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心血……来潮？”北原空迟疑道。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很安静，好久之后雪乃才再次露出笑容。
她点了点头，清冷平淡声线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嗯，我陪你去山顶。”
〇节 第十四章 星辰、云海和月色
少年少女翻越路障后踩在通往山顶的土地上。
富士山并不陡峭，脚下乌黑粗糙的火山岩被开凿成了简陋阶梯的形式，悬崖也有铁链作为防护措施，只不过略显简陋了些。
随着路过了‘七合目’的标识牌，脚下也传来了积雪踩踏的‘莎莎’声，视线已经被银灰色填满，积雪的深度也快抵达脚背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北原空与雪乃拿着强光手电稳步前行着。
往山下望去，东京的霓虹灯海闪烁着点点星光，与此时静谧的环境成鲜明的对比。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攀登富士山呢。”
雪乃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洁白的连衣裙在萧索的寒风下微微起舞，姑娘单薄的身影在这这样环境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或者说又非常应景，她就像冰雪中的仙子，绝世而独立的存在于这皑皑白雪中。
“以前没来过吗？”从雪乃身上收回视线，北原空问道。
“我只在日本读完小学，国中三年都在海外女子中学就读，直到高中才回国。”雪乃突然停下脚步，眺望着东京的霓虹，“而且我天生体质弱，登富士山这种事几乎没想过。”
“原来是从来没爬过山吗？”北原空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雪乃。
“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去过一次高尾山，好像还是乘缆车去的山顶。”
微弱的霓虹光芒倒影在雪乃的瞳孔中，让眸子也绚烂起来，她好像陷入了回忆，片刻后缓缓摇头：“太久了，记忆模糊了。”
她将目光收回，看着北原空的脸笑道：“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吧。”
第一次真正的爬山，第一次征服的目标就是日本第一高峰，让姑娘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感触。
气温已经低至个位数，只在连衣裙外套了一层单薄外套的雪乃丝毫没感觉到冷，也许是体制得到了强化，也许是异能进阶到血统的缘故。
“雪乃，我背你吧。”
北原空的话让雪乃一愣，忽然笑道：“我不累。”
“和累不累没关系。”北原空摇头道。
“如果是北原君背我上去，那我第一次登山的意义又在哪里？”雪乃并没有完全拒绝，而是顿了顿继续问道：“理由是什么呢？”
“意义和理由……”北原空突然语塞，面对雪乃明亮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当他准备转身继续攀登时，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累了。”雪乃语气不复刚才的从容，而是带着一丝娇羞，声如蚊蚋的轻吟掩盖了寒风的呼啸，中清晰的传入耳中。
夜空中看不清她的脸庞，在强光手电的映射下只能看见朦胧消瘦的轮廓，但光芒突然消失了。
她关闭了手电，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
北原空向身后靠近几步，转身后微微俯下身体，两秒后，柔软到极致的触感带着火热的温度覆盖在脊背上，简直让心脏都融化了。
还未起身，软若无骨的纤纤玉臂便缠了上来，轻轻的环绕在脖颈上，温热的吐息带着微微的薰衣草清香，划过耳畔，钻进鼻腔。
登山道路上好似色彩斑斓起来，一朵朵雪莲争先盛放，一时间，连北原空也失神了。
自己背过她，从教堂地下室将她挖出来后，在前往灰熊市的途中，那时，她和自己都穿着厚重的棉袄，所以那时只感觉很臃肿，就连解决堵路的丧尸都感觉有些费劲。
还有一次是在异形金字塔逃避皇后的追击，那时候身处南极，也穿着厚重的防寒服。
现在她只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就连上身的外套，也是开襟款的。
雪乃并不像前世看动漫时沙雕观众吐槽迫害她那样，胸前是锉刀，用力相撞会磕断肋骨。
她只是女性魅力的那部分稍稍欠缺一点，因为平时穿着校服或冲锋衣的缘故，并不明显罢了。
但真正只隔了两层布料触碰时，那如小荷才露尖尖角含苞欲放的柔软度是那么惊人，以至于感受到这份温柔，让人升起一股鸡皮疙瘩。
雪乃的身材真的很好，完美到超越黄金比例的美腿，挺翘的臀部，还有这盈盈一握的酥腰无时无刻在彰显着她作为女性的魅力。
“变态。”贝齿死死的咬着娇嫩的唇瓣，娇羞无限的轻吟从耳畔传来，漆黑的夜色将她似火的娇颜掩盖，谁也没发现她仿佛能滴出水的明眸。
“雪乃……”北原空声音沙哑，几乎从喉咙里寄出了她的名字。
但脖颈上环绕的柔软手臂微微收紧，姑娘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心中的旖旎。
“不……走吗？”
