藏等人立即感觉事情不对,两个人类赶紧满岛上找人,喵喵则发挥自己薄弱的存在感,潜入已经化身侏罗纪公园的基地深处,看看控制中心的状况……

  “不行啊,到处都找不到人……喵喵,你那边怎么样?”冲着对讲机叹气的小次郎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光是到处跑就够累人的了,还必须要应付武藏的各种无理要求:

  ——会不会他们都藏到地下的什么地方去了?小次郎,你来挖挖看。啥?铲子?人类会长着指甲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吗?

  ——地下没有秘密场所的话……难道是在海里?好,交给你了小次郎,潜下去看看吧!啊?呼吸这种事靠毅力坚持一下不就好了吗?

  ——唔,口渴了。哦,那边的树上好像长着不错的果实呢,就麻烦你爬上去了~不不不,这也是为了工作嘛,你想想,也许老大他们会把联络的线索藏在果核里之类的呀,小说里不是常有吗?

  小次郎深刻怀疑,如果这种搜索再继续下去,自己可能会先一步在另一个世界与那些失踪的队友们相会——是的,那一定是个寒冷、黑暗、又很柔和的世界……不过打死他也不想去。

  “你们两个笨蛋到底在做什么呀喵……”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老搭档听起来有点哑然的声音,“这里也没有人啊喵,不过电子设备的状况有点奇怪,好像所有的访问权限都被消除了喵。”

  武藏好小次郎对视了一眼,彼此默默在心中整理起了目前的情报。

  ◆所有人都被撤走了,只有他们三个被留下

  ◆操作权限已经解锁,谁都可以控制基地内的设备

  ◆之前受到相当重视的基因宝可梦大军仍然留在这里

  通过以上三点能得到的结论是……

  ““我们三个被任命为这里的总指挥了吗?!””

  乐观真是件好事。

  不是一座城市,也不是一个据点,这座基地有着其特殊的意义,它是火箭队在橘子群岛一切行动的基础,被授予支配这里的权限,也就是说——

  “我们终于熬到这一天了哎!”

  “出人头地喵!”

  “这下子就是从老大以下地位最高的干部了!”

  一男一女携手在沙滩上尬舞,从对讲机里传来的异常噪音看,那头的喵喵也在做类似的事情。

  然而,庆祝还没持续多久,控制室里就响起了警报,正揽着一把椅子大跳探戈的喵喵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冲到显示屏跟前查看状况。

  24小时监控着附近海域的雷达上有了反应,一枚小小的红点正在接近,看来是有入侵者到来。猫爪子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屏幕上随即显示出对应海面的监视摄像头,出现在画面上的是一艘由宝可梦拉着的小船,站在船头的一人一只的脸,熟悉得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