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无双玉公子 第24章

　　如果说，其他人对于贾珏的诗是喜爱和震惊的话，那郑云和赵磊则是憎恶和惊恐。

　　他们都以为自己赢定了，只要贾珏的诗不是压倒性的优势，他们就赢定了。

　　可现在，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贾珏的诗真的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哪怕是没什么学问的人都能分辨得出谁好谁坏。

　　这也意味着，哪怕贺清风昧着良心，顶着众怒偏帮他们也是无用的。

　　因为这首诗是注定会出传出去的，到时候天下悠悠众口会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甚至连他们的后辈都无法幸免。

　　也就是说，他们输定了！

　　郑云的脸彻底成了死灰，他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堂堂北直隶第一才子，皇帝钦点的状元郎，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贾珏以如此巨大的优势连败三场。

　　不用想，他的前途完蛋了，仕途葬送了。他原本甘心为忠顺王府出头，就是想要走个捷径，更快更好的踏入仕途，可谁成想，他竟遇到了贾珏这样的怪物，连败三场。

　　悔不当初啊！

　　赵磊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忠顺王交代他的事情办砸了，忠顺王府的声誉就这样砸在了他的手中，他要如何去面对忠顺王？更可怕的是，他还有兄弟，犯下如此大错的他，极有可能世子之位不保。

　　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42章 强人所难

　　贾珏看着暴涨的情绪值，心里忽然有点不舍，这样就结束了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就在他思索着以什么方法将比试继续拖延下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贺清风却是忽然说话了：

　　“此诗确系千古佳作，只是……”

　　贾珏闻言心头一动，连忙问道：“只是什么？还请贺老明示。”

　　说完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老爷子，你可要想一个好一点理由将比赛拖延下去啊。

　　贺清风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此诗中诗人豪饮高歌，借酒消愁，抒发了忧愤深广之人生感慨。诗中交织着失望与自信、悲愤与抗争之情怀，体现出强烈的豪纵狂放的个性，实乃千古佳作。只是，贾公子尚未及弱冠，如何有这等人生阅历与感慨？”

　　他没有从诗本身上入手，而是从贾珏身上入手，觉得贾珏太过年轻，写不出这样的诗作来。

　　赵磊闻言眼睛一亮，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不错，他小小年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这许多感悟，一定是偷的旁人之作！”

　　众人闻言都是皱起了眉头，赵彬率先开口道：

　　“贺老大人，仅凭年龄小，阅历不足就断定此作并非贾公子所著，怕是不妥吧？”

　　清璇也接着道：“贾公子身处逆境，为何不能作出这等诗来？再者说，难道诗作就一定是要亲身经历之事吗？”

　　贺清风摇了摇头：“此不足以为凭。”

　　清璇和赵彬一起皱眉，他们也没有办法给出有力证据，说服旁人。

　　刘田见状阴阳怪气的开口：“老大人，你这话儿也太过武断了吧，只一句阅历不足，便打算将‘文贼’这样的名头栽在贾公子的头上么？而且，这样的千古佳作竟也有人交给旁人盗用的？”

　　众人都是心头凛然，但凡是读书人，都是极为注重名声的，要是落得“文贼”这么一个名头，那他这一辈子都算是毁了，别想着靠着科举步入仕途了，因为没有考官会点选一个文贼。

　　而且刘田说的也没有错，这样的绝世佳作谁会给旁人盗用？

　　贺清风脸上满是淡然：“王爷，刘老公勿急，老朽也不过是说出了心头的疑惑罢了，并未认定贾公子用得是他人之作。”

　　顺带一提，这里的老公是“公公”的意思，是民间对于宫里太监的尊称。

　　“呵，这诗若是郑云作的，想必你便不会这么问了吧？”刘田冷笑。

　　贺清风依旧一脸的平静：“刘老公，老朽不过是抒发心头之疑罢了，并无他意。”

　　“呵呵。”刘田依旧冷笑。

　　眼看两人说话气氛越来越僵，众人也都是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双方各执一词，又没有证据，他们也不知该听谁的。

　　就在此时，贾珏开口向贺清风问道：“依贺老看来，要如何才能证明我有作诗之能？”