北原空一怔，然后将手中的手电递给雪乃，托起她柔软的的大腿，顿时更加滑腻的触感从手掌传递至神经。
怎么形容呢，肤如凝脂？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
猛然反应过来，她今天没穿丝袜！
但这美妙的触感只存在了几秒钟，北原空一咬牙强行打断了这份旖旎和诱惑！
因为手掌传递的不仅仅是那份柔软，还有绷紧僵硬的腿部肌肉，还有那微微的颤抖……
封闭的欲望被打开后，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雪乃作为女性的魅力，而自己的失态让她有些害怕了！
她居然能纵容自己到这一步，她是那么保守且容易害羞的人啊！
该死的肥佬霞，你简直就是欲望的化身！
“雪乃，抱歉。”强行甩开心中乱七八糟的念想，北原空进入了贤者模式，抬腿向山顶的方向走去。
“嗯。”声如蚊蚋的回应后，雪乃好像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经过了刚才的尴尬后，两人陷入了沉默，雪乃一只手环绕着北原空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手认真的照亮前方的道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过‘八合目’的标识牌后，笼罩山顶的浓雾也让视线有些朦胧，氧气含量也变得有些稀薄。
业余的登山者在这海拔3740米的位置很容易发生高原反应，而北原空与雪乃经过强化的身体则不存在这一情况。
‘合目’是富士山标注海拔高度的表示单位，富士山一共有十合目，每个合目也会设立服务站，服务站就是一个小型旅社，提供住宿，食物和各种必需品。
驱车从半山腰的五合目开始攀登，到现在也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现在是临近晚上十点，虽然以北原空全力冲刺的速度，富士山不到半小时就可以登顶，但像普通人一样攀登上去才是最有意义的。
也就是这个时间段没有登山者罢了，不然两人这清凉的夏季装扮估计会引得所有人争先合影。
突然，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北原空腾出一只手拉开胸前挎包的拉链，看也没看直接按停了它。
当手掌再次拖住雪乃后，姑娘疑惑道：“不接没关系吗？”
“明天我会好好向铃音道歉。”
北原空回了一句后，突然说道：“雪乃。”
“嗯。”轻声的回应，柔软的感觉传来，她将脸贴到了自己的背上。
“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是不太美好的邂逅呢。”雪乃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那是北原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万念俱灰的他认为什么事情都没意义了，他的重生没意义，所以选择去天台了结这次的重生。
由于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所以在楼梯的拐角遇到抱着一大堆手工部器具的雪乃。
随后就是非常狗血的展开，用力相撞之后北原空才反应过来，伸手抵住女同学的身体，避免两人脑门相撞。
也就是这个尴尬的姿势，北原空的手刚好摸在了不该摸的地方。
“说起来，现在的动漫小说中都不会引用那种过时的桥段作为开头吧。”
“小说影视作品需要逻辑通顺，现实不需要。”感受着身体有节奏的起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雪乃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羞意。
作为女性最私密的地方，居然被陌生人触碰，当时是真的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但想着想着，姑娘又陷入了沉默，一丝歉意也从心底升起。
当时恼羞成怒的自己不由分说的扇了北原空一巴掌，用尽全身的力量感觉自己的手掌都有些发麻，而他的脸也在第一时间肿的老高。
但始后回过神来，也有一丝愧疚。
回想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他伸手抵住了自己身体，两人脑门相撞一定会受伤的，自己在上边，如果运气不好磕到地面，那后果应该更惨吧。
可这家伙当时的表现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挨了一巴掌后，虽然嘴上说着抱歉，可目光中没有一丝歉意，还伸出另一边脸说，如果自己仍不满意，还可以再打一巴掌。
结果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自己，于是他两边脸颊都重了起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仍然很生气，于是看见了地上散落一地的工具，从中捡起一把裁纸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手背……
