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王
直觉告诉他，白雪姬并没有撒谎。
对方想要获取“幻想结晶”创造世界的目的，也并非野心膨胀，企图掌握一个新世界。
她或许就是……
单纯的希望能亲手完成，这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伟业】。.
第118章
静静目送着日向诚等人离去的背影。
茅场晶彦转身走进接待室，忽然语带探究的开口：
“白雪同学，我还是不太明白，想要获取到‘幻想结晶’，为什么非那位日向同学不可？”
白雪姬微笑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茅场老师，第一次发现brainburst这个游戏时，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很震惊。”
茅场晶彦一向冷静的眼中，甚至带上了狂热：
“不论是与现实1比1000的时间比例，亦或者心之伤构成加速战斗体，以及出局卸载后，丧失游戏中的一切记忆。”
“失去在里面所获得的一切友谊，爱情，欢笑和喜悦，悲伤与不甘，以及那段时间对生活的任何感触……真是难以想象的残酷和公平，败者简直相当于输掉了另一份人生！”
他闭上眼睛静静思考了会儿。
“没错，就是人生。”
“但是这款游戏，又有着足够的慈悲——败者连同内心最自卑的心灵伤痕，也会永远留在游戏里。”
“失去了一段人生，却治愈了另一段人生。”
“残酷而又温柔，仿佛公正之神手上的天平！”
语气顿了顿，茅场晶彦睁开眼，兴致勃勃的说道：
“原本我一直想要制作出一款足够‘真实’和‘公平’的游戏，甚至脑海中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和方案。”
“但是当发现brainburst之后，我觉得自己的游戏方案需要彻底更改一下了。”
29“或许游戏里的生命，跟现实里的生命也可以分开处理……黑羽同学，我希望能继续待在你的加速研究社里研究brainburst，直至学会我所需要的为止。”
“很高兴茅场老师对brainburst能有如此高的评价。”白雪姬轻声道：“那么再告诉老师一件事吧。”
“brainburst的开发，最初只是为了一个人。”
茅场晶彦一愣。
“就是那位日向诚同学？”
白雪姬缓缓点头，眼眸看向门口的方向，目光如云层中的水汽般缥缈：
“不论是aa，亦或者cc，这两个游戏我都经历过从开服到被迫关服的过程，以及存活时间最长的brainburst。”
“我一直在追查游戏制作者的信息，以及他的目的，然后……”
“我偶然发现，三款游戏其实都是从【学园都市】里流传出来的。”
“弦神岛那座科学的圣地都市？”
毫无疑问，茅场晶彦已经被少女的话给吸引住了。
“没错，科学的圣地。”白雪姬平静的道：
“当察觉到游戏制作者身在学园都市，我曾经利用各种方式入侵过那里，紧接着——应该是故意的吧。”
“游戏开发者，故意给我留下了一份学园都市内部的最高机密文件。”
“文件的名字……”
“《至高神性剥离计划》！”
“至高……神性？”
茅场晶彦深吸了口气，眼神中狂热更盛：
“那是什么东西？成为至高神灵必备的基础？那位日向同学的身份，到底是……”
“我不知道。”
白雪姬沉默了会儿，摇摇头：
“对于神秘侧，我几乎没有涉足过，但根据文件上的说法，至高神性并非神佛……乃至于并非任何【生命】所能觊觎的。”
“如果就此放任不管，它将会让持有者渐渐转化为无思、无想、无形、无意的伟大【广域规则力量】。”
“我能轻易看到学园都市的那份文件，或许也是基于此吧，因为那东西对于生命领域根本就是毒药。”
“相信即使是神佛也不愿意沾染。”
“失去自主意识，被迫转变成某种ai类……不，在特定的条件下，根据量子崩塌理论，还能期待ai进化出思维和智识。”茅场晶彦神情慢慢平复下来：
“但那样的形态，只能算宇宙间的固有真理法则了，没有突破这片【真实世界】的庞大力量，根本不可能产生自我。”
“人类假如真的变成那样的存在，即使能获得登临顶峰的【至高伟力】，被一切敬畏，又有什么意义。”
“某种程度上，对于生命而言，那样的状态，已经相当于【死去】了！”
白雪姬微笑着继续道：
“所以，游戏开发者的最终目的——brainburst这款颠覆性游戏，之所以诞生的最终原因，是为了拯救那位诚同学。”
“剥离他体内的毒药，让他能继续以【生命】的形态，能保持自主意识的，生活于这个世界。”
“根据文件里的描述，因为至高神性已经立于‘神秘的终点’，完全无法使用神秘侧的任何已知手段进行剥离，于是只能在科学的道路上探寻解决方案——”
“这也是aa、bb、cc三个游戏流出学园都市的最初原因呢。”
她目光变得复杂，语气里带了些回忆：
“其实在最初得知的时候，我也有想过反抗……明明是对大家那么重要的游戏，为什么非得以这种自私的理由诞生？”
“所以我决定让那个【游戏存在的原因】出局，以此来试探游戏开发者的反应。”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警告，乃至于任何关注，以及brainburst游戏的任何变动。”