　　贺清风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再作一首同一水准的诗词便可。”

　　嘶！

　　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做一首同样水准的诗词？

　　还“便可”？

　　寻常人一辈子也作不出一首传世之作，更何况还是同题材的诗。

　　这就好像后世有人在篮球比赛中得了一百分，他却要人家再得一百分一样。

　　现象级的表现和现象级的作品，哪里是想有就有的。

　　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贾政此时终于坐不住了，他立刻说道：“老大人此言差矣，这等千古佳作，岂是说有就有的？”

　　贺清风笑了笑：“除此以外，老朽亦是想不着什么好的法子，不若存周（贾政字）来想一个？”

　　他的意思很简单，要么你再作一首，要么你就别提这事儿。

　　贾政气得脸色发白，却也实在无话可说，这事要怎么证明？

　　这本身就是一个做不到的事。

　　朱琪等人对于贺清风的做法略有微词，可他毕竟是他们的老师，所以他们也只能暂时按下自己的想法。

　　而清璇和赵彬并非读书人，他们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份量，贺清风根本不加以理会。

　　见到当前的情形，赵磊和郑云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让他们有了绝处逢生之感。

　　只要贾珏做不出同一水准的诗词来，那他们就不算输，最后双方扯皮之下，估计是要重新比过，甚至是不比诗词了，这等于给了他们翻盘的机会。

　　赵磊恨恨的看了贾珏一眼，让你小子猖狂，现在抓瞎了吧？

　　清璇叹息了一声，歉意的看了贾珏一眼，她相信他，也愿意替他发声。

　　只可惜她无法帮到他。

　　倒是刘田身后的小太监有些不满的看向了贺清风，一副就要兴师问罪的模样，不过却是被刘田以眼神制止了。

　　就在此时，贾珏却是忽然笑道：“好，老大人所言极是，那么我便再作一首，还请老大人仔细听了。”

　　啊？

　　众人闻言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了他。

　　再作一首？你是认真的吗？万一你作的不够好，岂不是说这诗不是你作的？

　　这是自曝其短啊！

　　“此言当真？”就连贺清风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在众人那诧异的眼神下，贾珏淡淡笑了笑：“不错，当真。”

　　这话却是让赵磊和郑云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在他们看来，贾珏这是犯病了，竟然要拱手将目前大好的局面放弃。

　　“好！”贺清风捋须笑道，“那便请贾公子再作一首吧。”

　　贾珏轻轻一笑，又饮了一口酒，随后朗声吟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

　　话音落下，全场又是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再次呆住了，一如刚才听到《将进酒》时那般，眼神中全然都是不可思议。

　　在众人的一片呆滞中，贾珏向着贺清风笑道：“老大人，是不是还不信？我还能作几首，老大人要听么？”

第43章 无耻

　　“好诗！好诗啊！本诗思绪情感的瞬息万变，波澜迭起，结构的腾挪跌宕，跳跃发展，在诗里完美结合。”朱琪拍案而起，大声喝彩：

　　“诗首如平地突起波澜，揭示出郁积已久之苦闷；随后却完全撇开‘烦忧’，放眼万里秋空，从‘酣高楼’之豪兴到‘揽明月’之壮举，扶摇直上九霄，却又迅即从九霄跌入苦闷深渊，直起直落，大开大合，却无一丝承转过渡的痕迹，堪称巧夺天工，令人叫绝！贾公子之才，世所罕见！”

　　孙义也是大声赞道：“此诗自然与豪放结合得天衣无缝，唯有具备阔大的胸襟抱负、豪放坦率的性格，精炼纯澈的言语，方能做到如此地步。此诗开头便流露出了豪放健举之气。‘长风’二句，境界壮阔，气概豪放，语言高华明朗，仿佛脱口而出。有此等豪放之势，此诗虽极写烦忧苦闷，却并不阴郁低沉。此等匠心独运之法，堪称绝妙！此诗与《将进酒》一脉相承，定然都是出自贾公子之手无疑！”