那血腥的一幕，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自己被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自虐的举动已经不是普通的变态了，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后来才了解到他是去自杀的，因为不在乎所以一切都看淡了，尽管这样，他还是抱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原则，占了女孩子便宜就一定要让对方心里平衡才行。
应该说原则性很强呢，还是傻得可爱？
记得那时，他嘴唇都有些发白，鲜血淋漓的手病态的颤抖着，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一丝请求，他说，‘你看，我左手使不上劲了，所以右手的就免了吧？’
“是啊，小说需要逻辑，不然会被读者骂，电影剧情需要通顺，不然会被观众……”
北原空重复着雪乃的话，但还没落音就被姑娘打断了，只见她用略微沉重的语气，开口说道：
“我并没有报复自虐性补偿，没有丝毫要思想绑架你的意思，也没有因你的两耳光而生出怨恨的情绪，我只是暂时想不到该怎样快速的平息你的怒火。’
“虽然是不可抗力因素，我也确实在无意中对你进行了无理行为，因为我也是第一次与女性产生这类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所以产生了一瞬间的精神恍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稍微放慢脚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起事故了。”
“但我确确实实是做了，而这次的意外会永远的烙在你的记忆里，作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并且从你的后续行为和表情上来看，你应该是那种轻小说，动漫中少有的，非常纯净又骄傲的女生；
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消除你心里的污点因素，不至于你在往后的生活中无意中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而继续感到不快甚至恶心。”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她环绕着北原空的手臂越发用力了。
而北原空则突然呆站在原地，微微侧脸，楞道：“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一字不差。”雪乃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脸颊，柔声说道：“才过了大半年时间，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某种程度而言，你挺厉害了。”
姑娘没有回应北原空的吐槽，而是将脸埋进背后，沉闷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疼吗？”
“不记得了。”
北原空迈开步子，继续朝山顶攀登，雪乃很轻，对于北原空来说比背包还轻。
路过九合目的标识牌了，穿透了厚厚的浓雾，视线好像清晰了一些。
服务站依旧是大门紧闭，在登山开放期间，这里是24小时营业的，毕竟夜登富士山的人会提前在这里定好房间。
“我记得就行了。”姑娘笑了笑。
“不要记得这些无聊的事，当时我也是脑子抽了，才会做出这种蠢事。”北原空淡漠的声线透过胸腔传递到雪乃的耳朵里，带着厚重的颤音。
“对于你来说，这是无聊的事吗？”雪乃抬起头注视着北原空的后脑勺，突然笑道：“对于我来说，这种回忆很重要呢。”
“把你吓得浑身颤抖的事情，我的黑历史？”
“某种程度而言，的确是黑历史没错了。”雪乃模仿北原空刚才的语气说道。
北原空叹了口去，无奈道：“所以不要记得那些东西啊。”
身后的姑娘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足足十余秒才缓缓开口：“当时，如果我表现的不是那么激烈，你也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了吧。”
她慢慢闭上了眼，感受着温暖胸膛传递的有利心跳，喃喃道：“对不起。”
身下起伏越发频繁了，她突然有一丝怀念的感觉，这是北原空第三次背自己，第一次是把自己从教堂的的废墟里挖了出来，赶往幸存者基地的途中。
第二次是背着自己逃避皇后的追捕……
第三次是现在，绝对安全的现实世界，自己和他正在‘征服’日本第一高峰。
他的脚步加快了，所以有种怀念的感觉，起伏有度的节奏，无以伦比的安全感，还有比襁褓中还要温暖的温度。
气温低至个位数了，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呼啸的寒风让雪乃感觉回到了南极，踩踏积雪传来的沙沙声也让雪乃感觉回到了丧尸世界。
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小心翼翼且贪婪的呼吸着，鼻腔里传来北原空特有的味道，很好闻，很舒心。
然后，猛烈的寒风突然停止，起伏有度的触感也停了下来。
“到了。”他的声音很温柔，是从未听过的声线。
好像包含了很多很多难以言述的感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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