“后来我终于领悟了，我的一切反应，应该早已经被他们计算过了吧。”
“或许诚同学当时从游戏里出局，也是【至高神性剥离计划】的重要一步……”
“看来即使在游戏里度过了几百上千年，即使能利用那段时间差，学会无数深奥的知识，你们这些游戏玩家的心态，也不可能超越成年人。”
茅场晶彦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任何游戏的制作都会有目的，或赚钱，或实现梦想。”
“开发者只会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而行动，根本与玩家们无关——但即使brainburst游戏的出现，最初只是为了某一个人，它依然让更多人乐于其中。”
“不论是物理加速，亦或者治愈出局玩家的心之伤……对于你们这些陪衬的玩家，游戏开发者其实已经足够仁慈了。”
“……或许吧。”
白雪姬摇摇头：
“说是羡慕也罢嫉妒也罢，然而人类一向如此，总是希望奢求更多，也更希望世界会围绕自己转动。”
两人沉默了片刻，茅场晶彦忽然皱眉问道：
“白雪同学，你刚才似乎说过，那份机密文件，是游戏开发者故意泄露给你的？”
“为什么……学园都市会选择你？”
“想要剥离所谓的至高神性，并在那之后，不论是收藏亦或者进行研究，乃至于像你所说的【创世】……他们自己的技术应该更先进吧？”
“因为我们只是凡人啊。”
白雪姬笑容轻盈，但神情却少见的带了些落寞情绪：
“渺小的，脆弱的，对世界的真实一无所知，无法承受任何意外的普通凡人啊。”
“如同蚂蚁一样的普通人，一场车祸，一场疾病就能轻易被终结掉的生命，根本没资格让【金字塔顶层】投注目光。”
“所以，他们选择我的理由大概就是这样吧——”
“在不被神佛们知晓的情况下，让目的成功达成，让事情悄悄平息，尽最大可能，减少神秘侧涉足带来的意外和风险。”
“看来那位游戏开发者，真的很关心诚同学呢。”
“另外，之前我也说过了，非常可惜，世界没有在围绕我而转动，我根本不是什么很特殊的存在。”
“所以也并非是‘他们选择了我’，或者说，‘一旦达成条件，谁都可以’——”
“那份文件其实被故意留在电脑里很久了。”
“只要有游戏玩家持续追查游戏开发者的信息，并显露出让对方认可的‘数据世界开发和构架技术’，迟早能看到吧。”
“甚至就连之后的处理方案，他们也在文件里，留下了大致的计划和思路。”
“想要处理【至高神性】这份【神秘的终点】，凡人如我，除了按照那 份文件上的计划操作，把它转变成【另一个世界的基石】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利用手段了。”
“而这必然又绕不过神性的主人。”
“就如我之前所说的，哪怕诚同学什么都不做，甚至，哪怕他都根本不清楚后续的事情，诞生出的那个新世界，也必然会深深眷恋着他。”
“因为新世界之所以能形成，他才是最大的因。”
“真是羡慕啊……”
白雪姬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欣喜，却又带了些自嘲：
“某种程度而言，能参与进这份【创世伟业】的我，只是个幸运儿而已。”
“所以就像上面所说的。”
茅场晶彦神色很平静的问道：
“我也是你挑选出来的，为了尽快达成【创世伟业】的‘幸运儿’？”
“因为茅场老师你对量子物理学领域，有着足够精深的研究。”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白雪姬微笑：
“我其实对比过很多量子物理天才科学家的资料，最终认为，目前自己能轻易请动的，又能构建出最稳固的数据世界的科研人才，非茅场老师莫属了。”
“而创造出某个新世界，对于茅场老师来说，并非什么很抗拒的事，你心里其实也有着深深的期待和向往，不是吗？”
“最后一点。”
茅场晶彦面色不变的继续开口：
“把这么重要的计划告诉我，你不怕我说出去，让神秘侧那些【金字塔顶端】的存在知晓，带来意外和风险？”
“茅场老师可以想象一下，你对着计划之外的人吐露‘至高神性’这几个字眼。”
见对面的少女神情平静，茅场晶彦下意识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做。
随后……
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额头冷汗淋漓。
“原来如此，是神秘侧的未知手段吗？居然让我连开口都做不到……果然，我们只是一些脆弱的凡人。”
最终他这么苦笑道。.
第119章
“神灵在放牧，妖怪在横行，恶魔在肆虐……”
英雄协会专属活动室，伊井野弥子喃喃重复着刚才从白雪姬那里听到的句子，小脸上一副震惊的表情。
不止是她，除了日向诚以外的其他少女们，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震惊。
包括身为四宫家大小姐的四宫辉夜在内。
“诚学长，这种事情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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