　　刘周成看着贾珏的眼中满是惊叹，他摇头晃脑的叹道：“此篇三韵两转，而起结别是一法。前四句起势豪迈，如风雨之骤至。言日月如流，光阴如驶已去之。昨日难留，方来之忧思烦乱，况人生之聚散不定，而秋风又复可悲乎！当此秋风送雁，临眺高楼，可不尽醉沉酣，以写我忧乎？”

　　激动得满脸通红的贾政也大声赞道：“遥情飙竖，逸兴云飞，所谓‘飘然思不群’此矣。二载而下，犹见酒间岸异之状，珏儿真仙才也。”

　　刘田，清璇，赵彬等人也都激动不已，口中满是溢美之词。

　　他们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普通的观众了，掌声喝彩声就没有停过，许多人看着贾珏的眼神中都已经带上了几分崇敬。

　　在众人的欢呼和喝彩声中，贺清风，赵磊，郑云三人的脸色却是一起黑了下来。

　　他们没有想到，贾珏竟然真的作出了一首与《将进酒》同一水准的传世之作。

　　事到如今，面对这一切，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此时即便是贺清风也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为难贾珏了，否则的话，即便他是文坛泰斗也无法服众。

　　眼见事情即将毫无转圜的余地，郑云的脸蛋涨成了猪肝色，他只觉得前方就是万丈深渊，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空，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决不能坐以待毙！

　　他在心中狂呼了一声，心念电转，苦思破局之策。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清璇的身上，随后却是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贾珏，你这欺世盗名之辈，莫非真要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吗？”这一嗓子却是让全场都看向了他，眼神中满是惊愕。

　　贾珏本身也是一愣：“还请状元郎明示，我怎么欺世盗名了？”

　　“哼！你自诩医卜星象无所不精，是也不是？”郑云喝问道。

　　贾珏点了点头：“不错。”

　　“好！原本这第四轮是‘卜’，你且来应题儿，若你真能表现出精通卜术之能，我便服你。若你不会卜术，你这满口胡言之人，又有什么可信的！”郑云说道。

　　他认为，贾珏精通卜术是他的胡言乱语，如果能戳穿贾珏的这个谎言，就能让众人对于他的信任产生质疑，到时候一切就好办了。

　　众人闻言齐齐满是鄙夷的看着他。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郑云如此浅薄的用心，他们又怎会看不出？

　　无非是想找借口不承认贾珏的诗作罢了。

　　“呵，赵磊，这便是你们忠顺王府的做派么？倒真是叫人叹服啊！”赵彬朝着赵磊冷笑。

　　赵磊闷哼：“我忠顺王府向来诚信奉公，最是见不得鸡鸣狗盗，欺世盗名之辈，若是遇着了，非要拆穿他的丑恶嘴脸不可。”

　　这话让所有人都对他侧目而视，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难得了。

　　贺清风没有参与争论，只是直直的看向了贾珏。

　　他这是在向贾珏施压。

　　果然，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贾珏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思索了一会，还是说道：

　　“诸位无须争论，既然这是我的题儿，那便该由我作答。诸位大人，还请进行这第四场吧。”

　　贺清风闻言眼中露出了一丝喜色，但他表面上却是问道：“贾公子，你可要想好了，当真要比这第四场吗？”

　　贾珏重重点头：“当真！”

　　“好！那便依你之言，再比一场！”贺清风的笑容中满是得意，他觉得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殊不知，他才是始终被贾珏玩弄的那个人，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贾珏赚到了更多的情绪值。

　　众人闻言纷纷轻叹了一声，为贾珏的妥协而感到惋惜，不过除此之外，他们更多的还是期待。

　　贾珏在前面几轮中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惊喜，这让他们很是期待，在原本就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卜术中，贾珏又会带来怎样的表现？

　　事实上，别说是他们，便算是朱琪，孙义，清璇等人也是非常期待。

　　“清璇大家，这一轮是为卜，不知你可想好了题？”贺清风向清璇问道。

　　“倒是未曾想好。”清璇摇了摇头。

　　贺清风提议：“我们此席共有六人，倒不如除却我之外，每三人问一人题，答得准者为胜。”

　　所谓卜术，即为占卜预测之术，所以可以用各种方式来测试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